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傾番外:痛斥 文 / 雪
「不是要saygoodbye」,賀蘭顏淡淡的目光掠過兩人,氣定神閒的落到女兒身上,「要不要收拾行李跟我回去」。
崔以璨不安的心一沉,賀蘭傾心虛的依過去,討好的笑道:「媽,我們吵著玩呢,開玩笑的,別當真」。懶
「是啊,阿姨」,崔以璨也使勁點這頭,暗呼倒霉,怎麼每次碰到未來的岳父岳母都是在那麼糟糕的情況下,他暗暗回想剛才究竟吵了些什麼話,「我們在鬥嘴,常常過幾分鐘就和好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天天鬥嘴」,賀蘭顏啟唇,眼神透著不悅。
「這個越吵感情越好嗎」,賀蘭傾心虛的攙著母親的手往屋裡走,目光責備的瞪向香嬸,「香嬸,你也是的,我媽來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們」。
「是…是這位夫人讓我們別通知你們的」,香嬸小心敬畏的說。
「媽,您幹嗎不讓她說呢,您和爸來這麼大的事,應該早點通知我,我好去機場接你們,噢,對了,聽說你和爸去希臘玩了,玩的開心嗎」?賀蘭傾連珠彈炮的說話,最好在老媽發怒之前多討好點她,便可以從輕處理。
「爺爺奶奶,我給你們看我的拼圖…」,這時陽陽興奮的抱著一個大紙盒從樓上跑下來,看的賀蘭傾和崔以璨時,小嘴一撅,很不高興的跑到左拓熏身邊,不理他們倆。蟲
「媽,你們和陽陽見面啦」,賀蘭傾卻很是高興,聽陽陽剛才這口氣,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已經認了陽陽這個孫子了。
「爺爺,我討厭媽媽爸爸他們」,陽陽拽了拽左拓熏褲腿,氣憤的冷哼,「他們騙我,昨晚說帶我去騎馬,然後爸爸騙我說馬兒累了,結果趁我睡著的時候帶媽媽去玩去了,還一晚上不回家」。
「陽陽別生氣了,你看我們給你買了好多零食」,崔以璨誘哄的把兩袋子零食提起來,「都是你最愛吃的」。
陽陽眼珠子瞅了一眼,跑了過去,從他手裡接過領帶零食,崔以璨把他提不動,幫著他提到了賀蘭顏和左拓熏面前。
「零食我收了,但是我不會原諒你們的」,陽陽負氣的說完後又撒著嬌兒對賀蘭顏和左拓熏道:「爺爺奶奶,我請你們吃零食,你們幫我教訓爸爸媽媽好不好」?
賀蘭顏和左拓熏對視了一眼,莞爾,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時候的賀蘭傾,也是一個鬼精靈,如今又生了個鬼精靈,左拓熏彎腰抱起孩子,「好啊,爺爺幫你出氣,你想怎麼做」?
「我讓他們幫我那副拼圖給拼完,拼不完不許睡覺」,陽陽稚嫩的聲音引得左拓熏、賀蘭傾幾人微微失笑。
「不過你們倆也真是的,怎麼可以把孩子單獨丟下」,左拓熏笑完後微微責備的道,「既然生了就得對孩子負責」。
「家裡有傭人還有保姆啊」,賀蘭傾吐吐舌頭,「而且爸媽,小時候你們好像也常丟下我給外公外婆,兩個人去二人世界了吧,尤其是媽,我常常一個月都見不到你一次,就算回來,你陪著爸的時間也比我多」。
左拓熏臉上露出一陣尷尬,賀蘭顏深邃複雜的道:「我常年四季要工作,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而且你又不聽話,生了跟白生一樣」。
「媽,我知道我錯了,您就別跟我計較」,賀蘭傾難過的垂眸,「您要教訓我,我也嘗到懲罰的滋味了」。
「知道錯了」?賀蘭顏慢悠悠的坐進沙發裡,「那你說說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我不該…瞞著您生了孩子,我是不敢告訴您,我怕您失望、怕您傷心」,賀蘭傾咬唇心裡分為的難受,其實只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對著父母,卻想哭,「那個時候我也沒想過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子,就是去墮胎的時候想到肚子裡也是一條命,還是自己的孩子,媽你也是過來人,如果去殺掉自己的骨血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叔叔、阿姨,主要的錯是我」,崔以璨看的心痛的上前,「其實是我讓她別打掉孩子的,我想要有個家,而且是我偷偷把她的藥給換了,才會讓她懷上孩子…」。
「原來如此」,賀蘭顏瞭然的目光仔細的盯向崔以璨。
那雙眼明明看起來只是一雙很平淡的眼,可卻彷彿有股巨大的力量,壓迫的他無法再啟齒,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崔以璨微微握緊了拳頭,這種感覺和上次碰到左拓熏的感覺根本不同,讓人敬畏又恐懼,這個女人就是賀蘭家族的當家人,聽說賀蘭家的事業在她手裡達到了鼎盛時期。
「真是不想認你做我女兒啊」,賀蘭顏突然輕輕歎了口氣,對賀蘭傾道:「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栽培你,結果輕易的栽到男人手裡,太不給我爭氣了」。
想她賀蘭顏說一沒人敢說二,人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結果了生了個女兒未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原因還是被人家換了藥,想想真是氣不打一出處,她年輕的時候會犯這麼愚蠢低級的錯誤嗎,有哪個男人敢在眼皮底下耍花樣,不過她好歹也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一定的心態還是練就成了。
「這怎麼…叫栽呢」,崔以璨皺眉不滿的道:「我們是真心相愛,再說…男歡女愛本來就正常,阿姨不也嫁過人…啊嗚…」。
他話還沒說完,後背就被人狠狠捏了下
,懊惱的瞪向旁邊的始作俑者。
「媽,您別介意,他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您教訓的是,我真是不爭氣,有時候想想我也挺懊惱的,現在想通了,就當受個教訓,以前的我太自負了,人總要受到教訓才能真正成長不是嗎」,賀蘭傾說道:「不過他真的很愛我,上次在迪拜他拼了命的救我,茜茜她們應該跟您說了,就像您跟爸爸一樣不是嗎,能遇到一個真正愛惜你的人不容易」。
「話倒是越來越會說了」,賀蘭顏眼眸裡掠過一絲淡淡的驚詫和感慨,「相愛容易相處難,你們動不動就吵吵鬧鬧,他作為一個男人也不知道忍讓一下女人,你們剛才的話我可是都聽在耳裡」。
崔以璨心裡一慌,剛才的話果然都被他們聽去了,「阿姨,我剛才大部分都是氣話…」。
「住口」,賀蘭顏猛地一聲厲喝,語氣不重,散發出來的威嚴卻足以讓人感到害怕。
到底要比自己大幾十歲,崔以璨手心裡滲出冷汗,賀蘭顏已然端過茶杯淡冷的道:「上次你出手打傷我丈夫的事我都沒跟你算賬,你的底細,還有跟你熟交的人,我調查的清清楚楚,只要我一句話,我可以讓你在一個小時之內傾家蕩產,你可以對卓家的人囂張,因為他們欠你,你也可以對我女兒大呼小叫,因為她已經替你生了孩子,但是你要清楚你有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囂張的資格」。
「你…」,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的崔以璨氣的胸口起伏,拳頭攥的「咯咯」響。
「很想生氣嗎」,賀蘭顏冷笑:「我說你兩句就想發脾氣,就你這點隱忍能力跟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區別,能做多少大事,能走多遠,怎麼照顧好我女兒」。
「媽,您…」。
「您說的不錯」,崔以璨忽然硬著聲音開口,閉了閉眼,語氣的溫度漸漸壓下去,胸口逐漸平緩下來,「我以後會注意的」。
賀蘭傾吃了一驚,也暗自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會和上次對上左拓熏一樣口舌回擊。
「還有你…」,賀蘭顏視線一轉,看向賀蘭傾,「動不動就說saygoodbye,你以為一段感情開始起來就那麼容易說再見,既然決定開始就要好好珍惜,還有,你以為生了個孫子出來,親熱討好的叫我幾句我就不會動怒了」。
賀蘭傾不好意思的下巴低的抵到胸口位置了,自己在想什麼都被母親摸得清清楚楚,不過這口氣是不會反對她跟崔以璨在一塊了。
只是她心裡有氣,找個機會發洩出來罷了,想通了便不做聲了,任由賀蘭顏發火。
「你總說你知道錯了,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我們真正難過的不是你生了孩子沒告訴我們,而是你在懷孕的時候偷偷一個人在外面生了孤零零的不敢回家,是你帶著這個孩子,讓你自己過得又累又委屈,是你一再的仗著自己身份再糟蹋自己的幸福而不知道去珍惜」,賀蘭顏忽然語重心長的低歎,「我生的女兒是想讓她過著公主般的生活,讓外面的人羨慕她、仰慕她,而不是來受苦的,這讓我自己覺得做一個媽媽有多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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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