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3、初塵挨揍 文 / 美美的大拿
123、初塵挨揍
福壽堂內，點珠正推門走進未初塵的房間。
未初塵正在整理床鋪。想上去小憩一會兒。卻不料回頭看見點珠微微喘著氣，一手扶著胸口，一面喘著氣，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未初塵先是一愣，而後揚起了嘴角。手裡鋪床的動作並沒有停，她抽空看了點珠一眼，「點珠姐，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急，瞧你跑的。」
點珠抿了抿嘴唇，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總算把心情平復了下來。她理了理衣襟，恢復了以前那個目空一切的模樣。抬腿邁進未初塵的房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未初塵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終是伸直了腰身。她回頭朝點珠那邊走了幾步，「點珠姐可是想通了？」
點珠眉頭皺了一下，也不言語，逕直走到八仙桌旁邊坐下了。
「那事不要再提了，再提我便走了。」坐了一會兒，點珠才說出了這話。
未初塵眼裡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心下腹誹：不讓我提？一提便要走？那你又為何自動自覺的坐到凳子上去了？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未初塵又拿出自己那標誌性的柔順笑容。「點珠姐可不要說這種置氣的話，那事我以後不提便是了。」
聽到這裡，點珠才鬆了眉頭。她斜睨了未初塵一眼，要自己和她那個假惺惺的人合作？要是哪天她倒打一耙也不得而知。她和未初塵的關係，頂多只能算的上是互相利用，還談不上聯手。思及此處，點珠才擠出一抹笑，「前兩**也說過，我們雖然不是有難同當，但至少也是有福同享過。做姐姐的我，若是聽見了什麼，怎麼能不告訴你聽？」
未初塵故意作出驚異的樣子，「點珠姐聽見什麼了？」
「你可知道今個兒老爺為什麼要宴請司徒老爺？」點珠望著未初塵木然搖頭的樣子，面上又浮起一絲不屑，「這頓飯是三少堅持要請的，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未初塵皺著眉頭，似乎能想到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難不成……」
點珠動了動嘴角，「我看你心裡也有數了吧，三少就是為了替你脫了賤籍，成為沐家五小姐。」點珠深諳未初塵心裡所想，她故意說道，「司徒老爺也當著整個沐家的面，把這件事應承了下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辦下來。」故意把話音拖長，點珠滿意的望著未初塵逐漸煞白的臉頰，心裡湧起了陣陣報復的快意，「過不了幾年。我便要尊稱妹妹一聲五小姐了。」
一聽到「五小姐」這三個字，未初塵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臉上血色盡失。「你……點珠姐怎麼知道？」
點珠得意瞧了未初塵一眼，「那頓飯可是在福壽苑的前廳辦的，還不是福壽苑那些個丫鬟婆子說與我知曉的。未姐兒你可是福壽苑的人吶，怎的，跟那些低賤的丫鬟婆子沒有交情？消息也不靈通了？」
瞧見點珠幸災樂禍的樣子，未初塵深吸了一口氣，她強行壓下心頭的抑鬱，擠出一抹笑容來，「去了賤籍豈不是更好，那我便不與那些個丫鬟婆子是同一檔次的人了。哼，再說了，你當真以為我消了賤籍就沒辦法進三少的房嘛？」
這一番話說得點珠臉色鐵青，她狠狠的剜了未初塵一眼，罵道，「我讓你稱我一聲姐姐是給你臉面。你今日居然說出這番不要臉皮的話來，真是不知羞恥！你以為三少真的會收了你做妾嘛，他日日跟沈夢見卿卿我我，時時籌劃著怎麼扔掉你這個討厭的包袱，你莫自視太高。小心從高處掉下來摔個稀巴爛！」
未初塵也是氣急，「我尊你一聲姐姐亦是給你臉皮，你以為三少不要我了，就會讓你做個通房丫頭嘛？你也忒異想天開了些。」
一聽這話，點珠又氣又急。人前，未初塵總是裝作乖巧的樣子，即使點珠奚落她，她也是一臉的溫吞。這回兒，才把本性露出來，原來也是一個騷蹄子。點珠三兩下露起袖子，朝著未初塵呸了一聲，「你個騷蹄子，我今日不撕爛你那張破嘴我就沒臉在沐府待下去了。」說罷，卻只見點珠張牙舞爪朝未初塵那邊撲了過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點珠才遮遮掩掩地從未初塵的房間裡跑了出去。
而未初塵還是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原本規整的髮髻被點珠扯了個稀巴爛，有一搭沒一搭的凌亂散落在額前；被剪刀所紮的地方也滲出了淺淺的紅色，上衣被扯的凌亂；脖子上七八道血痕，火辣辣的疼。若不是剛才自己拚死護住自己的臉，只怕這回臉上也被劃破了。
未初塵跟著老太太，打小就沒有做過粗活；可是點珠卻是一步一步從燒火丫鬟爬上來的，論戾氣，未初塵自然是比不上的。方纔那一番撕扯，她自然是佔了下鋒。回想起方才點珠離開的時候那句話，「哼，騷蹄子，管好你那張破嘴。」屈辱的感覺風起雲湧，頓時溢滿胸口，未初塵抽噎了兩聲。便一把撲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點珠，沈夢見……我未初塵與你們不共戴天。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
自那場大斗亂之後，沐府倒是平靜了一段時間。少有的，福祉苑這幾天居然沒有傳出打鬧的聲音。
郝南嬋和沈夢見這回兒正提著禮盒朝福祉苑那邊走過去，這幾天在飯桌上都沒能見到沐少薇和路名堂的身影，沐府的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林氏便派了沈夢見和郝南嬋去福祉苑一趟，怎麼說這三個人也是同一個輩分的，想必說起話來也會比長輩要方便的多。雖然不喜歡沐少薇，可是這會兒正是大過年的，本著「家和萬事興」的準則，她只能遣沈夢見和郝南嬋去勸說一番。臨走的時候，林氏還特意祝福郝南嬋，說話要注意一些分寸，可不要再火上澆油，免得老爺不高興。
兩個人步伐搖曳的進了福祉苑，卻發現福祉苑的丫鬟婆子居然一個個病懨懨的站在門外。
沈夢見心裡疑惑，連忙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郝南嬋原本就是本著看熱鬧的態度來的，現在既然沒有看到沐少薇。說些什麼話也不算火上澆油了吧？她挑了挑眉頭，「怎麼了？四妹又生氣了？這回把自己關在屋裡幾天了？」
一個面容疲倦的婆子揉了揉自己眼底的黑眼圈，嘶啞著嗓子說道，「自從上次跟姑爺吵了一架之後，小姐就不願意出門了。」
郝南嬋挑了挑眉，伸出玲瓏纖細的手指掐算了一番，「喲喲，這都有七八天了啊？」
婆子連忙點頭，「回大少奶奶話，正是。」
郝南嬋踮起腳尖，想往窗子裡瞧出一些什麼東西來。可是窗紙糊的厚。站在外面基本上什麼東西都看不見。郝南嬋扭頭看著面前四五個幾乎要站不穩的丫鬟婆子，「她不出門，你們便在這門口站了這麼些日子？」
婆子眼眶微紅，面上滿是委屈，「我們幾個日夜輪流守著，到點送飯進去。怕……怕四小姐想不開。」
郝南嬋沒好氣的悶哼一聲，「想不開？想不開怎麼飯菜送進去都吃了？這不是明擺著置氣嘛？真是不懂事。」
沈夢見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看來上次的打擊對沐少薇來說還不是小的。她眸光流轉，落在那個老婆子身上，「對了，這些日，難道姑爺都沒有回來嗎？」
老婆子伸手在小褂上面擦了擦，面上露出難色，「姑爺四五日之前回來過一次，原本兩人眼看著就要和好如初了。可是，不知怎的，第二日一早，又大吵了一架。花瓶、瓷器、銅鏡、茶杯茶壺，摔了滿地，按照以前來說，就算四小姐發再大的脾氣也不會把那些值錢的東西摔掉……」
猛地皺起眉頭，郝南嬋似乎也意識到這事情可能另有內情。她有些不耐煩的朝門口的丫鬟婆子們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這邊有我跟三少奶奶。」
幾個丫鬟婆子們千恩萬謝，這才搖搖晃晃地朝探春園而去。
沈夢見抬手輕輕叩了叩門框，「少薇，你在裡面嗎？我是三嫂，我跟大嫂來看你了。」說完這話，她和郝南嬋對視了一眼，之後等了半響也不見裡面有任何聲音。
皺了皺眉頭，郝南嬋一把撥開沈夢見，用力叩門，「少薇，你再不出聲，我們就進去了！」
說完這話，兩個人又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沐少薇發出任何聲音。郝南嬋沉不住氣了。她擰著眉頭，伸手去推門，居然發現那們居然是虛掩著的。遲疑了一瞬，郝南嬋便用力把門推開了。
「光當！」
只聽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郝南嬋的腳邊便摔碎了一個白玉瓷花瓶。這聲響把她唬了一大跳，她身子猛的一顫，驚呼出聲。一邊的沈夢見也被嚇了一大跳，她條件反射的扶住郝南嬋。
看到腳邊的東西和滿地的狼藉，郝南嬋怒火上升，怒斥道，「少薇，你是想害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