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20傾番外擁抱 文 / 雪
正文]42o傾番外:擁抱
?換上自己衣服起身出去,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屋內沒開燈,很暗,暗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把走廊上的燈打開,廚房裡傳來高壓鍋上氣的聲音,客廳裡,崔以璨身穿淺灰色休閒衣,斜靠在沙上,畫本放在膝蓋上,凝眉專注的在畫著,突然亮的燈微微拉回他的認真,闔上畫本。
「你畫畫不開燈的嗎」,賀蘭傾把客廳裡、餐廳裡的燈也全打開,她喜歡亮堂,「在畫什麼,給我…咳咳…看看」。
「你感冒了」?崔以璨放下畫本,睡了一覺,她的模樣稍微比先前好點,不過精神還是萎靡不振的樣子,臉上氣色也黯淡無光,他皺眉從茶几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根體溫計,「放腋窩下」。
「我沒燒,我自己知道…咳咳,就是喉嚨有點痛…」,賀蘭傾納悶他一個男人住的地方竟然連體溫計都準備好了芑。
「你不放我來幫你放了」,崔以璨冷眉上前一步,高大的陰影壓進她眼底。
「我自己來」,賀蘭傾咳嗽的接過體溫計放入腋下,坐到沙上,閉著眼睛,雖然剛才睡過了,不過身體還是很累。
崔以璨靜靜的端詳著她蒼白的臉頰,「生什麼事情了嗎」?她掩飾的極好,不過他還是今天的她不像從前的她蝟。
賀蘭傾睫毛顫了顫,沒回答她的問題,她不習慣把自己的傷痛曝露在別人面前。
崔以璨沒再問,轉身走回廚房裡把煤氣關了,熟練的把黃瓜、肉切好,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出去讓她把體溫計拿出來,站在燈光下,瞇長的雙眼看了陣,「沒燒」。
「我說了我沒燒的」,賀蘭傾甩了甩手,起身,「…咳咳,今天也打攪你一天了,我要回去了」。
「你雖然沒燒,可是你感冒了,你連自己感冒都不知道,還穿這麼點衣服跑大街上去,你這個樣子根本不會照顧自己」,崔以璨冷著臉把她推回去,撿起沙上的帽子戴上,「你給我在這坐著,我去附近藥店給你買藥」。
賀蘭傾怔然,雖然他口氣不好,但經過她的瞭解下來,他是在關心她…。
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崔以璨拿起鑰匙出門了,離開時還在外面把門打了倒鎖,賀蘭傾頓時像洩了氣似的倒在沙的一邊,臉頰壓上一個硬硬的東西,她這才現是他的畫本,壓開鉛筆壓著的那一面,是一張只畫了一半的圖,裡面的她閉著眼睛在熟睡,頭懶散的壓在一邊,每一筆都畫得很仔細,看得出他觀察入微。
她微微愕然,再往後看,還有幾張關於她的素描,有笑的、皺眉的、生氣的…,連她自己以前都沒留意過自己的這些神態。
記得以前自己也問過他可不可以畫自己,可他說只會畫自己在乎和愛的人。
心怦怦的跳起來,帶著她以前沒有過的情緒,她忙把畫本關上,放回原處。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後,他才提著兩個袋子進了廚房,片刻後用碟盤端著幾塊梨和一杯白開水和沖好的藥水擱在茶几上,「把藥喝了,喝完後覺得苦再吃塊梨」。
賀蘭傾細眉微微蹙起來,吃完藥咬了口梨子,甜甜多汁,記憶裡,似乎除了貼身照顧她的助理樂揚就沒有誰對她這樣細心過。
又過了十分鐘,崔以璨把菜都端了出來,「快過來吃飯」。
桌上擺著兩個湯菜,一個燉著金黃的雞肉,香噴噴的,另一碗是黃瓜煮火腿和肉。
「先把雞湯喝了,暖胃」,崔以璨指著她面前盛好的雞湯說。
賀蘭傾幾天沒吃過飯,肚子早沒知覺了,「我吃不下」。
「賀蘭傾,你睡了一天了,什麼東西都沒吃,你是想餓死是嗎,馬上喝了」,崔以璨低沉的口氣充滿霸道,那雙陰霾的雙眼盯著她好像在說如果你不喝我就強灌你。
賀蘭傾眉角抽了抽,硬著頭皮把湯喝進肚子裡,剛放下碗,崔以璨又把盛的滿滿的一碗飯推過來,還夾了個雞腿在上面。
雞腿的味道還不錯,軟軟嫩嫩的,喝了碗湯後嘴裡好像也沒那樣淡而無味,有了點食慾,不過只吃了半碗就真的吃不下去了。
吃飽後,本來打算離開的,結果躺在沙上就又有點想睡了。
崔以璨洗完碗出來就看到她在沙上蜷縮了一團,「喂,把這碗冰糖燉梨水給喝了」。
「又要喝」,賀蘭傾吃力的抬起眼簾,面露痛苦,「你能不能放過我算了,我都快被水漲飽了」。
「是你說喉嚨痛,這個能消痰降火、止咳」。
「你怎麼對這些都很瞭解」,賀蘭傾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打起精神結果碗硬是把梨和冰糖水吃進肚子裡,喉嚨裡涼涼的,好像沒那麼想咳了。
「我媽以前身體不好,請的保姆又不夠仔細,所以我只好學著弄了,想讓她活的更久點」,崔以璨聲音低下去,眼神深處劃過細微的寂寥。
「噢」,賀蘭傾這才記起童顏說過,「對不起…」。
安靜微弱的聲音迴盪在耳廓邊,崔以璨愕然的看向身邊的女人,確定這句話是出自她的口,她竟會道歉?「為什麼」?
「你看你一個人,雖然我以前總覺得你很可憐,可…好像沒有更深一層的去想過失去親人會有多痛,我還總是那樣說你哥哥」,賀蘭傾垂眸,指尖撫摸著碗的邊緣,賀蘭優的死已經讓她如此難受,她不再有那個疼愛她、包容她的外婆了,那崔以璨呢,又是何種滋味。
「我已經習慣了」,崔以璨手腕動了動,差點把她圈進懷裡,這樣的她真的很奇怪,「到底…生什麼事了」?
「我外婆去世了…」,賀蘭傾說完連忙抬起頭,生怕眼淚掉下來,「人為什麼要死呢,我都沒有好好陪陪她,她照顧了我十五年,可是我十六歲後就去學校寄宿讀書,後來又常跟著我媽在公司實習,各國到處跑,我幾乎都很少回去,我總想著打拼事業、閒暇的時候去玩玩,卻從來沒有一天停下來過想陪陪自己的親人,連她病危了我都只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崔以璨認真的盯著她,燈光下,她神色平靜,只有那雙仰起的眼睛閃動著明亮的水霧,好像一下子就要掉出來,原來賀蘭傾也會有想哭的時候,只是那只會為她的親人,他比誰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才更不知道說什麼,「你是不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