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記憶覺醒 文 / 金鷹
次感應是傅小魚第一次主動發出的，沒想到立竿見影進入了靈識空間的圓形通道裡。
有了前兩次潛入的經歷，他熟能生巧的跳到一隻金屬長蟲的背上，向迦謁陀曼樹靠近。
自始至終，他都憑藉著靈識深處的那股神念，清晰鎖定著澹絳雪的靈識體，所以也不怕在這無窮無盡的靈識世界裡迷失方向。
路途的前半段還算平靜，雖然空中不時掠過人頭鷹身的怪物，卻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所有的守護怪物，此時似乎被某種東西強烈吸引著，紛紛圍繞著迦謁陀曼樹盤旋飛舞，雖然不敢接觸樹體，卻也貼的極近，似乎在搜索什麼異常重要的東西。
當傅小魚靠近迦謁陀曼樹，從金屬長蟲的背上跳離後，眾怪物立時發現了他的存在，紛紛向他俯身衝來。
傅小魚連忙縱身跳到迦謁陀曼樹分枝茂密的地方，在每個靈識世界的附近貼身行進，只要撲擊過來的怪物稍不注意，就會撞入某個靈識世界裡，迷失其中無法出來。
更不幸的，則是不小心抓破樹皮的怪物，無一例外都被裡面溢出的藍芒吸收進去，成了裡面某種說不清作用的養分。
在躲避攻擊的期間，傅小魚發現澹絳雪的靈識體忽然停止了移動，駐留在下方遠處的一根粗大分枝上。
此時他已經沒了耐心，也不順著樹枝慢慢爬行，而是縱身一躍而下，猶如自由落體的石頭，迅速穿過無數枝葉，飛快的接近了澹絳雪的靈識體所在。
還未到近前。他已經看到了數目眾多的人頭鷹身怪物，和三條九頭怪蛇在圍攻澹絳雪的靈識體。
絳雪地靈識體遠遠看來，與周圍那些靈識世界完全與眾不同，她的周圍包裹著一層鑽石般的晶體，不斷湧動出一圈圈殺氣滔天的靈能波。將撲上來的怪物紛紛擋在數十米開外。
人頭鷹身怪物一旦被靈能波掃過，便行為艱難，猶如被凍僵地蒼蠅，紛紛跌落下去，不過在離開一定距離後，又會迅速恢復狀態，再次糾纏上來。
對靈識體真正有威脅的，是那三條九頭怪蛇。牠們的雙眼能夠射出猩紅的死光束，在靈能波的防禦圈裡衝出一個個孔洞，讓人頭鷹身的怪物有機會接近靈識本體。
傅小魚見狀，靈識內的神念頓時暴漲百倍，有如實體般射出他的額頭，化作一道細微之極地藍色毫光。毫無阻礙的射進了澹絳雪的靈識體內。
隨後下面光華暴射，殺氣滔天，靈能波成千百倍擴展開來，頓時將大部分人頭鷹身的怪物。以及那三條九頭怪蛇包容在內。
瞬時間，怪物和怪蛇猶如烈日照雪，頓時融化消散，變成了靈能波的一部份。僥倖存活下來的人頭鷹身怪物們，頓時作鳥獸散。再也不敢靠近這個殺神般地怪異靈識體了。
傅小魚見狀，連忙用手一指前面的樹幹，一條無形的念力紐帶應指而出。纏繞在樹幹上，將他的意識體緩緩拽住，輕鬆卸去了下墜地力道。
這是他從太神經那裡學來的意念化形能力，要不他也不會傻瓜般敢直接從上面跳下來了。
射出額頭的那股神念，此時又縮回了他的靈識體內，於是他的記憶中似乎多了一些別地東西，但是依舊模模糊糊沒有個概念。
不過他已經隱約知道，澹絳雪與自己的關係，並不僅僅是一直以來所認為的那樣，兩人有著更深更重要地關係，重要的幾乎到了不可分割的程度。
他穩住身形後，正好站在靈識體的旁邊，仔細看去，鑽石球一般的靈能保護層中，一個嬌小如嬰兒的澹絳雪形象，在流轉不停的白色光霧中懸浮不動，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靈動氣息。
「差點兒忘了，這裡又不是靈識世界，看樣子保護絳雪的防禦層也不是靈識世界，那我該怎麼幫助她溢出這裡呢？」當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後，不由苦惱的揉搓起額頭來。
「太老大不必煩惱，絳雪本就無需**束縛，既然澹絳雪已經死去，便讓她就此消失好了。絳雪在這裡獲得了靈識能量的補充，又在剛才得到了您的幫助。雖然還不能立刻召喚出來滅神兵本體，但是滅神兵的晶核，早已融入了我的神元靈核心中，所以此時能夠激發神識殺氣波，不怕任何靈能攻擊。」
台絳雪的意念突然在傅小魚的腦海中響起，自然的彷彿原本就該是這樣的，沒有讓他感到絲毫詫異。
於是他對自己的記憶又有了新的認識，對於太老大這個稱呼，也毫無疑問的接受下來。
「原來我們之間還有另一層更密切的關係，而妳也不是普通的靈識體，而是另外一種更神奇的兵靈神識。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完全記起妳我的關係，但我知道妳說的很對，不過妳現在的模樣跟著我也不太方便，妳是否還有更自然一點兒的形態呢？」
話音剛落，澹台絳雪的靈能防禦球，已然化成一把造型古樸的晶瑩短劍，落到他的手裡，立時生出一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
「原來是妳！我這才明白！」傅小魚自言自語的說道，原本的記憶已經甦醒了一小半。
隨後，他的神元靈核心驀地暴漲開來，與自己這個轉注肉身的靈識體融合為一體，並借助靈識空間裡蘊涵的龐大靈能，將其轉化為自己的神元識。
「咦！李麗絲的轉注體有危險！」
轉化出部分神元識的傅小魚，神力頓時暴漲，隨即感應到了葉麗絲的危險，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地下研究所，那顆卵狀太神經的
中。
紅色的緊急事故燈密集閃爍著，刺耳的疏散警報響徹了整個地下研究所。
身穿魔技密封服的研究員，猶如無頭蒼蠅，到處尋找著能離開的信道，但是所有信道和魔動升降梯都已全部閉鎖。任他們哭天喊地，拳砸腳踹也無濟於事。
傅小魚地神識體隱身在太神經本體之中，登高遠望將金字塔下面的所有情況都看在眼裡。在神念掃動下，他很快找到了葉麗絲的位置，而她也正是造成研究所目前混亂崩潰的根源。
此時的葉麗絲就躲在金字塔建築地裡面。只見她懸浮在半空中，全身**，肌膚火紅，由內向外散發出驚人的能量壓力，將周圍的房間牆壁壓迫的咯咯直響。
文森特教授則躲在旁邊的觀察室裡，一個人赤紅著雙眼，緊盯著魔技監測器上的數據，全身血管脹起。猶如充氣的蛤蟆，一副隨時都要爆炸的恐怖模樣。
完全由合金魔晶板建造起來地隔離塔，已經龜裂出數道上下縱橫的裂縫，溢出的未知能量波動，將外面的魔技儀器不斷擠壓爆炸。
這種情況就像乾柴碰到烈火，任何防禦設施在此威勢下都毫無作用。這些魔技集成技術下的工業產品。如今一一變成了魔能炸彈，被葉麗絲體內溢出的能量波動完全引爆。
「太老大，您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嗎？比我預計地時間早了許多，不愧為結合了異魔神識的太老大啊！」太神晶發出讚歎的語氣說道。
「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已經記得你是太神晶了。對了，葉麗絲出了什麼問題？你一直在這裡待著，不會不知道原因吧？」傅小魚沒有詢問異魔神識的事情，因為他還沒有恢復有關異魔戰神地記憶。
「原因很簡單，就是北主神李麗絲的神元識。全部被轉注進了葉麗絲的身體裡，包括她億萬年的記憶能量。以葉麗絲這個脆弱的人類軀體，下場最終只有一個。造成類似人界氫彈那種破壞效果，不過不是一顆彈，而是相當於一千顆氫彈同時爆炸，足以將整個通省國夷為平地。」太神晶語氣輕鬆地說道，彷彿它現在沒有身在現場，而是通過電視在看轉播。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這些轉注的冥妖人元靈核心，最終都要重新返回本體的，怎麼李麗絲連神識體也跟著轉注進來了？」傅小魚皺眉盡量回憶道，內心隱約覺得，問題可能就出在太神晶地身上。
果然，太神晶立即詭辯道：「嘿嘿！太老大，這可怨不得太神經疏忽。這個北主神本來就是雙生神魂，雖然李斯特被徹底轟殺了，但是體內仍然存留著少量的神元靈核心。李麗絲雖然被轉注走了，卻留下了依舊能做出本能反應的他。這個傢伙因為神識體毀滅，所以對靈能十分敏感，在吸收了許多靈能後，便開始毫無節制的四處掠奪，也不管自己能否煉化。」
「他的第一個目標不是別人，就是太老大您，太神經豈能坐視不理？便小小懲罰了他一下，結果不小心將他的神體扔到了轉注盤上。那東西雖然在靈識方面沒我神通廣大，本身卻異常霸道，當時就把李麗絲的神體給湮滅了，只把剩餘的神識體和記憶能量，轉注進了李麗絲的體內，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傅小魚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怪責太神晶的意思。李麗絲對現在的他來說，還顯得很遙遠和陌生，他眼下只想著怎麼去救葉麗絲，這個本要成為自己愛人的女孩。
「我不關心造成這個局面的具體原因，我只想知道如何讓葉麗絲安然無恙，看樣子你也不是沒有辦法吧？」
太神晶見他沒有責怪自己，連忙解釋道：「太老大，現在的情況雖然危急萬分，但是要想救下葉麗絲還是很容易的，不過眼下卻有兩種救人方案，您可要仔細想好了再決定。「
「第一種就是保住李麗絲的所有神識體，以及神元靈核心，這樣以後只要找到適當的神體，就能讓李麗絲重新恢復原貌，只是神力恐怕永遠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水平了。不過如此一來，葉麗絲就會將您完全當成陌生人，對您的記憶和好感都無法保留，也就不再對您情根深種了。」
「第二種是抹殺掉李麗絲的神識體和記憶能量，只留下神元靈核心，繼續放在葉麗絲的靈識體中。最終兩者融合為一體，變成唯一的葉麗絲。第二種選擇對您現在來說最有吸引力，因為葉麗絲依舊是愛您的葉麗絲，只是犧牲了與您關係不大地北主神李麗絲而已，太神經建議您如此選擇。」
傅小魚聞言不由陷入了沉思。稍後他深深歎息了一聲，如釋重負的說道：「終究是一場夢而已！我還能強求什麼？是誰的就是誰的，葉麗絲就讓她做回平凡的葉麗絲好了，我地愛已經有了歸屬，還需要什麼別的選擇！」
原來這一刻他又想起了冥碧霞和自己的關係，自然就對葉麗絲的牽掛淡薄了許多。
「太老大，既然您選擇了第二種拯救方法，就請澹台絳雪開放滅神兵晶核。將李麗絲的神元靈核心收入其中。而您則要在太神經的幫助下，承受她的神識體和記憶能量，之後您就要盡快趕回黑都，回到自己的神體中，因為我們兩個都無法長期包容這股主神級別地龐大靈能，只有異魔神體有這種能力。」
傅小魚點了點頭。神識瞬息回到了修造行的密室裡，從冥想中甦醒過來。
之後他快步衝出密室，向卡博格借了一輛改造魔動機車，在留下火化絳雪屍體的囑咐後。告
頭霧水的卡博格和葉天雄，向研究所飛速駛去。
等他到了地下研究所的山洞門前時，大門早已隨意敞開，也沒有任何人看守。魔動升降梯已經恢復正常，估計下面的人都安全疏散出來了。
很快。他進入了廢墟般地研究室裡，看到太神經的本體已經化成了一個光罩，將整個隔離塔包圍起來。完全隔絕了神識體靈能的溢出。
傅小魚見狀，毫不猶豫的衝進光罩內，在太神經地保護下進入了隔離塔內部，來到了葉麗絲快要融化的身體前。
「太老大，請用額頭貼在葉麗絲的印堂上，我們需要立刻轉移李麗絲的神識體。」太神晶頗為緊張的催促道。
傅小魚依言伸出額頭，就在接觸到葉麗絲地一剎那，忽然感到一股磅礡浩大的精神能量衝入了自己的意識海中，將他本身地神識體也沖的一陣飄搖眩暈，幾乎要溢出體外。
就在這時，在他的神識體中心忽然出現了一個黑洞般的強引力漩渦，將這股精神能量盡數吸入其中。
但是，仍有不少能量留在了他的神識體中，不知不覺中就融為了一體，給他帶來了一絲玄妙的改變。
「唔！我竟然獲得了李麗絲的一點兒記憶，似乎在她的神識體裡，有我需要的某種東西在召喚我？」
轉瞬間，他又恢復了一部份記憶，同時也憑空多出了一些別的東西，讓他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受。
轉移過程十分快，不過一瞬間的事情，接下來傅小魚在神識體中，分離出澹台絳雪的兵靈神識，化為一把無形短劍，刺入了葉麗絲的靈識體裡，將隱藏在裡面的李麗絲神元靈核心，收入了滅神兵晶核之中。
這一切完結後，失去神力支撐的葉麗絲身體，頓時跌回地面，被傅小魚及時伸手扶住。
「太老大，我們快點兒離開吧！軍方很快就會封鎖這裡調查整個事件，您還要找到葉凰讓她恢復記憶，時間並不充足。」
傅小魚收回澹台絳雪的兵靈神識，太神晶也化為一灘無形的透明物質伏在他的身上，與當初覆在異魔神體上時沒什麼兩樣。
就在他騎著魔動機車，剛剛離開研究所以後，十幾架魔動飛艇迅速飛臨研究所的上空，接著從上面拋下數十條繩索，並順勢滑落數十個全副武裝的特種軍人，毫不停頓的向地下研究所大門衝去。
此時裡面正好走出一個滿臉茫然的美麗女孩，正是已經失去了很多記憶的葉麗絲。
其實太神晶在介紹第二種救人方案的時候，有一點欺騙了傅小魚，那就是它在抽取李麗絲神元靈核心的時候，因為雙方靈能已經有了一些融合，所以也會順勢帶走葉麗絲的許多靈識體能量。
這將直接導致她的記憶和智力嚴重受損，甚至可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這個簡單的問題，如果傅小魚知道會有這種後遺症，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同意第二種方案？
以傅小魚現在的神念能力，很快就在市郊的一個酒吧裡找到了葉凰和她的rt—s。
葉凰自然是因為傅小魚的「欺騙」而傷心落淚，只是她一向堅強慣了，即使落淚也要找個別人發現不了的角落，獨自喝酒哭泣。
「死傅小魚！臭傅小魚！你這個花心大蘿蔔，有了我和姐姐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還不夠，竟然還在外面與別的女人親熱，簡直該死一萬次！」她用自己貧乏的詛咒語言，痛斥著傅小魚這個負心人的罪大惡極，同時不斷往自己的嘴裡灌著烈酒，很快就有些醉意朦朧了。
傅小魚來到她的身後，知道自己又平白惹了一場情債，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便直接讓澹台絳雪出手，在葉凰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抽取了死神凰的神元靈核心。
「咦！我這是在哪裡？怎麼會喝這麼多烈酒？」
再次清醒過來的葉凰已經忘記了傅小魚的存在，只能對自己的離奇行為感到莫名其妙。
好在她還沒有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也沒有忘記家人，在嘀咕一番後便要結帳離開。
「這位小姐，剛才已經有位客人為妳結帳了。」酒保在她遞過自由點鈔票時客氣的推拒道。
「本小姐為什麼要讓別人替我結帳？我的賬單我自己結！」她依舊脾氣不變的說道，扔下一張五十自由點的鈔票後，轉身向外走去。
當她走出酒吧後，驚詫的看到自己那輛拉風的rt—s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滿臉淤青的混混。
他們的身邊散落著幾條粗大的鐵鏈和鉤子，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魔動卡車，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在偷盜rt—s的時候，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唉呀！沒想到這次碰到偷盜集團了，若沒有人替我出手，我還真對付不了這麼多人呢！到底是誰接二連三的幫助我呢？難道是哪個臭小子為了追我而搞出來的新花樣？」她在心裡十分不解的揣測著，隱隱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她知道，自己肯定失去了某樣重要的東西，就像她莫名來到這裡喝酒一樣，這種感覺也來得莫名深刻。
這時候，遠處一個騎著改造魔動機車的男子背影，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於是那種莫名深刻的感覺更加清晰起來。
當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遠方道路的盡頭時，她終於肯定的意識到，那件重要的東西，自己將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