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實話實說 文 / 吃草的老羊
第二十章
「安老師，你好，你跟我女兒韓葉……」韓葉母親疑惑的看向安寧，畢竟韓葉剛才的行為太過反常……
「李女士你好，我經常聽韓葉提起您呢。」安寧笑得溫文爾雅，還帶著些小靦腆，看上去就像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一樣。
這個動作她已經對著鏡子練習無數次了，只為能更好的適應這個社會，融入周圍的群體。
聽安寧如此一說，韓葉母親就更加驚訝了，安寧笑著說，「既然今天沒什麼事情，我做東，請您和韓葉吃頓飯，韓媽媽有空嗎？」
韓葉母親當即想要搖頭婉拒，她還沒明白安寧跟韓葉是怎麼認識的呢。
韓葉卻拉了拉她的手，點頭說，「我和媽媽也沒什麼事。」
「那太好了。」
「這孩子！」
安寧和韓媽媽幾乎同時出聲，而後者尷尬一笑，「讓你請客怎麼好意思呢。」
安寧一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就走。
韓葉媽媽拒絕的話還沒說出，當即啞然，韓葉拉著媽媽，「快點吧媽媽，我都餓了。」
說罷，鬆開母親的手，快步朝著安寧跑去。
「安帥，你已經想好怎麼對付我媽了？」韓葉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小聲說道。
安寧瞪了她一眼，「沒有。」
韓葉咂舌，「那你請我們吃飯？」
「拖延時間，你自己去想辦法。」安寧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的小聲說了一句。
韓葉當即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沒幾步路，已經走到了安寧剛才所在的茶樓，她猶豫了一下，再次步入進去。
茶樓迎賓小姐疑惑看向安寧，如果她沒記錯，這女的剛才還跟人在這大吃了一頓，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這會怎麼就回來了？
韓葉母親此刻已經快步跟了上來，隨著安寧走進茶樓，一邊拉過韓葉在背後埋怨。
韓葉母親名叫李玟，是一家紡織廠的職工，為人也老實本分，但談吐間很有文化的樣子。
帶著二人來到茶樓剛剛就坐的位置，服務員上前雖然一臉微笑，卻也認出了安寧，所以一頭霧水，「小姐，需要點點什麼？」
安寧就將菜單遞給了李玟，後者又推了回去，言道不餓。
安寧無奈，只得照著剛才的菜式又點了一份，服務生看向她的目光更加迷茫。
「安老師，您跟我女兒……」待服務生下去，李玟舊話重提。
安寧微笑著看向韓葉，後者轉了轉眼珠，「嗯，是這樣的媽，上次我差點被車撞了，是安老師救了我，然後就認識了。」
安寧聞言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種謊話虧她想得出，如果安寧只是救了她，剛一見面能又哭又抱的？
卻不知在這個時候，一身時髦打扮的莫三菱正從茶餐廳外面路過，一眼就瞅到了坐在床邊的安寧和韓葉二人，當即張大了嘴巴。
「好啊！找到小葉子了竟然沒告訴我們！」莫三菱眼珠一轉，嘀咕了幾句，就拿起手機給許美欣肥魚等人撥了過去。
待菜式上齊，安寧微笑著做出請的手勢，韓媽媽雖然心中疑惑，卻依舊對安寧道謝，「既然這樣，這頓飯理應由我來請才是，安老師，真是謝謝您了。」
這件事她沒聽韓葉提過，但見韓葉的樣子不像撒謊，但剛才二人擁抱時那股熱情勁兒，就像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這讓李玟很是疑惑。
安寧一笑，剛要說話，只見一隊人馬呼啦一下子從門口走了過來，她目瞪口呆的張了張嘴，急忙打眼色，可神情激動的一行人卻是看也不看她，直接看向韓葉！
「好啊小葉子！跟安帥見著了也不說把我們一起叫上！倆人在這吃獨食呢？」肥魚大大咧咧的開口，一把拉了張椅子，就坐到了一邊。
大煙鬼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從兜裡掏出一根香煙點上，出口的話卻不怎符合他的模樣了，「他媽的！回家了？我以為你這丫頭給我們忘了呢！」
「小韓隊長！」王曉曉從大煙鬼後面崩了出來，俏皮的叫了一句，一把擠在韓葉身邊。
莫三菱就揚了揚眉，看著安寧說，「還好我發現了，不然今天就給她跑了，我說安寧你也不地道啊，找著韓葉了不跟我們說！」
許美欣心細，卻是看到了安寧神情古怪，韓葉更是雖然眼中帶著興奮，但卻不時看向身旁女人。
許美欣看向那女人，她沒見過韓葉母親，當年她見著韓葉那會，這女人早已經死了，但她只是一尋思，就猜出了女人的身份。
「咳！別鬧了，這是韓葉母親吧？」許美欣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開口說道。
眾人這才全部靜了下來，將目光集中在那位女子的身上。
女人面色古怪的點了點頭，「你們是……」
「啊？啊！我們啊！」肥魚眼珠就轉了轉，「我們是韓葉朋友啊！」
「朋友？」看著這群穿著迥異的人，李玟奇怪的看向了韓葉，又看了看大煙鬼梁貴，雖然跟梁貴不認識，但她卻認出了這個是自家小區那個游手好閒，成天泡麻將社的男人。
「是……是這樣的媽，他們跟安老師……一起救了我。」韓葉苦個臉，繼續她的瞎話。
李玟頓時狠狠瞪了韓葉一眼，心中明知道她在編瞎話騙自己，卻也不說破，只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因為有李玟在場，眾人在飯桌上倒也沒說什麼，既然來了，自然只能繼續坐著。
一頓飯吃的好不尷尬，安寧狠狠瞪了莫三菱一眼，後者只是吐了吐舌頭，低頭猛扒飯。
她哪知道還有韓葉媽在呢！
飯後，李玟僵硬笑著要付賬，卻被安寧搶了先，然後李玟繼續笑的僵硬，二話不說給韓葉就拉走了。
因為安寧已經說過自己在醫學院大專校區工作，知道韓葉必定記住了，便也沒說什麼，送著二人出了門。
韓葉臉色發苦，與眾人依依惜別，跟著母親消失在了夕陽的餘暉之中……
待韓葉母女離去，安寧的臉色就黑了下來，回頭看向眾人，卻見他們都低頭沉默不語，一個個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一般。
「哼！」安寧拉了凳子就坐了下去，瞪著眾人也不出聲。
「安帥，這件事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吧！」莫三菱脖子一梗，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模樣。
安寧頓時狠狠的拍了桌子，嚇得周圍一眾服務生都偷眼瞥了過來。
安寧臉色僵硬著收回了手，歎氣說，「算了，這件事就讓那妮子自己解決吧。」
肥魚偷眼看向安寧面色，「小葉子回家要遭殃了吧？」
此刻，韓葉跟著母親回到家裡，李玟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韓葉則是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後面。
「媽？」進了家門，韓葉怯怯的開口叫了一句。
李玟沒言語，直接坐在了小客廳的凳子上，看著韓葉換拖鞋。
韓葉脫了鞋子，換上拖鞋，低頭尋思了一下，走到母親身旁，「媽，您別問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您解釋，反正不是壞事，我也沒在外面胡鬧，您相信我就行。」
這番話，說得李玟一愣，一個上初一的小姑娘，此刻能這麼鎮定的跟母親說出這番話？這段時間韓葉的變化她也明顯感覺到了，一直認為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但經歷了今天的事兒，李玟忽然不知道這些變化是好是壞，會不會是孩子在外面遇到了不三不四的人？所以變了？
「葉子，媽能什麼也不問嗎？你現在才上初一，正是好好學習的時候，那些都是些什麼人？說話吆五喝六的，哪裡像是好人？你怎麼認識的？」李玟必須得問，並且阻止女兒再和那些人交往。
韓葉低著頭沉吟了一下，「媽，那些都是我的朋友，我最不想欺騙的就是您，我想，如果沒有他們，現在我一定不能再見到您了。」
李玟頓時有些火了，「你還指望拿那些車禍救了你的說法騙我？」
韓葉搖頭，「不是車禍救了我。」她抿了抿唇，「媽，我今年才上初中一年級，以前上小學的時候，您每天早上送我，中午給我送飯，晚上來接我，可見我跟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有聯繫了？」
李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那個時候女兒還小，且懂事聽話，性格靦腆，老師經常誇獎，她的生活也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個時候不可能學壞的。
那就是初一上半年？李玟皺了皺眉。
可初一上半年，女兒跟平時沒什麼差別，除了在學校食堂給她辦了張飯卡，不用自己中午給她送飯以外，一切依舊如常啊，每天放學按時去接，沒有過什麼逃課的情況，週末放假也都呆在家裡，哪有機會結識那麼一大幫人？
想到這些，李玟也有些糊塗了。
「媽，到了現在，我最不想騙的就是您了，我跟您說實話，您能保證替我保密嗎？就算是我爸，您也能守口如瓶？」韓葉認真的望著母親。
她從小到大一直是乖乖女，沒離開過母親半步，現在就是編什麼謊話，也是不成立的，而她也不希望騙自己的母親，這個曾經為了自己葬身屍鼠口下的母親。
何況這些話，就算李玟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而李玟又能跟誰去說呢？
這樣想著，韓葉歎了口氣，坐下來對母親說到，「記得那天早上，我跟您說的夢嗎？就是世界末日了，您為了保護我……」
李玟點了點頭，皺起眉頭，這些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但看著女兒現在這副模樣她有些不適應，也無從發火，甚至不好拿出長輩的樣子教訓，因為此刻的女兒就像是個飽經滄桑的小大人一般。
李玟直覺，這副模樣，是裝不出來的。
只聽韓葉緩緩開口，敘述了一件令她震驚的事情……
「2012年11月30日凌晨，世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天降隕石，病毒四溢，人類瀕臨滅絕……」
李玟呆呆的聽著，就像是一個故事，一個可以吸引她的故事。
加上韓葉那悲涼的語氣，讓李玟不忍出言打斷。
直到女兒講到自己一家如何逃出了家中，在超市經歷的一切，看著女兒淚流滿面，李玟死死皺緊眉頭，「葉子？你說什麼呢？你怎麼了……」
她懷疑女兒是不是得了幻想症？
韓葉淚眼婆娑的看向母親，「媽，我剛才說的這些，都不是騙您的，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記得剛才那些人叫安寧安帥嗎？是她，救了我，在後來組成了我們這一支隊伍，在末世艱難的活下去的！」
聽到這裡，李玟呆呆的站起身來，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她是個正常人，很難相信女兒說的一切。
韓葉說，「您信也好，不信也罷，是安帥在末世帶領我們存活下來，是她讓我成長到了今天，媽，我沒得臆想症，我也不是瘋子！」
若是韓葉沒說這番話，李玟甚至都想去摸摸孩子的額頭，看她發燒沒有，她覺得有些麻煩了，女兒有些不正常了。
但看著女兒認真的神色，李玟咬了咬唇，「葉子，你讓媽怎麼相信你？」
我可以在三秒鐘內要了一個人的命。韓葉想說，卻忍住了，她不想嚇到母親，看母親神色顯然不信，而她也不能拿此證明，證明不了不說，還要讓母親認為自己瘋了。
想到這，韓葉活動了一下手腳，動作靈活的一個側空翻，穩穩立在地面！
李玟震驚的看著女兒，她可沒送女兒去學過舞蹈。
韓葉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看來自己還得加強鍛煉身體呢，雖然身體還是她的身體，以前會的一切都可以自然完成，但體力和身體的韌度明顯是跟不上的。
起碼讓她現在劈個腿，她是劈不下去的。這具身體實在不如當初那具經過強化訓練，且有變異能量輔助的身體。
「媽，這些東西，我以前都不會吧？」韓葉說著，拿出一把水果刀，嚇了李玟一跳。
卻見韓葉一把將水果刀甩出，腕上動作極為標準熟練，刀尖真中日曆，李玟瞧了一眼，竟是今天的日期。
這下，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而韓葉的從容語氣，確實可以征服她。這哪裡是一個懵懂靦腆的初中女生？
再聯想到剛見安寧時韓葉的話語，那些人剛見面時一個個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