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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性格扭曲 文 / 雲墨

    白千陌一心都在甩掉淳於澤上面,一門心思騎著快馬自然無暇顧及身後的情況,約麼著差不多了,才回個頭看看身後情況。

    這一看倒好,瀾的身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遠方一匹棗紅色馬匹,白千陌自然知道那匹馬的主人是誰,心中又是一陣煩躁。

    一面暗惱瀾不夠義氣,竟然不幫著攔截淳於澤反倒是幫著讓道。另一方面,也憤憤不平覺得詫異,什麼時候淳於澤有這麼好的耐性了?

    淳於澤的騎術如何白千陌心中是有數的,那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到如今還沒有完全被甩開,一方面是淳於澤馬匹自身的確品種優良,再有就一定是淳於澤一直快馬加鞭的在盡力追趕。

    白千陌自小喜歡騎馬,又在戰場上待了兩年,這麼急速狂奔一上午,也是顛簸的有些腰酸背疼。

    淳於澤這些公子哥雖然也都會騎馬,但平時也不過就是起個代步的作用,長途跋涉的情況都甚是少見,如今這樣死命的追趕白千陌,怕是待會兒下了馬可要吃些苦頭了。

    不過就算是知道這些,白千陌還是不會輕易順了淳於澤的意,雖然為了尋霜著想,沒有再刻意提高速度,卻也沒有放緩。

    就這樣,本該是兩天的路程,白千陌硬是縮短成了大半天,這一路狂奔,眼看還差一個關口就能到京城邊界。

    因為瘟疫一事,皇帝對淳於澤心中多少事存了幾分愧疚,是以,即使治理瘟疫不似帶兵打仗那般重要,但接到淳於澤即將回京的通知之後,還是決定親自來迎接一下。

    皇帝出行自然是不能馬虎的,淳於澤算得上是淳於瑾陣營中的人,這提前安排儀仗行程的事宜自然是落到了淳於瑾身上。

    若是放在平日裡,淳於揚那個好信兒的性格自然是樂不得應承下這差事。可偏偏不知道淳於揚最近是怎麼回事兒,竟然一連半個月都乖乖的呆在宮裡,什麼事情都不想出頭,一聽說淳於瑾被皇帝安排接待事宜,索性直接不知溜到哪裡,讓淳於瑾連人影都抓不到。

    淳於逸更不用說,正直換季的時候,他身子本就不好,每逢此時更是難過。平日裡雖然是淳於瑾的親弟弟,卻和淳於澤也算不上太過親近,淳於瑾也不好找他幫忙。只得自己親力親為,這不提早了兩天帶著人來到京城城郊,進行佈置。

    剛讓人修剪了周圍的草地,呆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淳於瑾本就是愛馬之人,聽聲音就能夠基本斷定馬匹的速度,又飼養了尋霜一段時間,自然也能夠猜測到品種。

    普天之下能夠騎著尋霜這類馬匹,又有這麼高的騎術能將馬騎得這麼快速的,怕是沒有幾個,而似乎哪位整日出現在淳於瑾心裡夢裡的白大小姐就有這個本事。

    淳於瑾這般想著,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喜,連忙策馬向上迎了一段,急切的看著拐角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白千陌就騎著尋霜出現在淳於瑾的視線裡。依舊是那般張揚飄逸,傾國傾城。

    自從上次「大婚」之後,白千陌就拒他於門外,後來更是不知何時離開了京城,讓他撲了好幾個晚上的空,如今過了許久再見,竟然平白的讓淳於瑾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隱隱有些被那白衣風姿,如畫眉眼迷了心神。

    因著,並非是繁華地區,淳於瑾又穿著很低調,白千陌本是沒有注意到的。但是墨雷可非一般凡馬,又與尋霜在北漠之戰培養了幾分革命情感,尋霜在接近墨雷的時候,竟然興奮的長鳴一聲,抬了抬前腿。

    白千陌勒緊馬韁,疑惑一轉身,正對上了淳於瑾飽含深情的雙眼,吃了一驚,一時卻是相對無言。

    白千陌心中思緒萬千,淳於瑾為什麼會在這裡,是接自己的嗎?不會啊,自己回京是臨時決定並沒有人知道。按照淳於澤的性子,既然對自己有了幾分興趣,是斷然不會對淳於瑾透露自己的行蹤的。

    那這麼說是來接淳於澤的,可是本該兩天的距離,自己大半天就跑了回來,淳於瑾堂堂一個天之驕子,怎麼樣也不至於為了淳於澤要在這裡等上兩天吧,想不通,怎麼樣也想不通。

    淳於瑾無暇去猜測白千陌的所思所想,只覺得一雙眼想要將白千陌吸收進去,仔細的看著白千陌的面龐,眉宇,身姿。

    千陌,貌似是瘦了!

    兩人相視對望,卻都沒有想要先開口的意思,就這麼直勾勾的對看著,不知過了多久,淳於澤的馬蹄聲愈加接近,兩人才都紛紛望向那拐角處。

    淳於澤從拐角處剛一出來,入眼的便是淳於瑾和白千陌一正一反看向自己這邊的樣子,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火。

    自己在後面這般拚命的追趕,白千陌絲毫沒有半分放水,等待的意思。這一路快馬顛簸,自己的腰都快要斷了似得疼,如今也是勉強抓著馬韁控制身體才不致掉下去,卻沒想到,白千陌跑得這麼快竟然是來會見淳於瑾。

    淳於瑾,又是淳於瑾,他擁有的還不夠多嗎?

    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淳於澤對淳於瑾有了一種尊敬之餘的憤恨。

    淳於瑾看到淳於澤的一剎那,也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心中變得悶悶的。

    十一怎麼會和白千陌這樣前後腳的出現,難道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嗎?

    淳於瑾心中暗自猜測,面上帶了一抹痛色的看向白千陌。

    你,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嗎?

    白千陌看著淳於瑾這樣的表情神情,心中微微一痛,也知淳於瑾定然是胡思亂想了。解釋的話語本要脫口而出,卻在最後一刻抿住了嘴唇。

    說不說又能如何呢?淳於澤是隔著上輩子的仇恨無法再愛,而淳於瑾,自己只要身負仇恨一日,便招惹不起。

    如此看來,若是誤會著能夠讓淳於瑾絕了對自己的心思,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淳於澤默默咬了咬下唇,收斂了情緒,再抬頭又是一片眉目含笑的樣子,放慢了速度騎著馬來到淳於瑾和白千陌身邊。

    「六哥好久不見,今兒個怎麼想起來到這荒郊野外來?」淳於澤笑意盈盈對著淳於瑾笑說道。

    淳於瑾看著淳於澤依舊是原來那副樣子,此時卻莫名覺得刺眼,面上也冷了下來,語調清涼!

    「父皇接到了你的書,想要親自出城迎接,本王先行佈置,沒想到你回來的倒是迅速!」

    淳於澤神色淡然,聽到淳於瑾這麼說,微微朝著白千陌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眼挑的可謂是風情萬種!

    淳於澤騎著馬向著白千陌靠了靠!狀似委屈的對著淳於瑾望了望!

    「還不都怪千陌,平白的非要將馬騎得那麼快,這大半天的時間,從鄴城趕回京,可是把我累壞了!」淳於澤嘟著一張嘴,也不知是向淳於瑾控訴白千陌的「惡行」,還是對著白千陌訴說自己的委屈!

    淳於瑾一聽面色一沉,果真是一路同行而歸。心中暮然間又對淳於澤多了幾分厭煩,但好在還算是理智的人。

    不能因為一個自己的推論而推開一直在身邊輔佐幫助的兄弟,淳於瑾深吸了口氣,面色隨依舊陰沉,眼中卻隱去了那驟然而起的戾氣。

    「你在那邊受苦了,身子可大好了?」淳於瑾深深看了淳於澤一眼,略帶關心問道。

    淳於澤桃花眼狀似無意的掃過淳於瑾,眼中一絲譏笑一閃而過,現在想起來問我了嗎?當初我在鄴城染上瘟疫要死不活的時候,好哥哥你在哪裡呢?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錦王嗎?三千榮寵都在你一人身上,卻無法保下我一條命嗎?現在又來問我又是何故呢?哦,是在確認我身上是否真的瘟疫全除,怕我傳染了你們吧!

    這次瘟疫雖說差點兒要了我的命,卻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讓我徹底認清了所謂的父子之情,兄弟之義,呵,統統都是冠冕堂皇的表面功夫。

    我淳於澤辛辛苦苦為你經營了這麼多年,你卻在我危機之時,見死不救。看來,這天下只有自己靠得住。

    淳於瑾為了助你登位,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野心,如今看來,那位置還是我自己來坐最為放心,至於你,成王敗寇,兔死狗烹,你我便也開始決一高下吧。

    只不過,若真有我登位之日,這兄弟之情我念不念可就看心情了。

    淳於澤在心裡冷冷想著,面上卻是沒有露出一絲不滿,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白千陌,眼中升起一抹溫柔。

    是她,在我危難之時,只有千陌在我身邊!這次就算是淳於瑾自己也不會讓步了,江山美人都是我淳於澤的,一樣都不會拱手讓人。

    白千陌感覺到旁邊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不耐煩的瞪了回去,卻是心中一驚。

    似笑非笑的眉眼,深不見底的眼眸,以及那輕輕抿著的唇角,和上輩子殺伐狠戾下手無情的淳於澤何其相似,他這次……又是恨上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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