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戰鬥在沙漠中 文 / 赤虎
茫茫黃沙的曠野裡,這發動機聲傳的格外遠,外面的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們低聲商議片刻,立即轉身向來路奔去。格倫舉槍瞄了瞄,發現身邊的舒暢並無表示,他無聲地放下了槍。「怎麼回事?」舒暢還在愣神:「汽車聲又不是大炮,他們怎麼跑回去了。」格倫瞇著眼觀察那兩位跑回去的阿拉伯人,這兩人邊跑邊揮舞手大聲嚷嚷著什麼,而發動機聲,琳達的歡笑聲蓋住了對方的話音,只看到兩人嚷嚷完後,那隊阿拉伯人立刻掉轉方向,向遠處奔去。「無人出迎」,格倫輕聲回答:「這井有主,我們該有嚮導;遠方來客,卻無嚮導出迎,所以他們必須迴避。」明白了。格倫的意思是:按規則,應該有位嚮導帶領舒暢一行來到水井,在另一隻駝隊來到水井時,這位嚮導應該出迎,並向對方說明身份。沙漠裡人跡罕至,隨便找個地方埋個人,也許一千年都不會被人發現——在這樣的瀚海中找一具屍體,比大海撈針容易不了多少。故而,幾乎所有的沙漠商隊,都有兼職做劫匪的癬好。這麼做也恰好達到了壟斷商路的目的。如此以來,沙漠的危險就不止是黃沙、乾渴、迷路……等等了,那最大的危險來自兩條腿的人類,白天言笑盈盈的夥伴,夜裡可能會爬起來割斷你的脖子。在漫漫黃沙中,他們連掩埋都懶得做,風、沙自會完成後面的一起——這就是所謂的「沙漠迷路」。所以,在沙漠中與人打招呼,其危險性要遠高於在中國救護警察他媽。在中國救護警察他媽,中國法官不過是把你變成「彭宇」。雖然成了罪犯雖然傾家蕩產賠償,可你畢竟還活著。但在沙漠向陌生人打招呼,你卻有極大的可能成為「失蹤人口」,人間蒸發。舒暢的目光投向了水井。英國人在地時候給水井砌了個井台,現在井台上更扣了一扇厚實的鐵蓋,原先,有三把大鎖鎖住了井蓋。不過舒暢是誰。那是蒼蠅飛過也要折下一條腿來的的人物,他哪會靜心等待主人來,再向他付費,等他開鎖……所以這三把鎖的命運可想而知。在沙漠中,所有的陌生人都不可信任,因此。嚮導的地位就顯得格外重要。他們多是沙漠水井地主人。這些人的存在就好比一種擔保,所有進入沙漠的人都在他們那裡登記。而後由他們作為中介進入沙漠。兩支駝隊相逢時,也有他們出面,彼此約定互不干涉。現在,遠方來了個駝隊,舒暢這方沒有嚮導出迎,那麼水井的殘牆後面很可能是個陷阱,所以對面才要慌忙迴避。不過,他們終究還要來。因為這井是附近唯一的飲水點。那邊,琳達已經平靜下來。看到自己的歡呼沒得到響應,兩臭男反而專注地趴在殘牆邊向外張望,她好奇地向那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慌張退去地駝隊。「30分鐘」。舒暢伸出了手。格倫翻了翻白眼:「毫無意義,傻子才跟你打這賭。」「不好!」琳達畢竟是人類。還有點羞恥感:「我們破壞了人家的鎖子……主人找上門來了。」「等他們動手」,舒暢惡意地說。從遠處看來,對方地駝隊至少有一百來人。上百匹駱駝。他們終究要與舒暢交涉,等他們來到水井,看到這裡只有三個人,還背囊豐厚,很有可能心起惡意。而舒暢心中正盼望如此。和格倫交往久了,琳達已習慣對方說話簡略的方式。所以也明白了舒暢的意思,她腦海裡猛然閃過自己初次登船時,與舒暢近身搏鬥的片段,經不住打了個寒戰。「和這人近身搏鬥——找死!」如果真要打賭,舒暢絕對輸了,對面的駝隊足足在兩小時後才遣人過來,顯然是對方不瞭解底細,所以打算等人走了再進入水井,但沒想到舒暢比他們還有耐心。迎著對面過來的兩個人影,舒暢深深的嗅了嗅,入鼻是一股濃濃的汗臭味,令他噁心欲嘔。這就是所謂狼與狗共同地時間,迎面走過來的東西,你不知道他是狼還是隻狗。或許狼、狗同體,一念成狼,一念成狗。格倫也在聳動著鼻子:「六點鐘方向,五個人;四點鐘方向,七個人;九點鐘方向,三個人……沒問題吧?」琳達這時已從車上跳下來,她正用膠帶纏兩個彈夾,聽到格倫的說法,立刻提議:「退到房子裡。」六點鐘方向,有人悄悄掩進,意味著這座水井已被徹底包圍,連背後都有了人,三個人守不住這麼大的院落,所以琳達建議退入兵營的房子裡。沙漠裡乾燥,如果風沙不掩埋,建地房子可以數百年不倒。這座英國兵營,由於過往的駝隊需要歇腳,所以,經過了簡單地修繕,屋頂還算完好。退入房內,三個人只要守住門窗,只要彈藥充足,就能堅持到最後。可格倫不是被動挨打的人,舒暢也不是。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琳達並不知道的秘密——舒暢從不懼近身搏鬥。讓一個吸血鬼*近身邊,而且是能夠從皮膚吸血地吸血鬼,世上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可怕?舒暢擺了擺手,用手語示意琳達潛伏起來,自己還昂然站在院心,等那幾個人的到來。對面的兩個人走得很慢,等院落的左右、前後都響起了呼哨聲,他們才邁進大院。院牆並不高,據說,英軍撤離後,憤怒的阿拉伯人拆毀了院牆,只留下幾層牆基和院內的軍營房屋,所以,這院牆僅相當於一個台階而已。既然它不存在隱蔽作用,所以。當呼哨響起來的時候,前後左右包圍上來的阿拉伯人已現出了身影。「尊貴的客人,向你們致意,真神保佑你們。」迎面來地兩個嚮導眼珠亂轉,似乎在尋找什麼,最終將目光落在井蓋旁三八毀掉的大鎖上。舒暢以手撫胸,剛張口想回答對方的問候。那人已打了一個呼哨。前後左右響起了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你毀壞了我的水井,神啊,看你幹了什麼?」,那位阿拉伯人尖利的叫著。「很抱歉」,舒暢一點沒有慌亂,平靜地說:「首先。請讓我感謝你地問候,向您致意。願真神保佑您。其次,我不知道這座水井是有主之物,我涉過了茫茫沙漠,又渴又累,只需要幾滴甘甜的井水,就能挽救我們的生命,我想,水井的主人一定不願看著旅人渴死在他的井邊。所以。我打開了井蓋,並願意事後支付他費用。」「您用什麼支付我費用?」那名阿拉伯人跳著腳,大聲發出一連串咒罵。「我的行李裡有……」「你沒有行李」,那位阿拉伯人打斷了舒暢地話:「這院裡的東西都是我地,包括你。也是我的俘虜。你必須另外拿出東西來,否則的話。我要你的血洗刷我的恥辱。」這時,這群阿拉伯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發出了信號,遠方的駝隊已在沙丘頂現身。他們不慌不忙的向院落中心走來。院落左右,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格倫與舒暢。格倫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a-47扔在地上,乖乖的舉起了雙手。「投降吧,琳達,抵抗毫無意義。」格倫喊道。琳達慢慢的從窗口現身,把槍扔出窗外。這三個人裡面,唯有舒暢能說阿拉伯語,其他人只能用英語交談。可這支商隊走南闖北,隊員聽得懂多國語言,聽到格倫喊話之後,不等那嚮導發言,包圍他們的一名持槍者立刻用英語喊道:「全部出來,還有沒有人?再不出來,我們就開槍打死你們。」格倫雄壯,一看就是個類似保鏢一樣地人物;琳達也一身肌肉,活脫脫一個暴力女;而舒暢則顯得文弱。這些人的問話都衝著這兩個人,而忽略了舒暢地存在。有幾個人見到琳達現身,還垂涎欲滴的向她跑去,邊跑邊摩拳擦掌,打算借搜身的功夫乘機揩油。琳達顯然明白了他們地意思,她忍無可忍,雙手一翻,兩支手槍出現在掌中,爆烈的衝奔近的人開了槍。格倫反應最快,琳達槍聲才一響起,他雙手一晃,掌中也出現了兩支短槍,乒乒乓乓打了起來。舒暢反應最慢,他笑嘻嘻的看著面兩個驚得口瞪目呆的嚮導,突然出現的變故,讓這兩人的長袍像風吹過的水面,抖起陣陣漣漪。「我們有一百個人」,剛才跳騰最歡的那位嚮導表情很疑惑,對眼前的情景難以置信,他結結巴巴的補充說:「你們只有三個人。」「對於三頭獅子來說,一百隻羊不算多」,舒暢笑得很溫和很憨厚。「你?獅子?」兩個嚮導當中不怎麼說話的那個很驚訝。這時,院外的那支駝隊已接近了院牆,聽到槍聲,他們沒有停頓,立刻催動駱駝,興奮的吆喝著衝向院內。舒暢身影一晃,已晃到那位不怎麼說話的人面前,他單臂一揮,那人忽然發現自己的腦袋竟然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到了背後正在衝鋒的駝隊,隨即一陣劇痛,他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那位嚮導吃驚的看著舒暢一拳打擰了同伴的脖子,並開始舉著他同伴的身體,向衝來的駝隊射擊。「乒乒乒」,槍聲響個不停,眼前這位身材瘦弱、相貌文靜的人手裡竟拎著一個大號的馬格南手槍。他把手槍打得像機槍一樣,槍聲連成一片,眨眼之間,一個彈夾十五發子彈打空,他左手一鬆,右手掉下一個彈夾,接著,那個空著的左手在右手上一抹,一支新彈夾裝入槍中。槍聲繼續不間斷地響了起來,那支閒下來的左手又扶起了他同伴的屍體。這一切做的是如此迅捷,他同伴的屍體尚未及倒下,便又被那人扯在身邊當作掩體。這名同伴不是水井所有人,他是商隊派來的護衛人員,為了防止嚮導從中搗鬼,按規定,嚮導接觸陌生人時,駝隊要派出一名翻譯,目睹雙方打交道。戰鬥進行的很快速,一連串颳風一樣的槍聲響過之後,駝隊的正面衝鋒被打退了,格倫已搶到丟棄的長槍跟前,有了重火力之後,他的子彈壓制了左右商隊人員的突擊。現在,那些商隊人員不敢露頭,他們趴在地上,把槍舉過頭頂盲目的亂掃。一顆流彈甚至擊中了那位嚮導。所有人都在找隱蔽,防止被流彈誤傷。只有舒暢站得筆直。這時,他已鬆手丟棄了那具掩護的屍體。手裡拎著打光了子彈的馬格南,不停的摔著胳膊。手槍的射擊頻率比早期的機槍低不了多少,然而,從沒有人把手槍當機槍使,那是因為手槍的後坐力全由手腕承受,即使強悍如施瓦辛格,打完一槍後,也需要緩一下,等手腕再次控制了槍柄,才敢開第二槍。舒暢拿手槍當機槍使,即使**強悍到了他這種程度,也承受不住火藥的連續衝擊。所以,打光兩匣子彈後,他的手腕已經完全麻木,只好不停的甩手回氣。「動手太早」,格倫依*著殘牆,為自己的ak-47推上了一個新彈夾。舒暢回過氣來,便裝新彈夾,便附和地說:「是呀,剛才的做作白費了……不過,我贊成。」黑夜才是血狼組合最適合的領域,哪怕這兩人化身俘虜,只要商隊*近了,他們便完全成了魚肉,可惜琳達沒有忍住。不過,舒暢也完全贊同琳達動手,他低估了沙漠駝隊的人品,顯然沒有想到這群人竟敢當面侮辱他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琳達已爬上了屋頂,她用居高臨下點射結束了最後的戰鬥。槍聲平靜下來,格倫竄出殘牆,去搜羅彈藥補充。琳達滿頭汗水,從屋裡跳下來,走近舒暢身邊,憂心忡忡:「我剛才看見他們有重機槍和火箭筒,我們只有幾支ak-47,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