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四章 文 / 洞庭煙雲
看著段長風走過來，楚湘竹停止了哭泣，她有些木然道：「你不必解釋了，在竹林中，聽到她的葉笛，你……，那首曲子，是你最美好的記憶吧？」
「湘竹，你誤會了。」段長風輕歎，「我們，的確，應該好好談談了。」
楚湘竹淒然一笑，「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趕至的南宮少傲淡淡道：「楚湘竹，你的確不應該離開，那個女子，不要說今生今生，來生來世，也輪不到他。」
楚湘竹一震，目光慢慢轉動，有了些生氣。南宮少傲道：「那個女子，的確——的確極為出色。」他不善於稱讚人，他刻意不去看目中有譏嘲之意的段長風，「我想，不為其所動者，必是鐵石心腸！」
柯柔好奇心大起，一把拉住段長風，「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南宮少傲如此稱讚的人，必是極品人物了。」
段長風輕歎，「你還是去問你相公好了。」
「你告訴我好不好？」柯柔拉住段長風的手不放，柔聲道，一副小女兒憨態。
楚湘竹目光一亮，她看向柯柔，再看向南宮少傲。南宮少傲冷冷看向柯柔拉段長風的那隻手。
如此溫婉如此熱情、如此聰靈如此慧黠的女子，不要說男人，女人也會動心的。
楚湘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南宮少傲，南宮少傲一把將柯柔阿拽入懷中，柯柔驚叫一聲，南宮少傲冷冷道：「在自己相公面前，如此向其他男人撒嬌，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那你告訴我好不好？」柯柔雙眸晶亮，充滿期待地看向南宮少傲，南宮少傲一口拒絕，完全沒有餘地，「不好！」他看向段長風和楚湘竹，冷冷道：「你們兩個，如果不想長虹劍莊再遭什麼重創，不想齊天陽死不瞑目，最好也給我閉口！」
楚湘竹眼前掠過一些景像，在洛陽，南宮少傲遍尋柯柔不見，一個月後，與段長風同時出現在自己和南宮少傲面前，那一個月，柯柔就是躲在長虹劍莊吧？和一個如此出色的女子，不用說相處一個月，十天便會動情。蕭笑擄走**母子時，段長風絕望之間抱住柯柔尋求安慰。看樣子，柯柔並不知情，一向助人忘己的柯柔，哪裡會料到段長風會對她動情？她如果知情，絕不會如此不惜惹怒南宮世家而成全自己和長風。不論是南宮少傲還是段長風，都不希望纖塵不染的柯柔，知道這個秘密。如果柯柔知道那個被南宮少傲稱為絕世風華的女子是自己，她會怎麼想？是高興還是悲哀？為這一幫人，她已經如此勞心勞力了，自己怎麼能夠如此殘忍地告訴她這個事實。知道了事實，她一定會看不起段長風，她一定會檢討自己的舉止，她還會如此無拘無束快樂自在嗎？
楚湘竹深深吸一口氣，這世上，如果只有一個女子的醋吃不得，這個女子——一定是柯柔。
看到楚湘竹瞭然的目光，柯柔更加好奇，「楚湘竹，你也猜到是什麼人了嗎？」
楚湘竹的淒絕漸漸褪去，「我已經歷闖江湖十年。」
柯柔嘟起了嘴，看來自己真的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段長風和南宮少傲，她反問道：「怎麼？猜到了是什麼人，你就不在意了？不走了？」。
楚湘竹不由看向段長風，低聲道：「長風，我……」，知道湘竹不是介意自己與**的過去，也看得出她不介意自己對柯柔的暗戀，段長風長吐一口氣，他溫和道：「湘竹，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好……」，楚湘竹伸手摀住他的口，「是我不好，我以為……是我太多疑了。」
段長風擁楚湘竹入懷，「你如此，是因為太在乎我了，我怎麼會怪你呢？怎麼捨得怪你。」
「什麼跟什麼嘛。」柯柔小聲嘀咕，向上翻翻眼睛，暗裡做個鬼臉，她懷疑道：「楚湘竹，你真的不在乎了？不管是什麼人，畢竟，在他心中佔了很大一片天地呀。」
楚湘竹看看段長風，再看看南宮少傲，「南宮大公子說得沒有錯，那個女子，不要說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也輪不到長風。」
「話不是這麼說的，萬一……」，柯柔的話被南宮少傲斷然截住：「沒有萬一！」
柯柔好奇道：「為什麼沒有萬一？」
南宮少傲冷冷看向段長風，「除非他不想活了。」
「為了愛，生命，有時，反而不太重要。」柯柔別有深意道，「你應該最瞭解。」
南宮少傲知道柯柔所指，他深吸一口氣，他警告道：「你最好停止胡思亂想，我清清楚楚告訴你：就算再有一千次一萬次機會，我都不會選擇程翩了。」
柯柔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看著南宮少傲居然也會有無可奈何之時，段長風和楚湘竹不由相視一笑。
看到段長風和楚湘竹的笑，柯柔更是不明白這些江湖中人了，她看向楚湘竹，「就算沒有可能吧，畢竟他心裡想著念著，你真的不介意？」
楚湘竹淡淡笑笑，「如果，這世人只有一個女子的醋吃不得，就是她了。」
「我怎麼會完全沒有聽說過？」柯柔好奇道：「到底是什麼人？你們不是想嘔死我吧？」
段長風拉了楚湘竹的手道：「湘竹，我們該走了。」
柯柔咬牙看向兩人，「忘恩負義，別想我再幫你們！」
楚湘竹輕笑道：「你狠不下心的，這世上最善良最心軟的女子，非你莫屬了。」
「你們？」柯柔氣結，「真是的，你們居然……」，她真是氣自己，學父母什麼不好，偏偏和他們一樣，天生的爛好心一個。
「柯柔，」看到柯柔轉身要走，楚湘竹趕緊追趕過去，「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南宮少傲的目光充滿了危險，楚湘竹笑道：「大公子放心，我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
楚湘竹拉著柯柔離開南宮少傲和段長風一段距離，「柯柔，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和長風……」，柯柔立即抓住機會，「怎麼？現在才說感激的話？太晚了。不如，告訴我，那個女子是……」，楚湘竹笑著搖頭，「你不用問我，我不會說的。」
柯柔氣道：「剛剛還說謝我，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楚湘竹笑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江湖上的事，不知道也罷。」柯柔料定從楚湘竹口中不會套出什麼了。
楚湘竹道：「你們怎麼會出來？」
柯柔笑笑，「我和少傲正要去四川，**在那裡，如果順利的話，不出半年，他和谷青平一定可以像你和段長風一樣，到時候，你們四個人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楚湘竹不由內疚道：「又要勞累你了。」
柯柔嫣然一笑，這一笑在楚湘竹看來足以傾城傾國，「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有什麼事，你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談的？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了！也千萬別出什麼亂子了。」
楚湘竹點點頭。
柯柔，年方十八，比楚湘竹小了七歲。楚湘竹不由自歎不如，自己如果能有柯柔三分灑脫，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結局了。
「我和柔兒去四川，你們保重！」南宮少傲淡淡道。
「路上好好照顧她。」段長風話一出口，不出所料，立即招來南宮少傲冷寒的目光，「這是我和柔兒之間的事，不勞費心。」
「走吧。」柯柔不太高興地瞥了南宮少傲一眼，南宮少傲微笑著點點頭，「好呀。」伸手牽了柯柔的手，他真是惱段長風，一向在別人面前極力掩飾感情的自己，在這個段長風面前，居然要極力表現出對柯柔的溫柔。
柯柔已經習慣了被南宮少傲握住手，所以她沒有太在意。
看到柯柔和南宮少傲走遠，楚湘竹刻意不去談柯柔，輕輕道：「長風，我們也走吧。」
段長風感激地笑了笑，握了楚湘竹的手，兩人相依而行。
「楚湘竹對你說了什麼？」南宮少傲有些不放心地問柯柔。
柯柔斜他一眼，故意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不會告訴你，那個女子……」，南宮少傲有些不太確定道。
柯柔笑笑，「有呀，她說……」，看著南宮少傲有些緊張的表情，柯柔不由強忍住笑道：「她說，這個女子就是……」，南宮少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是——」難得看到南宮少傲如此緊張的表情，柯柔不由笑彎了腰。
南宮少傲輕輕撫撫自己前胸，差點被她嚇到。
「什麼人讓你如此緊張？」柯柔的好奇心一旦起來就很難平息下去，「不是程翩，絕世風華，段長風喜歡、你也在乎，而楚湘竹居然不吃她的醋，是……，是……，」柯柔很認真地想著，她忽然跳了起來，「啊！不會是靈慧吧？」
南宮少傲強忍住笑，淡淡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趕緊趕路吧。」
柯柔意外地睜一雙靈眸，誇張道：「不會吧？真的是靈慧？」
「好了，這種事還是不要亂猜了，免得到時候又出什麼意外。」南宮少傲蓄意誤導柯柔。
柯柔立即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不會是靈慧的，段長風說，是因為你不珍惜，他才有機會和她在一起，那麼，和你一定有感情糾纏！」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南宮少傲輕輕揉揉柯柔的發。
柯柔靈眸靈動，「除了程翩，我的確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了。看來，我真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你和段長風了。」
「你還是先解決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吧。」南宮少傲趕緊轉移柯柔的注意力，「不知道蕭笑回到清幽谷了沒有？」
柯柔無視南宮少傲的逃避，她自顧道：「如果不是程翩，那是什麼人？你也覺得自己不配她嗎？否則，你為什麼不和她在一起？爺爺呢，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嗎？……」，南宮少傲頭痛道：「柔兒，你省點心好不好？」
柯柔認真道：「爺爺一定不知道，否則，他肯定早就成全你和這個女子了，那麼，也就不會有這一大堆麻煩了。不如……你告訴我，我成全你們好不好？」
南宮少傲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道：「柔兒，別胡思亂想了，她已經為人妻了，不要說段長風，其他男人也沒有機會了。」
柯柔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怪不得你們不告訴我她是什麼人，怕我不保守秘密是不是？怕有辱她的聲名是不是？」
南宮少傲點頭如小雞啄米。
柯柔歎口氣，「你為什麼不早向她求婚，如果她嫁給你，你也不會冷絕成這樣了。」
南宮少傲無奈道：「柔兒，我見她第一眼時，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啊！」柯柔有些吃驚，「那麼，段長風認識她時，她已經成親了？」
「是呀。」南宮少傲決定誤導到底了。
「她知道段長風喜歡她嗎？」柯柔看向南宮少傲，南宮少傲搖搖頭。
「不知道也好，如果她也喜歡段長風，怕真是有麻煩了；如果她不喜歡段長風，恐怕日後見到段長風心中也會有芥蒂。」柯柔終於準備停止這個話題了，「好吧，知道你們是不想傷害她，我不問了。」
南宮少傲停下來，目光中有些許寵意，他柔聲道：「這件事，是我們四個人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其他人好不好？」
柯柔用力點點頭，看來，這個男人，也蠻會為人著想的嘛。
南宮少傲笑了笑，柯柔一見到南宮少傲的笑，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迷戀。「走吧。」南宮少傲輕輕攬了柯柔的腰。
柯柔很乖地任由南宮少傲攬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