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二章 文 / 洞庭煙雲
論功夫，柯柔可能闖不出南宮世家。論輕功，她絕對不差，明知身後有南宮少傲，她也懶得去理了。
南宮弟子剛剛奉命不許大少夫人出門，立即又有人下令不許阻攔大少夫人，頭腦遲鈍的，還真反應不過來，如此一日三變，南宮世家，絕無僅有。
事實上，自從柯柔嫁入家門以來，南宮世家就出現了太多的絕無僅有，唯一肯定的一件事是：至尊太過縱容大少夫人了，而大公子也太過遷就她了。不過，目睹大少夫人敗退程翩和葉紫蘿，府中上下對她的確很敬服，最歡欣的當然是九公子南宮少游，這正是他期待的結局。
只要能出南宮世家，柯柔有的是機會。
南宮少傲真的忘情了嗎？他真的會喜歡與自己性情相反的柯柔嗎？就算對柯柔真的動了情，這份情在他的心中佔有多少份量？這份情有幾分內疚、幾分同情、幾分無奈？
柯柔不是南宮**，她也絕不願意做第二個南宮**！她需要的絕不是那種表面溫柔、克盡夫職，內心卻想著另外一個人的丈夫。南宮少傲不是段長風，她也絕不會讓他做第二個段長風！
柯柔的頭好痛，她只是一個小女子，也有做不到的許許多多事，何必勉強自己，不一定要非得撮和南宮少傲與程翩，也不一定要找什麼人代替自己，她闖了禍了，無法收拾殘局又能怎麼樣？
世上有一種人，因為太過關心別人而忽略了自己，他們竭盡所能地希望大家開心圓滿，而自己往往冷清孤寂，柯柔不幸正是這種人。她希望一切都圓滿圓滿的，自己便可全身而退了。
她當真能全身而退嗎？
柯柔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從柯府被紫竹林火燒以來，知道了父母平安，她都沒有好好找過他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家裡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已經在為女兒哭天搶地？
「少波沒有給家裡消息嗎？」柯柔看向身後的南宮少傲。
南宮少傲淡淡道：「剛剛收到少波的信，他們遠在關外尋找一種奇藥，看樣子還不知道柯府的事。」
柯柔歎了口氣，「我真是不孝之女，只會讓父母擔心，給他們添麻煩。」
南宮少傲道：「不如我們先去看看他們吧？「
柯柔斜睨向南宮少傲，冷笑一聲道：「我們去一趟關外？不等回來就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是不是？那麼，我就沒有機會了是不是？南宮大公子，你真是用盡心機呀！」
感覺到了柯柔的敵意，南宮少傲淡淡道：「你不想他們嗎？身為子女，盡孝膝下天經地義！」
「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所謂的溫柔了，你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的家族，」柯柔憤憤道，「溫柔，也是你的一種陰謀吧？」
南宮少傲怔了怔，他沒有想到柯柔居然會如此想。如果柯柔抱著這種態度來看自己，那麼……，一種涼意自心底升起。他的眸子輕寒起來，語氣也冷冷地，「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這種人！」
看到了南宮少傲眸中受傷的表情，柯柔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她輕歎了口氣，這個男人已經受傷太多了！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
柯柔低了頭，慢慢在前面走，不再說話。
這本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女孩子，如今，為了南宮世家，她變得心事重重了。一種內疚和心痛湧上心頭，南宮少傲的語氣和緩了下來，「段長風和楚湘竹應該不會走太遠，他們之間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不如我們追上他們問問怎麼回事？」
南宮少傲居然也學會了關心人？柯柔的笑容不由綻放開來，她陰沉的情緒一掃而光，歡快道：「好呀！」
看到柯柔一下子快樂起來，南宮少傲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段長風和楚湘竹，比柯柔和南宮少傲，提前一個時辰出了揚州。
一路上，楚湘竹心事重重。
「湘竹，你怎麼了？」段長風溫聲道，「這些日子來，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楚湘竹勉強笑笑，「沒有呀。」
「我知道，委屈你了，過些日子，等有了**和谷青平的消息，我們立即成親好不好？」段長風柔聲道，「我們不能讓南宮世家太難堪。」
楚湘竹輕歎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否則，局面也不會亂成這樣？」
「湘竹，別這麼說。」段長風安慰道：「痛苦只是短暫的，不要為難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楚湘竹停下腳步，她定定看向段長風：「真的會好起來嗎？」
段長風肯定地點點頭。
「長風，你，你後悔嗎？」楚湘竹咬了咬牙，終於問了出來。
段長風怔了怔，「湘竹，你怎麼會這麼問？」
楚湘竹低下了頭，不忍看段長風受傷的表情，「長風，如果沒有我出現，你現在應該和**在一起，小玲和小瓏也會快樂地在長虹劍莊玩耍。」
「湘竹！你……你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段長風不由後退了兩步，他猜想得沒有錯，楚湘竹已經不是從前的楚湘竹了，他勉強定定神，苦笑道：「湘竹，到這時候了，你居然還在說這種話。」
楚湘竹低了頭，沒有說話。
段長風深深吸口氣，「湘竹，給我一段時間來忘記她們母子好不好？畢竟，這三年來朝夕相處……」，楚湘竹一驚，立即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我沒有吃**的醋。」
段長風深深地看向楚湘竹，楚湘竹的目光有些哀絕，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吹竹笛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可是……，她欲言又止。不！絕對不能再傷他了，她勉強笑道：「長風，我們不應該這樣。」
段長風心中有一絲寒意，他歎了口氣：「如果你一直這麼不快樂，我寧可這一切沒有發生。」
楚湘竹不由後退兩步，目中已隱隱有淚光，那種淒絕的感覺，在心底慢慢蕩漾開來，「你，後悔了？」
段長風苦笑，「湘竹，這些日子，你真的……我不知道，我真的有些懷疑了。」
楚湘竹，後退再後退，「你後悔了？你，後悔了嗎？也許，現在還來得及，如果我們找到**，……」她的淚滾滾而下，心中已是大雨滂沱。
柯柔和南宮少傲就在這時趕到了。
「你們？」柯柔看著淚落如雨的楚湘竹，楚湘竹不由哭倒在地，「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柯柔，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出現？就算做鐵絕，至少，在他的心裡，還有我，現在……」，她已經泣不成聲。
柯柔有些震驚地看向楚湘竹，再看向段長風。看到楚湘竹如此，段長風只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千萬片，他到底應該如何做？早知如此，他寧可不娶**！早知如此，他寧可選擇**！
看到段長風也是痛不欲生的表情，柯柔的頭一陣眩暈，她勉強鎮定自己，勉強笑道：「到底怎麼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為大家帶來一大堆麻煩後，這就是你們兩個對我們的報答？」南宮少傲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柯柔上前去扶楚湘竹，柔聲道：「楚湘竹，到底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不是很好的嗎？」
楚湘竹拚命搖著頭，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十年相思！十年刻骨相思？老天和自己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
「湘竹，不要這樣！」段長風努力鎮定自己，他上前去扶楚湘竹，楚湘竹立即逃開了，段長風痛苦得看向楚湘竹，「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長風，謝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你好好保重！」楚湘竹輕輕推開柯柔，後退！再後退！她的心漸漸冷絕！如果，自己的存在不能為他帶來快樂，如果自己的存在成為他尋找快樂的牽絆，她寧可選擇離開。
「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南宮少傲冷冷道：「早在當初，我就已經提醒過你們了。」
楚湘竹抬手試去臉上的淚水，語氣漸漸冷下來，「如果**能和谷青平在一起，我祝福他們！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就讓她回到長風身邊來吧。」她慢慢轉過身，慢慢向遠處走去，她知道，這一走，她再也沒有機會回頭了，今生今世，她都不會再有快樂了。
「湘竹！」段長風痛苦地喊道，卻沒有追上去。
南宮少傲冷冷看向柯柔，「這就是你成全他們的結果。」
柯柔無暇顧及南宮少傲的責備，她立即追上楚湘竹，「楚姑娘，就算要走，也應該給我一個理由吧。」
楚湘竹淒然道：「柯柔，你不要再管了，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柯柔道：「我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很多事，當然不能由我左右。但是，我畢竟為你們付出了許多，你就這麼走了，不給我一個解釋，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麼？」
楚湘竹看向溫婉的柯柔，這個女孩子為了自己和段長風費了不少心力，自己的確應該給她一個解釋。她淒然道：「在長風的心中，除了**，還有一個女孩子。我想，這個紅顏知己，應該比我和**都重要吧。」
柯柔目瞪口呆，她怔怔地看著楚湘竹，有些反應不過來，「什，什麼？還有——一個女孩子？」
楚湘竹痛苦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柯柔，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應該謝謝你。」
柯柔傻掉了。
在段長風心中——居然還有一個女孩子！
不可能！絕不可能！柯柔用力晃晃頭，「等一下。」柯柔一把拉住楚湘竹，「你是不是弄錯了？他——，在**身邊時，他一直在想你呀，他怎麼可能有機會——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南宮世家絕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