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零八章駭人聽聞的船速 文 / 赤虎
舒暢打了個手勢,甲板上的其他幾個男人立刻散開,各自忙碌去了。他看著那碟胭脂魚,搶先以問代答:「竟然給她們吃這些?這可不好,明天她們要做手術,應該吃點清淡的。要不然麻醉狀態下,萬一她們嘔吐起來……」希臘胭脂魚是一道特產這是一種粉紅色的小魚,價錢可不便宜。雖然舒暢的客戶都付了高昂的手續費,但每頓用這個級別招待她們,想一想都令舒暢肉痛。據說,西餐就是在烹飪魚類產品上發展起來的。上古時期,人類也有食魚習慣,但這種帶有濃厚腥味,多刺,吃起來很麻煩的肉類,一直令人不太喜歡。所以魚類的烹技術一直沒啥大發展。等到中世紀時,宗教規定嚴苛,每年有一百七十天的齋戒期,其中四旬齋漫長的四十天令人絕望而生厭。可那時,宗教恰好沒把海產品當做肉類,於是人們便把目光轉向了魚類,各種烹飪手段都發明出來,根據流派形成了各國不同體式的餐式。而法式大餐最著名的部分就是他們對海鮮產品的奇思妙想,這也是為了滿足當年法王的需求。凱瑟琳這幾天的菜式都極盡奢華,可唯獨沒有展現她對烹飪魚類的擅長,這在一個西餐廚師來說是不可原諒的。所以一到船上,她便把目光轉向了海洋,愛琴海是豐富的魚類資源。這讓她技癢難耐,於是她忍不住烹飪出這道百魚大餐。與舒暢兩個人吃飯時,凱瑟琳都有搞上七八道菜,現在船上有這麼多人。那菜式更要豐富,她這一竭力賣弄,船上地消費水平立馬上漲,但她卻不知道,這一行為讓舒暢吝嗇的心都在顫抖。舒暢的責備讓凱瑟琳忘了呼叫器,她結結巴巴的解釋了幾句,猛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享受了她數種大餐,卻從沒提付費問題。並且自己來到船上是以朋友身份而不是僱員身份,所以向他解釋幹啥。「行了。你不願意,可以不吃」,凱瑟琳說罷,一揚手。連盤子一塊扔進了海裡。隨即怒氣沖沖轉回艙內。「我地盤子……」,舒暢向盤子墜落的方向伸出手,渾身每個細胞都在肉痛,可遊艇快速的行駛,迅速把盤子的墜落點拋在身後:「那可是塞浦路斯的紀念品……每隻都是藝術品啊。」胭脂魚雖然昂貴,但卻比不上這只盤子的價值。所以舒暢不可惜盤子內的胭脂魚——雖然那裡寄托了凱瑟琳的關心。傾注了她滿腔的熱情。遠處地軍艦上。一名土耳其通訊官正舉著巨大的望遠鏡觀察著遊艇,他從頭到尾看到了這副場景。便疑惑地詢問身邊的長官:「她往海裡扔了個盤子,這是信號嗎?瞧,她還特意指出了盤子墜落的地點。」他身邊的長官也在用望遠鏡觀看著海豹號遊艇。這艘船體型完全是軍艦樣式,雖然打著遊艇名號,卻不是註明遊艇廠商地出品,並且,它船上散發的無線電波也很詭異。土耳其正竭力要求加入北約,他們跟北約關係密切,所以,手中也有北約內部的艦船識別碼。通常,一艘船的衛星導航儀都會發出自己特有的識別標誌,以便海事系統快速確定它們的服務對象,但這艘船地衛星導航設備卻沒有隨機發送自己地識別碼。然後它在海中,就在軍艦地前方全速行駛,不久前,它還發出了希望通過達達尼爾海峽與博普魯斯海峽的請求,軍艦地雷達可以掃瞄到對方,肉眼也能看得見,但這艘船卻在衛星體系中毫無身影。它確實存在!這樣一艘設施先進的遊艇,不可能不配備衛星導航系統,也不敢關閉該系統卻全速航行,除非……除非這是一條執行特殊任務的間諜船。考慮到他們軍艦式的外形,駭人聽聞的船速,土耳其軍方不能不對如此一條貼自己海岸航行的艦船高度關注。可土耳其軍方沒有接到北約的相關通報,不過,這種忽視態度土耳其也習慣了,他們不想冒犯遊艇上的人,影響對方的任務,可他們又不得不提高警惕,防備這條船在境內生事。「這是一條什麼船?」舉著望遠鏡的土耳其情報官喃喃自語。旁邊的助手解釋:「醫療船。在羅德島,幾名影星悄悄的登上了船,我們查了,這艘船還有一個隱秘身份,它是條整容船,大明星們常常躲在船上進行整容手術。」「你是說,他們請求通過博普魯斯海峽?」「兩天後,他們明晚通過達達尼爾海峽,再用一天的時間航行到博普魯斯海峽。據說他們在保加利亞登陸。」「派人去打撈那只盤子……我們在伊斯坦布爾有什麼關係?」遊艇上,舒暢還在衝著那個盤子遺憾,迪倫以微笑的詢問他今晚的晚餐安排,臨告別時,他意味深長的提醒:「閣下,如果凱瑟琳小姐再不愉快,我們損失的可就不是一隻盤子了。」哦,據傳聞,凱瑟琳就是在飯館裡跟客人爭吵起來,所以老闆才給她放了假,希望她在那個「寧靜之地」上冷靜下來,結果,諸位都看到了,她依然如故,不許任何人質疑她的手藝,也不許任何人輕視她燒出來的菜餚。回到餐廳的凱瑟琳又像個小鳥般愉快。她已經忘了剛才的衝突。每次一遇到煩惱,凱瑟琳總是回到廚房尋求寧靜。一進廚房,她也像女王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一樣心情放鬆,她擺弄著桌上的刀叉,像檢閱自己的臣民,以一種半似欣賞半似喜愛的心情,驅使著她分解桌案上地蔬菜與動物。在她身邊。姚胖子用充滿敬畏的眼神,看著她將那些食物變成一件件藝術品。「你教我做中餐吧……還有中文」,凱瑟琳忙完手裡的活,現在輪到她欣賞姚胖子的手藝了。她看了片刻,便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為什麼?」,姚胖子很不解:「我還想學英文呢,在我們那,不會外文簡直就是文盲,連小學都不准畢業。」「聽說過」,凱瑟琳怏怏地說:「真是一種獨特的文化……可我需要用中文思考,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瞭解su心裡想的什麼。」姚胖子瞥了她一眼。他只會簡單的英文,幸好這段交談沒有太複雜。雙方連說帶比劃,他總算明白了凱瑟琳的心思。「你也想瞭解他的心思,這……用你們的話怎麼說,災難?悲劇?」遊艇走得很快。沿途只略略停*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島。美麗的愛琴海上,總散落著一群大大小小地珍珠,這些珍珠就是那些美麗島嶼。愛琴海的美麗是絕勝地,但船上眾人都沒有心情欣賞,他們懷著各自的心思,慢慢的隨船飄蕩。眨眼間來到達達尼爾海峽。—「奇怪」。迪倫站在船頭。很納悶的望著海峽對岸:「我們地請求沒有即時通過,他們讓我們等待。這是從來沒用過的,怎麼會這樣?」誰說從來沒有過,舒暢記憶裡就有這樣一個例子,當年中國買了一艘廢棄的蘇聯航母明斯克號,準備將它開回國,改裝成海上主題公園。那艘船就在博普魯斯海峽等待通過批過,這一等就是兩年。這回,土耳其不會讓他等兩年吧?「需要催一下嗎?」,迪倫焦急的問。「需要我幫忙嗎?」耳孔裡傳來圖拉姆的聲音,這幾天,他一直躲在底艙破解那個呼叫器,他已經闖入多家銀行的計算機網絡,測試他們對那個呼叫器地反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結果。「我可以闖進港屋系統地計算機網絡,代表他們發出許可令,兩秒鐘,完成這一切只需兩秒鐘。他們地防護盾是在太爛了,早知道,我們何必去馬來西亞,尋找闖入美**方系統的鑰匙呢。」舒暢平淡地笑了笑:「你認為,有人會把高級別的機密,存放在這麼亂的安全系統內?……圖拉姆,別動手。前幾天我就感覺到有人在監控,這次港物系統的拖延,一定有人授意,別惹他們。」「是那條一隻游弋在我們身旁的軍艦」圖拉姆得意洋洋:「我剛才闖入了他們的計算機網絡,現在他們軍艦內,誰打個噴嚏我都能知道……他們現在正談到你的盤子,哈哈沒想到他們手腳這麼快,居然把你的盤子打撈上來。他們研究盤子幹什麼,難道想研究它的工藝,製造假冒偽劣產品?」對圖拉姆自以為是的幽默感,舒暢不做評價:「監聽他們的通訊,我需要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我可不想萬眾矚目的前往烏克蘭。」「他們在安排一個女的預約我們的服務……啊,是個肚皮女郎,她的肚皮上生了一個瘡,需要激光除斑,她打算在伊斯坦布爾登船,啊,打算在我們船上拍一些照片傳給軍艦。」「肚皮女郎?他們找不到一位電影明星嗎?」舒暢嘲諷的問。阿拉伯世界反對偶像崇拜,其中電影明星也被認為是一種偶像影畫,許多阿拉伯國家甚至沒有一家電影院,一個電視台。土耳其情況稍好點,他們甚至有一個自己的電影節:金橙電影節。不過女明星,在阿拉伯世界地位不高,而跳肚皮舞的肚皮女郎在阿拉伯世界卻很受歡迎,因為她們是權貴交往的中介物,所以地位尊崇。果然,不久後,港物辦的許可令伴著著名肚皮女郎耶塞姆.阿夫沙爾的治療請求一同發送到船上,對方那明顯的傾向性,令任何人都覺得出來,這兩個事件是聯繫在一起的,拒絕了後者,就沒有前者。船上那些明星已動完了手術,一部分人還處於麻醉狀態,最先接受手術的人已開始復甦,不過她們依然沒力氣活動,所以診所還顯得很安靜。「接受請求,允許登船!」舒暢無所謂的下達了指令。這艘船上,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不怕人看,擺在暗處的東西人們害怕看。來就來吧,無所謂。進入達達尼爾海峽,就徹底告別了希臘愛琴海,舒暢最後凝望著身後這片蔚藍色的海,來去匆匆,但他沒有遺憾。嗯,希臘有什麼值得購買的紀念品——歐索酒與天然海綿。這兩種東西都不是高檔貨,至於天然海綿,用來洗澡很不錯,用來做禮物似乎不恰當。希臘的經營飾品似乎也很有名,不過,金飾品都是孟買貨,銀飾品則是泰國貨,當地商人從這兩地買來,聲稱是本地產品,加價賣給遊人。沿途每個小島的金銀飾品都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飾品上的產地標記——這產地標記才是唯一的希臘產品,每個小島的商人都在往那些飾品上打上自己的標記,把它當作本地特產。至於說到希臘的皮革製品,阿門,那些都是溫州貨,賣的還死貴。海景,愛琴海的風景雖然美麗,但在海上飄蕩著那麼久的舒暢對孤島景色已經厭煩的無以復加。遊艇緩緩的通過達達尼爾海峽,舒暢舉著望遠鏡觀看著陸地上的風景,海對岸就是特洛伊的廢墟,如今,這座廢墟門口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木馬」,遊客都需要通過木馬爬進特洛伊遺址,體會當年「木馬屠城」的感覺。據說,從馬身上開出的窗向外望,不遠處,那幾乎化為齏粉的殘跡已經足夠彰顯這座城市當年的輝煌。衰草斜陽中,特洛伊廢墟裡開滿了紅色的妖艷花朵,土耳其人把它們叫做「剛結婚的美女」,其實就是中國的虞美人。「真是睹物思人,當年的禍水——絕色美女海倫哪去了?」面對古城遺址,舒暢卻沒有憂古思往的心情,他只想知道那個載入史冊的「禍水」的下落。據說,現在中國國內,有很多女性立志當「禍水」,她們也沒打算禍國殃民,只是希望領導同志用納稅人的錢包養自己在從其中下其手。據說,現在,領導不包二奶那是能力缺乏的表現,用mba知識管理二奶群,那才是「開放」急先鋒……遊艇緩緩的駛過這片「禍水」的祖地,片刻間,便把那片開滿虞美人花的廢墟拋在腦後,夕陽的餘暉將馬爾馬拉海染的一片金紅,此時,正是漁歌唱晚的時刻,所以船隻的船頭均朝向碼頭,唯有海豹號還在向東行駛。夕陽在西,我獨向東。哦,也不是唯有海豹號在向東,在海豹號身後,夕陽的紅霞中還隱藏著一艘快艇,它也在竭力向東開。馬立克呆在船尾,正用高倍望遠鏡觀察著四周,他的鏡頭數次掃過那片烈陽餘暉,期間,他用步話機與船內通訊幾句,便走到舒暢面前,把望遠鏡重重的塞進對方手中:「那船,從羅德島一直跟在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