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往事隨風 文 / 颯秋
往事隨風
莎娜獨自面對莫若西克和魔王，戰勢對她很不利。她沒有其他思想，只想速戰速決。誰輸誰贏分一個痛快，最好徹底解決這場大災，免得大家整日提心吊膽地過安排其他人的生活。無人知道魔王心中的想法，他站在那裡神思難測，看不透他有什麼主意。作為魔王的親信，莫若西克當然首當其衝。
莎娜的霸天劍霸氣外洩，縱然是見慣了神兵魔器的魔王和莫若西克也忍不住多看兩眼。戰勢一觸即發，莎娜的內力已經運轉了幾個周天。魔王像個沒事人似的，沒有出手的打算。
這也難怪。哪有小兵在旁邊看著，老大和別人打架的道理？除非莎娜把莫若西克打敗，否則魔王不會參與這場戰鬥。
那麼，莎娜是否能夠打敗莫若西克？莫若西克是魔將中的佼佼者，他的實力與莎娜相比又如何？這個疑問很快就能夠得到解答。
莎娜敢戰，並不代表著她有必勝的把握。或許她現在的實力足夠與魔王抗衡，但是加上莫若西克以及不利她的環境，她一直處於弱勢。她不是傻子，並不想拿著雞蛋去碰石頭。
莫若西克的殺戮如此血腥，莎娜不想與他正面交戰。她召喚銀紅，讓噬血的銀紅和變態的莫若西克戰鬥。如果放在外面，沒有人會相信莫若西克是這樣變態的人物。魔王仍然沒有出手的意思，莎娜只能主動出擊。既然在這裡與魔王相遇，那麼她就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魔王皺著眉頭，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試試才知道，現在說出結論還太早。」莎娜恥笑道，「請吧，魔王陛下。」
魔王冷哼一聲，對身後的身影說道：「你來處理。」說完後，他又對莎娜說道：「等你的實力強大到足夠與我抗衡，我自然會應戰。」
莎娜沒有生氣，她知道對方說的話是正理。現在的她對付魔王還很危險，只能說可以逃脫他的手心，卻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如果不留下一些東西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裡的。不過讓其他人對付她，他未必太狂妄了。莎娜知道魔王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因為他需要在她手中奪得一些東西。
魔王的話音剛落，從他身後鑽出來一個瘦小的女子。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莎娜，朝魔王點了點頭。莎娜看不出女子的實力，本能地感覺她不好對付。莎娜心中有氣，認為魔王簡直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她承認這個女子不簡單，但是她還沒有利害到足夠與她戰鬥的地步。
是的。莎娜有信心戰勝這個女子。如果連她也沒有辦法對付，那麼她哪有資格做魔王的對手。雖然有些棘手，但是還難不到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莎娜這個女子的特技絕對不簡單。她要小心她，不是她的實力，而是她的手段。從這個女子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她肯定殺了不少人。她的眼睛裡沒有感情，比她見過的所有魔族都要冷然。
女子探出手，露出一雙尖利的爪子。這不是人的手，而是鷹的爪子。莎娜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感覺這個女子不簡單。她並不是普通的魔族，而是經過實驗合成的變種人。
普通的鷹爪沒有辦法對付莎娜，能夠讓莎娜忌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爪子上面滲有毒液。那種黑黑的毒液見血封喉，是莎娜曾經吃過苦頭的黑煙。莎娜的身體百毒不侵，只有這種黑煙讓她有苦說不出。據小毛球交待，這種黑煙並不是天然的毒煙，而是經過後天配置的毒氣。
不知道是不是碰巧，他們居然用這種黑煙對付莎娜。莎娜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置這種煙霧，只能及時地避開。莎娜對上怪爪女子，莫若西克對上銀紅。兩組人員進行著激烈的廝殺。已經擁有神獸實力的銀紅並不比莫若西克溫柔，如果只看外表，絕對不會相信這個男子居然是魔獸。
魔王站在冷風中，感受著萬年難得一遇的魔界狂風。魔界是一個讓人無法呼吸的世界，整日呼吸這裡的空氣，想不變成神經病也難。魔王厭惡這個地方，哪怕曾經他在這裡經歷了非常美好的時光。
不遠處，四人進行著激烈的戰鬥。魔王側頭看著附近的魔月花。魔月花散發著昔日的美麗，如同他記憶中的樣子。魔界變了許多，只有魔月花如昔。魔王想起年少時光，想起他還是魔族王子的時候，他也單純過，天真過，快樂過。與其他魔王不一樣，當魔王還是王子的時候，他遇見了一個特別的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眾所周知的小毛球。在世人眼裡，小毛球是高高在上的聖獸，連魔王也不能侵犯的聖獸。沒有人敢和小毛球說話，沒有人與它交談。人們只需要把他供奉起來，視作神明。
當魔王還是王子的時候，他並沒有爭奪王位的心。他過得很快樂，如同普通的孩子。現在想想，很少有魔族像他這樣天真快樂。那個時候的他的一舉一動像普通的人類小孩子。某一天，魔王出去遊玩，誤闖進聖獸居住的地方。
當他看見聖獸的那一刻，他傻傻地呆在那裡，不作動彈。一滴晶瑩的液體融入他的手心，暖暖的，濕濕的，讓他產生怪異的感覺。
他問它：這是什麼？
它回答：人類稱它為眼淚。
他問：人類是什麼？
它答：人類是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種族，與魔族一樣。
他又問：眼淚是什麼？
它答：每個人對眼淚的定位不一樣，我認為它是災難，是讓人討厭的東西。
聖獸的眼淚化成了黑色的珍珠，一直被魔王珍藏起來。從那以後，魔王經常來找聖獸。聖獸不再說話，也不再看魔王一眼。它很喜歡沉睡，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容別人窺視。小小的魔王聽了許多聖獸的故事，知道它是從魔族存在後就一直存在的生物。
魔王經常找聖獸談心，比如說他今天吃了多少魔物，殺了多少魔物，以及搶奪了多少地盤。小小的魔王還沒有自己的判斷，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我終於知道人類是什麼了。父王說，人類是魔族的食物，對不對？」小小的魔王驕傲地仰著頭說道。
聖獸睜開眼睛，看著魔王歎了一口氣。事過許久，魔王終於明白聖獸的眼神所代表的含義。
那是感歎和失望的眼神。他一定在想：明明長著同樣的臉，為什麼這麼不一樣？
直到許久以後，魔王才知道自己這麼受家人寵愛的原因。因為他的那張臉與魔神大人的臉一模一樣。有人說，他是魔神大人單獨創造的生物，命中注定要統治魔界。知道這件事情以後，魔王經常詢問聖獸有關魔神大人的事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稱魔神為父親大人。他真的聽信了別人的話，他認為他就是魔神的兒子，是魔界最高貴的人。
「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你們的個性完全不一樣。他很喜歡人類，絕對不會用人類做食物。他很善良，向來不忍心傷害別人。」某天，聖獸向魔王說了許多魔神的故事。
知道得越多，魔王開始對這位魔神產生非常複雜的感情。他尊敬他，視他為天底間最尊敬的神。他嫉妒他，視他為人生最大的敵人。這個男人能夠讓高高在上的聖獸露出那樣懷念的眼神，他覺得很羨慕。他纏著聖獸幾百年，卻得不到聖獸一個注意的眼神。如今偶爾得到聖獸的關注，他卻是通過他的樣子想念著別人。
族人們認為他能夠得到聖獸的青睞，毫不猶豫地推他坐上魔王的寶座。沒有人知道他並不想得到這個位置，因為他覺得自己沾了那個人的光芒。從此以後，登上寶座的魔王變得性情不穩。
魔王回想了許多往事。全怪這些該死的魔月花，如果不是它們勾起他的記憶，他不會如此情緒失控。聖獸很喜歡魔月花，因為這是魔神最喜歡的東西。當年魔神創造了許多美麗的東西，把魔界創造得像天堂一樣。可惜那些東西都沒有辦法存留下來，只有這些魔月花仍然保持著不變的美麗。
「他在哪裡？」突然，魔王冒出這麼一句話，讓正在打鬥的四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作為魔界聖獸，他背叛了自己的族人，難道還不敢出來承受懲罰嗎？」
莎娜輕笑一聲，淡淡地看著魔王，眼中閃過鄙夷的神色：「你算老幾？小毛球不是魔神創造出來的生物，與你們魔族沒有任何關係。他哪來的族人？你們和小毛球有血緣關係嗎？就算創造魔界的魔神在此，他也不敢說小毛球是他的所有物。據我所知，魔神醒來時就遇見了小毛球，他們是共同存在的生命體。」
「艾魯娜，封住她的嘴。」魔王的眼中閃過陰沉的神色，「人類的味道真是讓人噁心。」
怪爪女子，也就是艾魯娜不等莎娜反應過來就揮著怪異的爪子撲過來。艾若西克傷了銀紅一條腿和劃傷了臉頰，他自己也沒有討到半點好處，此時全身上下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