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變異的病毒 文 / 半墮落的惡魔
雖然我有深厚的內力，但是，那毒不知是什麼東西，繁殖力和破壞力都驚人不已，我不止要動用到我的內功，還要運精神力，一心兩用，讓我有些疲憊。
趙祈看著我眉宇間漸漸浮起的疲色，有絲心疼，便不顧別人眼光的坐到我的身後，玉手抵著我的背，閉上眼睛，把內力傳輸過來。我運功輕輕震開她的手，道：「你不用給我你的內力，乖，到一邊呆著，等藥好了就替雪兒洗一下傷口，我要開始驅毒了。」說著，我用柔和的方式運起內力和精神力，閉上眼睛，專心的感受著丹雪兒體內的情況。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已基本摸清了這種病毒的生存方式，我已有辦法驅除它了。我運用精神力把病毒緊緊包圍起來，再一點點的把它壓縮，斷絕病毒的生機，同時，修復著丹雪兒被破壞的細胞。隨著我一點點的把病毒殺死，丹雪兒灰白的臉龐變的越來越蒼白，額頭不停的冒汗，神色痛苦已極。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我緊緊抿住唇，該死的！我竟然沒想到他們會用現代武器，小魚已經死了，如果我再讓丹雪兒死去，那我空有一身力量有什麼意思？竟連兩個無辜的小女子都保護不了，「心」嗎？我絕不饒恕！
趙祈皺著秀眉，雖然有些擔心，但仍記著自己醫生的職責，努力的平靜下來後，一邊專心致志地注意著我和丹雪兒的情況，一邊用紗布擦拭著從傷口不斷流出的黑色血水。
半小時後，護士端來藥水，趙祈親自拿棉球輕輕清洗著丹雪兒的傷口。這個可愛的小妮子，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如果她有什麼事，那雨狂一定會愧疚死的。
「啊……！」
隨著丹雪兒一聲痛極的慘叫，我終於在一個小時後，把被我壓縮成了一個小顆粒的病毒，用內功強自把它從傷口逼了出來，丹雪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仍然昏迷不醒。
「雨狂……」趙祈擔心的扶著我，我閉上眼，一會之後，我睜開眼，對她笑了笑，道：「我沒事，把你的實驗室給我用一下，我要看看這是什麼病毒。」趙祈見我恢復紅潤的臉色，才放下心來，點點頭。
「雖然毒已被我逼了出來，但是，雪兒的身體被病毒破壞了很多，很虛弱，等傷口處理好後，讓她回家去，找趙小姐給她煮藥膳吃，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我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趙祈專心的記下，點頭答應。我運起內功，用「虛空攝物」把被壓縮成小顆粒的病毒虛空拿起，往實驗室去了。
待我去後，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語的年輕男子看向趙祈，道：「就是他嗎？」趙祈連頭也不抬，冷淡的道：「現在是手術室，不要談私事，如果你不能做到，那請你出去。」男子生氣的握緊雙拳，斯文秀氣的臉龐有些扭曲，憤然走了出去。不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嗎？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我到趙祈的實驗室後，把病毒顆粒放到顯微鏡下，開始研究、做實驗。隨著實驗的深入，我臉色越加的沉重，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好的技術，卻被拿來這樣用，還是，無論什麼新的技術，都會有這樣的結果？
「雨狂，雪兒醒了，唷……，你怎麼了？」趙祈興奮的走了進來，要告訴我雪兒醒了的好消息，卻見我一臉悲色的坐著發呆，不禁關切的問我。我一把把趙祈抱住，頭埋在她柔軟高聳的胸部，喃喃道：「讓我抱一會。」「雨狂……」趙祈溫柔的撫摩著我的頭髮，抱住我的頭，任由我抱著。
「那是一種用有毒植物改造的細胞，有著驚人的破壞力，繁殖力超強。」良久，我抬起頭，向趙祈說明我的研究成果。趙祈原本帶著水樣柔情的美目，聽了我的話後恢復清明，閃著智慧的光芒，道：「那即是說，這是利用基因技術改造的了？」我點點頭，有些傷感的道：「基因技術，原本是一個造福大眾的東西，沒想到，卻被拿了做殺人的工具。」趙祈望著我，道：「雨狂，凡是都有兩面性，基因技術沒有好壞之分，分別在於用它的人。」我淡然笑了笑，道：「我知道，只是忍不住感慨一下，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不！」趙祈堅定的回答我，吻了我一下後，續道：「你是善良。」我抬頭望著她美麗的臉龐，輕輕撫摩著，善良嗎？我不知道現在善良還有用嗎？趙祈、蘇柳、花想容、風燦、趙劍意、丹雪兒，她們都是這麼美麗的人，這麼可愛的人，我不想再讓誰受到傷害，那麼，我就不能再婦人之仁，今後，不管是誰，傷害我都無所謂，但是，只要是想傷害她們的人，我絕不放過！
我在心裡打定主意後，笑道：「我們去看雪兒。」說完，我拉起趙祈，快步走了出去，趙祈望著我變開朗的神色，有些愕然，他，想到了什麼嗎？
進了病房，丹雪兒還帶著蒼白的小臉上的微笑映入我的眼簾，我的心才放了下來，笑著坐到她的床邊，道：「雪兒，感覺怎麼樣？」丹雪兒笑道：「沒什麼了，這點小傷不會痛的。」花想容一聽，嗔道：「這樣的傷還不會痛？那什麼傷才會痛啊！真是的，死撐著做什麼嘛。」「容容，不要激動，你可是淑女喔。」我笑著把花想容攬入懷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丹雪兒誠摯的看著花想容，笑道：「真的不痛，這種傷，太平常了，根本不算是傷。」語氣中的平常讓花想容心中一冷，這樣的傷還不算傷，那她以前是過什麼樣的生活啊？
我摟了摟花想容偎在我懷中的嬌軀，不讓她再追問，每個人都會有過去，也許會有什麼不願意想起的傷痛，又何必去挖別人的傷口呢？那太殘忍了。花想容知道我的意思，乖巧的不再說什麼，溫柔的依在我的臂彎裡。
看見我們這個樣子，風燦忍不住皺著眉道：「我說，兩位，顧及一下旁人好嗎？」花想容吐吐舌，嬌笑道：「風燦姐姐吃醋了。」風燦理直氣壯的道：「才不是，我是為了你們好才說的。」丹雪兒脆笑道：「容容，你也真是的，不知道風燦姐姐最大的嗜好就是吃醋嗎？呵呵……」風燦被兩人取笑，有些不好意思，不依的嚷了起來。
「這位小姐，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我們正笑鬧著，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那冷漠的語調彷彿讓室內的氣溫都降了下來，花想容無意識的靠緊我，怯怯地看向門口，一個冷艷迷人的女醫生正站在門口，一雙冷得毫無生氣的眼看著我們這裡。眾女中，除了風燦、趙劍意，神色依舊不變之外，其餘幾人都明顯的有些瑟縮。
我運起我的內功，溫和的笑道：「對不起，一時太高興了。」室內冰冷的氣氛因我的笑容而回復過來。女醫生略帶奇異的看了我一眼，這時，趙祈笑道：「表姐，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會注意的。」女子不再說話，冷冽的目光再度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我的乖乖，祈姐姐，這人是你的表姐嗎？好嚇人哦。」花想容嬌俏的吐著舌，可愛的說著。趙祈也是一副怕怕的表情，眨著眼笑道：「是啊，她叫冷雲，人如其名，我也很怕她。」我笑著揉了揉花想容的頭，不再說話，冷雲嗎？這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在趙祈的協調下，我們順利的把丹雪兒移回了家，趙劍意義不容辭的接下了照顧她的工作，細心的煮了很多藥膳給丹雪兒，幫她調理身體。而我，則被那個美女警察方雨情給找了去。
「現在，你應該可以說了吧？」方雨情懶洋洋地靠坐在椅子裡，美目瞇起，隱藏住裡面犀利的光芒。「說什麼？」我淡然一笑道，不打算跟她說什麼。
「例如，為什麼會丹雪兒和雲霄會被襲擊？為什麼會是槍傷？他們是什麼人？總之你知道的我都想知道。」方雨情笑瞇瞇地道。提起雲霄，我臉色黯了下來，他已經死了，卻一點都不真實，彷彿他還是那個在陽台上和我聊天，向我敞開心扉的寂寞少年，彷彿他還會再回來一般。
方雨情犀利的目光注視著我哀傷的臉龐，道：「如果你為雲霄傷心，那就應該把事實說出來，讓我們警方替他找回一個公道。」我神色冷了一下來，道：「對不起，我沒什麼可以說的，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葉小魚的事後，我對警察很「感冒」，根本談不上好感。
「你討厭警察？為什麼？是為了上次被冤枉的事嗎？」方雨情敏銳的察覺了我的情緒變化，犀利的道。
「你已經查過我了，何必來問我！」我冷淡的回答她：「如果沒什麼事情，我要走了。」方雨情看了我一眼，道：「可以，你走吧，但是，我會再找你的。」我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道：「隨便你。」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頭兒，怎麼辦？他什麼都不說。」一直在一旁記錄的警察憂慮的望著方雨情，方雨情笑道：「沒關係，我會讓他說的，我有事出去一下。」說完，站起身，朝著我離開的方向追去。
我除了警局，先打了個電話給蘇柳：「柳姐姐，股市怎樣了？」蘇柳在電話中道：「一切都如你預料的一般，還在漲。」我淡然一笑，道：「那好，讓它漲。你注意監視啊，我有事出去一下。」蘇柳興奮的道：「好的，我會注意的，早點回來啊。」我答應後，直接向高偉家走去，我要去證實我的猜想，但是，在去之前，我必須先甩開那個跟蹤我的美女警察。
我上了人最多的一路公車，隨著人流的擁擠，我上下了幾次後，在人群中我運起最大的功力，用輕功飛快的走了。果然，在我離開一會後，方雨情氣急敗壞的四處張望著，該死的！怎麼讓他給甩開了？這下大好的線索沒了。
我直接到了高偉家，高偉虛弱的躺在床上，見我進去，笑道：「我就在想，你應該來了。」我冷漠的看著他，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高偉淡然一笑道：「你的女人的武功好像都很高，我的傷，我自己沒辦法治好了。」我冷淡的看著他，拒絕同情他，道：「這是你想說的嗎？」
「不！我只是在讚美你，你的實力真的好強啊，才是你教出來的就已經這樣厲害，你的就更不用說了，怎麼樣？加入『心』吧，讓你的實力能有更好的展現機會，為更多的人謀福，好嗎？」高偉笑著道，眼裡有著炙熱的神采。我堅定的搖頭，道：「不可能，我不會加入那樣邪惡的組織的，我只會消滅它。」
「它不是邪惡的！」高偉激動的道，「『心』是正義的，最純粹的正義，它在為更多的人謀福利，你不知道嗎？」我冷漠的道：「正義？！為了得到人才，使自己的組織擴大，可以毀家滅口的組織我不知道哪裡叫正義。」
高偉眼中閃過一絲心痛，答非所問的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加入『心』嗎？我的父母都是一個國企的職工，是工人，這個國家裡最偉大的人群中的一員，他們一輩子都勤勤懇懇地為國家工作，可是，在我十歲時，他們下崗了，每個月，連我們一家人最基本的生活費都沒辦法滿足，為了我和妹妹的學費，爸爸甚至去做最卑賤的工作，受人奚落，那天，他太累了，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沒控制住自行車，把一個青年的轎車給掛花了一小點，那人讓他賠錢，可父親哪有錢啊，於是，他們就打他，爸爸已經是50多的人了，被他們打成了重傷，旁觀的人沒有一個人去幫忙，甚至連說一句公道話的也沒有，媽媽去報警也沒人理，因為那人是市委書記的兒子，沒人敢說什麼。媽媽把他送到醫院，卻因為押金不夠一百元，醫院拒絕給爸爸治傷。爸爸由於傷勢過重，再加上平時勞累過渡，就這樣一病不起，沒幾天，他……他就死了。媽媽受不了打擊，過不久也去世了。我們原本是一個多麼溫馨的家庭，就此破散了，我妹妹，她……她為了我能繼續上學，她輟學了，你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嗎？」說到這裡，高偉情緒有些激動，劇烈的咳了起來，內傷因此被牽動，鮮血嘔了出來。
我默默不發一語，伸手摁在他胸口，運起內力給他平復傷勢。高偉劇烈的咳嗽才停了下來，胸口卻還急劇的起伏著，頓了頓後，才續道：「她……她去做妓女！你知道嗎？她才十五歲啊！十五歲！一個花一樣的年齡，嗚…………」高偉哭了出來，我默默地運起精神力，幫他平復情緒，高偉哭著道：「我可以繼續上學了，可是，妹妹……妹妹卻……她給我湊夠學費後，就自殺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那你就應該知道家破人亡的滋味，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溫和的道，對他的厭惡不再那麼強烈，並試圖說服他。
高偉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平啊，富裕的人，越來越富裕，而窮的人，卻越來越窮，根本不會有人管你死活。我要改變它，不要再讓我這樣的悲劇產生，所以，我加入了『心』，為更多的人謀求美好的生活，幸福的人生。為了這個目的，犧牲一小部分人有什麼錯的？他們會被歷史永遠的記住，是為了偉大的目的犧牲的。正義，有時候，必須很殘酷。」
看著他冷冽的眼神，我不再說服他，道：「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標準，對我來說，生命就是生命，沒有什麼目的可以讓無辜的生命做什麼所謂的犧牲，每個生命，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貧富的差距，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改變的，必須有個過程。」
「你果然和別人說一樣的話，哈哈，江雨狂，你已經中毒了，中了世俗的毒，快清醒吧，到『心』這裡來，讓你的心靈得到救贖吧。」高偉笑看著我，神色一片聖潔。是的，聖潔，這是我看了他的神情後，唯一想到的詞彙。
「或許，對你來說，『心』是正義的，但是對我來說，它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正義標準，不可能全部相同，所以，我一定會消滅『心』的。」我堅定的說出我的想法，其實，我心裡也有些迷茫，「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組織？看來，我對它的瞭解還不夠啊。
高偉鄙夷的看著我，對於我的不加入，有著說不出鄙夷，或許，在他心裡，我就一個邪道的人也說不定。我默默地看了他一會，道：「高偉，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為你悲傷，但是，你害死了很多人，我不能放過你。」
高偉淡然一笑，道：「對於這個骯髒的世界，我早就不留戀了，只不過，江雨狂，我想你把我安葬在我妹妹的墓旁，可以嗎？」
「可以！我答應你。」
「謝謝。江雨狂，你想好你要做什麼了嗎？」高偉淡然的笑著，意味深長地道。我點點頭，道：「想好了。」
「那就好！」說完，高偉運起最後殘餘的內力，自斷心脈而死。我抱起高偉還有著餘溫的屍體，心頭卻沒有一絲喜悅。這個世界，美好的世界，為什麼卻有那麼多人不留戀？其實，每個人都在苦苦的掙扎，為生存掙扎，但是，當沒有了生存的目的，沒有了生存的希望後，活著，也就變成了最大的痛苦了。高偉，在他的妹妹死的那天，他的心就死了，無論什麼目的也留不住他了，現在，他死了，或許，對他來說，這才是最好的，也是他最渴盼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