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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木公 文 / 人生無恨

    洞穴中的空氣彷彿都隨著這一句話凍結起來,楊戩劍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卻是實實在在動了殺心。

    「你到底是誰?」

    楊戩神目驀地睜開,在這洞穴裡四處張望起來,搜索著這神秘聲音的所在。

    然而,卻是沒有任何發現,周圍的石壁渾然一體,根本沒有一點異常。

    「小子,別緊張!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和你開誠佈公談談而已!」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宏大如雷鳴一般,滄桑如恆古不變,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沒有辦法判斷他究竟在哪裡。

    「山神?」楊戩心中一動,既然無法判斷身形,那便只有這以山為體的山神才最有可能,但如今封神未起,卻是哪來的山神?且讓我毀了這座山,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東西!眼中寒光一凝,楊戩揮動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便要朝著穴頂劈去,先把這山擊穿了再說,姑且就當做劈桃山前的聯繫。

    「別別別!我出來還不行!現在的小子啊,怎麼就沒一點耐性!」那聲音顯然也是看出了楊戩的打算,滿是抱怨的匆匆開口說道。

    一道紫金色的光芒閃過,星星點點的雲霧在空中凝成了一個虛影,皓髮童顏,手持籐杖,身穿一套白色麻布衣,和山下那些老叟沒有什麼不同。

    「你是何人?」楊戩問道,手中三尖兩刃刀微微一緊,發出一聲撕破空氣的嗡鳴,含義不言而喻。

    「你姑且叫我山神吧!孤家寡人一個,只能在這陰暗的洞穴裡苟且偷生,算來也快三千年了!」那老叟自嘲一笑,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的遭遇。

    山神?冰雪陣?冷漠化成的雪?

    楊戩眼中一亮,卻是想起了這位神秘老叟的身份,若是沒有猜錯,他正是寶蓮燈中沉香尋找開天神斧時遇到的那位崑崙山神!

    不過這只是他的表面身份罷了,他真正的身份卻是王母的親哥哥木公,落得這般下場和瑤姬犯的錯誤一般無二,都是因為思凡觸犯了天條。不過他卻沒有瑤姬那麼幸運,只是被壓在桃山之下而已,而是被王母發毀了肉身,驅散了元神,若不是女媧娘娘相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但即使是僥倖逃得一條性命,也是修為大減,不得不隱藏氣息,藏身在這武夷山的陰穴之中,借助陰煞之氣躲避照妖鏡的搜查,這一躲便是三千年之久。

    其實楊戩早就該想到他的身份了,喜歡唸唸叨叨顯擺,還有這化冷漠為大雪的陣法,正是他在崑崙山時考驗沉香的第一個陣法。

    楊戩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因為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消息來源,卻是放下了警惕和心中的殺意,若非是他穿越而來,楊戩應該是和這木公成為了忘年之交,後來木公也是幫助楊戩不少的忙,包括保存劉彥昌的肉身、培養考驗沉香、贈送開天神斧之類的,著實付出了不少。

    「小子,那西王母沒有找你麻煩?」對於那個妹妹,木公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恐懼,不是因為她的法力也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單純的是因為那個人。

    「呵!」楊戩一聲冷笑,並未回答,只是眼中的恨意越發的濃郁起來,說道:「遲早,我會找她算賬的!」他從不是一個喜歡向人訴苦的人,哪怕是眼前這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木公,有仇就自己去報,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的。

    「唉,小子!」木公歎了口氣,說道:「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了,她不是你能對付的。」語氣蕭索到了極點,其中的心灰意冷與絕望比剛剛那刺骨的冷漠之雪還要濃上幾分。

    楊戩嘴角微撇,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但那股子不屑卻是溢於言表。

    在前世他便很看不起這個木公,明明有著**力在身,卻因為女媧的一句,「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最多只能傷她,卻永遠無法真正殺死她」就放棄了報仇,開始了渾渾噩噩苦度時光。

    真可謂是可笑到了極點,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能殺死,即使不能殺死那更是要讓她吃遍人間苦楚,豈不知死只不過是最輕的一種懲罰方式!單單是因為不能殺便放棄報仇渾噩度日,完全是因為他內心深處的膽小怯弱,原本就沒有膽子去報仇,所謂女媧的話不過是一層遮羞布罷了!可笑可悲到了極點!

    木公卻不知道楊戩心中所想,還以為他是年少氣盛,不知王母真正實力,才有這種表面,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道:「你以為我不想報仇?我淪落到這般地步便是那王母所害!但你可知,那王母如今已是大羅金仙的修為,再加上天地果位在身哪怕是聖人都不能把她殺死!你還年輕,不應該背負著這些仇恨度日!」與楊戩同病相憐的遭遇,讓他對這個高傲的小子很是欣賞,所以才不停勸道。

    「若是聖人不行,那就超越聖人!若是不能殺死,那就讓她痛苦一生!不能報仇?笑話!」楊戩本身就是一個傲骨天生之人,最是看不得這種自怨自艾自甘墮落之人,滿是不屑地說道。

    語氣很是平靜,就像是在說今晚要吃麵一樣;內容卻格外瘋狂,哪怕是最膽大包天的瘋子也沒有膽子說出的話!

    木公一愣,看著楊戩的眼神驚恐到了極點,若是從其他人那裡聽到這一番猖狂到極點的話,他只會以為對方是瘋了,但看著眼前楊戩冷靜自信的眼神、平靜堅決的語氣,卻是知道他是很認真很認真的,而且他還有信心自己能做到。

    洞穴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木公直愣愣的看著楊戩,心神失守之下,竟是連虛像也維持不住了,彭的一聲消散在了洞穴之中,化作了一片星光碎成了一片。

    楊戩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提著三尖兩刃刀和石台上那件戊己護體袍便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這番話對木公的刺激很大,他也不知道這番話會產

    生什麼樣的影響,但他知道這番話卻是他真心話!

    若非真的對這木公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期待,他不會這般直白的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兩句話一旦傳出去,會對這洪荒世界產生多麼大的震撼,這已經不是狂妄,而是對聖人對天庭的挑釁。前者是這片天地裡最強大的個人,後者是最強大的勢力體,一旦惹怒,哪怕是盤古再生也是難逃一劫的。

    隨著楊戩的離開,洞穴裡再次恢復了常態,空蕩蕩的無一人無一物。

    忽然,在牆壁上浮現出一個人臉來,滄桑粗獷,這才是木公真正的面孔,他的表情很複雜,有惶恐有震驚有不信卻似乎也有點恍然大悟。

    說來可笑,他從小就很怕那個王母妹妹,一看到她那雙除了惡毒之外就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便會不寒而慄。他能感覺到,那不是冷漠、不是絕情,而是真正的惡毒怨恨,像死物般地對生命懷著天生的憎恨,除此之外——她在沒有任何表情,會笑會哭但卻都是假的!這讓木公從不願在家中多呆,一離開便是幾百年不曾回去。

    直到聽說了他的妹妹要結婚,回去赴宴,便看到了那個同樣如此的玉帝,雖然他稍微好點,能看出些喜樂和生氣,但也只是稍微好些而已。然後又是百年的流浪,直到遇上喜歡的那個她。

    她和王母一點也不一樣,有點迷糊,有點笨,她的時候很天真很可愛,讓他漸漸地著迷,漸漸的離不開她了,直到有一天事情洩露了出去,於是便落到了現在這個下場。

    「也許我真的可以做些什麼!」木公眼神有些迷離,喃喃自語道。(抱歉,這章字數有點少!明天三更補回來!還有,亦非詩詩同學,戩哥馬上就會牛起來的!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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