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9章殘缺是一種美 文 / 純爺們兒
「你好像已經嫁人了，誰這麼幸運啊？」張哲裝作沒聽見左菲嫣最後一句話，故意扯開話題。
左菲嫣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桌邊將已經涼透的咖啡一口喝光，苦澀刺激味蕾，讓她忍不住蹙起眉頭，目光複雜的看向張哲，沉聲道：「你這個騙子！」
「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張哲不知所措，愣了一下，尷尬道：「我……騙過你嗎？」
「你說過，長大以後會娶我，可你做到了嗎？」左菲嫣冷冷盯著張哲的眼睛，那目光讓人心悸。
「這……」張哲本想說這只是兒時的一句戲言不可當真，可面對左菲嫣如此傷心地目光，這句話他卻如何都說不出口。乾脆眼睛一閉，彷彿老僧入定，這種悠哉的表現讓左菲嫣一陣氣苦，他倒是悠哉，這麼些年，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他，他卻似乎根本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一個十足的混蛋！
「哼！」左菲嫣重重放下杯子，虎著臉坐在沙上，遠遠看著張哲，好像千萬隻蟲蟻不停噬yao，內心之中說不出的疼痛。
然而此刻張哲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突然跳了起來：「你……你還真的嫁人了？」他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似乎受了天大委屈，喃喃道：「你嫁人了，新郎不是我？」一瞬間，張哲彷彿蒼老了，那心灰意懶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嗯？」左菲嫣懷疑的看著他，似乎不是裝模作樣，不知為何，某根心弦被觸動了，柔柔的，說不出的怪異感。
張哲已經撲到她面前，雙手緊緊箍住她的手臂，瘋狂搖晃道：「你快告訴我，你嫁給了誰，快說，我要殺了他！」臉上凶神惡煞，內心處卻一片黯然，張哲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想辦法彌補之前的戲言，左菲嫣很可能會恨他，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一旦她們恨起某人，報復起來比男人還要惡毒。
張哲雖不怕她報復，可從她之前種種表現來看，她在這裡的能量很大，如能為自己所用，議會之時定是一大臂助，利用一個似乎「深愛」自己的女人，這是很可恥的行為，張哲卻沒辦法，因為他深深記著一句話，寧得罪君子勿得最小人，寧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而且對任何人來說，一生中都有過太多的無奈。
左菲嫣見張哲如此在意自己，心裡異常溫柔，原來他剛開始是試探，怪不得詢問時不敢確定，雖然張哲將她手臂捏的很痛，左菲嫣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心裡甜甜的，至少張哲還在乎自己！
「說話啊，你到底嫁了誰？他是什麼人，有我好嗎？」張哲依然堅持著，不過臉色卻有些蒼白。
「啊，你抓疼我了！」左菲嫣滑溜的掙tuo出手臂，看著張哲嗔怒道：「你很好，不過比起我先生，還差得很遠！」
「哦……是嗎？」張哲臉上似乎更加蒼白，心裡卻暗樂，看來她對自己男人還算滿意，沒有紅杏出牆的念頭，這就好，至少她不用記恨自己，如果不摻雜男女感情，張哲還是很希望擁有這樣的一個姐姐，畢竟兒時的記憶不是那麼輕易淡忘的。
「沒能嫁給你，為了家族，我只好嫁給他。」左菲嫣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無奈，也似乎有些歡喜，總之，很複雜的表情。
張哲一時琢磨不透左菲嫣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老公，忍不住試探道：「他也是美國的世家子弟吧？」
「當然。」
「他……很優秀嗎？」
「怎麼說呢？」左菲嫣好看的皺起眉頭。
「嘿！」張哲見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似乎鬆了口氣，欣然道：「看來他的缺點很多啊！」
「嗯。」左菲嫣肯定的點點頭：「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
「……」張哲沒有說話，滿臉失望之色，好像最不希望生事情最後還是生了，他不得不承認，以左菲嫣這樣的女人，再加上她那還算不錯的家世，即便是父母給安排的老公，也必定是個出類拔萃的男人……
張哲覺得自己應該為她高興，可不知為何，始終高興不起來，他不敢肯定自己臉上的失望是故意流露的，還是不經意流露的。
男人有一個通病，那就是不願意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弱了自己名頭，即使那種喜歡不是愛，或者只是對她有些好感。此時此刻，張哲自然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也不知是不是角色扮演融入了感情，總之，他沉吸一口氣，不落下風說：「看來你老公是個和我旗鼓相當的人物，不過他應該比我差點！」
「你又自大哦。」左菲嫣狡黠的笑了。
「我這可不是自大！」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自己拍著胸脯和左菲嫣吹牛的時候，張哲又一次挺起胸膛，很有很據的辯駁：「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你可別忘了，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全部的缺點都是優點，你說，我是不是比他強？」
「你的缺點都是你的優點……？」左菲嫣仔細琢磨著，似乎真像張哲所說，他從小到大，渾身上下都是缺點，卻又好像渾身上下都是優點，好像一點優點都沒有，又好像一點缺點都沒有……很怪異，卻又真實的存在，於是將信將疑的說：「正如你所說，你的缺點好像真的都是你的優點……說實話，你還真不錯！」
「那當然！」張哲見左菲嫣若有所思，有些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考慮和你老公離婚，改嫁給我？你不用怕，你老公想找麻煩的話，就讓他找我好了，我不怕他，為了你，我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挑戰！」
張哲說完之後，感覺牙齒酸澀，ma的，還真佩服自己這張臉皮！
張哲雖然說的唐突，左菲嫣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相反，她覺得和張哲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尤其是那句，「為了你，我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挑戰！」讓左菲嫣的思緒又一次回到那個夏日午後，張哲在傷痕纍纍的時候，依然硬ting著告訴自己：「我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你說的都是認真的麼？」左菲嫣很仔細的看著張哲，細聲問。
「你覺得呢？」張哲也認真的與她對視，目光出奇的堅定。
左菲嫣被張哲瞧得有些不自在，調整一下坐姿，眼神看向遠方，虛無飄渺的說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張哲歎了口氣，甩甩手坐到她身邊，靠在沙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不知在心裡想些什麼。
沉默了一會，張哲坦言道：「小結巴，你知道麼，我是一個zhan有yu很強的男人。而你是第一個讓我體會到什麼是嫉妒的女人。原以為我內心之中可以將你放下，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猶豫了，似乎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失去後，我後悔了。打個比喻吧，咱倆是天使墜落的兩支翅膀，終於遇到了一起，本可以自由翱翔……可展開翅膀之後卻無奈的現，這對翅膀居然是一順邊的。說實話，真羨慕那個能和你一起翱翔的男人……」
這一次張哲說的都是心裡話，他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度，雖然對左菲嫣並沒有愛，可他內心深處卻有種不容失去的自私感，好像被人搶走了心愛的玩具，很想再從別人手中搶回來！
或許是真誠打動了左菲嫣，又或者左菲嫣本來就對他餘情未了，在聽完張哲的坦白後，忍不住低聲說：「其實……咱倆的翅膀不一定是順邊的。」
「哦？」張哲聞言一喜，立即問道：「此話怎講？！」
「還能怎麼講？不是就不是唄！」左菲嫣覺得剛才不夠含蓄，忍不住瞪了張哲一眼，嗔道：「雖然不是一順邊的，但也不是長在一隻天使身上！」
「哈哈，你用不著狡辯，只要你有這個心思就夠了！」張哲毫不掩飾內心的歡喜，得意道：「你告訴我，你老公是誰，這事由我去和他商量，看他敢不敢把老婆給我讓出來！」
「哼，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搶人家老婆還理直氣壯的？」左菲嫣非常不滿張哲一臉的得色，不由打擊道：「你女人那麼多，愛找誰找誰去，我和我老公關係很好，用不著你來bsp;張哲笑容不減，絲毫沒有羞恥之心，因為左菲嫣那句，翅膀不一定是一順邊的，就給了張哲極大的自信，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張哲原本以為左菲嫣和她老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感情真的很好，但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我和老公的關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我們其實是有縫隙可鑽、有機可乘的！」
張哲早已恢復了信心，不，應該說恢復了信念後又來了精神，微笑道：小結巴，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但你應該聽過這句話吧：完美的不一定是最完美的。事物本身都有殘缺，只有殘缺才能更凸顯其美的質樸。你說地那種完好無損、十全十美。只是一種虛幻的夢境，你覺得它完美，只是還沒現那種殘缺的隔閡罷了。只有殘缺的才是真實的存在的美，維納斯之所以能進入藝術殿堂，不也正是因為她殘缺的斷臂麼？所以你別看我的缺點很多，但只要你用心去品，咱倆搭配起來絕對不會比你那個所謂的原配差上一星半點兒。」
「長能耐了不是？幾年不見都學會忽悠了！」左菲嫣笑的花枝亂顫，胸前一陣波濤洶湧，這讓張哲更加下定決心，說什麼都得把她搶回來！
「我這可不是忽悠，是說真的呢。」張哲一本正經，繼續說道：「就好比天使的翅膀，你和你老公組成的天使就像有臂的維納斯，或許完整。但絕對缺乏變化，波瀾不驚的翱翔你覺得有意思麼？要是咱倆組成一順邊的天使，那可絕對有意思！就像維納斯的空白的斷臂，充滿了無限地想像，咱倆要飛，絕對是充滿想像力的翱翔。」
左菲嫣笑的很開心：「是有想像力，但一順邊……太難看了。」
張哲有些不忿，不死心道：「我說你怎麼還不能理解這各中真諦呢？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維納斯的完美，也是通過她斷臂的殘缺來實現的。說白了。殘缺它本身就是一種美，你看，春天因為沒有果實，才有了花的璀璨；夏天因為少了清涼，才有了火一般的熱情；秋天因為少了綠色，才有了紅葉漫山的燦爛；冬天也因為少了生氣，才有了雪的晶瑩。清晨因為太陽沒有升起，才有了溫和地晨曦；黃昏因為太陽落山，才有了絢麗的夕陽……同樣，愛情也因有了碰撞。才會有燃燒的激qing……咱倆一順邊飛的時候，翅膀肯定能來回碰撞！」
左菲嫣若有所思，終於流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你說的很對，愛情需要碰撞才會產生出激qing。我和他就是太缺少碰撞了……」
「你誠心耍我呢？！」張哲此時非常不滿：「我跟你說了這麼半天，你心裡卻想還想著你老公，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你應該想想咱倆，你看咱倆認識那麼久了，可以說青梅竹馬，從小就不缺少碰撞，多激qing啊？」
「我沒有想我老公，真的，我很討厭他，他是個噁心的男人！」左菲嫣淡淡說道，眼神深邃，其中隱藏了很重的心事。
「說了這麼久，還不知你老公是誰呢？」張哲臉上正色許多。
「你不是很聰明嗎？為何這麼明擺著的事情都想不到？而且我之前有提到過！」左菲嫣怪異的看著他，最後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馬丁是白家培養出來的，而我說他是我的管家，你說，我的老公還能是誰？」
「你嫁到了白家！」張哲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觀察左菲嫣的變化，現每一次提到白家的時候，她的眼神裡就會流露出深深地厭惡！
「我是白天旭的女人！」左菲嫣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張哲猛地從沙上跳起：「你居然嫁給了他？你……你這蠢女人！」
「是啊，我很後悔，居然會嫁給那麼噁心的男人！不，不止是他，白家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全都是人渣，畜生！」左菲嫣猙獰的yao著牙齒，毫不掩飾厭惡之情，那模樣恨不得將白家的男人全部撕成碎片！
張哲明白，那是一個人恨到極致自然而然產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