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三八章沒有說實話 文 / 赤虎
舒暢才一問完這句話立刻知道自己錯了。第一,布萊特家族只是想獨佔那筆寶劍,他們開啟寶劍的**並不強烈,而在沒有找回寶劍之前,多一個人知道寶劍的秘密,就多了一個搶奪的人……或許,布萊特依舊沒有說實話,他們也許已經確認了目標人物,只是寶劍沒有到手,開啟密碼用不上,所以才不去接近那名看門人後裔。但……吉密魑族以擅於偽裝聞名,舒暢幾次與布萊特接觸,都分辨不出來他們所說的,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所以也無從推測事件的真假。既然無法判斷,索性先取得一個保證。舒暢輕輕捏起那只蜻蜓項鏈墜,那只蜻蜓身上刻滿符咒似的文字,這就是所謂的蘇米爾文字。「書歸你,蜻蜓歸我,找到寶劍我會通知你」,舒暢不錯眼珠的研究著蜻蜓身上的文字,頭也不抬地說。布萊特似乎對密碼鎖的功效充滿了信心,他完全不在乎鑰匙被取走,還有心情提醒對方:「據說,那個寶劍蘊含極大的能量,強行開啟會引發大災難……」前方就是西雅圖了,舒暢敲了敲車棚,示意司機停車。布萊特打開車門跳下車去,消失在路邊的車流中。「他沒有說實話」,圖拉姆插嘴說:「我剛才一直在觀察他說話的表情。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老往左上方瞟,很難相信他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舒暢搖了搖頭:「你不能用常情去推測一位阿魯卡多,尤其是這位阿魯卡多還出生於一個善於偽裝的氏族……你相信他沒有受過家庭訓練?」依據解剖學原理,人地大腦右半區域主管創作,而左半部區域主管恐懼。所以。假如一個人說話的時候,瞳孔不自覺的向右上方轉動,這說明他說話的時候正在創作,也就是正在撒謊。反之,如果他說話的時候瞳孔向左下方轉動,那麼有75%的概率是他在背誦早準備好的謊言,背誦過程中,因為恐懼,他的瞳孔不自覺的瞥向左下方。當一個人說中話地時候。他的瞳孔應該是正在眼孔正中,而且大小沒有變化。這些身體特徵都是依據人的生理特徵做出的本能反應,測謊器的原理就是根據人體的生理特徵,判斷對方回答問題時是否誠實。然而,這些生理特徵都是針對普通人所說的,一個合格的間諜早就經過了撒謊訓練——當然,他們也不能完全掩飾這些生理特徵,所以在訓練他們的時候要求他們實施自我催眠,首先使自己相信他所說地都是真的。布萊特或許沒有受過間諜訓練。舒暢問他話的時候幾次刺激他,希望能讓對方在情緒激動下暴露一些訓練內容。比如:間諜在謊言被發現的時候,常會馬上編一個一眼能猜穿的新謊言,讓後者的生理反應緊挨著前一個謊言,使人誤以為前一句話是真的,而後一句話是「創作」。整個問答過程中,布萊特沒有顯示出那些間諜技巧,但舒暢依然不敢相信對方的話,即便是圖拉姆看出他有些情節屬於「創作」,但誰能知道他是不是正想讓你如此認為。「他的先祖曾經追隨肯特親王而去。我不相信他一句話沒有傳回家,我記得你說過,他的發家史是個獨立奮鬥地歷史,他們家族經過幾代人的積累,才慢慢有了現在的資本。一個阿魯卡多,一個吉密魑族的阿魯卡多。至於嗎」,圖拉姆不屑地說。如果布萊特的先祖曾經與家裡聯繫過……布萊特本人的話裡透露過這個意思,他地先祖似乎將孩子撫養成人,並且轉告了他很多秘密。那位孩子守住秘密,並將這秘密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僅僅這份隱忍就令人咂舌,那麼這個神秘家族還隱藏著什麼東西,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隱瞞。卡車駛過西雅圖,沒有停留,繼續呼嘯的向美國內陸駛去。之所以選擇這條路。是因為這是美加之間交通量最大的公路。通過陸路前往阿拉斯加的美國人,都是沿著這條公路橫穿整個加拿大國境。當他們返回時,那滾滾的車流便是舒暢他們最好的掩飾。唐寧爵士派來的人在芝加哥郊外等候著舒暢,這是一個穿著很隨意的人,身上帶著濃厚的嬉皮士味道,鮮艷的沙灘短褲,招搖地太陽鏡,一件綢衫還沒扣上扣子,露出毛茸茸的胸部。開著一輛極其凶悍的防彈悍馬。他懶洋洋的*在車上,對著後視鏡起勁的整理著自己的鬍子。那捋鬍子梳理成典型的墨西哥式樣。八字向上翹卷,顯得洋洋得意。舒暢與他握過手,簡單的寒暄之後,他請舒暢坐上車,啟動了坦克底盤地防彈悍馬,一路轟鳴的駛進芝這人似乎也是個追求享受地人,車後座上還有一個大酒櫃,裡面擺滿了市面罕見的珍寶級白葡萄酒,對舒暢的揮霍,他一點沒有肉痛的感覺,反而豪爽的與舒暢聊起這些酒的年代,以及品嚐的方法。進入芝加哥市區,舒暢才發現對方這身打扮的來源,滿芝加哥晃蕩的都是穿著沙灘短褲的閒人,他們叼著煙卷懶洋洋的坐在街頭咖啡館,飲用著午後的一杯冰啤酒。此人這副打扮恰能最好的融入街頭,成為一名普通的芸芸大眾。車隊拐進一片廠房區,這是一片廢棄的廠房,陳舊的大樓,骯髒的玻璃,空無一人的車間,偶爾幾隻城市烏鴉掠過陰霾的天空,倒是適合拍恐怖片。舒暢沒有下車,他打開車門,端著酒杯就坐在車上打量著這片廠區,破敗的廠房與車內的豪華佈置構成鮮明對比,舒暢酌了一口酒,好像有什麼:「唐寧爵士藏在這……這裡倒真是具備逃亡氣氛。」悍馬車裡依舊放著強勁的音響。重金屬音樂的聲音驚的城市烏鴉不敢降落,它們快速地飛過悍馬車,報復性的投擲了一串鳥糞。「這裡,唐寧爵士剛剛收購了這裡,他打算把這廠房平整一下,招一群人讓工廠開動起來。」看來,唐寧這個人是打算長久的在此地潛伏下來,連掩護的職業都找到了,可這裡適合幹什麼。看模樣這裡以前是個機械工廠,生產重型設備,所以廠房才建得如此巨大,但美國人工費高昂,現在這些製造行業多數都把廠房搬到了中國或者越南。重開機械執照,即便是掩飾,也至少需要盈利吧。舒暢望了望四周,把身子縮回了汽車裡:「快帶我們離開這裡,我對這個骯髒的廠區不感興趣。」那人點點頭。贊同的說:「我對它也不感興趣……可你必須感興趣……因為你是這個廠的經理,你抵達美國就是為了辦廠,這是爵士吩咐的。」看來,唐寧為了讓舒暢能夠更好的融入周圍社會,也算是煞費苦心,他給舒暢安排了一個身份,讓他可以借工作為名四處活動。按唐寧安排地身份,舒暢一來到美國,首先視察廠區,正適合他的身份……然後。一串長長的車隊疏散了視察帶來的人員。第二天,工廠總裁接見經理——舒暢在芝加哥一處別墅區裡見到了唐寧。沒有外人在場,唐寧拋去了無謂的掩飾,先熱烈的擁抱著後者,而後焦急的問:「伯爵來了嗎?他還好嗎?」唐寧表現的與在悉尼時完全不一樣,他身上失去了悉尼時的那種從容。那種掌控一切地氣質,顯得惶惶不安,街道上任何一點小動作都會引起他的注意,看得出來,他聽到響動,還在竭力壓制自己前去窺視的衝動。「很不好」,舒暢搖搖頭:「他還在養傷。」「需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唐寧慷慨的說。「外面情況怎麼樣……我的人跟你聯繫了?」「所有的人都在逃亡,最近一段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災難。請原諒,我沒有選擇洛杉磯,因為那個地方太顯眼,而這座城市,那個倒霉鬼的城市親王,前段時間恰好被處理了,這裡正處於真空狀態。呀,我的安排怎麼樣,我沒有驚動其他人。打算在這個城市向普通人一樣隱藏下來,所以我才做了那些安排。但願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你地那位費力克斯前不久剛跟我通過話,他正在往這裡趕路……聽說你弄到了一艘潛艇,有幾個人住到你的潛艇上面,那裡安全嗎?」唐寧的話很瑣碎,舒暢回憶起他在悉尼的情景,那時他說話條理清楚,邏輯嚴密,而現在他好像已經失去了正常心智,思維跳躍的太快,似乎注意力不能集中。這讓舒暢有點好笑,一個渡過了漫長了生命的老人,竟然如此恐懼死亡,多少讓舒暢有點意外,因為就舒暢本身來說,他早已厭倦了這種孤獨地流浪,如果死亡能夠解脫,他寧願死亡早點來臨。唐寧的別墅裡頭沒有見到他在悉尼時的那群僕人,似乎這老頭是孤身一人出逃。現在,房間裡來來往往,端茶送水的都是老頭在當地僱傭僕人。兩人的談話時斷時續,當僕人們進來的時候,老頭就隨口找出其他的話題來掩飾,似乎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特殊。那位開悍馬的嬉皮士並沒有注意這裡的談話,他端著一杯酒,躲在遠遠地角落正在挑逗一名婦女,看打扮,那女人是唐寧所雇的一名傭人。眼前的情景讓舒暢有點同情這神經質的老頭,不帶一個從人的行為也令舒暢多少有點警覺:「你那呢,難道他們都叛變了嗎?」舒暢平靜的話似乎也老頭增加點信心,他鎮定下來,不再被外面的聲音所驚擾,歎了口氣回答:「秩序是如何讓打破的——除掉金字塔頂尖的存在,塔基部分為了爭奪上位地機會,自然會踴躍表現,於是整個世界動盪起來了。最近已經有太多的事故,太多地災難。原先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現在都跳了出來,這真是一個群魔亂舞地時代。」唐寧爵士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他所瞭解的情況。據說,那位「千年老妖」的慷慨只針對小人物,越是親王級的人,反而越容易觸怒他,並被他以各種借口扼殺,這種現象一而再再而三,於是,當召喚來臨的時候,親王不想前去晉見。下面的人反而竭力慫恿,而他們的願望經常會得到滿足。於是,世界變了。唐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勢頭不對,立刻拋棄了他原先的人脈,孤身出逃。他來到美國,也沒有按照客尊協議去拜訪當地主人,甚至不願與他們發生接觸,只想以普通人地身份躲藏幾年。等到事情平息再出來……如果事情還有平息的那麼一天。對於舒暢的手下齊全,唐寧談起來,說不出的羨慕。不過,舒暢與他情況不同,因為他一直游離在外,屬於未登記在冊的人員,所以反而避過了一劫,保存了健全的人手。「別太活躍,低調,一定要低調。要像個普通人一樣朝九晚五……我們有漫長的時間需要打發,不要顯得太性急」,唐寧語重心長的告誡。舒暢用下巴點了點在屋角一心泡妞的那位「嬉皮士」,問:「安全嗎?」唐寧聳了聳肩膀:「生意上地往來,他祖父年輕時與我有過生意交往,他父親十多年前來到美國。許多年不聯繫,他還記得我,但我相信,沒人記得他。」看來,佈置「迷蹤腳印」是每個「妖魔」的本能,這群行走於黑暗之中的人,總會不自覺的替自己經營一個不為人知的「狐狸窩」,以備萬一。從這個「嬉皮士」的消費能力來看,要說他完全*自身能力發展,那他憑什麼肯拚死力援助唐寧呢。舒暢把注意力轉回到眼前。他與唐寧討論起昨天見到過的那個廠房:「你的錢夠嗎,那個廠房打算投資多少,準備開個什麼廠?」既然唐寧出逃時很匆忙,想必他把絕大部分財產都扔下來以供別人搶奪,只有這樣,別人才會不著急找他。舒暢現在財大氣粗,他也知道身為「妖魔」,隱藏身份是個最奢侈的消費,他現在有資本回報爵士在悉尼時的好意。所以顯得很慷慨。伯爵笑了,他寬厚地拍拍舒暢的肩膀。顯得很開心:「看來,認識你是我最大的收穫……別擔心錢,一個百年老賊,積累下的資本超乎你想像……我現在扮演那小子的叔父,忘了告訴你,那小子的祖父在我地資助下成了必拓必利的股東。」有必拓必利的股東那還愁啥。必拓必利是誰,這個澳大利亞公司擁有兩大定價權,全世界煤炭與鋼鐵什麼價格,它說的算。它想漲價的時候,全世界的鋼鐵煤炭必須漲價,因為它控制著地球上煤炭鋼鐵儲量的一半——通過股權控制。曾經有人形容說:一個必拓必利總裁等於一個孟買、兩個菲律賓。這是因為孟買擁有兩項國際市場定價權——黃金與棉花,菲律賓擁有一項國際市場定價權——大米。前者,地界內還居住著國際十大財團之一塔塔集團。後者……則是最近國際物價上漲的根源。有這樣一位大金主那還愁啥——燒錢誰還不會。所以舒暢不再關心那間破工廠生產什麼,他轉移話題:「我的人手將陸續抵達……你認為他們保險嗎?需要怎麼安排?」「前一個問題,答案在你那裡;後一個問題……我認為他們最好散佈在你周圍,我打算建立一個預警圈,讓他們作為誘餌存在,萬一有人觸動……」唐寧的話嘎然而止,他似乎自覺說露了嘴,舒暢寬容地一笑,並沒有和他計較。這個老狐狸是想把舒暢也當作誘餌擺放在明處,如果有人吞下舒暢這個餌,他就會驚動,然後逃之夭夭。明面上,舒暢將作為工廠經理,替投資人——唐寧經營他那份產業,這樣,老狐狸完全可以躲入幕後,冷眼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不過,舒暢勢必要公開活動,因為他還有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