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鳳鳴岐山 文 / 人生無恨
「西伯侯無需如此。楊戩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今日能勝乃是西岐將士訓練有素的結果！」楊戩又不準備在西岐為官，是以也不居功，淡淡揮揮手說道。
「仙長高義！不知可否入西岐一趟，讓孤得聞仙家大道。」季歷心中卻是清楚今日能勝楊戩在其中究竟發揮了多大的作用，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朝著楊戩一施禮，恭敬的邀請道。
貴族之所以能成為貴族，並非是毫無道理的。
不是因為他們的血統如何，而是因為他們有著普通人沒有的知識傳承，包括歷史、軍陣、修煉之術等等，正是因為有了這些的存在，他們才能夠保持長盛不衰，千百年來居於高位，掌控著絕大多數人的命運。
季歷自然也不例外，對於這些有著通天徹地之能的修士，他早就有所耳聞，甚至還曾派遣過麾下入仙山尋訪，只不過遇到的多是些坑蒙拐騙之徒或者是法力淺薄之人，此時親眼所見楊戩一人之力破戎狄之血氣大陣，自是知道自己遇上了大能了，是以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黃帝時期的廣成子、商朝初期的多寶道人，這些修煉之人雖千萬年來不顯山不露水，但只要稍一出世，便會影響人族歷史的進程。
季歷野心勃勃，自是不甘居於人下，此時得遇高人，哪裡肯這般錯過。
他自是不相信楊戩出手相助真的是隨手而為無慾無求，但那又如何，這才正說明他有用能入了仙人之眼，只要能助他成就霸業，他並不在乎付出些什麼，這本就是世間常理。
在初見季歷之時，楊戩便發現季歷鼻樑挺直鼻尖如勾，行走之間虎步狼視，顯然是個城府極深野心勃勃之人。
但他並不意外，若非如此，日後西周如何能夠攻下殷商取而代之，沒有三代人以上的積累，如何能擋得住幾百年底蘊的殷商。
不過這也正和了他的意，當下便說道：「楊戩習道不過百年，所知也不過皮毛麟角。西伯侯若有向道之心，可向我師玉鼎真人求教。」
「不知尊師所在何處？」季歷眼睛頓時一亮，眼前這楊戩便已經如此強大了，他的師父豈不是要更加厲害，這讓他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劇烈的跳動起來。
「玉泉山金霞洞。」楊戩淡淡說道。
「玉泉山金霞洞？」季歷眉頭一皺，作為一個將領，他自是對大商附近地形地勢瞭若指掌，但卻是怎麼也想不起這一洞府究竟在何處。
「玉泉山金霞洞並非在凡間，距此有百萬里之遙，西伯侯不知實屬正常。」
「百萬里之遙？」季歷面露震驚之色，哪怕是他們這些王侯貴族對整個洪荒世界的瞭解也不過是偏於一隅之地，根本無法想像百萬里之遙的距離。
「真正的修煉之人不染人間煙火，距凡世百萬里之遙不過常事。」楊戩一副雲淡風輕之色，臉上儘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縹緲。
「那……那孤該如何前往的了？」季歷臉上滿是失落，百萬里之遙對於他一個不能修煉仙術的諸侯王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見季歷臉露失望之色，楊戩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滿意之意。
從後世而來，他自然懂得好的不如貴的，貴的不如得不到的，越是難以得到這西伯侯日後才會越發的尊重珍惜，是以才這般故意以百萬里之遙將其震懾，吊著他的胃口。
「西伯侯勿須擔心！前些時日家師曾言欲往凡間遊歷一番，既大王有意，楊戩便前往那玉泉山金霞洞情師尊走上一趟。」
季歷臉色微微轉喜，但還有些疑慮，問道：「只是不知行這百萬里之遙所耗幾時？孤也好在西岐焚香設宴，恭迎仙長大駕。」
洪荒世界法不輕傳，可以說除了那些妖怪天生會駕風而行之外，在人族之中最多的不過是爬雲之術，日行千里已是極限，是以季歷才有此一問。
「仙家妙法，非凡間之書可比。百萬里不過咫尺之遙！大王回西岐之日，便是吾等拜會之時。」
話音未落，楊戩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邊，只看得一眾將領士兵面露驚駭之色。
百萬里之遙只是咫尺？季歷眼中熱切之色一閃而過，揮手朝身邊眾將士吩咐道：「速速收拾戰場，即日返回西岐。」
「是！」
……
……
山巔之上，玉鼎真人看著楊戩的一番作為，卻是有些不解，在他看來直接下去便可，何須這般麻煩。
楊戩當下便解釋了自己這般做的原因，一番話得玉鼎真人心中不住點頭。
所謂一法通萬法皆通，他開始想不明白只是接觸太少沒有望這邊思考罷了，經楊戩這一解釋卻是瞬間明白過來。
「師尊，眼下無事，不如吾等先往那西岐一趟，看一看這人間繁華。」見下方正在收拾著戰場，楊戩朝著玉鼎真人提議道。
玉鼎真人自是沒有什麼意見，當下與楊戩一起朝著那西岐飛去。
只片刻，便到了那西岐上空，兩人略施法術，幻化出一套普通人的衣服，落到了離城門不遠處，朝著那城池走去。
城門口，人來人往，熱鬧到了極點。
有身擔柴木的樵夫、有趕著馬車的行商、有挑著扁擔的貨郎、有衣著華麗的貴公子，各種聲音不絕於耳，與數百年前的冷清截然不同。
與修煉的冷清孤寂相比，眼前這人聲鼎沸完全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與其他修士的鮮少入世不同，玉鼎真人幾乎可以說是從未入世，一心閉關修煉感悟天道，此時見著眾生萬態紛紛攘攘，心中頓生一種莫名的感悟，一股無形的神識波動自他身上傳出，一瞬間便將整個西岐城籠罩了起來，化身千萬感受著凡世間的種種情感波動。
一旁的楊戩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大喜，卻是知道玉鼎真人竟是在這一刻頓悟了，當下右手輕掐法決，把兩人身影隱匿了起來，以免被其他人打擾。
這一悟，便是整整兩個時辰，直把那西岐城中的修士們嚇得瑟瑟發抖，不敢稍有動靜，生怕惹得這股神識主人的不滿，以致身殞道消。
「弟子恭賀師尊今日得悟！祝師尊早成大羅之道！」楊戩見玉鼎真人慧目半闔，隱隱有大道痕跡流淌，便知玉鼎真人今日收穫著實不淺，顯然是離那大羅道果又進了一步。
「今日之事，卻是得益於與戩兒你前番的論道！若非如此，為師今日也難有所悟。」玉鼎真人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對於修士來說沒有什麼比感悟大道修為提升更重要的了。
「弟子不過是湊巧胡言了幾句，當不得這功勞。全賴師尊多年苦修，今日乃是機緣所至。」楊戩不敢居功，當下說道。
玉鼎真人淡淡一笑，不再多說，朝著楊戩說道：「走吧！我們且入城一觀！」
頓悟之後，玉鼎真人身上的氣質明顯有了一些不同，若說之前是冷漠無情的話，現在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西岐城佔地面積極大，放眼望去街道縱橫交通四通八達，房屋也多是木屋紅瓦，各種商舖林立，道路兩旁小販擺攤，中央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已經隱隱有後世城市之雛形。
與以前那種帶著粗獷味道的青石城相比，精緻了許多，也熱鬧繁華了許多。
正走著，忽然看見天邊一道紅霞飛來，待到了西岐上空，竟又化作鳳凰虛影，一聲長鳴，引來百鳥朝鳳。
「竟有天命之人出生！」玉鼎真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沒想到自己剛來凡間便能見到這般景象。
所謂天命之人，便是秉承著天道使命而生，受天道鍾愛有大氣運在身。
這種人在出生之時往往會有天地異象生成，比如說孔子出生時的麒麟玉書、劉邦之母夢與神遇、曹丕出生時青氣如蓋等等，都是這種情況。
不過這般天地異象一般都會被天道遮掩住，只可憑肉眼看到，卻無法通過術數等其他途徑獲得，而且異象稍縱即逝不留痕跡，是以很難遇到，而遇到了便往往意味著與之有緣。
當下，玉鼎真人便朝著那鳳棲之地走去，卻是動了收徒之心。
鳳鳴岐山？
楊戩心中一動，隱隱有了些預感，不過並未多說什麼，跟著玉鼎真人一齊朝著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