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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蘇護反商 文 / 人生無恨

    西岐西伯侯府中,姬昌正召集了麾下的武大臣來商議著對策。

    就在數日前,紂王聽信費仲、尤渾的讒言,要召蘇護之女蘇妲己入宮,哪料那蘇護性情剛烈,竟是直言進諫拒絕了紂王的無禮要求。

    紂王頓時大怒,派人將蘇護拿下,趕出了朝歌,強令他送女兒入宮侍奉。

    蘇護不甘受此屈辱,直接反了殷商,更是在午門牆上題詩一首,以表名自己永不朝商之心。

    「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下朝商。」

    十六字的反詩直把紂王氣的暴跳如雷,連夜下詔,令西伯侯姬昌與北伯侯崇侯虎一起出兵討伐不逆。

    崇侯虎立功心切,加上封地距離那翼州比較近,當下便率兵前往了翼州。

    而姬昌本就因季歷之死對殷商甚是不滿,此事又是因紂王無道而生,心下不願出兵,是以托詞回到了西岐之中,召來眾武一起商議應對之法。

    「主公,那殷受荒淫無道,作淫詩褻玩神聖,親近奸佞殘害賢良,更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竟然逼反了翼州伯蘇護,此乃亡國之兆啊!吾等不若與那蘇護一同起兵,反了他吧!」

    右邊武官行列之中,一個身穿銀光鎧,長得虎背熊腰的將領,走了出來,跪倒在姬昌面前,諫言道。

    此人複姓南宮,單名一個適字,乃是西岐的領兵大將,脾氣剛烈暴躁,但卻是滿腔忠心,最是深受姬昌的信任不過。

    姬昌眼中光芒閃動不定,顯然是有些心動,右手捏著頷下鬍鬚,不住的思索著。

    「不可!」左邊手持牙笏,身穿錦袍的散宜生,見姬昌竟似有些意動,急忙出列跪伏在地上,勸諫道:「殷受雖荒淫無道,然則殷商國勢尤強,況且有商容比干武有聞仲黃飛虎,實非我西岐與那翼州聯手所能抵擋。主公宜靜養生息,任那殷受肆意妄為自毀根基,待人心潰散民不聊生之際,再行起兵不遲!到時,天下諸侯百姓必將雲集響應,贏糧而影從,以主公之聲望,天下唾手可得!」

    姬昌眼中光芒稍黯,捻著鬍鬚的兩個指頭不斷用力,似是要將鬍子掐斷一般。

    他並非不知道散宜生所言有理,然而他已年近花甲,時不我待,若錯過這次機會,此生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為父親報仇。

    「主公,大夫所言甚是!此時不宜起兵啊!」又一個臣走了出來,跪倒在地上,勸諫道。

    「望主公三思!」

    這一開頭,左邊的眾臣如山倒一般,紛紛跪下,齊聲諫道。

    「望主公三思!」

    這次連武官中也有不少人走來出來,開口反對道。

    姬昌見此情景,眼神一黯,知道這事的確是自己心急了,當下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將跪伏在地上的眾多大臣一一扶起,溫言道:「諸位愛卿快快請起!此事實怨孤太過心急,時機未到,的確不應輕舉妄動。」

    「主公聖明!」一眾大臣齊聲高呼道。

    「只是那這翼州伯蘇護之事,又該如何解決?」姬昌開口問道。

    蘇護乃是賢良之才,姬昌又與他素來交好,若讓他出兵征討,實在是不願。但若是不出兵,又違逆了紂王的旨意,說不得連他自己也會陷入絕地,這讓姬昌一時間左右為難。

    散宜生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翼州伯蘇護以一州之地,如何也抵擋不住北伯侯的大軍,想來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落敗。況且為區區一女子,致翼州伯數十萬百姓生死於不顧,實乃因小節而失大義。主公不若修書一封,與那蘇護曉以利害,勸他暫且降了殷商。如此避免了我西岐大動兵戈勞民傷財,又能救下翼州伯的性命,日後伐紂之時,也可作為一大臂力。「

    「善!」姬昌略一思考,便同意了散宜生的主意,當即便修書一封,交予了散宜生手中,吩咐道:「此時還是愛卿親自走一趟,旁人孤實在是放下不下!」

    「微臣遵命!」散宜生將那書信收於袖中,朝著姬昌一施禮,說道。

    做完了這一切,姬昌神情顯得有些疲憊,揮手說道:「爾等下去吧!」說完,便逕自朝著後殿走去。

    「微臣告退!」

    眾大臣盡皆看出了西伯侯的情緒不佳,不敢多言,紛紛告退而去。

    「發生了何事?父親今日為何如此消沉?」

    見姬昌獨自在後殿之中飲酒,長子伯邑考走上前去,跪坐在姬昌身周開口問道。

    在他身旁是姬昌的次子姬發,也就是日後的周武王,同樣跪坐在那裡,望著姬昌,臉上滿是疑惑。

    兩人俱是面若冠玉,劍眉星目,身著一套銀白士子服,腰挎寶劍,舉手投足之間似那龍行虎步一般,風度翩翩氣質不凡。

    只不過伯邑考身上要更加儒一些,而姬發則要英武幾分。

    看著兩個兒子,姬昌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與父親季歷相比,姬昌的兒子要多得多,不過其中親生兒子只有十個,其餘皆是他收養的義子。

    在這些兒子之中,最優秀的當屬長子伯邑考與次子姬發,更重要的是兩人出生之時俱借有天地異象相伴,這一點尤其讓姬昌喜歡,因為他自己出生之時便是如此。

    伯邑考出生之時,梧桐開花鳳凰盤旋,百鳥朝鳳青鸞飛舞,伴隨著仙樂陣陣氤氳重重,馨香撲鼻。

    而姬昌就更加不凡了,當日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更有那金龍入夢長嘯升天,化作龐大無邊的金色雲氣籠罩在這西岐城上空,經久不散。

    「邑考吾兒,為父已是垂垂老矣!這西岐恐怕很快便要交予你的手中,只盼你能勵精圖治,休要像為父這般荒度一生,一事無成!發兒也要好好習武,日後輔佐你大哥,讓西岐變得更加強大,任誰也不敢輕易欺辱!」

    「父親一飯斗米,肉十斤,何言老矣?況且,如今西岐繁榮昌盛,百姓路不拾遺,父親仁義之名更是天下皆知,又何來荒度一說?」伯邑考本就是仁孝之人,見父親情緒失落,少有的反駁了一句,為的卻是更好的寬慰姬昌。

    姬昌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他從未向後輩說過季歷之事,一則是不願他們小小年紀便似自己一般背負上仇恨,二則也是怕他們年幼不小心洩露了出去,今日眼見反商的大好機會從眼前溜走,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悶酒,才會表現得這般失落與憤懣。

    伯邑考還待再問,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停在了門口。

    「老爺,門外有一道人求見!自稱是闡教楊戩!」

    「闡教楊戩?!」

    姬昌先是一愣,隨後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喜與不可置信之色,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轉身便朝著殿外疾步走去,直到了門口處時才想起剛剛跪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兒子,回頭喚道:「邑考、發兒,速速前來,隨為父一同去拜見楊戩仙長!」

    神色之間,激動到了極點。

    伯邑考與姬發一時間驚愕到了極點。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那一慣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父親,竟也會露出這般匆忙的神色。

    那楊戩到底是何人?竟能令父親這般激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訝之色。

    「愣著做什麼?還不速速過來!」

    姬昌眼睛一瞪,開口喝道,又生怕怠慢了楊戩,顧不得再等他們,自己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見姬昌這般鄭重這幫匆忙,伯邑考與姬發不敢耽擱,連忙站了起來,跟了出去,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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