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敵區探秘 文 / 金鷹
小魚並沒有飛遠，而是在附近找了個山洞，坐在裡面舒服的心理。
他感到心裡不舒服，並不是因為釋觀音對待犬妖將的血腥變態手段，而是她那毫不在乎生命的態度。
身為人類的他，在知道眾神存在的事實後，往往會以仰視的角度，想當然的認為眾神應該是仁慈高尚的。但事實卻是強者在哪裡都是為尊的，仁慈只是強者憐憫弱者的施捨心態，而這種心態又得相對而言。
仁慈對人類而言是向善的、幸福的感覺，可是對高階的眾神而言，卻是一種錯誤的情緒；愛恨情仇也是如此，產生這些想法對人類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對眾神卻是不可原諒的罪過。
這是天規地律的總綱，沒有任何人性可言，所以眾神殺生不帶任何情緒，只論目的和效果。
想過這些後，傅小魚終於明白了心裡不舒服的根源，那就是他現在正以神的行為準則來要求自己。
他在心裡已經有了想做上位神的願望，可是他的人性阻礙著他，困擾著他，而他又絕不甘心徹底拋棄人性。
選擇做神還是做人？身體是神，思想是人，這種矛盾的情況又能堅持多久不出事？
「太老大，絳雪研究出了滅神兵與獸神鎧冑進一步融合使用的新方法，現在您不但擁有了遠程狙擊的能力，還能把核子能的放射性污染徹底消除掉，以後您在飛行時就不用再有任何顧慮了。」澹台絳雪忽然開口說道，打斷了他的困擾思緒。
「哦！這可是個好消息呀！太感謝妳了絳雪，若是沒有妳，我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生活呢！」聽了她的話，他還是感到很高興。既然事情想不開，也只能暫時不去想它了。生活還要繼續，父母還沒救回來，愛也不是沒有目標，總不能因為心裡的這些困擾而什麼都不做吧！
另外，他在說話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地忽略了太帝天這個稱號，從這時候起，他的思想深處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台絳雪得到他的允許後。立刻開始了獸神鎧冑與滅神兵融合的進程。
這種融合不是將兩件神器變成一件來使用，而是通過一種串聯的方法，把獸神鎧冑的輸出能量，先通過滅神兵進行過濾，然後再輸回鎧冑或者滅神兵的擬態武器上，例如飛行噴口、防禦充能、攻擊發射等等。
融合很快就完成了，傅小魚分別對各種功能試了試，覺得兩件神器都比原來順手多了。不過他也發現了一個不知道是福是禍的事實，那就是台絳雪現在可以不通過他。便能直接控制獸神鎧冑地所有變化了。
「傅小魚啊傅小魚！你可要千萬記住，以後盡量不要得罪絳雪，也不要讓她有機會背叛自己，否則後果很嚴重！」
傅小魚為了減少被冥妖人發現的機率，便把飛行高度定的非常高，幾乎貼著「暗能量聚變反應氣體帶」的下方飛行。
讓他想不到的是，在氣體帶裡也存活著一些奇特的冥界生物，可見那裡面並沒有想像般的熾熱，也有著自成一體的生靈世界。
飛過一片氣體帶後，他立刻進入了一段黑暗的旅程。他能看到下面是神跡大陸地腹地山脈，星星點點的篝火和發光體，標記出各種智能生靈的所在位置。
向上看去，並不是完全漆黑一片，雖然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是星星，但是閃閃爍爍的發光體。還是讓他有一種回到人界的錯覺。
最遠的發光體小若螢火，看上去就像夜空的裂縫，排列的很有規律。他現在的神念感應已經十分強大，所以他知道那些發光體都是吸附在亞超構體上的，某些特殊地冥界植物和蟲妖。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從神跡大陸上鑽出來的，那麼通往第二mcj的洞隙入口，是不是就位於上面某棵冥界植物的根部呢？
雖然懷有這種猜測，他卻沒有飛上去看個究竟，因為他來冥界的兩個目的地。都在幾百萬mcj以下地地方。
在空間信道沒有關閉以前，這些數字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可是現在若沒有釋觀音的帶隊，他自己說不定就會迷失在某層mcj裡找不.了。
在烈舞講述冥界肉身的由來時，他已經把那個神秘信道的坐標記錄在超界卡上，所以他輕易就找到了那處隱蔽的山谷裡，悄悄潛伏下來。
這裡的山峰都很陡峭，到處可見扎槍般的錐形山體，所以要想在這樣的地形上修建盤山公路。只能採取倚靠山體，搭設懸空棧道的方法。
龍牙魔族的工程建設能力實在很強。牠們搭建地棧道竟然寬似高速公路橋，很多路段乾脆直接削平了山頭，將整座山體作為棧道的橋墩，看起來蔚為壯觀。
棧道上往來繁忙，不斷有龍牙魔族推拉著車輛，來回運送著各種作戰物資。
「奇怪！這些蛇頭人怎麼不使用陸地或者飛行妖獸進行運輸呢？那樣牠們也不必建這種工程浩大的懸空棧道了。」他坐在一座不算太尖的山頂上，一邊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奇怪的喃喃自語道。
「太老大，您沒發現這裡的空氣中波動著一種特別的放射線嗎？而且一進入棧道所在的山谷，便不見任何妖獸地蹤跡，這說明是那種放射線在作怪。」台絳雪適時出聲解釋道。
傅小魚將目光轉到極遠處，發現棧道在深入一座大山的山洞後，便沒見再延伸出來，可見那裡就應該是神秘傳送通道地所在地了。
「這個現象我也發現了，我認為是放射線影響了妖獸腦中的平衡器官，使得牠們無法在這個區域保持平衡感，自然就無法飛穩和行走。」
「那您剛才還嘀咕什麼奇怪的話？」
「我是發現那些蛇頭人的頭上，都戴著耳機一樣的東西，估計牠們也無法擺脫這種射線的影響。既然牠們能製造出消除射線影響地護具，卻沒有
戴上。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多半是兩者的生理結構有所差異，妖獸智慧普遍不高，大腦結構自然不同，可能差異就在這裡。」澹台絳雪不以為然的分析道。
「呵呵！絳雪，妳似乎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導致妳的分析漏洞百出，有時候草率給事情下結論可是相當致命的呦！我從小跟著爸爸長大，對史前考古認識很深。對於那種年代久遠的歷史。即使很顯眼的化石證據擺在你地面前，你也要保持懷疑態度，在旁支細節中尋找能夠推倒這個證據的疑點。」
「我爸爸是這方面的絕對權威，我也從他那裡學會了許多有益的思維方法，只是長大後因為性格懶散，漸漸捨棄了這種費腦筋的思考方式。現在想起來，我還真有點兒懷念小時候和爸爸一起玩邏輯大比拚的訓練遊戲呢！」說到這裡，他彷彿陷入了對小時候的回憶當中，就此沒了動靜。
台絳雪原本就是個謙虛好學的女孩。聽他這番說辭，自然急切的等著他進一步教導。不料這人卻東扯西拉地說了一大堆往事，最後竟然不負責任的將她晾在一邊，獨自魂遊天外去了。
又等了半天後，她終於忍不住惱火，抗議的大喊了一聲：「啊！急死人了！太老大，要回憶小時候的美好時光，好像什麼時候都可以吧？您倒是快點兒說清楚，絳雪到底忽略了哪條重要的信息啊！」
「哈哈！我還以為妳能再堅持一會兒呢，沒想到也是這般沒耐性啊！」傅小魚忍不住心中的得意。哈哈笑道。
「太老大……您……您怎麼能這樣欺負絳雪呢？人家還心急火燎的為您擔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呢！您卻……」澹台絳雪見他是在故意開自己玩笑，不由十分委屈的埋怨道。
「近來連番殺戮，覺得生活有點兒沒趣，所以開開玩笑調劑一下。再說我身邊就妳一個可以信任的女孩子，我不和妳開玩笑，又能和誰開呢？」傅小魚見狀連忙解釋道。卻沒有一點兒覺悟地意思。
「噢！那絳雪明白了，以後您儘管開絳雪的玩笑吧，我保證再也不生氣了。不過您還是先解答一下絳雪心中的疑惑吧！要不人家心裡實在憋的太難受了。」台絳雪有點兒高興，又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傅小魚聞言不由一陣無語，心道：「妳若不生氣，我開妳玩笑還有什麼意思？唉！下次千萬不能這麼坦白，要不一點兒樂趣都沒有了。」
「要生氣！一定要生氣！為什麼不生氣呢？我可不希望可愛善良的絳雪，因為我而失去了這種珍貴地情緒。沒有生氣這種體驗，妳就會對快樂缺乏更深的感受，所以請妳以後不要顧忌我的感受。儘管生氣吧！」他慷慨激昂的勸說道，可惜最後那句話實在不怎麼樣。
「唔！……太老大，您還是說正事吧！絳雪等著聽呢！」澹台絳雪也不笨，似乎明白了他的居心叵測，只能再次將話題拉回來。
「哈哈！妳看我，盡顧著開玩笑，倒忽略了妳的心情。其實妳忽略的重要信息，就是烈舞在搶奪冥界肉身的過程裡，並沒有遭遇到這種能導致生物失去平衡的射線。所以他才能依靠飛行妖獸迅速脫身撤退。否則在這樣蜿蜒曲折的棧道上，對方又是人多勢眾。他如何能來去自如呢？所以說這種射線是最近幾天才出現地，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騎乘飛行妖獸，再來破壞牠們的運輸工作。可惜事情都有利弊兩方面，牠們自己的運輸效率也被迫放慢下來。」
「那牠們也可以給妖獸戴上防射線護具啊！現在的情形，不就是說明妖獸和牠們有所差異，無法使用護具嗎？」絳雪仍然不解的問道。
「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小，平衡是任何活動生物的本能之一，負責平衡的器官大同小異，不會因為智力高低而有太大差別。妳沒看到懸空棧道地圍欄，有許多處修補的痕跡嗎？上面還有很多血跡沒有清除，可見數量極多。」
「而山澗底部也隱隱透出死氣。這都說明不久前有大量妖獸因意外而摔死在這裡。如此便說明，射線出現地很突兀，連蛇頭人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是妖獸不能戴護具，而是因為射線地影響，於是大量摔死了。」
「確實是絳雪忽略了這幾處細節，下次我一定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台絳雪很誠懇的反省道。
「絳雪，妳本來可以直接讀取我的想法，而不用這麼繞著彎子等我解答的。」傅小魚有點兒奇怪的問道。
「嗯！那是因為絳雪知道太老大對**很看重。換做絳雪自己也不想時刻被別人知道想法呀！而且這樣還能鍛煉絳雪的獨立思考能力，能從另一個角度為太老大考慮事情，這樣就會減少遺漏的地方，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
台絳雪說的很坦誠，傅小魚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知道自己應該很感動才對，可是他無由的卻感到一絲擔憂。
「絳雪她越來越獨立了，不知道最後她不需要我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麼以我為中心呢？我到底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她呢？」
他忽然發現讓自己理不清究竟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原因還是因為他不甘捨棄罷了。
「絳雪，釋觀音曾經稱呼烈舞使用的冥界肉身為五代母體，妳知道其中的緣故嗎？「
此時傅小魚已經隱藏在懸空棧道的底部，偷偷向棧道盡頭的山洞無聲飛去。
「噢！您不是說那肉身很像公的嗎？想必烈舞王子在進入其中時，一定嘔吐了很久才習慣地，若換做是絳雪，寧可立刻自殺，也絕不在裡面多待片刻。」台絳雪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也聽不出是否在認真回答。
傅小魚聽後有點兒發愣，險些一頭撞在前面一座支撐棧道的小山上。
「哇靠！連絳雪也會開我玩笑了。這個進步
大了，可惜這又是一個不知道福禍的變化。」他又道，尋思著怎麼回答她的話，才不至於打擊她的積極性。
不料澹台絳雪卻搶先笑道：「嘻嘻！怎麼樣？太老大，絳雪的玩笑開的也很有水平吧？不過絳雪知道適可而止，還是讓我言歸正傳吧！五代母體是指那具生化肉身。可以分裂的次數是十地五次方，也就是一個那樣的母體，能夠分裂出十萬個同樣的生化肉身。其他還有四代、六代、七代母體，但是都沒有五代在數量和性能的穩定性上更平衡。」
「藏神谷是東路斗魔神軍的冥界肉身採集點，估計能有十萬個五代母體，平時都冷凍儲藏，只有在斗魔大會戰開始前的一年，谷內地設施才會在專人啟動下，挑選出一千個五代母體進行分裂培養。其餘的母體是為下一次大會戰，或者其它路的斗魔神軍預備的。正常可以提供一百次大會戰的需要。所以這次釋觀音損失非常大，難怪她會那麼急切的想找回來。」
傅小魚倒也不意外，繼續問道：「那麼使用五代母體的神將，和使用分裂培養後身體的神將，是否有能力上的差別呢？」
「當然有，那是好比神兵和神將，嬰兒和成年人之間的差距，只是五代母體培養起來並不容易，而且也有時間上地限制。雖然比分裂後多活上幾年，但是也不會超過十年。」
「不知道烈舞原本是怎樣的人模狗樣。十年後該不會因為沒有身體可用而死掉吧？那也太不幸了。」他對烈舞的印象很好，所以隨便關心的問了問。
「只要原本的身體保護好，靈識體回去並不困難，不過釋觀音能允許他繼續使用那具五代母體嗎？而且他還是犬妖族王子，用冥神的形象管理族內事務，也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澹台絳雪非常實際的提醒他道。
「我看那小子很喜歡扮成人樣，必然會向釋觀音請求留下來，而釋觀音只有一具肉身，又丟了培養設備，還需要犬妖族守護好神跡大陸，所以多半會大方的贈送給他，就怕他得意忘形，沒有保護好自己地本體。」
說話間，他已經飛到山洞的下方，尋思著是不是強行衝進去，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山腳下也有一個隱秘地洞穴，若不是此刻正巧有龍牙魔族人從裡面鑽出來，他還發現不了呢！
「太老大，這裡就是那種射線的發射源，不如您下去搶回來讓絳雪研究研究，那以後對付妖獸就容易多了。」澹台絳雪忽然有所發現的說道。
「正有此意！」傅小魚應承一聲，低頭衝向那處洞口，同時抬手射出一串核子能彈丸，將十幾名從洞中鑽出來的龍牙魔族戰士，瞬間變成了一堆血泡。
接著他閃身鑽進洞中，一路上遭遇了數百敵人，都被他毫不遲疑的消滅乾淨，當真比削瓜切菜還要容易。
山洞非常寬闊，可以並排行駛十輛坦克，裡面守衛也很多，卻也經不起他的幾次掃射。
此刻的滅神兵已經不再是狙擊步槍的形態，而是一把旋轉的加特林多管機槍，射出的子彈就是一顆顆黃豆大小的小火球，沾到身上便迅速蔓延至全身，徹底破壞每一個細胞組織，想治療都沒有可能。
轉過一個拐角後，他進入了一個碩大的溶洞，凹陷的地面積滿了黑色黏稠的液體，看起來很像石油，卻沒有那麼強的刺激性氣味。
液體裡泡著數百隻河馬一樣的大嘴妖獸，不時有張嘴大叫的，卻奇怪的聽不到任何聲音。池邊有不少龍牙魔族人，在向張開的大嘴中拋入一團團紅色的植物，這說明牠們都是食草妖獸。
「好傢伙，這些蛇頭人還真有手段，什麼妖獸都能駕馭，不知道這些大嘴妖獸又有什麼驚人的攻擊力呢？」
洞內的龍牙魔族人顯然沒有察覺到外面的變故，所以當傅小魚站在池邊驚歎的觀賞了半晌，也沒有引起牠們的注意。
「太老大，絳雪發現這裡就是射線的發射源，可能就在這些妖獸的體內。不過數據庫裡沒有這種妖獸的數據，恐怕牠們都來自九百萬層mc.<
傅小魚想了想，舉起手中的核子能機關鎗，對著妖獸一頓狂掃，連同那些餵食的龍牙魔族人也通通幹掉了。
大嘴妖獸被射中後，沒有像魔鼻鯨那樣反應爆炸，也沒有恐龜那種變異反應，反而懶洋洋的一頭扎進黑水池中，呼呼的睡起大覺來，彷彿射進牠們體內的不是核子能彈丸，而是強效催眠劑。
「咦！牠們體內的能量很特別，似乎被核子能中和成一種沒有放射性的穩定能量了，而且洞中的射線也消失了，看來牠們就是山谷射線的放射源。」台絳雪很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這些大嘴妖獸並不兇惡，就留下牠們一條命好了。」傅小魚自以為仁慈的說道，卻不知沒有了那種射線的能力，龍牙魔族人也不會白養牠們，即使放了牠們，也是待宰羔羊那一夥的。
不過為了研究需要，澹台絳雪仍然讓他抓起一隻大嘴妖獸扔進神鞘空間，等待牠的將是大卸八塊的厄運。
為了防止洞內還有其它妖獸，他又向裡面仔細搜索了一圈，還真找到了一個更加隱秘的通道。說是通道，其實更像一架升降梯，也不知道是什麼動能驅動，當他走進裡面後，便自動向上飛快的升去。
後來他才知道，那不過是有幾個魔族人趕著幾頭妖獸，利用定向滑輪將一個電梯間似的櫃子拉上去而已，是屬於特權階層的奢侈享受。
當櫃門打開後，外面是一個寬敞的大廳，裡面有許多身穿精美服飾的龍牙魔族高官，似乎在舉行一個類似舞會的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