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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悠悠的風鈴草 文 / 晨夜

    「唔?我去應門。」

    照慣例,是孫明玉出去應門,不過在她臨離開前,卻丟下一句:「龍牙,乖乖地坐在椅上溫習,不要想著可以轉移我注意力喔!」

    一句話把剛慶幸計劃成功的易龍牙打回地獄之中。

    「呃……」易龍牙聞言後哀色難掩,那副慘兮兮的樣子看在莉莎諸女眼中已足夠引發她們的同情心。

    「好可憐喔!」

    雖然同情,但她們可沒有救人的想法。孫明玉的教學方式雖然是直接得可怕,但效用的確非常顯著,易龍牙這個笨人在她的教授下,應該會趕得及在聯考前追上落後的進度,考上大學。

    易龍牙坐回椅子上不一會,就看到孫明玉帶著一個棕髮而眼熟的女子進到客廳之中。

    「玉姐,這位是?」倉島問道。

    「這位客人……是要來租房子的。」好明顯,孫明玉說到租房子三字是充滿著疑惑。

    倉島偏頭問道:「租房子?玉姐,我們不是已經不收租客了嗎?」

    「是喔!收了個蠢笨的小牙後菲娜又住了進來,我們不是決定不收租客了嗎?」

    「喂喂,莉莎……『蠢笨的』這三字是多餘的。」

    「這些小事情就不要計較啦!男人的胸襟要寬闊一些喔!」莉莎毫無悔意的反駁他的抗議。

    「你們兩個不要失禮!」孫明玉說道:「雖然我們不收租客,但這位小姐說她是得到葵叔的准許才會來的。」

    「咦!是葵叔?」

    眾人會驚訝也不是怪事,身為葵花居正主人的葵無忌,當然是有資格讓人住進來,就算是炸了整間葵花居他也有這權利,不過怪就怪在他甚少會管主樓的事,所以他們才會覺得驚訝。

    「是的,我的確是問過……」棕髮女子一開口,易龍牙似是想起了什麼。第一眼看見她,易龍牙就覺得很眼熟,直到她出聲時,他才想起是當日在溫泉旅館「秋葉」旁的咖啡室所遇過的女子。

    「你不就是上次在咖啡室的女人?」易龍牙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哎呀!怎麼你現在才認出我來,我可是剛進來就認得你喔!」棕髮女子自然的說道。這個「重逢」對她來說可沒有什麼震撼力,她來之前就查過易龍牙的住處正是葵花居。再加上身世問題,才令她動了來葵花居的念頭。

    「是、是嗎……」對於她的態度,易龍牙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道:「你的態度真普通呢!」

    「我認為比起這普通態度,如果我剛才是撲倒你,然後說著『我們又見面』之類的話,我想情況會比較糟糕吧!」

    「……說……說得也對。」易龍牙剛開始不明白,不過當他發覺到週遭的銳利眼神時,他也明白過來,那個情況一旦發生的話的確會很糟糕。

    「咳咳……」代表著眾人的不滿氣息,葵花居的首領孫明玉輕咳了兩聲,打斷兩人的說話,問道:「是了,小姐,你剛才是不是說『問過什麼的』?」

    「嗯,是的,我的確是問過叔叔他本人,得到他准許才會來的。」棕髮女子說著,電話的鈴聲卻很不識趣地響起,為她這句話伴奏著。

    易龍牙最靠近電話,自然是由他接聽,當他拿起聽筒,就聽到葵無忌的聲音:「喂,是我!」

    「葵叔!」易龍牙訝異的音量不大,但也足夠吸引眾人的注意力,讓全場靜了下來,簡直是落針可聞。

    「喔!原來是龍牙,我有事要說……」

    「等等,無聊事先不要說,現在有件麻煩事情發生,一個女人說要入住這裡,還說得到了你的准許的。」

    「啊!原來她來了,我還想叫你們好好招呼她一下。本來她應該是幾日前來的,不知為什麼她到今天才來?」

    「那她真是有你的許可?」

    「嗯,她的確是新住客,事先不通知你們,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又是驚喜!」易龍牙心中暗歎一聲,對著在場的人說道:「各位,這位小姐的確是得到了葵叔的准許。」

    「喔!是真的啊!」

    「討厭,怎麼不事先通知我們?」

    就在眾人起哄間,隔著電話的葵無忌也聽得到,臉上滲出冷汗。為了自己回家後不會被她們唸到死,葵無忌即時說道:「龍牙,你聽我說,席侄女的父母在三十年前本來是葵花街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直至我上次說過那件事發生前,他們二人因為要私奔關係,所以才趕得及在那科學家逃來這裡之前離開,並沒有受加利托斯病原菌影響。雖然隔了三十年,他們夫婦已經死去,但在情理上,他們二人的女兒,我半個的侄女是有資格住進葵花居的。」

    易龍牙聽著,突然有一種不好預感,說道:「葵叔,你為什麼說這些事給我聽,還說得這麼詳細?」

    「嗯,沒有什麼,只是說給你聽聽。記著……男人要百忍才能成鋼成材,獅子也會為了幼獅的成長而推牠們下山。」

    「咦?你這樣說是……」

    葵無忌似是不想易龍牙多問,搶先道:「好了,叫明玉來聽電話,我有事要告訴她。」

    易龍牙雖感到不妙,但也依言把聽筒交給了孫明玉,她有些納悶地接過來聽著。

    「葵叔,找我嗎?」

    「嗯……原來如此……沒有什麼麻煩的……」

    「嗯……是這樣的嗎?」

    「是……事情全部交由龍牙處理,我明白了。」

    前半段還好,當易龍牙聽到後半段,終於明白葵無忌剛才說話的意思,明白到他的用心解釋是多麼「狠毒」。

    「不、不會吧!那個死傢伙為了自己脫身,竟然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心中大駭,易龍牙急道:「玉姐,讓我和葵叔講一下!」

    「呃……他已經掛斷了……」孫明玉把聽筒放下,說道:「葵叔說你知道了大部分事情,所以這件事要交給你處理。」

    「好狠!」易龍牙心中雖然暗罵著,但環視了眾人一眼,看出她們等待解釋的目光,此刻她們的焦點已經不是在葵無忌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無奈下只好歎道:「這、這個……席小姐你先坐下來吧!站著說話很累的。」

    「嗯,多謝。」棕髮女子點頭說完後,就找了離自己最近的沙發椅坐下,易龍牙也很明白事理的坐到她旁邊,不過,他此舉卻惹來了同伴們的不滿目光。

    「你人很好,很溫柔喔!」棕髮女子讚譽的說道。

    等到孫明玉也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莉莎語氣帶著不滿說道:「小牙,葵叔說你知道整件事,快些說出來吧!」

    「氣氛好像很不妙呢……葵叔,你回來時我一定要捏死你,竟然把我的立場弄得這麼尷尬。」易龍牙暗暗叫著,整件事中他是最無辜的人。

    易龍牙訕笑兩聲,把葵無忌剛才所說的話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其中隱瞞了加利托斯病原菌事件。他和葵無忌都不願意讓她們知道這些事,只說席家夫婦是私奔離開葵花街。

    而棕髮女子雖然是他們的女兒,但對於葵花街的事,她卻是一無所知。她只知道父母出身於葵花街,到他們死時還記掛著出身的街道,所以她對葵花街起了相當大的興趣,追查了數年,終於查出父母出身的街道的所有權,已經歸於葵無忌所有。

    當她知道街道已經易主,而且又莫名其妙的荒廢起來,只有一座古老大屋──葵花居還在住人,她也提不起勁來這裡。往後數年雖偶有濃厚的來訪之心,但也只是短時間的衝動,促使不了她付諸行動,只是平靜地經營著父母留給她們姊妹二人的咖啡室。

    可沒想到事情卻發生得非常巧合。她在第一次遇見易龍牙後的一個月,發覺自己對他還有相當深的印象,便用強勢手段從秋葉員工處套得了易龍牙的住處。當她發現他住在葵花居後,思考了多天終於有所行動,主動聯絡上葵無忌,決心來探訪一下父母死前也記掛著的街道,順便來港城調查一些事。

    當然,她對於自己來葵花街,只是提到自己想來探訪父母的舊居,即使她性格再奇怪,也說不出自己來訪葵花街是和易龍牙有關係。

    易龍牙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後,棕髮女子續道:「……就是這樣子,我父母生前很想回來,但懼於羞見祖父和外公,直到死時也沒有回來過一次。他們死後,我想由我這個作女兒承繼他們生前的遺願,回來這裡住下並且在這裡開一間咖啡室。」

    「她的身份這樣的特殊,也難怪葵叔會讓她住進來。」其他人都是如此想著。

    易龍牙說道:「既然你的身份和立場是這樣子,我們也歡迎你住進來的,席……席小姐。」

    對於讓棕髮女子入住,其他人著實不怎同意。

    為什麼她們不同意?答案很簡單,當她們得知她是當日在咖啡室「被」易龍牙搭訕的女人,心裡就很不爽。

    「不要叫我席小姐……是了,我還未曾自我介紹,我叫席悠悠,但你們叫我風鈴草就可以了。」席悠悠自我介紹道。

    「風鈴……草?這沒問題嗎?」莉莎奇怪的問道,她不太明白為什麼席悠悠會這樣稱呼自己。

    「是的,叫我風鈴草就可以了。」席悠悠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很悠閒的說著。老實說,由她自進客廳的一刻算起,她也不曾有過身為客人的尷尬和不適感覺。

    「那……風鈴草,以後多多指教了,我叫孫明玉。」孫明玉離開沙發椅,主動伸出手。

    「多多指教了。」席悠悠自然地回應著,與她握起手來。

    隨後凌素清、倉島二人也相繼自我介紹的與她握手。到姬月華時,當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姬月華突然眼神一變,但又隨即搖頭,笑道:「多多指教了,我叫姬月華。」

    「嗯,你好。」

    每個人也私自介紹了一遍後,就到了安排房間的問題。葵花居的房間多得嚇人,主樓二樓的七間房雖然是全滿了,但三樓還有許多房間,不怕席悠悠會沒有房間住下來。

    席悠悠的行李很少,完全不像一個搬家的人,行李簡單到只有一個背囊,輕便的令人咋舌。

    主樓的三樓並不是太骯髒,這全賴於孫明玉每個月總有一天會逼眾人來這裡清潔整理,至於再上一層的四樓則是兩個月才清潔一次。

    眾人領著席悠悠來到三樓,本來只需要易龍牙一人領路就可以,但有一件事叫其他人看得非常不爽,就是席悠悠在離開沙發椅後,把背囊拋給易龍牙提著,同時又一手抱著他的手臂並肩而行,情態猶如一對親密的戀人般。

    而更令她們不滿不爽的是,易龍牙這個人雖然對她的舉動表面上是有些抗拒,但他卻沒有真的反抗出來,而且臉上還為這飛來艷福泛著一抹幸福表情,他的手臂更有意無意的擦過或者頂著席悠悠那高聳柔軟的胸脯,而女方對此也沒有多少表示,任由他小小的放肆著。

    對於這件小事,孫明玉她們當然是看不爽席悠悠的逾矩舉動,但更氣人的是身為受害人、或說是受益人的易龍牙那不抗拒、不反抗更享受其中的樣子,這看在孫明玉她們的眼中,就更令胸中不滿的情緒再推上一個層次。

    「真是沒節操的男人!」

    陶醉於艷福之中的易龍牙並沒有發覺到自己已經犯了眾怒,臉上還是那副強忍幸福笑容的樣子。

    三樓的房間擺設和樣式都是一模一樣,而且家俱很簡單,只有一張床、書櫃、木椅和書桌,席悠悠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已經可以決定要住哪一間房,因為選哪間的結果都是差不了多少。

    至於房間中的被褥和檯燈之類的東西,則是放置於主樓和樺園之間的通道旁的雜物房中,方便眾人平時來三樓清潔時不會被這些東西礙著。

    房間選定了,席悠悠把背囊放在房中,便跟隨著眾人下樓回去客廳。

    「席……風、風鈴草,這是你的門匙。」孫明玉在經過二樓時,順便回到自己的房中取了屬於席悠悠的門匙,並把它交給席悠悠。

    席悠悠顯然對於孫明玉稱呼她作風鈴草感到非常開心,微笑道:「多謝你。」語畢就接過了銀白色的門匙。

    眾人回到客廳後,席悠悠出奇地沒有提出什麼參觀的提議,反而很安靜的坐在沙發椅上,並自然地取過放在沙發椅上的報紙來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到某間運輸公司,吩咐他們把自己之前交給他們保管的行李送來。

    到了午飯時間,雖然平日這時間是很熱鬧,不過今日有新住客在場,氣氛比起平時難免會失色不少,不免讓習慣熱鬧吃飯的眾人有點兒難受。

    然而,個性一向奇怪的席悠悠沒有什麼難受感覺,還是那般的自然吃著,由始至終,眾人也沒有見過她露出一絲不安的神情。

    熱情的莉莎當然不想這種奇怪氣氛持續下去,縱然因為剛才她與易龍牙的親密舉動令自己不太喜歡她,但她還是想讓席悠悠快些融入眾人之中,便說道:「是了,風、風鈴草,你說你是來開咖啡室,但葵花街的情況你應該看得到,這裡甚少會有人經過的,你還是要開咖啡室嗎?」

    「嗯,是的,我還是要開,這是我父母生前的願望,而且我對這裡也非常有興趣。」席悠悠點頭說道。

    有人把話開了頭,接下話題倒是容易得多,姬月華接著說道:「不過,這裡始終甚少人經過,在這裡開咖啡室虧損會很大的。」

    「是嗎……我無所謂,我只是來經營一間小型咖啡室,就算真的虧蝕我也不會太在意,因為我在其他地方的分店所賺的錢,足夠填補我在這裡開店的虧蝕。」

    「分店?」

    「……我有四間咖啡室。」席悠悠漫不經心的說著。

    「原來你是有錢人。」不用懷疑,當一個普通人聽到自己所認識的人會是四間咖啡室的主人,會對那人產生的聯想或者評語中,大多數會有「有錢人」三字。

    「不算是,我只是有點兒積蓄。」

    有四間咖啡室的人不一定是有錢人,但比起一般人來說,總屬於是富裕階層。席悠悠顯然對於錢或者分店的事情不是太在意,只是簡短回應了一句。對於一般情況而言,她的性格是不太願意驅使自己多說一些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

    「砰砰砰砰──」在場面再次陷入沉默時,那如爆炸聲般的門鈴聲再度響來。

    「我去應門。」孫明玉聽到門鈴聲,自然地離開椅子,急步趕往大門處。

    「這些聲音?」對於這種如爆炸聲般的門鈴聲,席悠悠是第二次聽到,第一次她還想說是門鈴故障而沒有太在意,但第二次聽到又見著孫明玉的應門舉動,便問道:「這是門鈴聲嗎?」

    「嗯,這種像極爆炸聲的就是門鈴聲。」菲娜點頭說道。

    「啊!這樣子……很有趣呢!」席悠悠本來漫不經心的面容倒是泛起了一抹笑靨,似是對於有人會用這種門鈴聲而感到興趣。

    不到一陣子,孫明玉已經回到飯廳,說道:「風鈴草,你那些行李已經送來了。」

    「啊……很高的效率呢!」席悠悠秀眉一挑說道:「那各位,我先離席了。」

    「嗯,你要幫忙嗎?」孫明玉問道。

    「不用了。」席悠悠搖頭說道。

    就這樣子,當席悠悠離席後,長形飯桌的熱鬧氣氛倒是回復不少。

    席悠悠的行李其實不多,也不大、不重,但是當她搬完所有行李回房後卻沒有再踏出房門一步,直到晚飯時也沒有再出來。

    後來,孫明玉入房看看她時,才發覺房中除多了些行李外一切如舊,只有那張單人床上的被褥已經換了過來,席悠悠因為太累而趴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翌日今日葵花居所有人都沒有閒下來的時間。眾人一早就離開葵花居,來到一間鄰近於葵花居的廢店之前。這間廢店店面不大,對於只販售種類簡單的古代能量是非常適合,而且又因鄰近葵花居,更是得到眾人的青睞。

    「龍牙,你懂得調油漆嗎?」

    「懂。」茫然不知自己前路將有多坎坷的易龍牙自然的回答著。

    「那就好了,幫我調一種近似粉紅,但又鮮亮的紅色出來。」姬月華把手上油漆罐塞到他手上。

    「小牙,你懂得鑽孔穿電線嗎?」

    「我學過一些,但等我……」

    「那就好了,快些來幫我。」莉莎把手上的電鑽和電線也塞到他的手上。

    「小易,這個破櫃很重,丟了它。」凌素清不擅長體力,所以一見到店中有著一個極為礙事的破櫃,即時就叫喚著易龍牙。

    「素清,我現在很……」

    「我明白了,那我自己來搬,用不著你……」

    「呃……行、行,我搬、我搬就是了,不需這樣晦氣吧!」

    「嗚哇哇哇!有蟑螂,龍牙,快過來打死牠!」

    「喔……是、是,來了、來了。」

    「龍牙,這裡要幫手喔!」

    「等等……明、明白了……」

    「小牙,這邊也要幫手,牆內的電線好像斷了。」

    「嗚……就快,等我一會……嗚……」

    易龍牙今日一早被莉莎搖醒後,大部分時間都陷入被孫明玉等人拜託、求援的另類勞役當中,想找一絲空檔休息也非常艱難,要說原因嘛,當然是出於昨天那檔「提背囊」事件。對於他這個「沒節操的男人」,她們六個女人都有著一種要懲罰他那「輕浮」舉動的想法。

    只消一個上午,易龍牙就被她們聯手整得不成人形,身體的疲勞還是其次還可接受,但他的精神卻是大大的受創,整個人累倒在牆角,一臉慘白的樣子。

    所幸孫明玉她們的懲罰只是盡量地利用易龍牙罷了,他把一切清理雜物的工作和接駁電線的工作幹完後,便可以名正言順的休息下來,至於裝潢、佈置店中的一切,他可以只看不需幫忙。

    她們有這樣的決定,是十分明白他對於設計、佈置這些事上是極為不行。對於自己關係密切的房間,他也可以搞出不協調的「老化」味道出來,更不用想把店面的設計工作交給他。

    吃過午飯後,她們也大致定出了店面設計的雛型。正當他們要開始動工時,一輛貨車卻駛進了葵花街。本來嘛!葵花街是行人街道,車是不可駛進來的,但街道荒廢已久,路人沒有半個行人,而且貨車又是慢速駛來,所以倒不至於會發生什麼車禍。

    眾人可以看到貨車的車身是一片淡白色,貨車駛到廢店的前面,車上兩人也見著了易龍牙他們,其中坐在副手席的男人問道:「這位兄弟,請問這裡是不是葵花居?」

    易龍牙當然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點頭道:「這裡就是了,你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那就好了,我還怕找錯地方,請問這裡是不是有位叫席悠悠的小姐?」男人高興的說道。他們已經走錯了兩處地方,最後才來到這裡。剛才他們還擔心這條廢街是不是真有人住。

    「我就是了。」易龍牙未曾回話,席悠悠已經站在貨車側面的車門旁邊。

    「你就是席悠悠小姐?我是閃光運輸公司的人,你要的東西在車上,需要我們幫忙搬嗎?」男人指了指車後面。這貨車是屬於中型級數,有足夠空間擺下多件傢俱之類的大型東西。

    「嗯,不用了。」席悠悠搖頭說道。

    車上的兩個男人見她說不用幫忙,倒是呆了一呆。

    一般情況而言,不要說女人,就連男人也未必可以一個人應付車上的東西,所以需要幫忙的是大有人在。

    不過也只是呆了一呆,當他們看到易龍牙等人也隨即釋然。雖然他們是挺想幫幫這個美人的忙,順便再多看其他美女一眼,但對方既然不需要,那自己二人當然不會厚著面皮繼續留下來,坐在副手席的那人下車說道:「這是單據,你可以檢驗一下車上有沒有東西遺漏。」

    「嗯。」席悠悠應了一聲,就取過了單據。坐在車手席的那個男人把貨車的車身拉開,露出裡面的東西讓席悠悠檢驗清楚。

    眾人只見車內都是一些純白色桌椅和淺棕色的木櫃或者吊櫃,不過,所有東西都是包著一層紙皮,只露出一小角,讓人可以看到顏色和猜到是什麼,但卻不能看到它們的全貌。

    席悠悠大致看了一眼,就在一式兩份的單據上簽了名字,然後,把底下那一張收起,把表面的單據交回給男人,說道:「沒問題了。」

    閃光運輸公司是港城內歷史悠久的運輸公司,倒不怕他們會出什麼錯誤。

    「那我們走了,歡迎下次再光顧。」兩個男人取過了單據,就以步行方式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這是因為他們的運送是包括了貨車本身,所以他們當然不能把車開走。

    兩個男人離去後,易龍牙等人望著車上那些咖啡室必備東西,孫明玉問道:「風鈴草,你需要幫忙嗎?」

    「也好,多謝。」席悠悠不用細想就答應下來。她之前拒絕兩男人幫忙是與他們不熟悉,但現在換了是孫明玉她們就不同了,而且車上的東西如果只有她一人也夠她忙死,現在有人肯幫忙自然最好不過。

    孫明玉說道:「那……龍牙,你先把那個大櫃搬下來吧!」就她們對易龍牙的認知而言,車上的東西沒有一樣可以難倒他,令他獨力應付不了的。

    「是、是。」易龍牙來到車中,未曾搬起大櫃,卻發現到櫃後正橫躺著一件奇怪的「東西」。

    「耶?這個……」易龍牙似是不信般,看清了那「東西」後,怪聲道:「怎會這樣的?」

    「小牙,有什麼事嗎?」

    「嗯,的確是有些事……風鈴草……你訂的東西應該不會包括到這『東西』吧?」易龍牙把擋著眾人視線的大櫃推到一旁,沒有了視線阻擋,眾人可以清楚看到一個淡綠色短髮的小女孩正蜷縮睡倒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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