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38章清除 文 / 失落的無賴
「畜生!禽獸!」秦峰淚流滿面,秦峰聲嘶力竭,秦峰怒聲狂罵!
他的意識被代入了林櫻的意識,林櫻感受到的一切他都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甚至連他的心情,都跟林櫻當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秦峰的神經很堅韌,他見過無數血肉橫飛的場景,他製造過無數稀奇古怪的死法和亂七八糟的殘肢。
可是他沒吃過人。
沒看到過別人吃人。
但是,這一次他卻真實地感受到了人肉塞進嘴裡的滋味。
所以他吐了,吐得一塌糊塗。他哭了,哭得悲痛欲絕。他的心靈被染成一片漆黑,他的靈魂深處只剩下漆黑,不,還有血紅,還有從血管裡噴出來的鮮血一樣的紅!
他想殺,他想殺盡天下人。他要殺,他要殺光「人」這種醜陋的生物!
就在他殺機澎湃的時候,他心靈深處閃過一道靈光。
那道靈光驅走了他心裡的黑暗,驅散了無邊無際的血色。他猛然清醒過來,那黑暗和鮮血,那扭曲的心靈,那因絕望而生出的無窮殺機,其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林櫻的意識。
林櫻的心靈因此而扭曲,一個純潔可愛,一個那般依戀母親和哥哥的花季少女,便因這慘絕人寰的慘案,而徹底扭曲。
一個惡魔的誕生,背後必然有另一個惡魔在推動。
秦峰舉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漱乾淨嘴巴後猛地噴到地毯上。然後他一口氣將那瓶紅酒一飲而盡,喘著粗氣抽出紙巾擦著嘴巴,擦乾眼淚。
林櫻並不知道秦峰看到了什麼。她已準備好死了,她回憶了自己人生中歡樂與悲傷同在的童童年,回憶了自己生命中最悲慘黑暗地一夜……她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殺死那個禽獸父親的。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在煮熟了哥哥之後,又煮熟了母親,然後逼著她吞下哥哥和母親的肉。
她吞了,留著淚,忍著噁心吞下了哥哥和母親地肉。她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媽媽。哥哥,你們再也不會留開我了……
惡魔吃飽了人肉。撕光了她的衣服,將她剝得赤條條地,準備淫辱她。
她像木偶一樣躺在床上,任其擺佈。
但是,當惡魔醜陋的下體快要進入她的身體時,她作出了反應。
她在惡魔最沒有警惕的時候,閃電將指頭插入了惡魔的眼眶裡。生生摳出了惡魔的兩顆眼珠。
然後她趁惡魔痛得狂叫的時候,舉起惡魔殺死母親和哥哥的斧子,肢解了惡魔,將他切成了數十塊碎肉。
有時候想想,她自己也覺得吃驚。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獲得超能力,瘦弱地身體居然能舉起那麼重的斧子,砍斷堅硬地濕骨,將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肢解。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便擁有惡魔的力量吧。人造神計劃的腦域開發。只不過是更徹底地幫她將心靈中的惡魔釋放出來罷了。
回憶到此為止,林櫻的回憶被秦峰奇怪地舉動打斷了。
她看著這個想殺她的男人,看著他吐得連膽汁都嘔了出來,看著他哭,看著他罵。
她覺得好奇怪,這個男人在她心裡一直是個奇怪的存在。
他極度好色,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碰上漂亮女人就賤得像條見了骨頭的狗一樣,汪汪狂吠著衝上去就咬。這種男人,向來是林櫻獵殺的對象。
可是他又與其他好色的男人不一樣。他可以衝冠一怒為紅顏,為自己的女人滅人滿門。也可以行俠仗義,為素不相識地一車乘客,將自己置於槍林彈雨之中,冒著生命危險,拼著纍纍疤痕挑戰赤日教恐怖分子。
他還可以在強敵在側之時,撤去護身的盔甲,以肉身硬受連鐵鋼都能擊穿的雨水閃電,只為救無辜遭殃地尋常百姓。
他甚至會為素不相識的人流淚,只因看到別人家破人亡的情形。
他還可以將自己所有財富的百分之八十捐獻出來建立慈設基金,建義學,建醫院,建孤兒院。自己卻吃著幾塊錢一盒的快餐,穿著幾百塊錢一身的平價衣服,坐著公交車出租車代步。
這是一個奇特的男人,一個集品行惡劣卑鄙無恥下流賤格於一身的男人,卻又有著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有著一副救死扶傷、救世濟民的俠肝義膽。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他現在為什麼吐,為什麼哭,為什麼罵?
難道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回憶?
林櫻不得其解,她的身體已經基本上沒有生機了,死亡對她來說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帶著疑問去死,心裡難免會有所遺憾的。
所以她用很微弱的聲音問秦峰:「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你怎麼還不殺我?」
秦峰搖了搖頭,點著一支煙,深吸了幾口,張口便笑,「呵……是啊,我為什了要哭?哈,我心裡痛。是的,我心裡面很痛,就像有人在用刀子挖我的心一樣……」
「為什麼會心痛呢?」
「心痛就是心痛,沒有原因。」秦峰呵呵笑著,搖著頭,狠狠地吸著煙。他不想說自己看到了什麼,這是個秘密,一個他永遠也不願提起,不願記起的秘密。「林櫻,你真的很想死麼?」
林櫻微笑著:「你說呢?人活到我這個地步,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秦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是啊,你的確是應該死了,陰神櫻子……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她應該死。活著對她來說是痛苦。死,反而是解脫,是贖罪。黑暗與血色地枷鎖,就讓我……來替你解脫吧!」
說罷,秦峰大步走到林櫻面前,舉起右手,沒有絲毫猶豫地,呼地一掌拍下。
掌,印在了林櫻的額頭上。
林櫻含笑閉上了雙眼……
……
「喂,香香麼?我是阿峰。我在希爾頓飯店。房門號是……我這裡有七個赤日教恐怖分子……對,全都死了。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不過其中有五個,是赤日教特有的人獸雜交產物……嗯,就是那什麼天照神戰士。……好地,我等你過來……」
……
「喂,靜兒麼?我是阿峰。我在希爾頓飯店,房門號是……你馬上過來,有急事。用你最快的速度,給我飛過來!好的,就這樣,我等你。」
……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蘇袖香給秦峰扔來一件乾淨外套,略帶責聖地問道:「你好像是殺得血流成河都不會吐的。」
秦峰笑著脫下沾上了嘔吐穢物的外套,換上蘇袖香給他的衣服,身子靠在停在酒店門口的,蘇袖香的車子上,點一支煙。笑道:「我最近有點暈血。給我個塑料袋,我把這衣服裝回去洗。」
蘇袖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髒衣服扔掉算了。你這麼有錢,幹嘛這麼吝嗇?」
「香香,我衣服損耗率很高的。」秦峰說道:「幾乎每打一場架都要壞掉一身衣服,好不容易這回打架衣服沒破,說什麼都不能扔掉了。要節約,越是有錢越是要節約……古人云,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我們不能有了錢就忘本,要保持艱苦樸素的奮鬥精神……」
「行了行了,就你話多。」蘇袖香故作不悅地嗔道,接過秦峰地外套,從車駕座下找出個塑料袋裝了進去,「我給你洗行了吧?」
「嘿嘿,這還差不多。」秦峰嘿嘿一笑,伸手去摟蘇袖香的香肩。
「別鬧,這麼多人……」蘇袖香面皮薄,飛快地打掉了秦峰地鹹豬手。
酒店門口停了好幾輛車,有救護車,也秘局的車,也有警車。對付赤日教的任務主要由秘局負責,警方一向是協助辦案,今天也不例外。
現在警察們的主要任務是在飯店門口拉起警戒線,圍成圈子,堵住聞風而動的媒體記者。秘局的特工和法醫們則在飯店裡邊鑒定屍體,檢查現場,找飯店負責人談話。
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夜風有點涼,不過現場卻幹得熱火朝天,有些跑上跑下的特工頭上已經見汗了。
「蘇隊長!」一名戴著金邊眼鏡,長相很斯文地年輕特工跑到蘇袖香面前,說道:「查出死者的身份了!」說著,他看了秦峰一眼,頓住不語。
蘇袖香現在已經升任行動隊大隊長了,實權很大。而戴小強則被派到了華夏南方沿海的一個大城市,作了那裡的秘局分局長。
「說吧,沒事,他就是秦峰。」蘇袖香對那個特工說了一句,又轉對秦峰說道:「他是新進的,還沒來得及給他看你的資料,所以不認識。」
秦峰在外界名聲不響,慈善事業都是由張潔等女出頭做的,沒掛過秦峰的名號。知道秦峰底細的,也就只有他身邊親近地人和秘局的人了。可以說,現在凡是秘局的特工,每個人手頭上都有一份秦峰地資料,以免某個特工偶然間看到秦峰有什麼奇怪行為,輕舉妄動之下觸火了他惹起爭端。
對秦峰,秘局現在採取的措施是由蘇袖香單線負責,其餘部門不聞不問。只要秦峰不做出危害祖國安定繁榮的事情來,他想幹什麼都由得他。
秦峰聳聳肩膀,說道:「沒事兒。」
那個年輕特工聽說秦峰的名字後,頓時眼睛一亮,用非常敬畏的眼神看著秦峰,說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小李飛吻秦峰?大慈善家秦峰?大惡魔殺人狂秦峰?偶像。我終於見到你了!幫我簽個名吧!」
「哈,我有粉絲了?」秦峰呵呵笑著,接過年輕特工遞過來地筆記本和鋼筆,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局裡很多人都封你為偶像!」那個年輕特工珍之重之地收起秦峰的簽名。笑道:「我叫宋文,特長是驗屍。」
「宋文?好名字。」秦峰呵呵笑道:「我一聽見宋這個姓就覺得特親切。怎麼驗屍也可以算作特長麼?」
蘇袖香替宋文答道:「冬宋驗屍的本事可和普通地法醫不一樣,他們無需借助任何器材,便可以驗出任何一具死亡時間在一年之內的準確死亡時間,以及死亡原因。就連是否是一死亡地點他都能驗得出來。很多時候,尤其是任務緊迫的關頭,小宋的這項特技就是破案的關鍵。」
「呵,這麼神奇?那不成超能力了麼?」秦峰笑道。
「有點像超能力,不過應該說是六感。」宋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從小就有這種很特別的感覺。好像是天生的。」
「不錯,有前途啊!」秦峰像長輩一樣拍著這個明顯比自己要大上幾歲的青年的肩膀。「以後有機會多親近親近。我覺得你地六感應該還有進一步開發的能力。哈,要是能開發到能感應到某個案發現場過去曾經發生地情形那就牛了。」
「真的麼?」宋文興奮得兩眼發光,他自然清楚秦峰所說的那種可能的偉大意義:「那感情好,要真這樣,以後要破案子,只要往案發現場一站,就能知道案發時是什麼情形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套近乎了。小宋,說正事兒吧。」蘇袖香說道。
宋文點了點頭,道:「死者中,有一個是赤日教專門負責暗殺的銀翼殺手部北京分部部長二階堂本太,還有一個是華北教區二號匪首淺倉真悟。剩下的五個都是赤日教的天造神戰士,而且都是二代地。我們在淺倉真悟的隨身行李中找出了一張光盤,經過電腦高手破解後,發現光盤中存儲的是一份恐怖活動計劃書,他們想炸掉國家大會堂!」
「呵。胃口還真大。」蘇袖香皺眉道:「計劃書裡邊有參與計劃的人員名單沒有?」
「名單有是有,可是全都是大和姓名。除了局裡掌握的少數幾個知道真名的恐怖分子之外,剩下的大和姓名都是從來沒見過的。可能是利用華夏身份潛伏在京城中的恐怖分子。既沒有地址。又沒有電話,根本沒法兒抓。」
「那麻煩了。」蘇袖香秀眉微顰,瞪了秦峰一眼,道:「你也是地,幹嘛不留下活口?」
秦峰聳了聳肩膀:「當時情況緊急,兩個女孩子眼看就要被那幾個禽獸給污辱了,我哪裡留得住手?你也看到了,那個叫林櫻的女孩都已經給禽獸們折磨死了,身上的傷口多得連我看了都心疼。我當然得一擊斃命,一招必殺了。」
「哼,恐怕你是看那個女孩子長得漂亮,覺得她死了可惜吧?」蘇袖香冷笑一聲,說道:「我看那兩個女孩子也不是什麼好姑娘。要是自重自愛地話,怎麼會穿成那副模樣出入五星級賓館,進男人的房間?她們恐怕是應召女郎吧?」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是我手下查到飯店裡入住了赤日教恐怖分子,我閒得沒事跑來為民除害的,一進門就看到禽獸們正在折磨女孩。她們和禽獸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也許她們是被擄進去的呢?」秦峰賊笑著:「要不你們查一查,看看她們那層膜還在不在?」
蘇袖香不認識嚴真,在場的特工也沒有認識嚴真的。唯一認識嚴真的只有戴小強,可是他現在人在南方,自然沒辦法出面澄清了。
秦峰說那七個恐怖分子是被自己殺的倒不是為了爭功,而是免得讓嚴真惹上麻煩。嚴真和林櫻這次來獵殺恐怖分子,本就是秘密行動,本來就不想讓別人知道。否則的話,她們兩個也不會自行冒險,打個電話給警察局就行了。
更何況,要是說七個恐怖分子是嚴真她們殺的,萬一事情傳出去,嚴真豈不是要遭大殃?華北區二號匪首和赤日教銀翼殺手分部部長可都是重量級人物,兩個首腦栽了,赤日教不瘋狂報復才怪。
「流氓!誰會查這事兒?」蘇袖香白了秦峰一眼,「也就你這流氓腦瓜,才會想出這麼噁心的主意。」
秦峰呵呵訕笑起來,宋文在二人面前想笑又不敢笑,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蘇隊長!」一名醫生忽然從救護車裡跳了出來,氣喘吁吁地跑到蘇袖香面前,「有個姑娘醒過來了。」
秦峰與蘇袖香對視一眼,往救護車走去。
……
「這是什麼地方?我在哪兒?你們是誰?」嚴真滿臉迷茫地看著圍在她身邊的幾個人。其中有個男人有點眼熟,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你還記得我麼?」秦峰把臉湊到她面前,問道。
「你……」嚴真看著秦峰,努力地想著,可是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好不容易覺得這男生有點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今天幾號你記得麼?」秦峰問道。
「今天九月八號呀!」
「今天已經十號了姐姐!」秦峰無奈地搖頭歎了口氣,眼中卻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他轉身對蘇袖香等人說道:「我宣佈,這位姐姐因驚嚇過度,患了選擇性失憶——她把自己最可怕的經歷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