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76章老祖宗 文 / 純爺們兒
那隱陰沉的看著海面,已經是深夜了,暴雨早已停歇,打撈船仍在擴大打撈範圍,周圍的人手越來越多,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回,雅加爾已經接到高麗方面暗中來的警告,截止到明天早上,仍是不能交出兇手的話,他們國家會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那隱已經在和老闆的通話裡得知了高麗方面的反映,據說他們已經暗中出動軍艦,並向其它國家出邀請,勢要討回「大棒子」民族的尊嚴!
雅加爾完蛋了,這是那隱先想到的,他自己也完了,明白老闆做事方法的那隱,已經開始恐懼,同時更加堅定了抓住張哲的決心,過了今晚,海面就要熱鬧了。
此時穿過墓地的張哲還不知道,他殺死部長的不成熟舉動,正合了某位大人物的心意,雅加爾也就要因為他的一時衝動,走上滅亡的道路。
而今夜注定是個瘋狂的夜晚,正有三股勢力在向雅加爾急趕來,他們的路線相同,目標卻不一致。
第一股勢力,也是最大的一股勢力,是朝鮮與高麗的聯合艦隊,朝鮮方面自然是以能源部長為借口鼓動高麗討伐,滿zu那個神秘大老闆擴充海上勢力的野心。另一股勢力,則是張哲命中的夙敵,爭奪家族繼承人的叔叔張正義,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張哲去死!
最後一股勢力也是目前三股勢力中看上去最小的勢力,就是從加西比亞出,趕來這裡營救張哲的索亞了,不消多說,她的目的是保證張哲的安全!
此時索亞站在船頭,漆黑的海面讓她從心底產生一種孤獨感,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此刻索亞很恐懼,眼神中更是充滿焦躁,按照教官設定的航線,她們會在三個小時後登6土布羅島東港碼頭,根據教官的情報,那裡應是防守最薄弱的環節,原因很簡單,那裡埋著大量水雷。
三個小時的時間,對於在這麼多天的行程說來不長,可不知為何,索亞總覺得這三個小時內會出狀況,心裡無端產生壓抑,好像暴風雨臨來的前兆。
索亞的表現被教官清楚的看在眼裡,走近她身邊,沉聲問:「索亞,還記得我教過你什麼嗎?」
索亞呆了呆,轉身現是教官,這才慌忙拘禮:「教官曾說過,無論生什麼,我們都該從容面對,一個人只有擺正心態,才能完美應對突的任何事情。」
教官雙手背負,輕輕點了點頭,「你做到了嗎?」
索亞一振精神,很平靜的回答:「現在做到了!」
教官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開闔,似乎想教導她兩句,可話還沒有說出,就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報告打斷。愕然回頭,助手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一愣之後,臉色迅恢復平靜,淡然道:「有事就說,不要慌慌張張的。」
助手跟索亞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強壓著內心的驚懼,緩緩道:「剛剛監控室傳來消息,我方偏西45°方向,出現不明艦隊,初步估計有五六艘大型戰艦,對方也已經現我們,航行度加快,看來是想攔截我們,敵友不分,監控室不敢怠慢,屬下也不敢妄下決斷,只好向教官請示!」
索亞心裡一驚,頓時流了一身冷汗,她早有預感,此時聽助手一說,更加緊張起來,剛剛穩定的情緒,又開始躁動,完全不顧教官失望的眼神。
當然,此時教官沒心情教育她,眼睛瞬間瞇了起來,略作沉吟道:「改變航向,加前進,一定要在對方鎖定我們之前將之甩掉!」
助手得到命令,立即跑去執行,索亞不顧將教官晾在一邊,也急切的跟了過去。
等她們都走了,教官暗暗捏了把冷汗,心中大罵助手真是混蛋,報告居然選在這個時候,若不是自己心智夠堅定,恐怕已經在索亞面前丟了醜!心裡嘀咕著,他又把思維轉向後面現的艦隊,這時候怎麼會有艦隊?那是什麼人的艦隊?6地上沒有消息傳來啊?
6地上確實沒有消息傳來,因為遠在華海的張正斌也才剛剛得到消息,聽說有兩股勢力接近雅加爾,張正斌一時間還想不通透,這是哪兩股勢力?去雅加爾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不出就意味著沒有好的解決方法,張正斌隱隱有些後悔,後悔不該用這種方式磨練兒子,現在來看,事情已經失控,如果說是在6地,張正斌還有辦法加派人手,將危險係數降到最低,而今卻在海面,即使相信刺血的能力,恐怕在海面上也興不起風浪,這讓張正斌第一次生出了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念頭。
當然,張正斌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他堅信這個世界充滿奇跡,他也有信心創造出奇跡,飛快撥通一個電話,張正斌隨手點燃一支香煙,電話裡很快傳出一個溫暖的聲音,是的,這是一個女人出的聲音,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聽到這個聲音,張正斌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寶寶?」
「啊……大伯?」電話裡聽出是張正斌的聲音,頓時忍不住驚呼,隱含著些驚喜。
「大驚小怪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還是我們寶寶的男朋友在身邊?」張正斌呵呵一笑,忍不住和她開了個玩笑。
寶寶是老祖宗在宗廟前撿到的,當時還是深冬,天上下著鵝毛大雪,這小丫頭就被人丟棄在宗廟前,凍得奄奄一息,老祖宗當時沒有在意,後來被下人抱到眼前的時候,她才被這小丫頭的眼神打動,覺得和自己有緣,就將她收養了。
這小丫頭也聽話,很討老祖宗的喜歡,深知老祖宗涼薄,張正斌想不到她會對一個不是自己血脈的小姑娘寵愛有加,甚至過了對張哲的喜愛,這讓張正斌多次懷疑有人設局,特地用一個小姑娘來迷惑老祖宗。
但隨著小丫頭的長成,張正斌漸漸丟掉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這小丫頭和其他人都不對路,就喜歡張正斌自己,這種喜歡很單純,就好像一個孩子對父母的喜歡。
張正斌倒也對她非常寵溺,原因很簡單,這小姑娘每天跟在老祖宗身邊伺候,總能聽到一些張正斌想要知道的消息。
這一次找她很簡單,就是想通過她提點一下老祖宗,免得老祖宗忘了那個至今生死未卜的長孫。
寶寶聽到張正斌調笑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大伯,您說什麼呢,我哪有男朋友……」
張正斌彷彿能看到小姑娘羞澀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怎麼樣,最近有沒有人欺負你?」
張正斌這麼說很容易理解,張家家大業大,總有些不安好心的人覬覦,寶寶身為外來人能得老祖宗寵愛,以後老祖宗歸天自然不會薄待她,這讓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既妒又恨,總會想些噁心的招數對付這小姑娘。
還好有張正斌照料著,數次幫她化解危險,這也是小丫頭在他面前親切的原因。
被張正斌關心,寶寶心裡很溫暖,「大伯放心吧,現在沒人敢欺負我,您給我找的保鏢可威風的緊,就連張浩見了她都躲得遠遠地。」
張浩東就是張正義拾到的便宜兒子,寶寶提起他,張正斌自然很容易把話題引到自己此番的目的:「寶寶,你還小,許多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該防的還是要防,張浩雖然沒對付你,可卻把你表哥給害慘了。」
「表哥,啊?他出事了嗎?現在怎麼樣了?」寶寶急了,恨不能從大洋彼岸飛過來尋找答案。
張正斌知道她和兒子的感情深厚,說起話來也少了層虛偽:「你哥哥什麼情況你連一點都不清楚嗎?」
寶寶沉默了,似乎在回想,過了好久,才問:「老祖宗最近在國內報紙上看過一則新聞,上面提到過哥哥,上面說的雖然隱晦,我卻也能明白,上面把哥哥比喻成了恐怖分子,聽說連中央都驚動了,正在下大力抓他,聽老祖宗說沒什麼問題,而且我也認為是報紙在胡說,就沒有深究,難道哥哥真的出事了?而且和張浩有關係?」
張正斌聽老祖宗居然這樣說,心裡忍不住有些壓抑:「老祖宗太看得起我了,這次我還真沒把握保住小哲。」
寶寶這次是真的急了:「那怎麼辦啊?前幾天張正義來找過老祖宗,兩人似乎還生過爭吵,但後來張正義離開的時候,臉上掛著笑,我想是老祖宗答應了他的什麼要求。」
張正斌略作思索:「你這麼一說,我大概猜出了正義的目的,這樣……」張正斌突然急切了許多:「寶寶,你現在去找老祖宗,探探她的口風,對小哲還有沒有關愛,完了之後給我打電話,記住,不要說其他的,只把小哲的此刻的情況跟她說明一下。」
接下來,張正斌將張哲遇險的經過跟寶寶說了一遍,可以從電話那頭急促的呼吸中判斷出寶寶的急態,以至於話沒說完,她就匆匆將電話掛斷,不用猜也知道她火急火燎的找老祖宗去了。
張正斌無奈的放下話筒,搖搖頭,苦笑著又撥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張正斌臉上瞬間充滿寒意:「行動,三個小時內斷掉對方所有進出口貿易,能不留活口就不要留了!」
電話另一頭一句話也不說,聽完命令後直接掛斷電話。
張正斌疲憊的躺在座椅上,仰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感歎道:「老祖宗啊,老祖宗,你為何這麼偏心?小哲可是你的長孫啊,再這麼下去,你會害死他的!」
老祖宗真要害死張哲?此時此刻寶寶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從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寶寶就無法平靜下來,雖然不明白大伯讓自己說那些話的意思,但她還是會說,因為在她的心裡,偌大的張家也只有張哲和張正斌這父子倆對自己是真心的,尤其是張哲,對自己就像親妹妹一樣,不摻雜任何私心。
不知不覺,寶寶已經來到了老祖宗納涼的花園,遠遠看去,慈眉善目的老祖宗正半閉著眼睛聽幾個侍女在彈奏古調。寶寶深知此刻不能打擾,便悄悄走到老祖宗身邊,從果盤中摘下一顆葡萄,細心將皮剝開,放在老祖宗的嘴裡,然後便乖巧的為她按摩起膝蓋,很認真,很小心。
良久,老祖宗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懂事的小丫頭,示意彈奏的丫鬟們停下,嘴角流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寶寶,起來說話吧,找我這老太太有事嗎?」
寶寶抬起頭看了一眼老祖宗,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撒嬌道:「老祖宗,瞧您說的,人家沒事就不能來看您了嗎。人家可是想您了。」
老太太呵呵一笑,摸著她的小腦瓜說:「是啊,我們寶寶最和我這老太婆貼心了,不像那些混小子,這麼久了,沒一個想著來看看我這老婆子。」
「老祖宗,如果您喜歡的話,寶寶就在這裡天天陪著您。」寶寶乖巧的說道。
老太太突然歎息一聲:「可惜我那些不肖子孫沒寶寶這種想法啊,他們怕是巴不得我這老太太死掉!」
「呸呸呸,老祖宗可別這麼說,您身ti這麼硬朗,一定會長命百歲,可不敢再提這些!」寶寶焦急的拉著老太太的手,嬌嗔的模樣讓老太太一陣好笑,忍不住拍拍她,搖頭道:「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我這老婆子還真有些羨慕你。」
寶寶甜甜一笑:「在老祖宗面前,我永遠都是個孩子。」
老祖宗微微點頭,瞇著眼睛笑道:「好了小妮子,馬屁拍多了可不好,你已經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今天來這裡一定不是陪我說話那麼簡單吧,在老婆子面前就不要賣乖了,有事情就說,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寶寶臉色有些尷尬,急忙跪在老祖宗面前,低頭委屈的不敢說話,在老祖宗的注視下有些不自在。
老祖輕輕將她扶起,似是自言自語:「哎,這麼久了,難得你來看我,有些事,不說也罷!」
寶寶忙又跪了下去,嗚咽道:「老祖宗恕罪,寶寶這段時間忙著給老祖宗佈置壽宴,怠慢了老祖宗,實在該死!」
老太太微微一笑,再次將她扶起,安慰道:「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離這壽宴還有幾個月呢,現在忙乎個什麼勁兒?再說,老婆子怎麼會責怪我的小乖乖呢?」
寶寶終又甜甜的笑了出來:「老祖宗,您的壽宴自然要風風光光,早一點準備也穩妥啊,我一個人也做的不周到,還想請表哥過來幫我呢,表哥聰明穩健,辦起事來一定比我好多了,他老早就要來看看老祖宗,正好以壽宴將他招回來。」
老太太原本還笑mi瞇的,可聽她提起表哥,那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能被寶寶喚作表哥的,整個張家恐怕只有張哲一個人而已,而張哲的事情恰恰是老祖宗最不願提起的!
可以說,寶寶觸了老祖宗的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