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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七章訓練營生活10 文 / 樂天小魚

    眾少年一陣沉默,有幾個血性少年想起來反抗,但他旁邊的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用眼睛示意他看看周圍嚴陣以待的眾多壯漢,這些訓練營的工作人員個個都是宗師級的高手。

    沒有人會傻到和近百名宗師級的高手抗衡,所以眾人唯有默默接受。

    「很好,」拉魯夫掃了一眼所有的人,然後說道:「現在每人在進入異次元之門之前在門口的工作人員處領一把匕首,按順序一個一個進入異次元之門,你們將會被隨機傳送到島嶼的各個地方,至於如何解決食物飲水問題,很簡單,島上不缺動物和小河。總之,湊齊四個鋼牌才能活著回來,無論用什麼手段,只有回來的人才有資格談別的事。」

    天行聽了拉魯夫的話不禁愣了一下,身後的休依推了他一下他才清醒過來,向金屬環走去,休依平靜的看著天行,心中暗忖道:「天行此時很矛盾,所以會很危險,必須盡快去找他。」

    隨即休依接過給自己的匕首,也踏入了金屬環。

    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化了,休依置身於一片茂密的樹林中,他平靜的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抬起頭看著被茂密的樹枝遮住的天空,喃喃道:「爸,原諒我。」然後他舉起了匕首,走進了叢林深處。

    天行走進了金屬環後,被隨機傳送到了海邊的礁石群中,他的身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藍藍的,很清澈,也很安逸,只有幾隻海鳥在空中盤旋,為這裡增添了幾分生命的氣息。

    天行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鋒利的匕首,久久不能釋懷。

    「嘩——」一波大浪打來,冰涼的海水濺在了天行的臉上,身上,打濕他的全身。

    天行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想起了二十天前和龐磊第一次交手時的明悟,但自己的生命和別人的生命發生衝突時自己該怎麼辦,天行滿以為當時已經考慮的很全面了,可他卻沒有考慮到當兩個必須倒下一個時自己該怎麼辦。

    「真的要殺人嗎?」天行心中矛盾的想道:「他們都不是壞人,和我一樣,他們都是正當年華應該享受童年快樂的少年啊,我怎麼可能……不,不行,我下不去手。」天行快速的搖了搖頭,又想道:「可是,就算我不去殺別人,他們卻未必會放過我,因為我也有那塊鋼牌……」

    想著,天行將鋼牌掏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一下,突然,他有一種想扔掉它的衝動,但理智阻止了他。

    天行默默的將鋼牌放了會去,抱著頭蹲了下來:「我到底該怎麼辦?」他痛苦的喃喃道。

    忽然,天行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儘管他蹲在大海邊,一波又一波的潮聲很吵,儘管那個人的腳步很輕,當有著風元魂體的天行耳朵出奇的靈敏,捕捉到了這個聲音。

    天行將頭從手臂中抬起來,還沒有看清是誰,就看見一個黑影手持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器撲了過來。

    天行立刻向旁邊一滾,然後雙腿用力一躍,向後一翻身站穩的身形,然後才看清了他的對手。

    那當然也是一名雛鷹訓練營的少年,他大約只有十三歲左右,比天行還要小一點,天行還模糊記得他叫利茲還是別的什麼,那名少年此刻雙手緊握匕首,死死盯著天行,但看著天行的眼神裡卻充滿了歉意與無奈。

    看到這種眼神後天行的悲哀感更深了,他將剛才本能舉起的拿著匕首的手臂放了下來,轉身快速向島內的密林跑去,那名少年似乎很明白自己在正面很難勝過天行,所以失望中又帶著些高興的目送天行離去。

    天行一路狂奔,絲毫不管這樣的瘋狂行徑會不會被別的少年發現,天行正在狂奔之時,警兆突生,天行使出幻風步身法,強行停止了自己前衝的勢頭,與此同時,一名大約十五歲的少年手持匕首突然從右邊的灌木叢中撲了出來,從天行的面前滑了過去,那名少年舉在前面的匕首的寒光閃過了天行的面龐,如果天行剛才沒有停下身形的話,恐怕這把匕首此時已經刺在了天行的脖子上,而天行恐怕也已經斷氣了。

    天行幾乎是本能的一個前撲動作直接將從自己面前飛過的少年撲倒在了地上,少年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一下一定很痛,但那名少年卻沒有時間去管那些,他的反應非常迅速,在天行撲倒自己後立刻揮臂一匕首刺向天行。

    天行的反應力比他更好,左手迅速抓住了那名少年握著匕首的手腕,而右手則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匕首,鋒利的刃尖直直的對著少年的心臟,只要一下,那名少年就會魂歸天國,連那名少年都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似乎在等待死神的召喚。

    但這一下遲遲沒有落下來,那名少年不禁睜開了雙眼,看見天行的臉扭曲到了一起,看上去天行此刻非常痛苦。

    終於,那隻手還是落了下來,不過刃尖被收了回去,天行握著匕首的拳頭一拳打在了少年的臉上,這一拳,很重。

    那名少年連著一顆牙吐了口血,天行面色猙獰的從少年身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又向島內跑去。

    那名少年撐起身子,看著天行遠去的身影,不禁握緊了自己的匕首,但只一秒鐘,他的手又鬆開了,他面無表情的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絲,然後小心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連三天,天行像發了瘋一樣在島嶼上亂跑,幾乎所有的少年都和他交過手,而且不止一次,他總是將對方打倒或逼退後就立刻逃開,卻沒有殺一個人,也沒有得到一塊鋼牌。

    三個夜晚,天行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要隨時防備有人趁他睡夢中會偷襲他,天行總是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匕首,雖然它根本就不是用來殺人的。

    已經是第四天了,天行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此時的他滿眼血絲,臉色看上去非常疲憊,整個人則顯得老了幾歲,這些並不僅僅是吃不飽睡不好造成的,還有天行心靈上的折磨。

    他剛剛又是一陣狂奔,所以有些微微的氣喘。

    天行警惕的看著四周,三天以來他幾乎將所有的偷襲暗殺手段都見了一遍,對眾少年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感到心寒,但天行畢竟不是聖人,非常理解那些少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以前在自己的家鄉普納裡沒有那麼一個面惡心善的胖麵包師的話,自己為了生存很可能會不擇手段,甚至去做違法的事,最後淪為一個自暴自棄的行屍走肉。

    這時幾米外的灌木叢動了一下,天行警惕的握緊了自己的匕首,憑借這三天得到的經驗,天行可以肯定那裡有人。

    天行根本不想去理會那些少年,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逃的遠遠的,再也不去想這些事,所以天行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這裡,天行剛走出不到三步,突然發現自己剛才靠著的那棵大樹後面竟然站著一個人,這實在是太恐怖了,竟然距離自己這麼近自己還沒發現,很可能這個人是剛來到樹後,還沒有時間偷襲,如果自己在晚一點起身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念頭在天行的腦中如電光般閃過,天行還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長相,已經看見了那個人握在手裡閃著寒光的匕首,天行的身體本能的一拳打了出去,那人卻不閃不避,只是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連敵我都不分了嗎?」

    天行立刻收回了拳頭,他感覺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但為了防止對方有詐,天行還是向後退了一步。

    那人從樹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露出了休依那張古井無波的英俊面龐。

    天行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好吧。」

    「還好。」休依平靜的說道:「我想你應該連一個鋼牌都沒有得到,對吧?」

    天行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呢?我怎麼可能……」天行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休依拿出了六個鋼牌,帶著血跡的六個鋼牌。

    「我早就想到了,」休依說道:「所以打了雙份的。」

    「你為我殺了三個人?」天行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休依。

    「不,我只是做了你不願意做的事而已。」休依平靜的反駁道。

    天行看著休依大聲說道:「你怎麼能下的了手?他們可都是無辜的人啊,難道你下手的時候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嗎?」

    「如果你的聲音小一點,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進行的更愉快。」休依平靜的說道,然後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向一棵大樹的樹冠扔去。

    「嘩啦!」一聲,一個黑影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在了堅實的地面上,但因為掉下來之前被好幾個樹枝掛了一下減去了不少力道,那個人似乎沒有摔死,他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一瘸一拐的跑開了。

    天行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直到那個人走遠了以後,才重新看著休依,不過這次他的眼神有了一點變化,天行的眼神中多出了一點東西。

    休依立刻讀出了多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那是悲哀,是一種對過去的懷念與悼念。

    「你變了,休依,變的不再是你了。」天行出奇的也用一種平靜的語調說道。

    休依聽了這句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平靜的說道:「只是因為在別人和自己的性命中選擇了自己?」

    天行感覺休依的話很好笑,他剛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休依等了天行一會兒,見他一言不發,於是說道:「我回答你剛才那個問題吧,你說我在殺人的時候會不會感到愧疚,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會,因為讓我活下去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

    天行冷冷的盯著休依說道:「沒想到連你的心都變的這麼黑暗,霸道。」

    休依平靜的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因為我身上肩負著一個使命,那是父親的遺願,他希望我能成為世界上最強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大陸的和平,去剷除這些不為人所知的黑暗,我一直相信我可以做到,所以我必須活下去,只有我活下去,這個世界才會和平,那些黑暗才會被剷除,才不會有更多的少年被黑暗所吞噬。」

    休依的一番話看起來似乎非常自大,但用他那平靜的口吻說出來,不管任何人聽了都會有種相信他的感覺,而天行就有這種感覺,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未來峰迴路轉,彷彿在黑夜裡的行路人找到了一盞明燈,總之,天行被說服了。

    「抱歉,誤會你了。」天行不無歉意的說道。

    「有嗎?我不覺得。」休依平靜的說道,同時遞過來三個鋼牌,說道:「其實我不想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你善良天真,樂觀自信,只有沒有思想包袱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以後有這種事的話,還是我來吧。」

    天行卻沒有接休依遞過來的鋼牌,而是像自言自語一樣的看著地面說道:「這是人生的一道坎,想要獲得最強力量,維護大陸和平的我總有一天要面對這道坎,或許只有靠自己跨過它,心靈才不會老是有負罪感,我記得星辰老師說過,邪惡的暗屬性戰鬥法師會用各種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光明屬性的我們,如果敵人用傀儡之術控制了一名無辜的少年,我則遲遲下不去手,那麼只會有更多的人遭到不幸……對,我要靠自己站起來。」說著,天行竟撇下休依,一個人突然跑進了叢林深處。

    休依看著天行遠去的背影並沒有去追,而是喃喃道:「以後的天行,才真正的站了起來。」

    這時剛才讓天行起身的灌木叢又動了一下,休依看也不看隨手將手中的匕首飛向那堆灌木叢,鋒利的匕首以最佳的角度將灌木叢切開了一半,露出一個驚恐的稚嫩面龐來。

    他是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小孩子,手中的匕首因為驚恐已經掉到了地上,他渾身顫抖的看著休依,彷彿休依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一般。

    休依記憶力驚人,立刻想起來這個小男孩就是第一天訓練時問拉魯夫可不可以不參加訓練的少年,而現在,他是通過目前所有訓練的少年中最小的一個,接下來就算天行和休依的年齡最小了。

    這個少年幾乎所有訓練項目的成績都是活著的少年中最差的一個,但他憑借驚人的毅力撐下了每一項訓練,幾乎每項訓練死神都要和他打個招呼,但卻沒有帶走他。

    不過這次,似乎他的運氣不再那麼好了,因為沒有比他弱的人,而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算計別人,只有躲在一個地方靜靜的等待奇跡的出現。

    但顯然這是不現實的,等待奇跡是遙遙無期的事,因為奇跡只出現在主動去找它的人身上。

    休依看著這個小男孩,自言自語道:「浪費總是不好的。」說完他將原本遞給天行的三塊鋼牌扔到了那名男孩的腳下,然後掏出自己的四塊鋼牌,將它們拼在一起,藍光一閃,休依從那名男孩的面前消失了。

    那名男孩呆呆的看著地上的三塊鋼牌,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好久,他才顫顫巍巍的撿起鋼牌,看了一眼休依消失的地方喃喃道:「紅頭髮的……」

    拉魯夫站在訓練場上看著異次元之門中顯現的場景,已經五天過去了,近乎四分之一的少年已經回來了,只剩下四個人沒有回來,但其中就有他希望能留下的天行。

    「那個小鬼是小強命,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的。」拉魯夫在心中想到,同時回頭看了一眼站的整整齊齊的隊伍,站在最後一排的休依平靜無比,絲毫不為自己的好朋友擔心。

    「真是個奇怪的小鬼。」拉魯夫喃喃道,然後繼續看著異次元之門,裡面顯示的島嶼已經開始地震了,再過不久就會爆炸,然後它的碎片沉進大海,就像它從未出現過一樣。

    地震開始變的越來越劇烈,拉魯夫已經不去看異次元之門了,他緊緊盯著那個傳送魔法陣,在剩下的四名少年中,要麼會回來一個,要麼就全都不會回來了。

    島嶼已經有小範圍爆炸了,拉魯夫的心底突然開始失望起來,不過他立刻又恢復了心態,看了一眼休依自言自語道:「管他呢,還有一個沒死就好。」

    「轟!」一聲巨響從異次元之門傳來,似乎訓練場也抖了三抖。

    拉魯夫準備轉過身去說下一項訓練的事,突然,藍光一閃,魔法陣上多出了一個人來,金色的頭髮,有些憂鬱的面龐,右手還握著沾著新鮮血跡的匕首,他自然是拉魯夫久候的天行。

    「總算回來了。」拉魯夫鬆了一口氣,然後示意天行歸隊。不要誤會,拉魯夫根本不是因為對天行或休依產生了什麼感情才會如此關心他們的生死,而是在這五天里拉魯夫接到了好友厄爾拉多的信,信上說至少一次訓練出兩個合格的雛鷹自己的腦袋才可能保住,所以拉魯夫才這麼在乎最有可能畢業的兩位雛鷹候選人。

    看到眾少年一臉疲憊之色,拉魯夫當然不好再說今天繼續訓練的事,只好說道:「那麼,你們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們開始進行殺手格鬥技巧訓練。」

    「請問,殺手格鬥技巧如何訓練?」天行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拉魯夫看了一眼天行說道:「很簡單,我們會從全國各地的監獄運來死囚犯,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先熟悉人的身體構造,然後用最快最省力的方法將他們殺死,第一、二天用你們的雙手,第三、四天用匕首,第五天用你們覺得最順手的武器。」

    天行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拉魯夫,突然他的身體晃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天行只覺得頓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天行慢慢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暗紫色的世界裡,一名渾身是血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

    「你是誰?」天行有些驚恐的問道。

    少年沒有說話,靜靜的指了指天行的身後,天行回頭看去,又是兩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靜靜的站在自己背後,天行此時非常慌亂,大聲問道:「喂,你們到底是誰?」

    三個少年沒有說話,卻開始繞著天行飛速的轉著圈。

    天行本能的抬手去抓他們,而他們似乎是幽靈一般,沒有實體,天行只抓住了空氣。

    三名少年面對著天行,快速在他的面前飛過,天行看著三名少年的面龐,突然想起了他們,他們正是自己為了奪取鋼牌而被自己殺死的少年。

    「你終於想起來了。」第一名少年彷彿會讀心術一般看穿了天行的想法:「那我們就來索命了!」三名少年突然向天行撲去,天行驚恐的向後退著,但雙方的速度相差太多了,那名少年瞬間就撲到了天行的面前,天行幾乎可以問道他身上的血腥味……

    「不!!!!!」天行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喘著粗氣,他突然發現剛才那名少年不見了,天行再仔細一看,自己正坐在監牢宿舍的床鋪上,夕陽的餘暉透過牆壁的窗戶上射了進來,剛才那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天行長舒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你醒了。」休依看著日落平靜的問道:「剛才你怎麼突然昏倒了?還好軍醫說你沒事。」

    「沒什麼。」天行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沒事就好。」休依說道:「對了,天行,你覺得後面的訓練對我們有用嗎?」

    「我不知道。」天行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去想別的事,他一想起剛才那名少年就會覺得渾身冒冷汗,天行用胳膊遮住眼睛又躺回到床上。

    休依沒有再說什麼,繼續欣賞著無限美好的夕陽。

    天行腦海中突然又冒出了那名少年,天行用力搖了搖頭,然後盡量去想別的事分散注意力,可在訓練營待了一個半月,想的事怎麼也離不開訓練營,突然天行想到了明天的訓練,殺手格鬥技巧,用死囚犯做訓練工具。

    天行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認真的看著休依說道:「休依,我們越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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