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二章癡情少女 文 / 樂天小魚
「喂,你幹什麼?」天行急速衝了過去,右手快如閃電般的抓住了紫夜的手腕,同時微微用力向外一擰。
「啊!」紫夜不禁輕輕的叫了一聲,匕首從她的手中落向地面,天行用後腳跟磕在匕首的把柄上,匕首筆直的飛向房間的另一角,深深的釘在了牆壁上。
剛才那一下讓紫夜的身體微微斜了一下,蓋頭從她的頭上滑到了地上。
天行這才看清了紫夜的相貌,她的確長得非常美麗,窄窄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中有幾分如詩般的夢幻氣質,高挺的鼻樑,櫻桃般的小口,加上有著如雪般晶瑩的肌膚,幾乎可以說是只有畫中才應有的美貌。
而此刻紫夜那雙大大的眼睛幽怨的看著天行,天行只被她看了五秒鐘就已經受不了了,感覺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
天行放開了紫夜的手腕,自己則又坐回到椅子上。
「為什麼要阻止我?」紫夜依舊用那雙幽怨的眼神看著天行,她的聲音如同出谷黃鶯一般好聽。
「那你為什麼要自殺?」天行不敢正視她的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燭台說道。
「這個和你有關係嗎?」紫夜的語氣沒有一絲變化,很平和,但有著一種莫名的悲傷。
「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和我有關係沒關係。」天行盡量拖延時間道。
「如果我說了,和你沒有關係的話,請不要阻止我好嗎?」
「呃……你先說好了。」天行撓了撓頭回答道。
紫夜歎了口氣,看著燭台,像是在回憶什麼似的說道:「在我十六歲那年,我遇到了他,他當時只是一名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書獃子,在他看到我的時候,我記得他當時就愣在了那裡,連手中被他視為珍寶的書籍都掉到了地上,從那以後,他經常想方設法來我們家拜訪我的父親,其實是為了見我,說實在的,和他相處,真的很愉快,他知道的很多,經常給我講天上的故事,尤其是那一段段淒美的愛情,總是能觸動我的心,不久,我發現我愛上了他,而我知道他同樣深愛著我,可是他怕我的父親拒絕他,所以我們總是偷偷的相會,不久,我們兩個的事被我的父親知道了,他非常的震怒,但看出了我們並沒有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父親也只是大發雷霆一番就完了,但從那天起禁止我和他繼續來往,我本來以為我們兩個就這樣完了,可是他卻大膽的向我的父親提親,他當時只是一個苦讀的窮書生罷了,我的父親自然拒絕了他,可是他卻向我的父親說,讓我的父親給他一個標準,他一定會達到,然後娶我。」說到這兒,紫夜微笑了一下:「我的父親當時只是哈哈大笑,然後說想當他的女婿必須是擁有強大力量,同時也是萬人敬仰的大英雄,只有這樣才能好好的保護我。我父親本打算用這個條件讓他知難而退,畢竟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可是他卻答應了,並且承諾一年之後必定學藝有成回來娶我,我父親認為他不過是在說大話而已,但還是答應了,於是他回到家收拾行禮就準備出外雲遊拜師,臨走時他本想再看我最後一眼,但還是被我的父親拒絕了。
「可是三年過去了,他卻杳無音訊,我下定決心要等他,可是我的父親卻以女大當嫁的理由逼我出嫁,萬般無奈下,我選擇為他守節。」
說完這些,紫夜看了一眼天行,她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現在,你不會再阻止我了吧?」
天行對紫夜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如同聽天書一般一知半解,畢竟根本不懂愛情的他對此毫無瞭解,不過最後紫夜還說要自殺,天行又從迷茫中清醒過來,此刻他的腦袋轉的飛快,突然他眼中一亮,說道:「這件事可不止一種解決辦法,如果就這麼盲目的選擇的話,你很可能後悔一輩子的。」
紫夜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依舊用那種平和的語氣說道:「那是什麼辦法呢?」
天行微笑著說道:「既然他說一年回來但卻走了三年,那麼他一定是在一個地方苦心修煉,既然他不回來找你,但卻阻止不了你去找他啊。」
「父親是不會讓我離開這裡去找他的。」紫夜立刻否定了天行的想法。
天行依舊微笑著說道:「的確,你的父親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找他的,但是有我或者說我們就不一樣了。」
「嗯?」
「我的身上還肩負著很多使命,是不會在這一個地方停下來的,你可以跟我們一起上路,去找你的那個『他』啊。」天行微笑著看著紫夜說道。
紫夜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她思考了一下,然後有些懷疑的說道:「你,會有這麼好心嗎?」
「信不信由你。」天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有時候機會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嘍。」
紫夜這次沒有思考,而是乾脆的答道:「好,我和你一起上路。」
「不是我,而是我們。」天行微笑著說道,然後轉過頭去對著窗戶說道:「喂,我擅自加了一個旅伴,你不會反對吧?」
紫夜正有些不解的看著天行時,窗戶打開了,一個人影快速的從窗口跳了進來。
「別怕,」天行連忙安慰有些緊張的紫夜:「這位是我的好朋友,火衛士。」
紫夜仔細看清了來人,一頭紅髮,和傳聞中的那個神秘青年一樣。
「你好。」紫夜主動打招呼道。
「嗯。」休依點了一下頭,然後對天行說道:「隨你得便。」
「那就好,」天行微笑著看了紫夜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著休依,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話說回來,白天你到那裡去了?」
「看星星。」休依平靜的答道。
「白天有星星嗎?」天行一臉你當我白癡啊的表情。
「只要想看,就看得見。」休依依然很平靜。
天行實在是無話可說了,於是只好對紫夜說道:「那麼,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天行推門走了出去。
紫夜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天行,然後又不自覺的掃了一眼釘在牆壁上的匕首。
「看來你還是不太信任我們。」休依平靜的說道。
「呃……」紫夜的臉色微微紅了一下,正想解釋的時候,卻看見休依將匕首從牆壁上拔下來遞給她道:「沒關係,沒有經過培養而產生的信任只能是威脅。」
紫夜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匕首。
「晚安。」休依平靜的說道,然後也推門走了出去。
紫夜呆呆的看著走出門外,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天行說過的話,然後才慢慢走到床邊,和衣躺下來蓋上被子,同時手中緊緊握著那把匕首。
休依走出房間後,看見天行站在院子裡對著一個小花壇發呆,花壇裡面種滿了蒲公英,白色的蒲公英隨著一陣微風而左右搖擺著。
休依來到天行身邊,一言不發,而是靜靜的欣賞著花壇裡的蒲公英。
「唉。」天行歎了一口氣,對休依說道:「光記得逞英雄,我們晚上睡哪裡啊?」
「那就不睡覺好了。」休依平靜的答道。
「哎?」
「嗯,肚子有點餓了。」
「哦,好主意,你等等啊。」天行轉身向府邸的其它地方跑去。
過了好一會兒,天行拿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休依微微吸了一下鼻子說道:「食物?」
「而且很豐盛呢。」天行得意的說道,兩人坐在了院子裡的小石桌旁,天行將各種美味的食物擺滿了桌子,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到出一杯無色的液體遞給了休依。
「是酒嗎?」休依接過來說道。
「當然不是,果汁而已。」天行微笑著答道:「恐怕你我這輩子都不會適應酒的味道了。」
休依將杯子裡的果汁一飲而盡,然後看著明亮的月亮說道:「天行,我們已經多久沒有好好聊過了?」
「哈,管它呢,今天好好聊聊不就行了。」
「是啊,不知道梅霜她現在的處境如何。」
「你想她了嗎?」
「你不是也一樣嗎?」
「哈,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也一樣啊。」
「也許吧……」
……
第二天一大早,天行正抱著果汁瓶子以極其難看的姿勢躺在小石桌旁酣眠的時候,突然一陣微微的灼熱感從面部傳來,天行立刻睜開了雙眼,有些不滿的說道:「休依,你就不能換了方法叫醒我嗎?」
休依平靜的盯著天行說道:「那個紫日男爵正在向這裡走來。」
「那又怎麼樣?」天行一翻身,打算繼續睡覺。
「如果你真的是紫夜的丈夫,此刻的你應該在哪裡?」休依平靜的問道。
「糟了!」天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旋風般的衝進了紫夜的房間,同時反手關上了門。
紫夜被天行發出的聲音吵醒了過來,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黑影飛速撲了上來,不知所措的紫夜下意識的拔出了匕首向那人捅了過去。
「喂,是我。」天行只顧著解釋,卻不知道紫夜手中還拿著匕首,在掀開被子的同時鋒利的匕首將天行的臂膀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天行咧了一下嘴,忍住有些火燒般的傷口鑽進被子裡,同時一手摁住紫夜握著匕首的手腕,將紫夜牢牢的壓在了身下。
「喂,你幹什麼?」紫夜緊張的問道,同時竭力的掙扎著。
天行還沒來得及解釋,門外已經傳來了紫日男爵溫和的聲音:「喂,你們兩個還沒有起來嗎?我可要進來嘍。」
紫夜立刻停止了掙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天行,而天行此時盡力的忍受著傷口如烈焰灼燒般的疼痛,根本沒有功夫去管別的什麼。
門輕輕的被打開了,紫日男爵緩緩走了進來,卻看見天行趴在紫夜的身上,身體部分被被子蓋住,兩個人姿勢曖昧極了。
「喲,看來我進來的不是時候,」紫日開玩笑般的說道:「不過風公子你可要注意身體啊,不能這麼貪圖床底之樂。」說完紫日微笑著走了出去。
紫夜被父親的話弄得霞生雙頰,她回過頭來看天行時,卻發現後者的臉色已經變的慘白無比。
「走了嗎?」天行費力的說道,同時放開了紫夜從床上走下來道:「喂,紫夜,你必死的決心也太大了吧,竟然在匕首上塗了蠍王紫,我……」說道這裡,天行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雙目緊閉,生死未卜。
「風公子,風公子,你沒事吧?」紫夜焦急的問道,這時一個黑影突然破門而入,休依直接衝到了天行的身旁將他扶起來,匯聚了大量火元素的雙掌紮實的拍在了天行的後背,天行不禁吐出一口黑色的毒血,而休依的身體漸漸發出一股灼熱的炎氣,隨著時間的推移,休依的臉色越來越白,而天行的臉色則漸漸恢復紅潤,過了好一會兒,休依收回雙掌,輕聲說道:「我,需要休息一下。」說完,他就因為精神力透支昏了過去。
天行又吐出一口毒血,才緩緩睜開雙眼,他看了一眼紫夜,然後將地上的休依扛起來放在床上,紫夜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像個犯了錯誤等待大人批評的孩子一樣。
天行看了紫夜一眼,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將匕首插回刀鞘裡遞給紫夜道:「我的大小姐,用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紫夜默默的接過匕首,帶著歉意的看了一眼天行的傷口,說道:「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吧。」
「呃,我想不用了吧。」天行覺得自己的浸浴春風就能治好傷口,用不著麻煩別人。
而這句話在紫夜看來就是天行還在生自己的氣,不禁有些委屈的說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剛才突然……」說道這裡,紫夜的眼中已經閃出盈盈淚光。
天行和休依最受不了的就是女生的眼淚,天行一看見紫夜似乎有哭泣的徵兆,連忙說道:「好,好,好,那麻煩你給我包紮一下好了。」
紫夜眼中的淚光隱退了下去,她默默的打開梳妝台上的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傷藥和繃帶,走到天行身邊,天行很配合的將胳膊抬了起來,因為傷口幾乎被衣服袖子粘住了,所以紫夜輕輕的挽起了天行的袖子。
「啊∼哦。」被碰到傷口的天行忍不住叫了一聲。
「啊,對不起。」紫夜飽含歉意的說道。
天行忍住痛說道:「沒關係,麻煩你快一點就好。」
「哦。」紫夜輕輕的答道,同時更加小心的給天行包紮傷口。
天行默默的忍受著傷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而紫夜細心的給天行纏著繃帶,這一副動中有靜的畫面莫名的顯示出一種家的溫馨。
「好了。」紫夜將繃帶綁好,然後把急救用品收了起來。
「呼。」天行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哇哦,好多了,謝謝你啊。」天行微笑著對紫夜說道。
「嗯。」紫夜輕聲回答道。
「好了,我也該去跟你的父親辭行了。」天行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需要這麼快嗎?」紫夜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們的時間可不多,還有很多事要辦呢。」天行一邊說一邊向外走去。
紫夜靜靜的盯著天行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然後走進屋子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此時紫日男爵正在書房看書,看到天行走進來紫日男爵放下書微笑著道:「這麼快就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兒嗎?」
「呃……」天行有些不太懂紫日男爵話中的含義,心中不禁暗忖道:「都睡了一個晚上了還休息什麼?」不過他嘴上卻說:「男爵大人……」
紫日男爵立刻打斷了他道:「怎麼還叫我男爵大人?」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天行好奇的反問道。
紫日拿看怪物的眼神看了天行半天才說道:「當然是岳丈大人了。」
天行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心中暗想道:「我早都忘了自己已經和紫夜結婚了。」
「咳,岳,岳丈大人,」天行艱難的說道:「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什麼?」紫日有些意外的說道:「你是什麼意思?才剛結婚就想始亂終棄嗎?」
「不,我要帶你的女兒一起離開。」天行連忙解釋道。
紫日微微放心了一點說道:「為什麼這麼快就要離開?」
天行早就想好了借口:「岳丈大人你應該知道我身上肩負著的使命有多麼的重,而且刻不容緩,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如果有聖焰帝國的人聞風而至,恐怕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的。」
紫日立刻被說動了:「也對,好男兒志在四方,像你這樣一個會大有作為的青年是不應該待在這麼一個小地方的,那你走吧,我支持你,不過紫夜她……」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天行微笑著回答道,然後走出了書房。
紫夜男爵卻陷入了沉思,他喃喃道:「我把紫夜嫁給他,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吧?」
準備工作很快就做好了,紫日男爵大方的為天行準備了一輛馬車,在男爵府門口,紫日和自己的父親依依惜別,同來送行的還有戈登市長和花老。
「女兒,你想好了,真的要和他一起走嗎?」紫日男爵有些不捨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此刻他才真正體現出一個父親應有的態度:「趁現在還來得及。」
「不,爸爸,我要和風一起走。」紫夜平和的回答道,但語氣中透露出一分不容置疑的堅決。
「那好吧,唉,女兒大了。」紫日有些感慨的說道,不再挽留紫夜。
紫夜最後看了父親一眼,然後走上了馬車。
「那麼,再見嘍,岳丈大人。」天行微笑著說道,然後用馬鞭抽了一下兩匹駿馬,兩匹馬嘶叫一聲,快速向前跑去。
紫日看著漸漸離去的馬車,臉上不禁露出一分不捨和慈愛,而戈登和花老對視了一眼,兩人卻是一臉的輕鬆之色,彷彿長舒了一口氣一般。
休依靜靜的躺在馬車裡,他還沒有從昏睡中清醒過來,而天行一邊駕車一邊對在車裡靜靜的坐著的紫夜說道:「呃,紫夜小姐,你看火他醒來沒有,如果他差不多能醒來的話麻煩你叫醒他。」
「有什麼事嗎?」紫夜平和的問道。
「沒什麼大事,只是我想問他會不會駕車而已。」天行用世界上最隨便的口氣說道。
紫夜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問道:「怎麼,難道你不會駕車嗎?」
「呃,也不能這麼說完全不會,畢竟我還是見過車伕是怎麼……喂,讓一讓,小心吶!」天行突然大喊起來。
紫夜有些詫異的看了天行一眼,說道:「火他還沒有醒來的徵兆。」
「啊,那你生在男爵府,這種小事你應該……」
「可是,我不會駕車啊。」
「啊,那……喂,喂,喂,快閃開吶!!!」前面的路上一個不到五歲的小男孩正頑皮的在路中間玩耍,天行的馬車不受控制的向那個小男孩飛奔了過去,天行眼看完全拉不住馬匹,只好用力一蹬車坐,飛身撲向那個小男孩將他抱在懷裡同時就地向旁邊一滾,狂奔的馬車險到毫釐的從天行身邊擦身而過,天行放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男孩,對他微微一笑說道:「下次不可以這麼調皮,到馬路中間玩了噢。」
「嗯。」小男孩認真的回答道。
天行又笑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跑出五十米的馬車。
「這下慘了。」天行喃喃道,同時以自己在訓練營訓練出來的最大速度加速衝了上去,超快的速度讓他在身體周圍捲起了一陣狂風,將街道兩邊攤販的小攤刮的一塌糊塗,引來一陣的咒罵聲。
天行急速趕上了馬車,雙腳點地而起落在車座上,用力拉住韁繩,兩匹駿馬嘶叫了一聲,高高抬起雙蹄,又落在地上,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天行打開車門,紫夜有些驚慌的緊緊抓著車子的窗框,而休依則依舊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裡。
「我想,我們還是慢慢走好了。」天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同時輕輕拍了一下馬屁股,兩匹馬緩慢的向前走去。
就這樣,天行三人有驚無險的離開了丹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