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94章沈少爺的悲哀 文 / 純爺們兒
張哲並不知道夫羅的想法,他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突然之間感覺有人在背後指點自己,當然,這是一種惡感。吳清源告訴他,經過基因改造,他的靈識要比普通人強大十幾倍。
這裡的靈識指的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科學實驗表明,人體除了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等五個基本感覺外,還具有對機體未來的預感,生理學家把這種感覺稱為「機體覺」、「機體模糊知覺」,也叫做人體的「第六感覺」。國外把人的意念力或精神感應稱為人的感覺力。
相信許多人都有第六感,比如,曾經作過的夢境在現實中果然生了,到一個從未去過的新的地方,卻現非常熟悉那裡的景物,在別人尚未開口時,已知道他將說什麼,身ti有時會有莫名其妙的感覺,如蟻爬感,短暫的刺痛感,在災禍到來之前有不適的生理反應,如窒息感、乏力等等。
之前已經說過,吳清源的研究,就是把一些動物的某種基因培植在人的身ti上,使之獲得強化,相比較而言,某些動物的靈識要遠大於人類,對危險的預知更是比人類準確,比如地震時,某些小動物焦躁不安,或者要下雨了,某些小動物產生的異像,這些都可以歸為靈識。
現在,張哲就擁有這種遠常人的靈識,所以他在夫羅暗自腹誹的時候,會有一種心靈感應,這些看似比較靈異,現實中卻是存在的,張哲也只是比別人更加敏gan而已,不過他那一眼望過去,差點沒把夫羅的魂給嚇掉,就因為這,夫羅在今後無論受到怎樣不公平的待遇,都不敢在暗中腹誹張哲,甚至,每天習慣性在心裡拍拍馬屁,時間久了,不知不覺就把張哲當成一種莫名的信仰了。
而且夫羅這種情況今後在許多人身上都生過,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們都是張哲最虔誠的「信徒」,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瞪了夫羅一眼,張哲逕自鑽進關押沈家大少的房間,看著這個年輕師叔祖的背影,玄奘撓了撓光禿禿的腦門,自言自語道:「學佛是對自己的良心交待,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師叔祖怎麼連這點都不懂,根骨奇佳,是這樣麼?呵呵——」
住持見玄奘自言自語的樣子,莫名的搖了搖頭,內心感歎:「這孩子,真是好命!」
中和洋行是高麗一家財力雄厚的私人銀行。它具體有多少資本可以調動人們並不清楚,只知道它是亞洲金融危機極少數可以屹立不倒的私人銀行,以及它下屬的巨能基金,在一次針對泰國的金融投機活動中,前後投入了2oo億美圓,搞得泰國經濟人仰馬翻,金融體系完全崩潰,由此可以看到中和的實力。
中和在九十年代初,是一家英資洋行,後來更多的國際資本不停地融入其中,幾十年展下來已經有大大小小幾十個股東。其中高麗籍華人沈占河經過多年經營,成為了其中最大的股東,所佔股份過百分之四十。
後又有高麗人加入,在國家的支持下收購了其餘股份,在其中佔了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加上沈家的百分之四十,等於他們「高麗人」共擁有中和洋行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在英國人手裡,不過這麼點股份肯定是沒有話語權了。
漸漸的,英國佬手裡的股份也被這兩家分別收購,一向比較無恥的高麗人馬上就對外宣稱這家英資洋行的歸屬,將他徹底變成高麗人的私有產物。因此,中和洋行對外的宣稱從英資洋行變成了高麗人民銀行,真正成為了高麗人和偽高麗人合資的銀行。
因為沈占河早早的入了高麗籍,才免除被剔除的噩運,即使這樣,中和洋行的話語權也在高麗人手裡,由此可見高麗人狹隘的民族主義。
不過這沈占河也不是吃素的,經過聯姻,捆綁利益,漸漸獲得高麗一些高層的支持,從而使他慢慢掌握了這家銀行,隨著他精明的頭腦,這家銀行更被他的小兒子沈樹元所掌握,原因無他,沈樹元是聯姻的結晶,等於擁有一半的高麗血統,而且他的母親,也是高麗某位大佬的愛女,就這樣,這家銀行就成為了沈家的私有。
從第三代的沈平潮開始,這家銀行開始高展,短時間內,就展成高麗國內數一數二的銀行,隨著越來越多的資金,中和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銀行,它代表了一個國際化財團,旗下各種產業,更是數不勝數,沈家一躍,成為高麗屈一指的大家族。
正因為這樣,才出了第四代沈言這麼一個花花大少,趕上這小子運氣好,這一代就他這麼一個男丁,毫無疑問,繼承人的重擔就壓在他這個沒有擔當之人的肩膀上了,作為重點培養對象,沈言才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去美國,接受高等教育。
多年教育的結果,不但沒有讓他成才,反而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草包,由於過早的離開家族,家里長輩都對他寵愛有加,對於這小子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種種先天條件促使他真正過上了紙醉金迷的紈褲生活。
然而,此刻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沈家大少,卻躺在三條腿墊著磚頭的硬板g上,一副萎靡姿態。
這個陰暗的房間內,油燈散微弱的光芒、空氣腐臭潮濕,時不時還有老鼠蟑螂出來散步,沈言最初幾次看到老鼠的時候,都嚇得尿了褲子,現在看到卻沒有任何感覺,顯然麻痺了。
三條腿的木桌上放著一個食盒,油膩髒污,散著陣陣噁心的氣味,旁邊就是一個淨桶,蓋子斜在上面,沾了不少污穢物,刺鼻的味道幾乎能把人熏暈,。
沈言已經被關在這裡幾個月了,身ti虛胖得厲害,整個臉都腫了起來,偏偏臉色又蒼白的可怕。他一直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何曾吃過半點苦?剛被關押的時候每天都以淚洗面,關了這麼久他終於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今天做了最後的掙扎,他徹底放棄了,不再指望有被放出去的一天。
所以,他現在已經心如死灰,學會從這種環境中找樂趣。就像現在,他就躺在g上,一隻手握著蟑螂,另一隻手在給蟑螂撓癢癢,嘴裡還神經質的嘀嘀咕咕:「要是能有你這副小身板就好了,哥們兒早就飛出去了,哎……」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凝重的腳步聲,沈言機械化的轉過頭,茫然看向門邊。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靜靜地看著自己。
沈言睜大虛浮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揉了揉眼睛又繼續看。他豬油吃多了腦筋有點遲鈍,不過還是很快認出來人。
沈言顫抖著爬了起來,嘴唇一直在抖,他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張哲的小腿不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張哲靜靜看著他那雙油膩的雙手在自己腿上亂抓,鼻涕眼淚混合物頓時將一條乾淨的褲子折騰的慘不忍睹。旁邊哈璨眼神一凜,就要上前拉開他,張哲卻搖搖頭,任由他在自己腿上fa洩,十足的老好人。
夫羅剛進這小屋的時候,也被震撼了一把,想想自己的小黑屋,他竟然感激起張哲來,至少吃的東西都是新鮮的,而且房間裡面裝了抽水馬桶。要像這小子一樣,自己這把老骨頭估計早被折騰散架了。
同時他也後怕,幸好張哲現在沒什麼危險,真出了意外的話,自己估計比這倒霉孩子還要倒霉。
哭了十幾分鐘,沈言終於把眼淚流乾,用袖子擦掉鼻涕眼淚,他哽咽的搖晃張哲小腿:「大哥、爺爺、不……我的祖宗,您總算來了,求求您,繞了您這個不懂事的孫子吧,放我出去,做牛做馬,全聽爺爺吩咐……」怕張哲嫌自己要求太高,沈言磨蹭半天,又降低標準道:「爺爺誒,您不放我出去,改善一下我的生活質量也行啊!求您了,可憐可憐我吧。」
這一番聲淚俱下,當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許多人都不忍心轉過頭去,看來極為同情這可憐的傢伙。
張哲等他說完,用力將腳從他懷裡抽出,深深皺著眉頭,冷聲道:「跟我出去。」
他轉身剛要走出房門,那邊沈言已經奮起全力,連滾帶爬地搶先跑了出來,身後帶起一陣惡臭,把張哲嗆得不行,差點也暈了過去,一直以來他的嗅覺就比普通人靈敏,不單對香味敏gan,對臭味也是如此。
這麼長時間以來,沈言是第一次走出這個小小的「囚籠」,此時喜悅之情難以自抑,滾滾熱淚灑了一地。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歎蒼天有眼,終於讓自己重見天日。
這裡是寺廟的後院,並沒有什麼外人,除了住持和玄奘兩人以外,其他都是張哲的保鏢。
沈言趴在地上,偷偷看了看那些眼神死灰,渾身散死氣的黑衣大漢,心裡就莫名的恐懼,不停打著冷顫。
張哲從後面跟上,緩緩繞到沈言的對面,背負著雙手道:「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挺直了身桿兒,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將我們堂堂大國的臉丟的一乾二淨!」
沈言勉強站起身,卻不敢與張哲對視,心裡也大喊委屈,什麼大國啊?我是高麗人,別拿我們這個溫馴善良的民族,和你們這些殘忍的華人聯繫在一起!
「哼!」張哲看著這個軟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你說你在高麗長大養成奴性也就罷了,你一直都在美國生活,美利堅這麼高傲的國家,居然把你培養成這樣,還真他ma極品了。
他哪知道,高麗人和倭人在美國人面前,很少有挺直腰桿兒的,原因無他,他們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奴性,面對強者他們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即使沈言在高麗可以呼風喚雨,可到了美國hei道起家的克裡斯少爺面前,還是扮演狗的角色。沒辦法,人家有四分之三的高麗血統,想強硬也強硬不起來啊!
如今張哲又將他收拾的這麼慘,連大鼻子的面子都不賣,他一個小小的高麗人,哪敢在這種強人面前抬頭?
「沈言,抬起頭來看著我!」張哲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沈言猛一哆嗦,小心翼翼抬起頭來,看著這個與他年齡差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沈言內心處十分不甘,為什麼?為什麼人家可以那麼硬氣,自己就不行?自己哪裡差了?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可為啥偏偏硬不起來?就因為自己是高麗人?
想到自己居然有四分之三的高麗血統,沈言不jin大罵老爹,ma的死老頭,幹嘛要娶個高麗女人?
他ma要是知道兒子會有這種想法的話,當時剛生下來就把他掐死了,哪容這小王八蛋如此大逆不道?埋怨老ma的血統?沒有老媽,你ba他憑什麼在高麗這麼風光?
當然,這種想法在沈言腦海中也是一閃而過,老媽和爺爺是他心目中最親近的人,怪誰也不能怪他倆啊!如果沒有老ma的家族壓制,老爸還不早找個狐狸精給自己生個弟弟了?那繼承人的身份還能落在自己身上?
張哲不知道沈言此刻的想法有多麼複雜,他只想著趕緊交代完事情離開這裡,雅加爾那裡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自己安排,怎麼可以在這傢伙身上浪費時間?當下冷哼一聲,說道:「你作為中和未來的繼承人,就應該有個繼承人的樣子,估計高麗也找不出什麼培養人才的地方,這樣吧,我給你推薦個老師,你今後就和他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說完不容沈言接話,他就對刺血點點頭,臉上流露出陰險的笑容。刺血翻翻白眼,自然明白張哲給自己安排學生的意思,他這是對中和志在必得啊!
刺血冷冰冰的看著沈言,說:「希望你今後老實一點。」
「可是……」沈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甘。
「嗯?」張哲不耐煩的看著他,冷笑問:「怎麼,你對我的安排還有意見?」
「不,不是,冤枉啊!」沈言嚇的連連擺手,嘴裡吶吶道:「我就想知道,我今後住在哪裡,吃些什麼而已……」
這句話把眾人說笑了,夫羅這傢伙見氣氛緩和,就跳出來說道:「傻小子,你今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只管放開了肚皮吃!哈哈……呃……」夫羅說不下去了,因為現張哲正不滿的瞪著自己,顯然不喜歡他自作主張的行為。
用眼神喝止夫羅,張哲指著刺血,對沈言說:「他——你的老師,他要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他讓你睡哪裡,你就必須睡哪裡!聽明白了嗎?」
就像考試的獎狀,老師獎勵小紅花差不多吧,傻瓜都明白,沈言心裡罵了一句,急忙點頭,流露出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表情,手握著拳頭認真道:「我以後什麼都聽老師的!」
張哲頓了頓,也就沒有多說,跟玄奘一招手,率先離開了後院。直到他走出老遠,沈言才徹底放鬆下來,不過當他看到未來的老師,那彷彿家裡死了人的表情之後,暗歎:「為何自己的命運如此多舛?逃出狼窩又送虎口,跟這位老師在一起,恐怕比呆在囚籠裡還要難熬吧?只希望他一天能賞給自己一隻蘋果,真的,只要一隻蘋果就夠了!」沈言垂涎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