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89、祠堂挨揍 文 / 美美的大拿
89、祠堂挨揍
沈夢見原本便是一直立在老太太身後的，自己本就是新媳婦，這些個事情最多也只能是旁觀的份兒。可是，這會兒，老太太和林氏都沒有了主意，只能任由著司徒老爺在大廳撒潑一般的。
站在一邊的丫鬟婆子們亦是面面相覷，沐府向來太平，她們又何時見過如此這番的場面。一時間，連去胭脂鋪找老爺少爺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彭！」只聽得一聲響，司徒老爺說到此時，已經是怒火中燒。抬手便把身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沐老太太，怎麼著您也給句話啊。若是實在不成，我便告辭了，咱們衙門見便是了。」說罷，司徒老爺便朝老太太抱拳，轉身便要離開。
「司徒老爺且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立在老太太身後的沈夢見。滿屋子的女眷們均是訝異的望著她款款的從老太太身後閃了出來，直走到距離司徒老爺約莫三尺的地方，「夢見有話要說。」
司徒老爺看著沈夢見的眼裡滿是驚異，斜著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哦，這位就是沐家的新媳婦了吧？」悶聲輕笑了一下，沐老爺滿是鄙夷的頓了頓動作，轉身坐到了一邊紅木椅子上，「我倒要聽聽這位新媳婦有什麼話要說。」
林氏眉頭緊蹙著，正想上前.勸阻，可是話才到嘴邊又嚥了下去。這會兒，大夥兒都是求穩妥的時候，事情並不清明，什麼話能夠說的得體呢？眸光閃了閃，林氏又把目光落到了別處。
「司徒老爺，這樁生意本就是我相.公與司徒公子經手的。不管裡面出了什麼問題，您本該是帶上貨物還有司徒公子去胭脂鋪找我相公才是，怎的鬧到府裡來了？」沈夢見臉上笑意不減，她說了這些話之後，才朝著滿臉驚詫的司徒老爺見了禮，「再說了，不管是做什麼生意的，銀子貨物都應該是當面清點。若是有問題，那會兒便要當場解決了；您方纔所說，那些胭脂在要出城的時候才被截了下來先且不說其他，我們胭脂鋪是不是可以說您偷龍轉鳳，故意掉了包，再來賊喊捉賊呢？」
沈夢見這一番的話說的司徒.老爺目瞪口呆，一邊的老太太和丫鬟婆子們，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似地。老太太清咳了一聲，便起了身子，「夢見丫頭，不得無禮。司徒老爺本就是歌城的大商戶，怎麼會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來？」
沈夢見頷首應了一聲，抬眼卻瞧見老太太面色舒.緩了不少，她這才對司徒老爺說道：「司徒老爺，夢見不懂事，若是說錯了話，還望見諒。」
司徒老爺瞪了沈夢見一眼，氣悶的把腦袋別到了.一邊。
「司徒老爺，這事情本來我們這些個女眷就不曾.插手，您要我們給出個答覆，我們也無從說起。這樣吧，您就先回去，等少卿回來了，事情便清楚了。若真是我們胭脂鋪出錯，我們定當登門致歉。」老太太手裡握著枴杖，邁著小步走到了沈夢見身邊，「初塵，送客！」
司徒老爺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黑著臉，一掌拍在身邊的木桌上，緊接著便起了身子，「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商量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來，明天若是不給我一個答覆，後天我便上衙門去。」說完這些話，司徒老爺起了身子，招呼著身邊的小廝離開了沐府。
***
晚飯時分，約莫著沐少卿要回來了。
沈夢見這個時候正在錦繡苑吃晚飯，描眉在一旁伺候著。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怎麼說也是跟自己的相公有關，她索然無味的扒拉著碗裡的木飯，腦子裡全是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沐少卿這些天不是轉變挺大的麼，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又闖禍了？」
正想著這些，卻只見點珠跌跌撞撞地從外面奔了進來。她紅著雙眼，顧不上其他，衝進寢室便撲倒在沈夢見的腳邊上，「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您快去祠堂看看吧。老爺要打死三少呢。」
「什麼？」沈夢見手裡的筷子猛的頓在半空，她愕然的望著撲倒在地上的點珠，「老爺要打死三少？」
「嗯，」點珠伸手抹了一把淚，「老太太和老爺這會兒都是向著您的，三少奶奶，您去說句話吧。」
沈夢見有些慌亂地放下手裡的筷子，急急忙忙地起了身子。「點珠，帶我去祠堂。」
聽聞此言，點珠臉上的神情頓時輕鬆了不少。她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連忙領著沈夢見往外面而去。才走了幾步，沈夢見臉色突然變了變，她望著點珠焦急的樣子，腳上的步子加快了一些，「點珠，你還真是挺關心三少的呢。」這話半開玩笑半認真，點珠身子頓了一下，面上有些訕然，最終也只是裝作沒有聽見，又加快了一些步子。
沈夢見眉頭輕蹙了一下，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平日裡，不管沐少卿出了怎樣的岔子，也不曾聽說過沐老爺會怒到要打死他的地步。這會兒一大群的人都去了祠堂，想必是沐老爺要動用家法了。看起來，肯定是今天司徒老爺來沐家鬧事的事情被沐老爺知道了。
有些忐忑的穿過福壽苑，還沒有進祠堂，就聽到了沐老爺的怒吼聲，裡面還夾雜著一些哭泣的聲音。沈夢見心裡莫名的沉了一些，她加快了步子，趕到了祠堂。
裡面的一幕，讓沈夢見有些呆住了。
沐老爺、燕姨娘還有林氏，老太太幾乎沐家所有的人都在場。
沐老爺手裡緊緊攥著小碗口那麼粗的木棍，一邊怒斥著跪在地上的沐少卿，一邊抬手重重地往他身後抽了去。一聲悶哼，沐少卿眉頭皺了皺，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緊咬著的雙唇和額頭上泌出來豆大的汗珠正顯示著他的痛苦。
一邊跪著的還有燕姨娘，她哭著護著沐少卿，甚至用自己的身子去替他擋。
沐老爺幾次要下手卻怕傷著燕姨娘，木棍落在半空，卻硬生生的別開了。這麼往復幾次，沐老爺終是跺了一下腳，把手裡的木棍用力甩到了地上，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慈母出敗兒啊！」
燕姨娘雙手環著沐少卿，帶著哭腔，「老爺，您不問清楚就打少卿，要是錯怪了他怎麼辦啊？」
沐老爺眸子一冷，悶哼道，「就他那個樣子，出了事不是他的問題還會是誰的問題？我早就囑咐過，在生意上面，少跟朝廷的來往。他總是不聽，這會兒子，就算不是他的錯，只怕也是不好對付的。」
站在便的林氏聽見沐老爺這麼說，也站了出來。她斜睨了燕姨娘一眼，「老爺說的正是，原本少卿去胭脂鋪幫忙，老爺便是想著在自己家裡闖禍總比到外面去闖禍要強。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少卿就算是守著自家的胭脂鋪也能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呢。」
聽著林氏這話裡面滿是譏諷，沐老爺直覺得心情更加的惡劣了。他一掌拍在身側的木桌上面，「夠了，都別再說了。」
見沐老爺發火了，林氏這才噤聲，沒好氣的白了燕姨娘一眼，目光一轉卻見到立在門口的沈夢見。她嘴角彎了彎，立刻揚起了音調，「喲，夢見丫頭來了？怎麼沒看到進來？」林氏話音剛落，整個祠堂的人都扭過頭，目光統統落在了沈夢見的身上。
沈夢見有些窘然，她往祠堂裡面走了幾步，給長輩們都見了禮。
聽到林氏說沈夢見來了，沐少卿原本緊緊咬住的雙唇才鬆了鬆，他用餘光瞟了沈夢見一眼，面上終於露出一些複雜的神色。悶了半響，他才扭過頭望著沈夢見，沒好氣的說道：「你來幹嘛？」
沈夢見微愕，愣了一秒之後便反映過來，「相公，我是來看看你」
「看夠了我的笑話了，現在可以走了吧？」沐少卿投也不回，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沈夢見只覺得氣結，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被哽的半響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望著沐少卿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沐老爺剛剛消了的一些怒氣馬上又湧了上來，他順手抄起身邊的木棍往沐少卿身後抽了過去，「你這個逆子，到現在還不知道錯嗎？我今天不打死你，還能由著你在這裡對誰都是冷嘲熱諷的？」一邊罵著，沐老爺又揚起了手裡的木棍，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沐少卿的身上。
沐少卿緊緊咬著牙關，回眸望了沈夢見一眼，終於開口說道，「我沒錯，就是沒錯。爹，你今個兒就算打死我了，我也是這句話。」
聽了這話，沐老爺更是氣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看著燕姨娘滿臉是淚的模樣，沈夢見心頭猛跳的一下。她秀美緊蹙起，急急忙忙地跪到了沐老爺的腳邊。原本是要落在沐少卿身上的棍子閃了閃，打在了沈夢見身上。沐少卿低呼一聲，身子動了動，一把將沈夢見摟在懷裡。
沐老爺驚呼一聲，手裡的木棍落在了地上。「夢見丫頭，你怎麼」
沈夢見緊咬著雙唇，方纔那一下力道雖減少了一半，可是打在自己身上卻是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