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驟雨篇第二十九章絕望、希望下 文 / 涵昭
𨪜𨪜就在艾爾威自盡的第二天，身在聖瑪赫巴星系的新帝國艦隊以及巴拉特的楊艦隊正在歸途中。然而，事情並不是那麼順利，當他們要回歸故土的時候，卻正遇上星際風暴最嚴重的時期。於是，大家不得不繼續在行星「巴蘇」再次駐留，只好等待星際風暴平息之後，再做啟航的打算。
𨪜𨪜「還是覺得很鬱悶嗎？」
𨪜𨪜巴格達胥撇著兩片小鬍子，坐在面無表情的諾薇卡身邊。從奧利穆會戰結束之後，這個女孩幾乎一直就沒有笑過，很少看到她這樣的神情。
𨪜𨪜「不知道哥哥是怎麼想的，明明就知道帝國根本不需要靠我們的幫助，還帶這麼多人來給人家做陪襯。」
𨪜𨪜諾薇卡顯然非常不服氣。對於一直嚮往真正戰鬥的她來說，這次英雄無用武之地，無疑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𨪜𨪜「我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可沒有勸解小孩的耐心，你還是等自己成熟一點再說吧。」
𨪜𨪜巴格達胥白了女孩一眼，彷彿再也沒有陪她的心情，逕自向別處走去。
𨪜𨪜諾薇卡難過得快要哭了，只是作為一個有著上尉軍銜的少年軍官，總不好意思讓下屬看見她哭的樣子，於是強忍了下來。其實在她的骨子裡，依舊和別的女孩一樣，也會偶爾耍點小性子，不過此刻跟他相處的人，卻偏偏是不會說好話的巴格達胥。此時她只想著快些回到海尼森，把她心中的委屈告訴長眠在地下的父親，因為只有父親會聆聽她的傾訴。
𨪜𨪜「諾薇卡，你不舒服嗎？」
𨪜𨪜一個突然來到耳邊的聲音，令諾薇卡立刻轉過身，來人正是亞力克。望著金髮的少年皇帝，她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𨪜𨪜「你還在介意我的身份嗎？」
𨪜𨪜亞力克疑惑的上前。
𨪜𨪜「從我的身份公開之後，你就一直這個樣子，上次我說讓我們三人敘敘舊，你也借口有事離開。對你來說，我是不是皇帝，真的讓你從此就認為我不好接近？我真的很害怕你對我的稱呼會變成敬語。」
𨪜𨪜諾薇卡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話：「亞力克，我們是朋友沒錯嗎？」
𨪜𨪜「當然是！」
𨪜𨪜亞力克使勁點頭說。
𨪜𨪜「如果有一天，巴拉特和帝國因為某種原因再次開火，你會和我們正面對戰嗎？」
𨪜𨪜「你都在說些什麼啊？」
𨪜𨪜亞力克半天摸不著頭腦。「那種事情怎麼會出現？」
𨪜𨪜「我是說如果，如果巴拉特做了一些對不起帝國的事情，或者是帝國也發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是雙方難以避免衝突的那種……」
𨪜𨪜她凝望著他冰藍色的眼睛，似乎渴求著要知道答案。
𨪜𨪜「諾薇卡，我父皇在世的時候，最終結束了帝國和同盟多年來的戰爭，你是知道的。」
𨪜𨪜亞力克鄭重的說。
𨪜𨪜「如你所說，即使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和你正面交戰。因為我曾經給過你承諾，我只想和你分享這個世界，而不是和你對戰。總之，你今天的話，我就當你從來沒說過，我也從來沒有聽到，請你忘記它。」
𨪜𨪜「亞力克……」
𨪜𨪜諾薇卡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緊緊握住金髮皇帝的手，低聲說著。
𨪜𨪜「我答應你，我會忘記我說過的話，但是，你也要記得你今天對我的保證。否則，我們之間就只有階級的關係，而失去了朋友的感情。」
𨪜𨪜「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呀！」
𨪜𨪜正在這時，菲利克斯卻出現在兩人面前，但當他看到諾薇卡拉著亞力克雙手的時候，心裡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𨪜𨪜「菲利克斯，你怎麼來了？」
𨪜𨪜亞力克有些驚訝的問。
𨪜𨪜「你不是去瓦列元帥的旗艦去了嗎？」
𨪜𨪜「安東尼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聽瓦列叔叔說，他再過兩天應該就可以下床了。」
𨪜𨪜菲利克斯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
𨪜𨪜「你們在這裡談什麼？好像事情很嚴重的樣子。」
𨪜𨪜亞力克笑著回答道：「沒什麼，是諾薇卡覺得這次沒能幫到我們的忙，有點過意不去，我剛才在勸她，現在沒事了。對了，我聯繫過密爾沃特准尉，他說一個星期後，這邊的星際風暴應該可以平息下來，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啟航。這件事還要請你轉告艦隊裡的傷員們，免得他們擔心，他們很快就可以和親人團聚。回國之後，我會請軍務尚書為他們發放補貼。」
𨪜𨪜「我知道。」
𨪜𨪜菲利克斯點點頭。
𨪜𨪜也相信你親政之後會是一位開明的君主。諾薇卡有你這樣的好皇帝陪伴著，自然也不會再感到鬱悶，你就多陪她一會兒吧。」
𨪜𨪜「那你呢？」
𨪜𨪜菲利克斯半開玩笑的說：「剛才不是陛下要我傳話的嗎？還有，現在艦隊裡的傷員很多，隊醫和後勤都忙不過來，我和傑納德都得去不停的幫忙，只有你才是閒的。我現在要去執行任務了，回頭見。」
𨪜𨪜菲利克斯說著，像風一般的奔跑而去。諾薇卡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總有些不捨。她猜不透他心裡真正的想法，而就站在身邊的亞力克，給了她再次的承諾。
𨪜𨪜「諾薇卡……」
𨪜𨪜「什麼？」
𨪜𨪜「如果我們都是在費沙或者海尼森出生的人，你也許不會對有些事情猶豫不決，對嗎？」
𨪜𨪜「也許吧，我也真希望就是那樣。」
𨪜𨪜「其實有一件事，我想對你說，可是我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聽。」
𨪜𨪜「有什麼事還要問我的意見嗎？」
𨪜𨪜「聽軍務尚書說，我親政以後，母后和議會……會商討關於我選妃的事。」
亞力克硬著頭皮說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話。
𨪜𨪜「選妃？」
𨪜𨪜諾薇卡有些驚奇。
𨪜𨪜「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他們在說笑，但是我知道，因為關係到後嗣的問題，皇室中人的婚姻會比一般百姓早。所以我總有一天是要結婚的，議會的大臣們也都在極力推舉自家的千金。可是，我只想選擇我喜歡的人當我的皇妃，並不想婚姻關係建立在政治的基礎之上。」
𨪜𨪜「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𨪜𨪜「諾薇卡，也許真是我比較早熟，其實自從你在海尼森救我的那一瞬間起，我已經……有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可當聽大家說要為我選妃的時候，我很苦惱，而我對於這件事連菲利克斯都不想講，只想對你說……」
𨪜𨪜亞力克懊惱的低著頭，竟不敢正視黑髮少女的目光。第一次，他對這個少女傾吐了心事，而他同樣清楚自己只會遭到拒絕，因諾薇卡和作為皇帝的他，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