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驟雨篇第二十一章奧利穆星域會戰下 文 / 涵昭
𨪜𨪜「元帥，最新情報！」
𨪜𨪜帶著一臉興奮的皮埃爾，飛也似的跑上「雷裡哈爾」的艦橋。
𨪜𨪜「瓦列的兒子果然已經中計，前面行進的戰艦撞上了我們的星際暗礁。雖然我軍的艦隊也有損失，但此刻畢竟還是把瓦列直屬的兩支艦隊引入我軍的伏擊範圍內了！」
𨪜𨪜「幹得不錯。」
𨪜𨪜舒馬赫會心的點了點頭。
𨪜𨪜「皮埃爾，繼續傳令，可以執行我們的伏擊計劃了。」
𨪜𨪜「現在嗎？會不會早了點兒？」
𨪜𨪜皮埃爾有些猶豫。
𨪜𨪜「完全不會。」
𨪜𨪜舒馬赫輕輕拍了拍青年副官的肩膀。
𨪜𨪜「十支隊伍不一定要用相同的火力朝敵軍攻擊，至於哪裡該用哪種攻擊方式，相信你應該清楚。伏擊的一戰，從現在開始指揮權就暫時交給你了。」
𨪜𨪜「什麼？元帥，我可只是個准尉，怎麼能指揮艦隊呢？」
𨪜𨪜「你早就擁有指揮的能力了，相信自己，孩子。」
𨪜𨪜「是……元帥！」
𨪜𨪜愣了一會兒，皮埃爾終於行了個筆直的軍禮，精神抖擻的走下了艦橋。
𨪜𨪜「瓦列元帥，繼畢典菲爾特元帥戰死之後，我舒馬赫難道又要創造一個帶著卑鄙的奇跡？是與否，請你告訴我答案吧。」
𨪜𨪜舒馬赫摘下頭上的軍帽，那緩慢的一轉眼之間，不知望盡了多少滄桑……
𨪜𨪜旗艦「火龍」率領著共四萬官兵的兩個分艦隊，剛接近安東尼的「密歇盧」分艦隊，便聽到了後方劇烈的爆炸聲響。是光子飛彈和裝甲炮爆炸的聲音！瓦列猛然大驚，旗艦內艙接著傳來一片嘈雜。他回頭望去，只見十幾名士兵已經被激烈的振動震得跌倒在地。
𨪜𨪜「糟了，我們中了敵人的伏擊！全艦立刻撤退！」
𨪜𨪜瓦列衝到指揮台前大聲疾呼，然而，他更擔心的是衝在前面的「密歇盧」分艦隊，只恐兒子有失。
𨪜𨪜「前方的密歇盧分艦隊，聽到了嗎？安東尼，快退回來！快！」
𨪜𨪜「元帥，已經不行了！」
𨪜𨪜通訊器裡傳來維克多驚恐的聲音。
𨪜𨪜「我們的左右兩翼也出現了敵軍，我們……我們全艦好像已經被敵人包圍了！」
𨪜𨪜指揮台下的艦艇控制官兵幾乎亂了情緒，急促驚恐的聲音不斷傳入瓦列耳裡。
𨪜𨪜「大家不要慌張！」
𨪜𨪜瓦列再次提高了音調，要眾官兵保持冷靜，他深知越是到了危急時刻，越不能亂了陣腳，否則嚴重就會導致全軍覆沒。他緊緊攥著右拳，對舒馬赫的戰略戰術不得不佩服，然而現在卻不容許他放鬆任何一個反擊的機會。儘管已經下令全艦一面開啟所有的防禦系統，一面對敵人還擊，然同時來自八面甚至十個方位的敵軍，在陣勢上已經佔據了優勢。
𨪜𨪜一陣陣炮彈爆炸的轟鳴，震動了整個奧利穆星域，安東尼和維克多的先發艦隊不斷受到敵軍集中火力的攻擊。士兵們慘裂的叫喊聲接踵而來，不到一個小時，「密歇盧」分艦隊已遭到重創。敵軍飛彈放射著刺眼的白光，接二連三擊破了「密歇盧」戰艦的防禦系統，艦體隨之一艘接著一艘被光彈瞬息射穿。
𨪜𨪜「可惡……那些敵人竟然集中火力對付安東尼的艦隊！」
𨪜𨪜瓦列恨恨的盯著螢光屏，看著代表新帝國艦隊的紅色光點不斷減少，茫茫太空裡，一團團火球在乍隱乍現。明知兒子落入了敵人的陷阱，自己艦隊的後路偏偏又被敵人切斷，無法兼顧兩頭，他的心頓時揪緊了。
𨪜𨪜「報告……元帥！」
𨪜𨪜維克多顫抖的聲音再度傳來。
𨪜𨪜「密歇盧艦隊……被敵軍擊落的戰艦數已超過一半……安東尼少校被炮彈餘波震傷頭部，已經……暈過去了……」
𨪜𨪜「全艦聽令！」
𨪜𨪜瓦列得知兒子負傷，已經再也沒有時間去多想了。
𨪜𨪜「中軍立刻前去營救前鋒艦隊裡剩餘的官兵和傷員，將他們全部轉移到中軍旗下。後軍合成三路，跟我往後突圍，拚死也要衝出奧利穆星域，能保存多少實力就保存多少！」
𨪜𨪜「是！」
𨪜𨪜在士兵們再次振作之下，閃亮的光束再度交織在漆黑的空間裡……
𨪜𨪜「瓦列終於沒有辦法而下令突圍了嗎？」
𨪜𨪜舒馬赫接到皮埃爾的報告，倚在「雷裡哈爾」的指揮台前，慢慢戴上了原本摘下的軍帽。
𨪜𨪜「元帥，據情報裡說，瓦列的兒子被救回了旗艦，但是他率領的分艦隊已經大半被我軍擊潰了。此刻我們正在集中阻止敵軍突圍，敵軍戰死的人數遠超出我軍，相信士氣已經大受損傷。相信在第二個宇宙日的零點鐘聲響起之前，這場戰鬥就會以我軍大獲全勝而告終。」
𨪜𨪜「你做得不錯，皮埃爾。」
𨪜𨪜舒馬赫朝著顯示屏上的青年微笑道。
𨪜𨪜「不過，勝利並不意味著你可以驕傲，還是要小心一點。」
𨪜𨪜「我知道。」
𨪜𨪜顯示屏燈光一滅，皮埃爾的影像很快消失了。
𨪜𨪜「瓦列元帥，你畢竟是鋼鐵般堅毅的偉大將領……」
𨪜𨪜舒馬赫輕歎了一聲，重新坐到椅子上。
𨪜𨪜「即使這一戰是你失敗了，我卻仍舊感到跟你交手的榮幸。兒子受傷，前方部隊損失慘重，你還能沉著的指揮全軍突圍，果然無論多猛烈的炮火，也永遠無法擊毀你的意志……萊因哈特皇帝手下的將領，個個都是光芒四射的英雄……」
𨪜𨪜「舒馬赫，此刻的你，在想著什麼呢？」
𨪜𨪜千萬道炮火裂光中，瓦列望了望正在旗艦做急救的兒子，接著回頭望向了遠方那不確定的敵軍陣地。或許，正如舒馬赫所說，勝敗已經完全分了出來，然而自己的艦隊除了突圍，已經沒有其餘的辦法。如果繼續往前方進軍，無疑會有更多人落入黑暗人工天體的陷阱。選擇那個時間後退，進而用三路突圍，應該是減少傷亡人數最適當的做法。
𨪜𨪜「元帥……」
𨪜𨪜手上綁著繃帶的維克多紅著臉站在瓦列身後，低聲說道。
𨪜𨪜「請您不要責怪安東尼少校，其實在很大程度上，他……是聽了我的話，被我激起了攻擊的情緒，才……」
𨪜𨪜「這種話我希望你不要再說第二次，維克多。」
𨪜𨪜瓦列炯炯的目光斜射過來，維克多不禁全身顫動了幾下。
𨪜𨪜「元帥？」
𨪜𨪜「一個艦隊的失利，大家都有責任，我的艦隊裡絕對不容許『一人扛』的情況出現，如果出現了這樣的士兵，那我就寧願捨棄這個艦隊。」
𨪜𨪜瓦列鄭重的轉向面前的青年。
𨪜𨪜「若是十幾年前的我也像你現在這樣想著自己沒用的話，就不用拖著殘廢的身體，到現在還上前線了。」
𨪜𨪜「我懂了，元帥，相信安東尼少校他……也聽到了。」
𨪜𨪜維克多強忍住眼底的淚水，行了一個軍禮。然而，當他再次朝艙外望去之時，正前方的天空裡，忽然出現了一片耀眼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