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政制 文 / 高月
李月在初定了軍隊後,立刻回到吳王府,召集文官開會商議政務結構的草案,按李豫和王、苗兩位相國定下原則,吳王府與唐初時的秦、齊二府同制,即在府內可設屬官,基本和朝廷的機能相符,也就是李月的一切官職設定都只能在吳王府的範圍內進行,且品階需降中央一級,這在當時的親王體制下也是正常,各親王府都或多或少地設置了職能官,只是大多為閒職虛官,而李月的吳王府卻是實缺。!!
「殿下,根據殿下定下的從簡原則,老臣和幾位大人商議了幾個方案,基本達成了一個政務框架,現在請殿下過目。」蕭隱取出一封折子,上呈給李月。
「蕭大人就唸唸吧!大家都聽聽!」
「老臣遵命!我大唐實行的是三省六部九卿五監之制,現已經非常完善,根據朝廷的意思,吳王府的官職也必須要按這個構架來設置,且不得簪越,所以老臣和韓大人、韋大人等眾人商議後,決定在吳王府內設長史、東、西閣祭酒和少僕四職,其中少僕是內府官,負責吳王內府總務;長史、東、西閣祭酒則是外職,其中東閣祭酒相當於朝廷中的中書省;西閣祭酒相當於門下省;由於尚書省在朝廷內實際已被架空,所以我們這裡也不考慮對應,倒是恢復了則天皇帝時的秘書省,也就是長史;這樣長史、東、西閣祭酒就形成了一個最上層的政務結構,每人再各設副手二人,稱為常侍;然後再在第二級設兵、騎、法、戶、士、功等六曹事對應六部,每曹設司馬一人為主、員外郎二人為副;再在各曹下設署,每署設主簿一人、舍人及從事若干,形成第三級,這便是我們吳王府職能官的主幹。
然後六曹分由東、西閣祭酒分別掌管;而長史下再設記室參軍事、錄室參軍事和諮議參軍事三職,品同六曹。至於朝廷的九卿和五監等職能都分散在六曹之中,不必另設。倒是在六曹之外,又設有監察室、市舶監、鹽鐵監以及瀏河巡檢使四職,直接向吳王負責,品階低長史、祭酒半級。
另外,按照朝廷的意思和舊制,長史、東、西閣祭酒和少僕的品階為正三品;六曹、四監、參軍事的品階為正四品下;主簿為從五品下;其餘各級的副手則相應降半級。而舍人、從事皆為正七品到從九品下不止,各官的俸養皆同朝廷。以上便是我等商議的草案,請殿下過目。」說完便將折子呈給了李月。
李月看了看,又笑著說道:「考慮倒也周詳,可以按這個架構設立,以後再慢慢完善,蕭大人就直接上報給朝廷備案吧!職能分工只是形,還得定下各種規矩為神,神、形兼備方才可發揮最大的作用。另外我還有幾點要告訴大家:
一、以後辦公地點就暫用原節度使府,等新吳王外府修好後,大家再遷過去。二、議事規則分外堂議事和內堂議事兩種,外堂議事資格為員外郎以上,司馬以上者有座,皆不行叩拜禮,以長躬禮為準,外堂議事按每旬一次;內堂議事主要由我、長史、東、西閣祭酒和少僕、吳王府大將軍、金陵大都督七人參與,為隔日的下午。
三、以後上遞的折子最高級別稱「書」;而下發的批文或指示最高級別稱為「文」,我直接發出的則稱「令」,以免朝廷多心。
四、各位吳王府職官除正常的品階俸養外,我另設有津貼和司筆二項費用,津貼可以養家,但司筆費只能公幹,且司筆費每月需報內府審核。
總之,一切規矩大家都要小心和朝廷保持低一級的原則,不要被人抓了小辮子,若真是因為大意導致,後果也自然由我來承擔,大家只要做好份內的事就行了。大家看看還有什麼事?」
「殿下!還有就是主要官員的指定和一些細節的職能設置,請殿下早日定奪。」蕭隱最後補充說道。
「我知道了,官員的指定我再考慮考慮!細節的職能設置則就麻煩蕭大人再費心了。三天後便是各州刺史、縣令聚會的日子,要在大會上宣佈的,之前誰也不准說出去,大家明白嗎?」
李月見大家都點頭答應,又轉頭對金陵刺史也是他的岳父趙顯說道:「趙大人,接待刺史、縣令的事宜就麻煩你多勞心了。」
趙顯連忙回道:「殿下放心,一切早已辦妥!」
金陵由於沒有受到安史之亂的破壞,再加上大量逃難而來的北方富戶湧入,這幾年變得更加繁華,人口也突破了五十萬,但以秦淮河為界,東西貧富分居的格局倒沒有大變,只是在西區靠近秦淮河一線形成了一大片有一定家產但無權勢、地位的中等人家,大多為逃難而來,在數年的安史之亂後,北方來的富戶有的愛上了這六朝風流之地,有的則在金陵有了一定的產業,再加上政治安定、民風淳厚,最後返回北方的也只有二、三成而已,大都在金陵定居了下來。
周蒔是在三天前趕到金陵的,他雖然是一縣之長,但因出身貧寒,俸祿微薄,雖支了二十貫公務費,來之前還悄悄的塞了十貫給娘子補貼家用,所以當他來金陵報到後,便領了五日的食宿補貼在秦淮河一帶左覓右尋,好容易找到一家高昇客棧,食宿便宜也十分乾淨,周蒔便在這裡安頓下來。這天傍晚,他從外面閒逛回來,隨來的小童早準備了熱水給他燙腳,就在周蒔閉目享用之時,突然聽見隔壁傳來一陣吵嚷之聲。
「周平,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哎!」
小童出去了片刻後回來稟報道:「老爺!隔壁好像也來了一個縣令,掌櫃正在趕客人讓房呢!」
「哦!怎麼這樣不講理,是哪裡的縣令?」
「好像是太倉那邊的。」
「啊!難道是劉原?快拿鞋給我,我去看看!」
周蒔拖著鞋跑到隔壁,只見原房客已經被換到別房,門邊站著一男子,正是太倉縣縣令劉原,眼前他正指揮著兩名隨從放置行李,突然若有所感,他回頭一看,正好和周蒔打了個照面。
「你也住這?」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言罷,兩人上前握住手皆哈哈大笑起來。
「我是昨日方到,劉兄怎麼今日才來?」
「我其實十幾天前就來了,只是今天才換個住處?」
「為何?來!來!來!先到我房裡一敘。」
小童給周蒔和劉原各上了一杯茶後便拉上門出去了。
「劉兄家境殷實,父親又在朝中為官,為何也住到這等普通的客棧裡來?」
「說來話長,周兄與我是舊時同窗,雖比我早兩年中進士,但現在又在同州下為僚,關係非同尋常,所以我就不瞞周兄了,也是我大意,我是年初方才知道我娘子竟曾是吳王妃的貼身丫鬟,也曾經服侍過當今太后,你說這等天大的事,我怎麼今天才知道,是不是糊塗之極。」
「你確實糊塗,不過這和你住客棧有什麼關係?」
劉原神秘地一笑說道:「我既然知道了這層關係,怎麼不好好利用,所以我這次借來金陵之機,十幾天前就陪著娘子來見舊主人了,娘子住在吳王府,我就在外間找了一上好的旅店,昨日我娘子來看我,偷偷告訴我,吳王不喜歡手下奢侈,所以我就換到這裡來了?」
「好一個狡猾的傢伙,不過為何你非要住隔壁?比它好的房間多的是啊!」周蒔不捨的追問到。
劉原臉一紅,連連擺手說道:「此事不好說!不好說!周兄就別問了。」
周蒔見他不肯說,也只得罷了,正要端起茶杯,他猛然想到一事,便急急問道:「我曾聽說太倉糧庫中有一萬石陳糧的頭寸,不知現在還在否?」
「在是在!不知周兄想做什麼?」
「是這樣!我無錫縣有近二萬多流民現在已揭不開鍋了,大家都以野菜為食,劉兄能不能把這些陳糧給我救救急?」
「唉!如果我能做主,我早就賣掉了,這一萬石頭寸,上面都有帳,若給了你,上面查下來,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不過只要上面肯鬆口,我一定給你!」
「那不知要找誰?」
「以前需戶部同意,宰相批准才行,現在估計不要了,只要吳王府西閣祭酒同意就可以了。」
聽說不用上京城,周蒔這才放心下來。突然,他醒到了劉原話中的玄機,急忙追問道:「什麼西閣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