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驟雨篇第二十八章高尼佛勞爾事件中 文 / 涵昭
𨪜𨪜同往常一樣，賈拉斯細心的查閱著報表。康德林早已經走了，而桌上的啤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忘記了品嚐。
𨪜𨪜「閣下，克斯拉元帥求見。」
𨪜𨪜「克斯拉元帥？」
𨪜𨪜賈拉斯不禁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𨪜𨪜「賈拉斯侯爵，你好。」
𨪜𨪜正當賈拉斯正準備親自迎接的時候，不料克斯拉已經自己進到了辦公室裡。
𨪜𨪜「元帥來此，可算是稀客了。」
𨪜𨪜賈拉斯向克斯拉行禮說。
𨪜𨪜「我也知道不該打擾到侯爵閣下，所以閒話就別說了。」
𨪜𨪜克斯拉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舉到賈拉斯面前。
𨪜𨪜「請您看看這是什麼？」
𨪜𨪜「高尼佛勞爾珠寶店的物價表？」
𨪜𨪜賈拉斯吃了一驚。
𨪜𨪜「閣下是皇太后當年親自推薦的財務尚書，不至於連這裡面的蹊蹺也沒法看出來吧。」
𨪜𨪜克斯拉嚴厲的說道。
𨪜𨪜「如果這些物價真的不是經閣下的手批准，就請把代勞的那位交出來。」
𨪜𨪜「竟然有這種事？」
𨪜𨪜賈拉斯仔細的看了看物價表，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𨪜𨪜「難得皇太后器重你多年，你實在是太令她失望了！」
𨪜𨪜「元帥，經我手的帳目上絕對沒有這種事發生，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啊。」
𨪜𨪜賈拉斯哀求一般的喊著冤枉，滿臉無辜。
𨪜𨪜「我敢對黃金獅子旗和萊因哈特大帝的靈魂發誓，我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請相信我！」
𨪜𨪜「這可不是你發誓就可以解決的。」
𨪜𨪜克斯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𨪜𨪜「你既然解釋不清，就得跟我走一趟，我們也需要你協助調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在你的官邸裡真的沒有出現過可疑的人和事？」
𨪜𨪜「這……我可能必須再查一次帳目。」
𨪜𨪜賈拉斯不安的搔著頭，終於作了決定。
𨪜𨪜「康德林在外面嗎？馬上把今年外商珠寶店的帳簿全部都拿來！」
𨪜𨪜然而，令他吃驚的是，外面進來的人並不是秘書官康德林，而是一個年輕的出納員。
𨪜𨪜「比利，怎麼是你？康德林呢？」
𨪜𨪜賈拉斯急切的問。
𨪜𨪜「克斯拉元帥剛來的時候，他就出去了。」
𨪜𨪜年輕的比利望著裡面，似乎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𨪜𨪜「怎麼偏偏在這時候出去？」
𨪜𨪜賈拉斯回到辦公桌前，準備給秘書官打電話。
𨪜𨪜「侯爵閣下，康德林秘書官的電話恐怕是落在這裡的吧。」
𨪜𨪜比利舉起一件小小的物品，放到辦公桌上。
𨪜𨪜「我剛剛提了錢進來，就在地上撿到了這個電話，這真是他的嗎？」
𨪜𨪜「狗的嗅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靈敏……」
𨪜𨪜克斯拉彷彿發覺了什麼，立刻掏出口袋裡的電話。一場白色戰鬥，或許已經被點燃了導火索……
𨪜𨪜沿著街邊的行道樹，康德林戴著墨鏡，在路上飛快的行走著。他非常清楚，身處財務尚書官邸多年的自己，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然而他怕打草驚蛇，不敢開車，更不敢攜帶通訊工具。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他混在其中，只用一副最正常的表情和動作顯現在外面。
𨪜𨪜「嗨。」
𨪜𨪜一隻大手忽然間拍在康德林肩膀上，他嚇得險些跳了起來。來人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一件銀灰色的風衣。
𨪜𨪜「你是誰？」
𨪜𨪜「獅子不會爬樹，只能在樹下蹲伏。」
𨪜𨪜來人微笑著握住他的手。
𨪜𨪜「黃金樹之光普照的範圍，化作骷髏的鬼魂也能復生。」
𨪜𨪜康德林爽快的回應。
𨪜𨪜「原來是自己人……」
𨪜𨪜「我跟你一樣，是新帝國的秘密間諜。」
𨪜𨪜灰衣男子悄悄湊到他耳邊說。
𨪜𨪜「陛下已經知道希爾格爾皇太后對珠寶店的事起了疑心，要我盡快聯絡你。」
𨪜𨪜「陛下有什麼交代？」
𨪜𨪜「他要你盡快趕回根據地銷毀所有存放在那邊的證據，還讓我把那位安妮羅傑夫人送上去聖瑪赫巴的飛船。」
𨪜𨪜「可是……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到底是在哪裡臥底的？」
𨪜𨪜「皇宮。」
𨪜𨪜灰衣人的聲音越來越低。
𨪜𨪜「當初女僕索菲亞就是經我送進宮的，我那時在奇斯裡憲兵長手下工作。你就先別問了，現在情況很緊急，如果搜查令一下，陛下和我們都活不成了。」
𨪜𨪜「抱歉，既然如此，我們就盡快趕到『高尼佛勞爾』吧。」
𨪜𨪜康德林擔心的加快了腳步，而灰衣男子的表情卻遠比他來得平靜。那只插在衣袋裡的右手，微微顫動的五指，正以最巧妙的方式，傳遞著無聲的訊息。
𨪜𨪜當兩人到達「高尼佛勞爾」時，已是黃昏時分，老闆普納斯。金克因事還未回店，女助理埃瑪並不認識來訪的兩人，而通過口頭上的暗號，她接待了他們，並且立刻給金克打了電話。聽說金克會在十五分鐘內趕回店裡，灰衣男子坐在辦公室門口，仔細把店裡面的環境打量了一番。
𨪜𨪜「怎麼我們倆一來到這裡，你就不做生意了？要是讓新帝國的人發現了，可有點危險。」
𨪜𨪜灰衣男子輕輕揚著嘴角，像打趣一般的和埃瑪說話。
𨪜𨪜「你倒挺細心的。」
𨪜𨪜埃瑪瞇起眼睛回應著。
𨪜𨪜「不過陛下的意思，你似乎還是不如我和金克清楚。本店提前打烊是常有的事，連顧客們都已經習慣了，生意絲毫不會少。因為我們早就擁有了一大批忠實的顧客，對面的『比勒加』據說三天之內就會關門，到時候對面也會是我們的連鎖店。」
𨪜𨪜「那是當然的。」
𨪜𨪜灰衣男子笑道。
𨪜𨪜「像陛下那樣精明的人，我們這些諜報員長期不在他身邊，怎麼可能猜到他的心呢？倒是你們跟陛下經常接近，比我們辦事成功多了。對吧，埃瑪小姐？」
𨪜𨪜「你還有工夫聊天？現在不是情況緊急嗎？」
𨪜𨪜康德林急切的拉著灰衣男子的衣袖，一面對埃瑪說。
𨪜𨪜「我已經把在財務尚書府做的所有關於這裡的帳單全部拿了過來，必須盡快處理掉，我看存在你那裡的東西也應該一併處理吧。」
𨪜𨪜「康德林先生，這個我知道，可老闆還沒有回來，我作不了主，所以還是請你先喝杯咖啡。」
𨪜𨪜埃瑪不慌不忙的走進了辦公室的裡間，不一會兒，她便端著兩杯咖啡出來，分別遞到兩人手裡。
𨪜𨪜「果然是上好的咖啡呢，看來得細細品嚐。」
𨪜𨪜灰衣男子將鼻子湊到杯沿，饒有興趣的聞了一聞。
𨪜𨪜康德林卻沒那麼好性子，他接過咖啡便一飲而盡。
𨪜𨪜「金克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回來？他就不怕死嗎？即使你們想死，我還想留一條命呢！」
𨪜𨪜「可惜啊。」
𨪜𨪜埃瑪忽然冷笑一聲，康德林和灰衣男子竟同時應聲倒在了地上。
𨪜𨪜「這……這咖啡裡……有毒？」
𨪜𨪜康德林臉上爆著青筋，神情痛苦之極。
𨪜𨪜「對於因害怕死亡而跑回老巢的間諜，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𨪜𨪜隨著一個冰冷的男人聲音，從辦公室裡間走出的人，正是「高尼佛勞爾」的老闆金克。
𨪜𨪜「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出去過，目的就是要……殺人滅口……」
𨪜𨪜康德林見灰衣男子似乎已經停止了呼吸，自己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憤怒的指向金克的臉。
𨪜𨪜「我……我竟然給一個那樣的暴君……賣命這麼久，然而……換來的卻是……可惡的傢伙，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𨪜𨪜「你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再說，就算是魔鬼，在陛下面前也要脫下幾層皮來。放心吧，這種毒藥並不會讓你們感覺太痛苦，兩分鐘之內你們就會完全結束生命，能死在艾爾威陛下的寬容之下，你們應該謝恩才對。」
𨪜𨪜「金克先生，他們已經沒有呼吸了。」
𨪜𨪜一分鐘之後，埃瑪上前探了探二人的鼻息，作出最後的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