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驟雨篇第二十五章迎向暴雨中 文 / 涵昭
𨪜𨪜諾薇卡剛回到自己的「維多利亞」上，聽見裡面依舊是鬧哄哄的一片，她知道是巴格達胥又在給新兵們講從前的英雄故事。
𨪜𨪜「巴格達胥中將，您這不是在給他們宣傳英雄主義嗎？」
𨪜𨪜少女用一種不滿的口氣對他說。
𨪜𨪜「總理是怎麼制定國策的？從伊謝爾倫共和政府成立開始，媽媽就規定了絕對不允許人倡導英雄主義，您作為一個資深的將軍，連這個也不知道？」
𨪜𨪜「我是應該說你早熟還是敏感呢？」
𨪜𨪜巴格達胥不服氣的笑道。
𨪜𨪜「如果我跟這些孩子們講講你父親當年的事，就算是宣揚英雄主義，那某些人才真是了不起。」
𨪜𨪜「你說鍾參謀長？他又做什麼了？」
𨪜𨪜敏感的諾薇卡一聽對方的語氣，便猜到他所指的是誰。
𨪜𨪜「虧你先前還呆在你哥哥那裡，難道都不知道這次到附近的星球補充我們缺少的軍需物資，那位參謀長立了大功嗎？」
𨪜𨪜巴格達胥冷笑一聲。
𨪜𨪜「諾薇卡，你不能不信我，你應該知道探聽消息這方面沒有人會比我更快。我隨時在注意著周圍的變化，看看自己是不是又應該另投明主。」
𨪜𨪜「您又在開這種玩笑了。」
𨪜𨪜「玩笑嗎？」
𨪜𨪜巴格達胥毫不在乎的說著話，好像他每一句話都極度認真似的。
𨪜𨪜「你以為那些星球的人會那麼聽話，自願給我們提供資源？尤里安那小子不是秉承了你爸爸的傳統，一直提倡人和嗎？所以，那個姓鍾的機會自然就來了，從那些星球上籌集物資是他去辦的。而別人之所以會給他，就是因為你爸爸當年的英雄事跡宇宙聞名，那個鐘泰來就藉著楊威利艦隊的名字，在那些星球上大做文章。」
𨪜𨪜「可是這應該不算什麼吧？我爸爸的事跡很多人都知道，那些星球的人也當然會支援楊艦隊，這應該不用他去做文章也行得通。你對那人的成見比我深多了。」
𨪜𨪜「拜託，你對他的成見是就事論事，我卻是看到長遠。」
𨪜𨪜巴格達胥翻了翻白眼。
𨪜𨪜「總之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巴拉特和楊艦隊早晚要出事，你趁早勸服你那個元帥哥哥，不要學你爸爸當年什麼人都用吧。」
𨪜𨪜巴格達胥的話音落下，全艦艙的人都不吭聲了，諾薇卡一時也無言以對。記得卡介倫重回楊艦隊的第一天，就對這個小鬍子中將表示不滿，當然對於鍾泰來，大家卻都像是無法把此人正確定位。
𨪜𨪜「諾薇卡，對於有些事情，似乎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較好。」
𨪜𨪜不知道什麼時候，副司令官亞典波羅來到了少女的身後，手臂搭上她的肩膀。
𨪜𨪜「亞典波羅叔叔就那麼不喜歡招呼人，像幽靈一樣來去嗎？」
𨪜𨪜諾薇卡哭笑不得。
𨪜𨪜「我這個人呢，一向不喜歡想那些傷腦筋的事情。」
𨪜𨪜亞典波羅雙手一攤，擺出一個什麼事都與他無關的姿勢。
𨪜𨪜「唯一跟我有點關係的，只是這次的作戰計劃。」
𨪜𨪜「我看我就沒有資格談作戰方案了。」
𨪜𨪜巴格達胥帶著一種搶白的口氣立刻接了嘴。
𨪜𨪜「還是老樣子，中將？」
𨪜𨪜亞典波羅瞟了他一眼。
𨪜𨪜「副司令官閣下，我以為你的看法跟別人會不同，不過我現在知道我想錯了。或許在楊元帥去世以後，你們就應該開除我。」
𨪜𨪜「不錯，像巴格達胥中將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會有人喜歡，我也不例外。」
亞典波羅笑道。
𨪜𨪜「不過我雖然對你有十分之九的反感，卻還是有十分之一的敬佩。一個將領不是靠勇猛就能成為常勝將軍，一個艦隊也不是依靠它兵強馬壯或者戰略戰術出色就能稱為強隊。情報，在兩軍對陣當中很大程度上就是決定勝負的因素之一，而在這方面，沒有人能比得上你。」
𨪜𨪜「亞典波羅元帥居然也開始往別人臉上貼金了。」
𨪜𨪜巴格達胥冷冷的說。
𨪜𨪜「難道你認為我會答應你，去搜集舊帝國復辟軍的情報？」
𨪜𨪜「你會答應的。」
𨪜𨪜「你好像胸有成竹啊。」
𨪜𨪜「因為你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𨪜𨪜「是嗎？」
𨪜𨪜巴格達胥的兩撇小鬍子像是活了一樣，隨著嘴角跳起舞來。
𨪜𨪜「那這次如果搜集到可靠的情報，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升為上將呢？或者，尤里安會把亞典波羅提督換下副司令官的位置，而改為我？要是這樣的話，我也算可以風光，不用再被人用三流的眼光瞅了。」
𨪜𨪜「中將，您的嘴巴就別再那麼毒了，拜託。」
𨪜𨪜諾薇卡一個勁拽著巴格達胥的衣袖。
𨪜𨪜「行！那又怎麼樣？」
𨪜𨪜亞典波羅突然哈哈大笑。
𨪜𨪜「其實在十幾年前我就不想坐這個位置了，都是看在楊夫人的面子上，也幸虧這麼多年都沒有戰爭。這下可好，戰爭又出現了，我的包袱總算可以卸掉啦。我還是那句老話，戰爭結束以後，一個人也不剩，全部戰死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如果有殘存的人的話，那一定就是我了。」
𨪜𨪜「我去哥哥那裡了。」
𨪜𨪜面對這兩個詼諧的人，諾薇卡無可奈何的笑了一笑，接著離開了「戰鬥現場」。
𨪜𨪜「亞典波羅提督，大小姐已經走了，你沒有理由再陪我這個無聊的人了吧。」
𨪜𨪜巴格達胥又說。
𨪜𨪜亞典波羅忽然一下子改變了表情，那張臉剎那間就嚴肅起來。
𨪜𨪜「現在諾薇卡走了，你還要跟我玩遊戲嗎？這次我們能夠跟梅克林格艦隊匯合，順利到達『巴蘇』，這時間跟地點也真是配合得巧。你可別告訴我，這些不是靠你第一手的絕密情報吧，那個在費沙跟你接線的人究竟是誰？」
𨪜𨪜「閣下，你這樣的態度是在審問我嗎？好像應該謝謝我才對吧，或者你根本捨不得把副司令官的位置讓出來。」
𨪜𨪜「是，我應該謝謝你，不過我的確非常想知道那個接線員的身份。」
𨪜𨪜「你以為呢？」
𨪜𨪜巴格達胥冷笑道。
𨪜𨪜亞典波羅也付之一笑：「世界上並沒有秘密，我會迎接秘密公開的那天。敵人到現在還沒有對這邊採取任何行動，不知道是不是情報上出了問題呢。」
𨪜𨪜「他們很快就要動手了。」
𨪜𨪜巴格達胥轉過身去。
𨪜𨪜「倒是你們這些在戰場上的大人物，對於情報之外的事情是不是都處理好了，不要功虧一簣才好。我們這樣的小人物的伎倆，就留著給天上的楊提督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