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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九章幸災樂禍 文 / 赤虎

    「這世界沒有吸血鬼多年了」,神秘訪客掛著悠然的微笑望向舒暢:「六十年代,人人以扮演吸血鬼為容,經過那時代的培育,現在如果有什麼組織以吸血鬼的名義逮捕某人,人們只會覺得瘋狂——不是你我瘋了,而是搜捕的人瘋了。」門外,撞門聲還響個不停。這座防禦塔樓的大門實在結實,撞門聲震耳欲聾,大門卻紋絲不動。在這聲聲撞擊中,那位神秘訪客嘴角撇動,似乎笑得很開心:「這世界從來沒有吸血鬼。請注意: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惡毒攻擊,而說瞎話時睜著眼是宣傳技巧——不要對我們的宣傳技巧進行惡毒攻擊。」舒暢聳聳肩:「這話,我怎麼聽得那麼熟,很妖魔,也很偉大很英明很光榮很正確——我喜歡!」神秘訪客伸手一讓:「你不去開門嗎?」「讓他撞!」舒暢樂滋滋地說:「門外有我三名狼孩警戒,沒有人,能不驚動他們闖入……既然他們沒有報警,難得有這樣的娛樂,讓他們撞吧!打個賭,單數撞開門,還是雙數,我賭單。從現在計數:一、二、……」撞門聲略停,格倫的聲音響起:「讓我來!」「誰來也不行」,那位神秘訪客也是位妖魔,能把說瞎話的道理演繹的如此冠冕堂皇,以前一定幹過不少壞事。此時,他幸災樂禍的看著大門。唯恐天下不亂:「這大門是橡木做的。它需要用大炮才能轟開……」舒暢發覺,似乎所有地妖魔都有點精神分裂地傾向,面前這位人好歹也是個人物。剛才說正事時,態度莊重而神聖,正事一說完,他比格羅妮還喜歡惡作劇。還沒來得及對這位訪客的話表示贊同或否定,門鎖猛地發出一聲脆響,那扇「用大炮才能轟開」的橡木門毫不停頓地敞開了。神秘訪客直接跳了起來。失聲驚叫:「全金屬狼人。」這個詞,舒暢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他有心想追問對方,可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格倫,又把疑問忍了回去。站在門口的格倫顯然沒有想到房間裡是那麼平靜,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似乎並未結束談話,他們望向門口的目光很複雜。舒暢一臉迷茫。神秘訪客一臉震驚。「沒驚動其他人吧?」回味過來的舒暢沒問對方為何闖入,搶先問出他最擔心的問題。格倫沒有回答,他警惕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幾個小腦袋從他肩後探頭探腦。「樓頂在放大炮」。神秘訪客又恢復了沉穩的神情,他平靜的替格倫回答了剛才的疑問:「撞門聲不可能比大炮更響。」樓頂上依然釋放著煙花。也許是節目到了尾聲,迫擊炮聲越發密集起來,常常是一朵煙花才在半空中綻放,沒等光芒散盡,另一發煙花追上去,重續輝煌。西班牙煙花價值不菲,持續打了一個多小時的煙花炮,這場煙花晚會讓旅館老闆大出血。不過,這也算物有所值,整個立馬索爾都能看得見煙花的綻放,幾名記者也被老闆約來,他們的報道將使旅館聲名大振。塔樓頂上,旅館老闆正竭力向記者介紹他地旅館客人。格羅妮的存在使這場晚會增色不少,這樣的美艷豪門壞女總是媒體追逐的目標,老闆在介紹格羅妮時,也沒忘介紹一下,他那神秘地東方客人。他當然不敢完全揭開舒暢的身份,對方地神秘做派反而讓他窺出其中的商機。於是,他提到這位神秘客人時,總是用最閃爍的詞語,隱隱約約的暗示這位客人的不凡。但為了引起記者們的注意,他在用最平淡的語調輕描淡寫的介紹這位東方客人時,總不忘了用眨眼、跺腳、歪嘴等身體語言,暗示這位客人的代表性。「一位值得king出迎的客人……king在這裡可以翻譯成「公爵」,但按中國的習慣,也可以翻譯成「國王」。錢穎接到趙牧的提醒,知道對方正在介紹城堡的客人組成,她歪著腦袋只注意著趙牧翻譯旅館老闆的話,滿耳朵全是火炮聲,鼻腔裡灌滿了火藥的嗆人味道。劉韻、胡小蝶等人雖然略通外語,但他們會的基本是書面語言,口語只剩下與客人打招呼的禮貌用語。這種程度的交談,他們聽不懂。於是,他們萬事無憂的欣賞著煙花。格羅妮習慣被當作焦點人物,可她與記者合作的經歷多數是不愉快的,所以,她帶著幾名軍官,拉著唐納德躲得遠遠的,注意力只在煙花上。沒有人注意撞擊大門的聲音,隔著一層樓,厚厚的石壁將聲響完全吞噬。為了防火,密閉嚴實的頂樓,除了炮聲,完全聽不到其他聲音,倒是他們的尖聲驚叫,透過開放的樓頂,散佈在整個城堡中。他們腳下,事件已經平息。格倫是個悶葫蘆,問不出個所以然,舒暢也不願當著訪客的面,詢問那些孩子為什麼發出警報。因為這牽扯到他以前的一貫表現,一旦孩子們說出剛才屋內,舒暢力量的陡然提升使他們感到陌生,以為房中兩人衝突起來,所以才採取行動,那麼,舒暢的底子便被人揭開了。誰都不傻,一旦訪客知道舒暢原本不是這樣的,他馬上就明白剛才舒暢經歷了一場進化,他們所謂的「幫助」舒暢進化就成了笑話。那麼,舒暢裝傻充顛的接受就成了別有用心。教人聰明不是舒暢的職責,他喜歡跟傻人打交道,所以他若無其事的任格倫搜查完整個屋子。叫過幾名小孩。隨口叮囑幾句,便裝模作樣的派他們出去,繼續在走廊警戒。空泛地形容塔樓房間。也許用很多字也說不清楚,但實際上,所有地塔樓建築格局基本上是相同的,比如,東方明珠塔的觀景台與這個房間一樣是個環形房間。圓環中央是個升|圍繞著升降梯佈置。幾扇大門外是走廊,走廊四面門都可以開閉。重新回到走廊的狼孩們。沒有再談論剛才的事情,格倫搜索房間後,對剛才的現象似乎有了自己的看法。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叮囑孩子們繼續警戒。自己摸著下巴,*在電梯井上沉思片刻,等電梯上來,他便悄然離去。上來的電梯同時送上來了晚餐。晚餐很豐盛,足足擺滿了十六個餐車。餐車由狼孩們接手。流水般地推入房間,舒暢與那名神秘訪客結束了會談,他們在狼孩的伺候下,坐到了餐桌上。「宴席……中國人的宴席。真可怕」,神秘訪客坐到餐桌前。猶自發牢騷:「嗯,好在吃的是西餐!」西方人都認為,中國人完全可以算做是「大洪水前的人」。最典型的行為是中國人不遵守時間和對時間的無所謂,表現最突出的就是中國酒宴,其持續地時間之長幾乎是沒完沒了。所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外國人都會感到恐怖和不知所措。但對中國人來說,這種招待所花費的時間還嫌太短。中國有句更讓人回味無窮的格言是「世上沒有不散地宴席」,這話並不是期望宴席快點結束,而是希望它永無止境。顯然,神秘訪客對中國人的觀念還停留在半個世紀前,那時,中國宴席確實如此,但現在,我們已不是「大洪水前地人」。塞浦路斯曾經是抵禦奧斯曼帝國擴張的最後堡壘,雖然它最終淪陷,可這地方仍然是東西方文化的分界點。所以,塞浦路斯的晚餐帶有濃厚的西餐風格。西餐的做法雖然也分很多流派,各有各的做法,但它們共同的特點是盤子多菜少。這頓晚餐雖然裝滿了十六個餐車,看起來琳琅滿目,每人品嚐了四十多道菜,可每隻碩大的盤子上只有一湯勺份量的菜品。許多菜只是換了一個烹飪方法,例如,由烹改為炸,便需要換一種形狀的盤子盛放。—烹菜用烹菜的盤子,炒菜用炒菜的盤子,每種盤子大小形狀全不相同,界限分明,但盤子上盛的一個是油炸土豆泥有魚肉在內;一種是干蒸土豆泥,加了點奶油而已。一頓飯品嚐四十多道菜,換了四十多種盤子,用了七八種酒杯,使了十來種刀叉。晚飯結束後,三名狼孩瞪著飢餓的眼睛兩眼通紅的、可憐巴巴的望著舒暢。舒暢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感覺胃裡沒東西,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訪客,那位訪客正滿意的晃著一杯白葡萄酒,點燃一隻粗大的高斯巴雪茄呻吟:「天呢,好酒,好酒……我愛這種生活……我愛雪茄,我愛葡萄酒。」「我只愛火雞」,舒暢毫無形象的用勺子敲擊著空盤:「聖誕怎能沒火雞呢?叫他們來三隻火雞,不,四隻,我感覺到我自己就能吞下一隻。」孩子們發出一聲歡呼。兩小時後,樓頂看完煙花的眾人重新坐在餐桌上,服務員們正在給他們端上最後幾道菜。聖誕的主角是火雞大餐,可宴席進行到這兒,似乎磕巴住了,餐桌上的眾人對著空盤子沉思了很久,也不見服務員撤走空盤,端上火雞大餐。別人可以維持形象,可格羅妮重來不在乎這個,她挑了一隻最大的湯勺,重重的敲在空盤上,一舉將空盤敲得粉碎。「火雞呢,我們的火雞呢?老闆,你把它藏哪去了?」格羅妮盯著旅館老闆的口袋,目光冷厲:「快把它掏出來。」在座的幾名記者憋著笑,偷偷的低下頭去。錢穎他們聽不懂,齊齊把目光轉向趙牧,等他翻譯。布萊特則憨厚的把臉轉向他妻子,裝作沒聽見似的,跟他的妻子聊著剛才的煙花。老闆流著冷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嘴唇哆嗦,先是比劃了一下火雞大小,再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甚至將口袋兜底翻出來,示意他根本沒藏火雞。口袋這麼小,就是他想藏也藏不下一隻火雞啊。「你沒藏……」格羅妮囂張地敲著盤子。自己面前已沒有盤子,她一把奪過旁邊亨特的盤子繼續敲:「它那去了?」「沒飛」,旅館老闆委屈的都快掉下淚來:「煮熟的,飛不了……它們被吃了!」「吃了?!」格羅妮停下了勺子,好奇地問:「你準備了幾隻火雞?」「八隻……」格羅妮截斷老闆的話厲聲說:「40人吃了!」「但它被四個人吃了……都吃光了,連骨頭都嚼爛了」,老闆委屈地嘟囔:「……裡面還包括三個小孩。」這回輪到錢穎羞愧了。旅館老闆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整個旅館內,唯有舒暢房間來了三名小孩。看情形,那三個小孩似乎數年沒吃上飯了,幾個人吃光40人份的火雞餐。按老闆的話說連骨頭都嚼爛了。看到錢穎的表情,餐桌上其他人都明白了肇事者,老闆還在結結巴巴的解釋:「請稍等一會兒,我們向城裡又預定了幾份火雞,它們馬上就到。」格羅妮嘴角浮出嘲諷的笑,她掀了掀嘴唇,本準備就事譏諷幾句,但旁邊的亨特輕輕觸了一下她的衣袖,簡單的提醒:「狼人!」這幾個字說明了一切,餐桌上聽懂這話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人身邊有一名剽悍的、沉默寡言、槍法精準、表情陰冷的大漢,據說是傳說中王牌中的王牌——狼人部隊的。有他存在幾個人那麼大的食量便可以理解了。錢穎並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其他人越若無其事,她越覺得難堪。這時,又是那位憨厚的布萊特前來解圍,他停止了與妻子的交流,招手喚過旅館老闆,轉移話題問:「su先生正在招待客人麼?我的.+;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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