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識太神契約 文 / 金鷹
傅小魚也不敢肯定眼前的阿耶識神殿是不是另一場幻覺，先前經歷的森林、沙漠、龍捲風和大海都是那樣的真實，完全超出了他的分辨能力。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神殿的造型是他過去從未見過的，也從未想像過的，所以他抱著萬一的希望走了進去。
這座神殿只有牌匾是方方正正的長方體，看起來很像一塊霓虹燈廣告牌，上面的五個字不斷變幻著顏色，感覺有些俗氣。但是神殿的其他部分卻很有超現實主義抽像派的風格，不僅牆壁的形狀無法形容，連大殿的屋頂也像一具扭曲的人體。
傅小魚最無法理解的就是這些抽像派作品，他覺得這些藝術家的精神意識都是扭曲變態的，並且還到處宣揚自己表達的才是生活的真諦，於是他大膽的揣測，這個阿耶識神殿的主人應該不太正常。
如果神也得了精神病，不知道會瘋狂到哪種程度？應該比人類更恐怖吧？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踏入了神殿的大門。
其實說那是大門還不如說是一隻沒有眼珠的眼眶，可是周圍沒有任何入口，而那塊牌匾也正好位於眼眶的上方，所以他就姑且將這個洞洞想像成一個大門了。
進入之後他才發現，看似層層疊疊的宏偉建築群，竟然只是一個二維平面，他就像穿越了一副畫，轉眼間就來到神殿的後方。
回首看去，神殿依然宏偉抽像，依然讓他琢磨不透其表達的意境。不過隨後看到的景物已經正常多了，只是仍然顯得很突兀，因為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琳琅滿目的集市上。
這個集市只有一條街道，兩邊遍佈百餘家店舖，幾乎賣什麼的都有。街道很寬闊，可以並排行駛兩輛汽車，卻只有寥寥數十人在悠然閒逛。
傅小魚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兩邊的商舖都沒有商家，商品卻五花八門、應有盡有，與那些大型連鎖超市有的一比。
這時一個長的很像阿雅的女子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手裡則拎著一個讓他眼熟的女式坤包。
見狀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小姐，妳好！我想打聽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可與那阿耶識神殿有關係？
那女子聞言立即轉過身來，樣貌看起來到有九成與阿雅相似。
這張支票代表了我的心意，你為什麼不收下？難道你心裡有了別的女人？是釋觀音還是冥碧霞？你快告訴我……
她一開口就問了一連串讓他直冒冷汗的問題，再看她從坤包裡拿出來的那張現金支票，不正是那天夜裡阿雅給他的醫療費嗎？
妳……妳是幻覺！妳一定是幻覺……
他一邊聲嘶力竭的喊著，一邊慌亂的向後退去，結果卻撞在一具軟軟的身體上，還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體香。
回頭看去，被他撞到的人竟然就是冥碧霞，此刻她正把臉上的魔鬼面具緩緩摘下，露出的面孔卻是他一直渴望看到的另一邊面孔。
釋觀音？怎麼妳的這邊面孔是釋觀音？
他震驚莫明的指著她的半邊面孔，驚恐萬分的質問道。此刻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弄清楚心中的疑問。
哈哈哈！……傅小魚，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呀！不是你想讓我擁有一半釋觀音面孔的嗎？只要你願意，連我的身體也可以有一半是她呢！我知道，你很想讓我們合而為一，如此就能同時擁有我們兩個女神了，但是你必須先拋棄這個人界女孩才行，因為我們女神是不可能與卑賤的人類同侍一夫的。
不知是冥碧霞還是釋觀音的女人嬌媚的笑道，異常動人的身軀已經完全靠在他的身上，讓他心裡火燒火燎的不能安生。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哀怨的阿雅，想向她解釋一下自己的特殊情況，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只能眼看著對方的淚水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讓他萬分吃驚的是，隨著阿雅的淚水越發奔騰不止，她的身體也彷彿融化的蠟燭，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竟然融成了一灘銀色的液體，詭異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她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小魚吃驚的問向身後的冥碧霞，卻看到她的兩邊面孔不斷的交替轉換，彷彿正在爭奪最終的臉部份額。
嘻嘻！……你問我們做什麼？明明是你想讓她融化掉的，現在你又想讓我們不分彼此的融合為一體，可是我們兩個一個是天神，一個是冥神，互相更是瞧不順眼，根本就不可能成為一體，所以……我們也難以如你所願……
說話間冥碧霞的身體也開始融化縮小，不一會兒就化為了同樣的銀色液體，並且與阿雅所化的那灘液體連在了一起。
傅小魚只覺得心裡充斥著無窮的失落和空虛，忍不住張開雙手向兩灘液體抓去，卻看到那液體迅速合而為一，並沿著集市街道向前快速流去。
他想也未想便立刻快步追去，卻在經過幾個路人的身邊時，愕然停住了腳步。因為那幾個路人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的同學，還有一個抱著女人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親。
這些人的身體也如同點燃的蠟燭般，正在縮小融化，傅宗書也毫不例外，只是他懷中的女人沒有變化，但是傅小魚卻說什麼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老爸！你怎麼也在這裡，你不是掉入異魔神棺失蹤了嗎？……還有……你抱著的這個女人是誰？我為什麼看不清她的樣子？
他忍不住傻傻的問道，也不覺得眼前的景像是那樣的詭異反常。
傅宗書慈祥的看著他，露出一貫的笑容說道：傻孩子，這就是你的媽媽呀！我終於找到她了。你看不清她的面貌，是因為……
傅宗書說到這裡時，聲音忽然消失不見了，但是嘴唇還在動個不休，似乎還在向他解釋著原因。
傅小魚狠狠的摳了一下耳朵，卻仍然停不到父親的一丁點兒聲音，於是他連忙湊到近前，卻不料傅宗書的身體突然間就化成了一灘銀液。
見狀他連忙接住了面貌模糊的母親，也沒有對父親的消失驚慌失措，而是一心想看清楚她的面貌。
就在他全神貫注的盯著那朦朧的面貌時，一個異常猙獰的非人面孔忽然浮現出來，嚇得他失聲大叫起來，連忙將懷中的女人扔了出去。
一瞬間，周圍的景物忽然再變，他已經身處一座宏偉廣闊的大殿內部，只見大殿內有五根流光異彩的巨大水晶柱聳立在周圍，支撐著一個緩慢旋轉的星系。
此刻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又經歷了一次幻象的考驗，只是這一次他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
看的出來，大殿頂部的星系就是將他吸入光海的神秘光團，雖然那五根神奇水晶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卻讓他倍感踏實，因為他知道這些景象並不是幻覺。
低頭看去，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面極其平滑的銀色鏡面上，但是鏡面反射的景象卻不是神秘光團構成的星系，而是先前集市的景象，其中就有那些化成銀液的親人朋友。
不過這些景象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他的注視，裡面的影像也不斷變化，只要他想到什麼，便能從中看到相似的情景。
原來這面類似鏡子的東西能夠窺視人的思想意識呀！如果剛才沒有那個醜陋的面孔嚇自己一跳，恐怕自己就要徹底迷失在幻象之中了！可是那個面孔究竟是誰呢？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鏡子裡立刻晃悠悠閃現出一個全身沒有皮膚的高大身軀，於是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副醜陋到極點的面容。
難道是他？……異魔神霍勒斯？
這是他頭一次看到霍勒斯的面貌，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直覺已經讓他肯定萬分。
仔細看去，霍勒斯的容貌很像某種凶橫異常的洪荒猛獸，不過只用醜陋來形容實在有些片面，因為他的身上流露著超強的霸氣，使得這副尊容也帶有一種惟我獨尊的氣勢。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樣的面容突然出現在一個女人的臉上，任誰也不能不心驚膽戰，不過如此一來反而把傅小魚從無窮幻象中解救了出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時候鏡子裡的霍勒斯突然聲如洪鐘說道：傅小魚，你剛才經歷的一切幻象都是你內心的真實反應，幻虛神晶只是如實的為你再現而已，其中的渴望和恐懼，都是你必須面對的。
你是異魔神霍勒斯嗎？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為了解答你的疑問才幻化出異魔戰神的全貌，我並沒有具體的形象，所以借用了他的體貌與你進行溝通。至於我是誰，那並不重要，既然你能來到這裡，那就說明我們之間有著必然的因果緣分。
因果緣分？說的好聽，既然你都不肯表露真實身份，又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你將我引到這裡，定然有所企圖，還是痛痛快快說出來吧！如此裝神弄鬼的，你不煩我還煩呢！傅小魚不客氣的冷笑著反駁道。
那人聽後不但沒有惱怒，反而語帶欣喜道：異魔戰神由你來負責思考果然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你的獨立思考方式和叛逆的個性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有了你的參與，讓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我不表露身份，是因為我的存在超出了你的理解，既然這裡是阿耶識神殿，你便姑且稱呼我為阿耶識吧！你能夠來到這裡，自然有其重要的原因，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麼，在這裡你的願望都可以得到最大的滿足。
傅小魚聞言態度立刻熱切起來：你能不能讓我完全控制異魔戰神？我現在只有這麼一個願望要實現。
阿耶識沉默了片刻，惋惜的說道：異魔戰神的神識屬於亞太神級，在你們的世界裡，即使是主神帝天佛也無法控制他，更別說你這個普通的人類意識了。若不是你體內有太神技的輔助，憑你的意念強度是無法控制這副異魔戰神之軀的。
不過你的精神意識其珍貴之處並不在於多麼強大，而在於其獨特性和融會性，只要你熟練掌握了太神技的使用方法，就等於完全控制了異魔戰神的一切。
傅小魚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對所謂的太神技有所重視，不過他至少明白了無法控制異魔神的原因，這也算是很大的收穫了。
人類的精神意識與三界眾神比起來確實弱小的太多，但是我相信必然有方法能夠減少這種差距，我一定會找到的。既然你實現不了我的這個願望，那就把你能給我的最好條件和目的說出來吧！我只希望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
阿耶識似乎很欣賞他的性格，所以依然和顏悅色道：你如果認為這只是一場交易，便如此認為好了，不過以後你會明白自己的做為是多麼的偉大和有意義，現在你盡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出判斷，我相信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既然你要求獲得最好的條件，那就從這座神殿裡選取一種魔法力晶石吧！這些顏色不同的晶石蘊藏著不同屬性的魔法力，由於都是終極能量，所以它們各自釋放的魔法能也都是終極威力的，希望你能謹慎使用它們，不要因此破壞了天規地律。
至於我的要求則很簡單，你要與我訂立識太神契約，保護阿耶識文明不被破壞。具體的做法，就是按時完成特行局安排給你的任務。而我們之間的契約，只是為了約束你不亂用這些終極魔法力，並不會阻礙你的人身自由。
傅小魚聽完後思索了半天才疑惑的問道：阿耶識，我想知道魔法究竟是什麼性質的東西？莫非三界眾神使用的能力就是魔法嗎？還是鬼怪妖魔使用的技能才叫做魔法？不弄清楚這個詞真正意義，我是不會答應你提出的任何條件的。
阿耶識語帶笑意道：魔法這個詞其實很簡單，我知道你們人類的文學作品裡有許多相關的描寫，卻與我所說的意思大相逕庭。魔法這個詞並不準確，應該說魔法力才對，因為它並不是一種神奇的技巧，而是能夠控制各種屬性能量的靈力。
這種靈力是高智慧的，是帶有生命特徵的，是宇宙能量的指揮者，目前暫時由我管理他們。所以三界眾神也好，妖魔鬼怪也好，只要使用的能力中需要運用各種屬性的能量，就必須與相關屬性的魔法力建立聯繫和確立關係。
當然，宇宙中還有其他控制能量的方法，比如你體內的太神技，就是採用技的方法獲得對各種能量的運用。不過我可以毫不避諱的說，掌握魔法力要比掌握技快的多，簡單的多。以你現在的情況，要想擁有強橫的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我這裡選擇一種終極魔法力，然後立即得以實現。
嗯！你的推薦聽起來確實很吸引人，不過我想知道魔法力是由我的意識直接控制的，還是通過異魔神間接控制的，這個可是有很大區別的。傅小魚依舊不為所動的追問道。
呵呵！這種終極魔法力自然要由異魔神來控制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即便我讓你的意識直接控制，恐怕火屬性的魔法力也只能用來進行燒烤，或者炒菜用了，難道你希望是這種效果嗎？阿耶識不失幽默的勸解道。
傅小魚到這時終於明白了身為人類的自己是多麼的弱小，即使對方想給他天大的好處，他也無法直接消受。沒辦法他也只好認命，終於將全部心思放到了選取魔法力晶石的事情上。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的阿耶識明顯是個比帝天佛還要牛叉的某神，而他本人並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所以在對自己有了清醒的認識後，便決定在阿耶識的身上謀取到最大的好處。
他仔細觀察了周圍五根魔法力晶石，阿耶識也適時為他介紹一下相關的晶石屬性，最後他知道了這五根晶石柱分別蘊含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魔法力。
由於傅宗書是有名的考古學家，對陰陽五行的理論深有研究，所以傅小魚耳沾目染對這些屬性的含義並不陌生，只是它們各有個的優點，只選擇一種確實有點兒難以取捨。
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就在這顆人類的腦袋上，如果沒有了幻玉球的保護，那在眾神面前，這顆腦袋與一顆熟透的西瓜也沒什麼區別。可是五種屬性的魔法力都有各自不足的地方，要想全無破綻只有五行具全才可以。
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決定閉上眼睛胡亂選擇一種。
可是就在他閉目旋身，準備伸手亂指的時候，卻意外的腳下一滑，完成了一個連阿耶識也意外之極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