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七章 南巡 文 / 高月
天寶十三年正月十七,太后薨,享年83歲……李隆基命全國舉孝,以示哀悼,整個趙王府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一個月後,才開始恢復了常態,親人已逝,可生者依舊要繼續生活。
從雲州回來後,李月一直在別府忙碌,經營之事丟給了各大主事,他只做了一些人事調動,原來負責河北道、河東道的汪東閣改為負責山南道、河南道和劍南道,頂桑明源因專門負責江南道和淮南道而讓出來的缺,新來的王思南則負責河北道、河東道以及新開闢對西域的貿易。又任命趙王府的帳房總管楊青在全國各地開設李記櫃坊(即古代的銀行),先從長安、洛陽和江南道開始。
李月自己則專心處理日組和月組的事宜,日組這半年在王圓的苦心經營下,開始逐漸完善起來,各種報給李月的情報,質量也明顯提高,內容更加豐富。
而月組從成立到現在,也一直沒有什麼任務,每天所做之事就是保護趙王府和別院人員的安全,另外訓練少年,也是他們重要的工作。半年前,王圓替月組從全國各地找了了二百多名8-12歲的孤兒,經過篩選,最後選擇了一百名少年。經過半年的刻苦訓練,這群少年開始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風平等人完全是按照鐵劍門最嚴格的方式進行訓練,且一半的時間都把他們送到終南山學習武藝。在雲州歸降李月,現已改名為莫言的回紇勇士莫非木牙,也正式加入了唐軍,替代留在雲州的方子明成為李月的親兵都尉之一。王元楷也從軍,他堅持要加入李月的親兵隊,便頂替武天德也做了李月的親兵都尉,李月的親兵隊共有一千五百人,分為前中後三營,前營是莫言率領的五百名騎兵營,後營是王元楷的五百名弩兵營,而中營則是即墨的五百名奇兵營。
二月初,回京已近二個月的李月終於被李隆基召見。
「迎春,你是否在怪朕沒有嘉勉於你,你也知道,這次雲州之戰不是以朝廷的名義進行的,儘管你再次創造了以傷亡一千人的代價換取殲敵五萬人的輝煌戰績,朕心裡明白,百官也明白,大唐百姓也明白,但就是不能正式承認此事。」
「皇上,臣絲毫沒有抱怨,保家衛國,這是一個軍人的天職,我只希望朝廷能發些賑災糧給雲州,救濟那裡的百姓,他們實在太苦了。」
「這個朕明白,朕已經責令戶部去實施了,你放心。對了,朕聽說前段時間長安的各大書場、茶館和酒樓,都有說書人在講你的雲州之戰。迎春,你現在可是大唐名人了,朕也讀過幾本,很是精彩啊!前兩天朕正和貴妃商量,排一出武戲,就叫,你可願在戲中扮演自己?」
李月苦笑一聲說道:「望皇上可憐為臣,這些日子,臣幾乎要被家中的侄子們纏瘋了,前來說親的人也幾乎要踏破了我家的門檻,難道她們不知道我早已成婚?」
李隆基聞言不禁哈哈大笑:「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可你只有一個妻子,有人打你主意那是自然。讓你演戲只是個笑話,哪有讓堂堂大將軍去做梨園小生的。你若實在心煩,那朕就幫你一把吧!你可否願意替朕去一趟襄陽,去查一件案子?」
李月心中一凜,他知道這才是李隆基召見自己的真實目的,他沒有說話,靜靜聽著李隆基的下文,李隆基走了幾步,有點惱火地說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朝廷的鹽稅收入少了一半,不用說,有人在背後販賣私鹽,就在上個月,運往京城的一隊鹽船在漢江離奇失蹤,同一時間,山南道監察御史巡按李延光被害,其手下兩名判官也失蹤。朕派去的兩個查案組都先後無功而返,朕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派你去查,一方面你是武將,手段比那些文官更果斷,更重要的是你涉及官場不深,沒有那麼多瓜葛。迎春,你可願往?」
「臣願往!」李月心下疑惑,他知道事情決不是那樣簡單,但見李隆基心意已決,已容不得他拒絕。
「好!李月聽封!」
李月聞言連忙跪下。
「朕加封你為御史中丞,行山南道監察御史巡按之職,另賜你上方天子劍,前往襄陽稽查鹽隊案和李延光被害一案!」
「臣遵旨!」
「小月,這次去山南道可能會有危險,朕特准你帶親兵隊護衛前往。對了,你把小敏也帶著吧!你成婚以來,一直就在西征北戰,朕內心實在有愧。」
「多謝皇上體貼!」
趙綠敏聽說李月又要去襄陽,心中實在鬱鬱不樂,但又不想讓李月擔心,便強作歡顏,替李月收拾行李。李月明白她的心思,微笑著捧起她的臉龐,在她的櫻唇上輕輕一吻,儘管他們成婚已經大半年,但趙綠敏被夫君一吻,依然心醉神迷,她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抱著李月的腰,臉伏在夫君的胸前,任淚水洶湧而出。李月心中不忍,便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小敏可願隨我去文君故地?」
趙綠敏一怔,隨即心中狂喜,突然又臉色一黯幽幽地說道:「朝廷有制,夫君要去公幹,我怎能同去?」
李月歎口氣說道:「這次是皇上特許的!」趙綠敏大喜:「今上還真是個明君啊!」
李月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趙綠敏自知失言,忙伸手掩住李月的口,嬌聲嚷道:「不准笑!你這個大壞蛋!」
就在兩人在房內嬉鬧的時候,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趙綠敏連忙推開李月,整整發端後說道:「進來!」李月見妻子雖然年青,但已有大家主母的風範,隱隱像自己的母親趙王妃,他不禁暗暗點頭。
門開了,進來的是含煙,她輕輕瞟了一眼李月,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幽怨之色。
「含煙,什麼事?」
「稟主母,王爺有請相公!」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含煙低頭退下。
正當李月看著含煙背影發呆的時候,趙綠敏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月,她突然伸出玉手一把擰住李月的耳朵說道:「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多少閨中少女突然來找我學琴嗎?」
李月掙脫她的玉手苦笑道:「她們找你學琴,和我何干?」
「什麼學琴,當我不知道,悠著繞著打聽你的情況,討好於我,是想分我一杯羹,雖然我的夫君是個香餑餑,我也不是醋女子,但一切都由我來做主,你聽到沒有?」
李月聞言有點惱怒地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隨便推個女子給我,可曾考慮到我的感情?小敏!我再說一遍,我只喜歡你一人,此事以後不要再說。」
趙綠敏聽見夫君肺腑之言,心下感動,她抱著李月的手臂說道:「夫君的心意我明白,這是小敏的福氣,可是我不願意別人笑話我夫君,我早就想好,這件事就隨緣吧!我也知道這些女孩來找我學琴,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李月輕輕撫摩嬌妻的頭髮,也點了點頭,一時間,兩人都沉浸在心心相印的愛意之中。
半晌,趙綠敏才說道:「走吧!夫君,別讓公公久等了。」
李月點點頭,起身到書房去找父親去了。趙綠敏則帶著含煙和小荷去內宅告訴王妃去襄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