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89、先見之明 文 / 美美的大拿
189、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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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少卿的一席話讓沈夢見愣在了原地。半響回不過神。
沒錯，照著沐少卿的話來說，未姐兒的確是十分的可憐。意外被毀容，還被惡人一奸成孕，即使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那個女性能不介懷。可是，為什麼自己卻難以生出同情的意思來呢？
輕歎一口氣，沈夢見只道是自己身為女子，不免在心底會對未姐兒產生比一般人要多的敵意。強迫將這些敵意暫時放開，沈夢見抬頭看向沐少卿，「那麼，你跟未姐兒的約定就是……」
沐少卿有些無奈，要開口對沈夢見說出這些確實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沒錯，因為我是第一個看見的，所以我答應了初塵，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幾日前，我去福壽堂看望她時候，才聽大夫說，她的病情已經好轉了不少，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沒想到，今天又刺激到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這些沐少卿不由得有些自責。方纔那些話是自己一時激動才脫口而出的。說話之前並沒有想到會傷害未未初塵，可是，每每回憶起她滿臉淚痕的模樣，沐少卿不由得有些後悔。若是這一次未初塵再出什麼意外，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服自己不要內疚。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沈夢見腦袋裡面現在也是一片混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未初塵又耍什麼花招，她倒是能夠狠下心來想一些點子，可是現在，未初塵完全就是處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之上，不論是出於那個方面，沈夢見也沒辦法再對未初塵出手。
沐少卿伸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陽穴，無奈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夢見，雖然我剛才在福壽苑許下了承諾，可是我現在心底根本就沒有底。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切就先讓它順其自然吧。」說道這裡，沐少卿頓了頓，無奈的環住沈夢見，「能回報給初塵的，我一定不會吝嗇，除了你的幸福之外。夢見，你能相信麼？」
沈夢見一時無語，低頭探入沐少卿的懷裡，不再言語，「是啊，順其自然吧。我們都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再次見到未初塵的時候。是宋青柳將她從後花園的池塘裡面救上來的。蒼白的臉和濕透的身體，原本乾淨整潔的身子上面纏滿了碧綠的水藻，咋一看倒顯得有幾分恐怖。宋青柳一直在一邊照顧著未姐兒，生怕她再有什麼意外。
便是因為未姐兒這一舉動，讓沐家所有人把矛頭都對準了沐少卿。
沐老爺子當即就把沐少卿喊道祠堂裡面臭罵了一頓，上一次沈夢見也是因為沐少卿而投井自盡的。這一次倒是換成了未姐兒，如何能不讓沐老爺子氣急敗壞？
「少卿，你現在馬上就要做爹了，為什麼還是這麼的讓人不省心？」沐老爺操起家法就要朝沐少卿身上打過去，「你瞧瞧，這才短短半年的時間，就有兩個女子要尋死。這兩個女子還都是因為你，你說說，你說說……沐府到底成了什麼地方了？」
沐老爺揚起的戒尺蹲在半空，他望著沐少卿一臉的無奈模樣，手裡的戒尺是怎麼也沒辦法再落下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沐老爺萬般的無奈，「少卿，現在夢見已經懷有身孕，難道你要向路名堂那般，讓她氣得孩子都沒有了嗎？」
一提起自己的骨肉。沐少卿的神色這才變了變。他仰起頭望著沐老爺，眸子裡面儘是少有的堅定，「爹，我不會讓夢見出事的。」
沐老爺搖頭，「這沐府裡面不比其他的小家小戶，單單是幾句閒話，幾口吐沫星子，也能置人於死地啊。你跟爹說實話，未姐兒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種？」
聽見沐老爺這麼問，沐少卿身子一顫，想起了那日跟未初塵許下的承諾，心底不由得開始糾結起來。若是自己承認了，只怕未姐兒要進門便是遲早的事情，若是自己不承認，那麼當日的承諾也就成了一句空話，那未姐兒的顏面將蕩然無存，她勢必也是活不下去的。
半響之後，沐少卿都沒能給沐老爺一個回答。
瞧見沐少卿萬般糾結的樣子，沐老爺只當是他已經默認。想到沐少卿是這般的無可救藥，沐老爺當即操起戒尺，毫不猶豫地朝著沐少卿的後背狠狠地抽了下去，「你這個不肖子，出了惹禍、惹禍，你還會做什麼？乾脆今個兒就讓我把你打死算了，省的你再去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情，辱了沐家的門楣。」
沐老爺子一邊罵著，一邊使勁地抽著沐少卿的背。
一下比一下重，直到生生的將他後背的衣裳抽破，露出一道道駭人的血痕。他才罷手。這個時候，聞訊趕來的燕姨娘上前一把抱住了沐少卿，淚流滿面地控訴這沐老爺，「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啊？少卿不管做錯了什麼，你也不能把他打成這樣啊！」燕姨娘伸手憤然地抹了一把眼淚，側了側身子，將沐少卿擋在自己的身後，「老爺，你今天非要打死少卿，那你就連著我一塊打死吧，反正沒了少卿，我也活不成了。」一邊說著，燕姨娘便朝沐老爺那邊撲了過去，一把攥住沐老爺手裡的戒尺，就朝自己身上抽。
沐老爺被這一幕給驚著了，他手裡把著力道，讓燕姨娘每次一的抽打都撲了個空。
燕姨娘連連拉扯了幾次，每次戒尺都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她終是呼號了一聲，一把將沐老爺的手甩開，「老爺啊，少卿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如何捨得啊？您難道捨得他被打成這樣嗎？」
燕姨娘的這一席話讓沐老爺心頭微微有了觸動，他低頭看了一眼沐少卿的背，那一道道駭人的血痕讓他止不住皺起了眉頭。手裡一下子沒了力氣，戒尺也跟著滑落，沐老爺長歎一聲，「罷了罷了，真是冤孽啊。」
最後，沐老爺子扔下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便憤然離開了。燕姨娘自然是看著沐少卿後背的血痕，心疼不已。急急忙忙叫來的四兒，幫著把沐少卿抬回了錦繡苑。心急火燎趕來的沈夢見赫然瞧見沐少卿後背的傷痕，又是心疼又是著急。最後一陣反胃，被點珠和描眉攙扶著到前廳休息去了。
燕姨娘看著錦繡苑一片混亂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哎呀，亂了，亂了，全部都亂了。」就仿若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燕姨娘這一下子也突然沒有了主意，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在這個時候，郝南嬋聞訊趕了過來。原本她這次過來只是想看看沐少卿挨打的狼狽模樣，還有沈夢見心疼懊惱的樣子。可是她一過來，卻瞧見燕姨娘正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手忙腳亂。
「姨娘，怎麼了？」郝南嬋最近心頭不快，瞧見別人愁眉苦臉的，心頭莫名的有些暢爽，「少卿受了責罰，怎麼不見夢見出來照顧啊？」一邊說著這話，她還一邊四處張望著。
燕姨娘焦頭爛額，無奈地坐在一邊歎氣，「還不都是未姐兒害的，沒事尋死做什麼？這一下可好了，少卿因為他挨了打，夢見現在也是一聞到血腥味就吐個不停……」
郝南嬋「嘖嘖」的搖頭，「您可別把責任都推到未姐兒的身上，雖說這一個巴掌拍不響，但是若不是少卿有那個想法，照著未姐兒那懦弱的性子，她敢做什麼嘛？」
燕姨娘一聽，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南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現在未姐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少卿的還兩說呢，你別盡把髒水朝著少卿身上潑。」
「喲喲，姨娘，我可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倒是說起我來了？」郝南嬋一臉的鄙夷，「她未姐兒這一段時間瘋瘋癲癲的，心裡念得想得也就只有少卿一個。不見她出門，心上人也更甭提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少卿的，難不成是憑空給塞到肚子裡去的？」
燕姨娘一怔，細細想來郝南嬋所說的話也並非一點道理也沒有。
郝南嬋見燕姨娘有了反應，立即趁熱打鐵，「我這可是在幫您呢，若說未姐兒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少卿的，那就是活生生的沐家骨肉。您說，爹會讓她流落在外麼？所以啊，照我的說法，您現在就應該有那麼一點先見之明……」
燕姨娘不解，連忙抓著郝南嬋詢問：「什麼先見之明？」
「當然是知道未姐兒會做妾的先見之明啊，」郝南嬋提高了一些音調，「雖說夢見這一會兒暫時還無法接受，但是您只要先照著好處都給未姐兒準備著，前後照顧周全了，若是以後未姐兒得了寵，又生了個男娃兒，那最大的恩人不就是您嘛？再說了，夢見現在雖然懷著身子，可是生男生女還不清楚呢，您可不能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她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