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姑娘們的開場舞 文 / 路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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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抬頭看向天空，雪花以天空為中心，像是被一位女神用玉手潑灑而來，向四方散播著。沾到穆臉上的雪花使他的臉頰變得一陣涼爽。也讓他覺得一直困擾他的腹疼減輕了很多。這就是村民們一直期待的白雪女神嗎？穆突然覺得有點期待即將開始的白雪祭了。

    「好啦，穆，我們走！」傑米拉起穆的手，拖著他往村廣場跑去，卻感覺到手中的力量，轉身看向穆，穆輕輕的幫傑米把披風繫上：「別著涼！」

    一反平時活潑的樣子，傑米乖乖的讓穆為自己繫好披風，然後又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他的毛皮大衣：「好了！走！」

    幫傑米把披風上的兜帽帶好，穆任由傑米拖著他往前方跑去。在他心中，或許期望著這段路永遠都不要停下來。

    為艾妮露穿好外套，克雷斯伸出手來：「我們可以出發了嗎？」艾妮露臉上難得的一紅，輕輕的將手交到克雷斯的手中：「我們走！」

    「艾妮露，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扶著愛妻，克雷斯看著漫天雪花，輕輕的問道。艾妮露臉上露出難得的溫柔：「怎麼會不記得呢？二十年前的今天，我們在村口相遇。如果不是我，你可能連村口都進不了，只能在露天接受白雪白神的恩賜了！」

    「謝謝你，艾妮露！不止為了那天，還為了你為我帶來的一切！我們的家，還有傑米！」

    「現在還多了一個穆！」聽到艾妮露的話，克雷斯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要如何接過這個話題，可是耳邊卻傳來了艾妮露輕輕的歎氣聲：「不過穆終究會離開？從他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了！」

    「艾妮露？」

    艾妮露抬頭看著自己心愛的丈夫，他的眼中滿是擔憂，她笑了笑：「我沒關係的！那樣的孩子，如果一直生活在村子裡，倒是委屈了他！他會有屬於他自己的天空。」

    用力將艾妮露摟得更緊，克雷斯安慰道：「放心，終有一天，他會回來的！那時，他已經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了！」聽到廣場傳來音樂聲，克雷斯將話題岔開了：「大家還真是迫不及待了！我們快走，不然會錯過傑米跳舞的！」

    傑米家靠近山腳，離村廣場有點遠，當傑米和穆趕到村廣場時，廣場中央已經有十幾位姑娘在飛雪中跳起舞來。將披風甩給穆，傑米開心的笑著，伴著音樂的節奏，舉著雙手擺動舞姿向廣場中央旋轉而去。穆怕傑米會因為下雪而滑倒，想追上去，卻被一隻手按住了：「那是屬於未婚女孩子的世界！男士免進！」回頭一看，西克穿著一件淺棕黃色的皮衣站在了他的身後：「白雪祭是以未婚姑娘們群舞開場的，只有未婚的姑娘們才配得上純潔的白雪女神。」

    這時穆才知道西克幫了他一次，如果自己冒然衝上去，出現尷尬場面還是小事，萬一破壞了白雪祭，那可就太對不起盼望以久的村民們了，想到這，穆感激的對西克笑了笑：「謝謝！」

    看到穆的笑，西克有點意外：「你笑了？」

    「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村民們都說你從來不會對傑米以外的人笑。」說到這裡西克有點吃味。怕穆會誤會似的，西克又補了一句：「你別介意，大家這樣說並沒有惡意，只是……」只是什麼呢？西克好像也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穆給大家的感覺。

    穆對著西克點了點頭：「我知道！」說完他專心的看起傑米跳舞來。在廣場中央跳舞的姑娘越來越多，可是不管人怎麼多，也不管大家怎麼跳舞，旋轉，傑米都顯得那麼出眾。一身紅色的長裙隨著她不停的旋轉，就像是一團熾烈的火在積了薄雪的地上燃燒，周圍的姑娘們就好像是她的陪襯一般，怎樣也搶不過她的風頭。

    「看來，今年白雪祭的主角又是傑米啦！」西克站在穆的身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裡滿是喜愛的神情：「只是不知道今年還有幾個不知死活的人敢跟我搶傑米！」

    「搶？」穆顯然不懂白雪祭的規矩，他所知道的白雪祭還是西克隨口提的。西克偏頭看了一眼穆：「你好歹也算是村裡的一員了，有空閒的話不要老是發呆，偶爾也瞭解一下村裡的東西！」這麼一說，穆好像變成了村裡的呆頭鳥一般。

    「……對不起！」聽到穆的道歉西克差點要抓狂：「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穆並不在乎西克的怒火，只是沒有表情的看著他，在靜靜的等他為自己解釋白雪祭上要知道的一些規矩。

    與穆對視了好一會兒，西克終於決定放棄了，他無力的將手搭到穆的肩膀上：「被你打敗了，你還是繼續當你的木頭！」

    「為什麼要搶？」

    「你……」穆的堅持讓西克徹底的無語了：「如果傑米被大家選為跳祭神舞的人，那麼，哪個小伙子與她跳了舞，他今年就會得到心愛人的垂青。因為跳祭神舞的人是受到白雪女神的祝福的！」

    「所以……」

    「所以為了和傑米跳舞，大家都會搶破頭的！」說到這裡，西克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唯一不會破頭的就是我了！」

    穆點了點頭：「因為你是斯坦村最偉大的獵人！」

    啪達一聲，穆奇怪的發現西克竟然摔到了地上：「你不要學傑米的口頭禪！」不懂西克為什麼不許自己學，但穆還是伸手給西克，示意他扶著自己的手站起來，卻看到西克奇怪的表情，藉著穆的手，西克站了起來：「你今天很奇怪！」

    「是嗎？」

    「平時，你從不會主動伸手給別人的！尤其是我！」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剛想到這裡，西克就彷彿聽到傑米在自己的耳朵邊大吼：「西克你這個混蛋，竟敢還疑我嗎？」搖了搖頭，把腦袋裡張牙舞爪的傑米趕了出去，卻看以穆的眼光又看向了廣場中的傑米：「因為你討厭我！」

    呃……西克沒想到穆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撓了撓頭皮，他才說道：「其實不是討厭，只是不太喜歡，或許是因為你和傑米走太近了，有點嫉妒！要知道，我追傑米追了整整十五年了。可是你們剛認識一個晚上，傑米就把你領到她家去住去了！」看到穆一直不說話，西克以為穆生氣了，急忙說道：「其實你人不錯的！拋開傑米這件事，我還是很佩服你的！」

    「……是嗎？」

    「……好啦，我承認，還有一點點不服氣！本來村子裡最厲害的人就是我了，可是你一來，什麼都把我比下去了，我當然會心理不平衡啊！」終於把壓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西克覺得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痛苦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瞟了西克一眼，穆將目光再次鎖定傑米：「我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