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情之苦楚 文 / 半墮落的惡魔
我抱著夜走出大廈，不顧路人奇異的眼光，打了輛的士向我住的史密夫家去。坐在的士上，我溫和的輕輕撫摩著夜的頭髮，心中想著日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子，竟然能讓冷漠如寒冰的夜這麼癡情不悔？他是一個溫暖的人嗎？也或許，夜並不是寒冰，日也不是溫暖的人，只是當他們互相在一起時就撫平了彼此心靈的傷痛，讓互相覺得幸福吧。我微微一笑，把夜的身體調整到更加舒適的姿勢靠在我的懷中。
𩇕𩇕「先生，你的太太真漂亮！」司機熱情的笑著，和氣的開口搭訕：「你們真幸福！」我微一錯愕，笑道：「你弄錯了！她不是我太太！」
𩇕𩇕這下，輪到司機錯愕了，他不無可惜的歎了口氣，續道：「這樣啊，看你疼愛她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你的太太。」我微笑著搖頭：「不是的！她是我的姐姐！只是她現在病了！」我望著窗外的行人，淡然自若，我是把夜當成姐姐的，這麼疼她，是因為她的痛楚，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擁有精神力最讓我覺得痛苦的或許就是這點，對別人的情緒變化，我比誰都敏感，但是，敏銳的感覺到，卻不一定能幫助別人，這樣的無力感，常常讓我黯然神傷。
𩇕𩇕「這位小姐只是你的姐姐嗎？好可惜啊！先生這麼英俊，以後的妻子必定也是美麗迷人的小姐，就像我的愛麗絲一樣迷人。」愛麗絲？！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張媽給講的某個童話故事，裡面的主人公好像也是叫愛麗絲，怎麼現在叫愛麗絲的人這麼多？該說英國人沒創意，還是他們懂得節省力氣呢？
𩇕𩇕心中想著好笑的事情，面聲卻微笑著問他：「愛麗絲是你的妻子嗎？」年已中旬的司機自豪的點點頭道：「是的！我很愛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們正在為擁有自己的房子努力！」看著司機洋溢著幸福光彩的臉龐，我突然強烈的思念起蘇柳她們來，真正的愛情，真正的幸福不是風花雪月，只是生活中的互相依靠和互相都為彼此努力。
𩇕𩇕在司機熱情的向我述說著他的妻子是如何可愛，他是如何幸福的，令人羨慕和嚮往的幸福中，我到了史密夫家。我從兜裡拿出錢，多付給他將近一倍的車錢。錢對我來說，並不是最看重的東西，我看重的是幸福。微笑著可興高采烈的司機告別後，我抱起夜走進了史密夫家。
𩇕𩇕「啊！你可回來了！蘇總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了！」史密夫見到我，忙熱情而又有禮的向我道，待見到我臂彎裡的夜時，不禁一愣，：「這……這是……？」
𩇕𩇕我淡然笑道：「她是我的姐姐，要和我一起回去中國！你能幫我訂一張機票嗎？」史密夫呆呆地點點頭，還未從驚訝中回神。我微笑著向他表示感謝之後，把夜抱進了我房間，並找出她的護照，讓史密夫幫忙去訂機票。
𩇕𩇕「這是蘇總讓我給你的，以後方便聯絡你。」史密夫神色怪異的遞給我一個，心裡還想著我抱回來的夜，懷疑我是不是去搶了一個美女回來。我苦笑著望著他，接過，道：「謝謝！她叫夜，不是我去搶回來的！請你不要亂想好嗎？你這樣我很困繞！」史密夫驚覺自己的逾越，忙歉然笑了笑，向我道歉。我知道，他是怕我去蘇柳那裡告狀。我也懶得解釋，轉身上樓而去。進到房間，我便打了個電話給蘇柳。
𩇕𩇕「你這小壞蛋！終於想起人家了嗎？是不是人家不打電話給你，你就記不得打給人家？」蘇柳的聲音甜膩膩地響起，夾雜著輕微的幽怨。我忙解釋我的去向，才哄得佳人釋懷。我把夜的情況向蘇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告訴她我要把夜帶回家。
𩇕𩇕電話那頭的蘇柳沉默了一陣之後，就在我忐忑不安，心裡七上八下的猜測著她的想法的時候，蘇柳忽然道：「雨狂，我支持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把這個姐姐變為妻子！」我不禁再次露出苦笑，道：「拜託！難道我就那麼好色嗎？見一個愛一個？」蘇柳嬌哼一聲，嗔道：「你壞死了！誰知道你怎麼想的！總之人家就是不允許你收了她！」
𩇕𩇕聽到蘇柳說我「壞死了」，我不禁想起了方舟說的一句話。有一次，方舟在看了一部肥皂劇之後，對我感歎道：「雨狂，你要記好了，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生物，例如，她說你壞死了，一定在心裡說你太好了，愛死你了！呵呵……」方舟張狂的笑聲猶自響在腦際，但它已不在了！
𩇕𩇕壓下對方舟的思念，我笑著調侃蘇柳：「有人告訴我說，如果女人說你壞死了，那她在心裡一定在說你太好了，愛死你了！柳姐姐，你是嗎？」蘇柳一聽，不禁又羞又氣，嗔道：「你聽誰胡說的？我說你壞就是你壞！」我「呵呵」傻笑著爬在床上，腦海裡幻想著蘇柳此時的迷人嬌嬈樣兒，不禁滿懷的情思，溫柔的道：「柳姐姐，我想你們了！」蘇柳沉默了一陣，才哽咽道：「我也是！雨狂，你知道，兩年時間，好長吶！」
𩇕𩇕「嗯！我會盡快回來的！再也不離開你們！」我深情的說著，腦中想的是每次我累或是不開心的時候，蘇柳溫柔地親吻，那是專屬於我的溫柔。
𩇕𩇕蘇柳又交代了我一些生活的細節，生怕史密夫沒照顧好我，怕我受任何的委屈，哪怕我再三強調我過的很好，她都還要說。此時，我除了滿心的甜蜜之外，不禁感歎，方舟說的對——女人，很多時候都是囉嗦的！但這些囉嗦，有時候，男人是心甘情願的忍受的，並且甘之如飴，就像我現在一般。
𩇕𩇕好不容易，哄得蘇柳掛了電話，我才舒了口氣，默默地爬在床上想事情，把電話裝進兜裡的時候，不經意的摸到一張小紙條，掏出一看，是蘇珊的電話和地址。一想起蘇珊，不禁想起了溫迪那可愛的笑臉和忽閃忽閃的美麗藍眼。那是和我一樣的眼眸啊！微微一笑，我撥通了蘇珊的電話。
𩇕𩇕知道是我時，蘇珊沉默了一會之後，語氣略帶憤恨的問我：「黛安娜·格麗特是你的姐姐？親姐姐嗎？」我想起我已經讓她們忘記我了，心裡一痛，道：「不……不是了！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因為她比我大，所以，我叫她姐姐。」
𩇕𩇕蘇珊「恩」了一聲，良久，冷漠的道：「以後，我們都不要聯繫了，好嗎？」我不禁一愣：「為什麼？」蘇珊又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道：「因為你和格麗特家族有關係！」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愣愣地望著電話，不解她為何變化這麼大，難道有什麼我不解的原因嗎？
𩇕𩇕正出神，身邊的夜突然呻吟了一聲，眉頭痛苦的皺了起來，估計是做噩夢了。我忙解開讓她昏睡的精神力，讓她清醒過來。
𩇕𩇕夜睜開眼睛之後，先是疑惑的望著四周，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待看到我時，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撲了過來，笑道：「日，你一直陪著我嗎？你真好！」說著，就要來吻我，我忙尷尬的把她抱在懷中，躲開她的香吻，道：「來，告訴我，剛才做什麼噩夢了？」
𩇕𩇕夜溫柔地依偎在我的懷中，道：「人家夢到日不要我！」說著，急切的望著我道：「日會不要我嗎？」看著她慌急的眼睛，我道：「不會！日會一直陪著你！」是的，不管日是生是死，他都會一直陪著他的愛人。夜開心地笑了出來，道：「日，帶人家去逛街好嗎？人家好久沒逛街了！」
𩇕𩇕逛街？！我嘴角抽蓄起來，這……這有點讓我意外，想起了僅有的幾次陪蘇柳她們逛街的經歷，我的嘴角抽蓄的更厲害，忙定了定神，試著打消她的念頭：「夜，告訴我，你要買什麼？我去幫你買，你好好地在家休息好嗎？」夜一聽，眉頭皺了起來，道：「人家也是想打扮的漂亮點，好迷死日你嘛！去嘛？好不好？」
𩇕𩇕迷死我啊！我無力的垂下肩膀，在她的撒嬌攻勢是兵敗如山倒，舉起了白旗——「那好吧，我們走吧！」在夜的歡呼中，我垂頭散氣地陪著她走了出去。
𩇕𩇕逛街時的夜和好奇的小女孩沒兩樣，東看看，西摸摸，但是，最讓我無力的是，她逛了無數家商店，卻沒買任何東西。望著她滿是喜悅的俏麗臉龐，當初的冰寒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蹤跡，我自我安慰自己，這算是辛苦的代價吧。
𩇕𩇕逛街時，沉浸在夜燦爛笑容裡的我感覺到有人一直跟隨著我們，眼光一直盯在夜的身上，忙警覺的尋著痕跡看去，卻看到了星！那個對夜一往情深的偉岸男子。
𩇕𩇕我把夜哄進一家精品店裡，故意站在門口，待星靠近時，對他道：「必要的時候，你應該學會放棄！」星深深地注視著夜活潑地身影，裡面蘊涵的神情刺痛了我，這個男人，用了最大的心去愛著夜啊，可是，夜卻不愛他！
𩇕𩇕「她現在的樣子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好燦爛，好幸福！」星答非所問的道，眼光癡癡地追隨著夜。我歎了口氣，道：「有的表情，只會在愛人面前表露，朋友是看不到的。」星慘然一笑，：「朋友嗎？從小我就愛她，到最後卻只換來朋友二字，我這是為了什麼？」
𩇕𩇕看著一個大男人淚流滿面，我說不出任何的話，心裡卻因為感受到他深入骨髓的悲傷而壓抑不已。
𩇕𩇕「江雨狂，你愛過嗎？」星突然問我。我點點頭，星突然笑了，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道：「那你就應該知道愛情的苦楚，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滋味，你願意幫我嗎？」我誠懇的道：「如果我能幫你，我一定會幫！」
𩇕𩇕星熱切的望著我，一把握住我的手，道：「你能幫！只有你能幫！你不是有精神力嗎？只要你把夜關於日的記憶抹去，讓她愛上我，只記得我！就可以了！」
𩇕𩇕原來竟是這個要求！
𩇕𩇕「我做不到！」我堅定的拒絕了他！星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憂傷的問我：「為什麼？你不願意嗎？你不是說過能幫的一定幫我嗎？」我歎了口氣，道：「我不願意傷害夜！」
𩇕𩇕星激動的抓住我的胳膊，劇烈的搖晃著我，道：「這怎麼是傷害她呢？這樣對她才是最好的！她會忘了日，被我好好的疼愛，這有什麼不好的？」我掙脫他，深深地望入他的眼中，道：「因為，日已經深入她的骨髓了，就算我使用精神力刻意讓她忘記，她表面上是忘記了，但她潛意識裡永遠都不可能忘記日，也不可能愛上你！」
𩇕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愛上我？日已經死了！為什麼還不忘記他？」星癡呆的喃喃自語，、突然手一揮，三把飛刀向哦射來，星狂笑著：「我不管她愛不愛我，我都要得到她！妨礙我的人，我都不會姑息！」
𩇕𩇕我歎了口氣，放出了精神力，因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需要掩飾我的精神力，所以，我同時手一揮，裝作是用手擋開了三把飛刀。星愣了愣，眼中掠過一絲痛苦，開始瘋狂的攻擊我。那邊的的夜發現我被人攻擊，毫不留情的馬上予以還擊——一朵潔白的百合花插在了星發飛刀的右手肩膀上。
𩇕𩇕星徹底的呆住了！心碎的眼神注視著夜，喃喃道：「夜你攻擊我？為了這個可算是陌生人的人攻擊我？你……」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砰」然倒地，倒下前，看到夜因他的倒下威脅不到我的安全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他暈了過去。
𩇕𩇕我忙把他抗起，背到一個僻靜的小巷裡，用精神力平復他激動的心情。星一直呆呆地望著依偎著我的夜出神，眼睛裡的悲傷，讓我也心酸不已，愛情，是最美的酒，也是最疼的痛。
𩇕𩇕「江雨狂！」呆楞了好一陣的星突然開口了，語氣了有著死寂一般的平靜。
𩇕𩇕「什麼？」
𩇕𩇕「你不能讓夜忘記日，那麼，你能讓我忘記夜嗎？」星又吐了一口鮮血。
𩇕𩇕「你決定了嗎？」
𩇕𩇕「既然不能愛了，那就讓我忘記吧！最起碼，我還能以哥哥的身份保護她，愛情，為她盡到我最大的心意！」
𩇕𩇕「我明白了！我滿足你的要求！」
𩇕𩇕「謝謝你！江雨狂。」星對我笑了笑，眼裡的死寂讓我心裡一痛，臉上的笑容，深深地刻入我的心裡，我知道，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笑容，它道盡了眼前這個偉岸的男人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