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8節:408：我愛你，但是對不起—— 文 / 小九九

    原本的計劃是先瞧瞧四爺，而後去看太子，這樣子既可以確認一下兩人目前的情況，又可以有理由再四爺那裡稍作停頓，便可與雲涵多待一會兒。

    可是，柳蝶漪滿眼盈淚地望著東宮，一眨不眨地望著，傻傻的愣愣地望著，直到風一點點地吹乾她濕漉漉的眼眸，直到她的雙腿麻木到沒了知覺，她都不曾往前挪動一步。

    他離她那麼近，卻又離她那麼那麼的遠，觸手可及的距離，卻恍若從太陽與月亮的億萬光年的追逐。

    雲涵，我愛你，但是對不起——

    當她再次推開那扇門，走進那間她飛也似的逃離惹哭楚雲浩的犯罪現場時，已換成了一副餓死鬼的俏皮模樣。

    她故作輕鬆，她假裝幽默，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演員，有著天下一流的演技，可以將自己塑造成任何一種性格的人。

    「嗨！不成想四爺竟是個摳門的人！這黑燈瞎火的連根蠟燭都不捨得點，真夠給國庫省銀子的！」柳蝶漪伸手在桌台邊摸索著火折。

    剛剛噌出一點微弱的火光，兩片冰冷到骨髓中的薄唇霸道而又蠻橫地貼在了她不住顫抖的紅唇之上。

    火光瞬間熄滅，屋子重新陷入一團黑暗，黑暗中湧動著沖天咆哮的暗流，將她激盪得體無完膚。

    「為什麼？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每一次都這樣？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又給我希望？」如大提琴般沙啞低沉的磁性聲音，一下又一下地拷問著她脆弱不堪的靈魂。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裝出來的輕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刻意的幽默如同一個被扒光了丟在大街上的慫人。

    心狠狠地揪痛。

    這是她的抉擇，噬骨鑽心的抉擇。

    她選擇了更痛苦地生，也不要雲涵陪著她一起死。

    這麼做是多麼的自私，多麼的無恥，對楚雲浩又是多麼的不公平。

    「浩，我會傾盡一生對你好——一生一世……」

    這是對他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告誡，從做出抉擇的那刻起，她必須徹徹底底地拿定主意，不再猶疑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