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96-100章 文 / 天策真鸞
96章臉色明媚,想入非非
眉角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我訕訕地重新放下胳膊,笑說:「看我!現在簡直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捉鱉!」
「公主你……這裡沒有老虎啦!」輕煙道,雖然知道我在開玩笑,但還是安慰性地解釋了一句,且終於鬆了口,說:「既然如此,我陪公主去,另外,再叫上幾個衛士保護著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連擺手,感覺那樣的話反而會覺得不自在,於是補充說:「咱們就在這行宮之內走走好了,其他地方不去,而且行宮守衛森嚴,想必不會有閒雜人等進入吧,何必去找更多的人陪著,反而拘束了。」
輕煙想了想——這丫頭就是心細,最後才說:「好吧,但公主答應我,只玩兒一會就回來。」
「好啊,輕煙萬歲!」我高興地跳起來,抱住輕煙,在她的小包子臉上輕輕地一親。
「公主!」輕煙慌了神,趕緊後退了兩步,白皙的臉上泛出緋紅的顏色。
顯然對這種現代人的瘋魔舉動十分的不適應。
真是個純情的小丫頭啊,某人內心扭曲地想——王風儀那臭小子如果真的得了她,還真是艷福不淺啊。
瞅著輕煙明媚臉色,某人在一剎那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但是,轉念想了想,自己也是個沒有男朋友的可憐人,生命之中最為重要的兩個男人,一是老爸香景宗,二是兄弟莫長歌,除此之外,一片比雪還要白的空白,慘!
只是,一想到莫長歌那小子的名字,心中一驚,趕緊讓自己回過神來,露出笑臉:「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們走吧。」
不再看輕煙的窘迫表情,我率先向外走去。
輕煙以前來過行宮,好似是為了運送物品之類,所以對行宮之內的路徑以及佈置還算熟悉,在她的指引之下,我們慢慢地觀賞。
從寢宮的路一直向外,是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兩邊是修剪的很好的松柏樹枝,造成各種各樣的形狀,看規模,竟比蘇州園林還好上幾倍,有的是小老虎,有的是小獅子,還有飛翔的天鵝,種種造型,匪夷所思,看得我目不轉睛,驚為天物。
我跟輕煙沿著小徑走過去,踱步走到了一個有圓圓的月亮門的院子前,輕煙掩嘴笑說:「公主,這裡是溫泉區哦!」
「溫泉?」我雙目一亮,抬頭一看,果然,院門上方寫著:玉華池。
霍哈哈哈,昔日羨慕楊貴妃大姐能夠溫泉水滑洗凝脂,今日咱這個偽公主大人也來東施效顰一番。
我意氣風發,趕緊拉起裙角,幾步跑了進去。
果然!張目四顧之下,歡喜的我心花怒放,只見在院子之內,陳列著大大小小的池子,在我目力所及範圍之內,每一個池子裡面咕嘟咕嘟地泛著小水花,果然是溫泉,上面氣息裊裊,是溫暖的水氣散發在空氣之中,在此看去,彷彿仙境。
我趕緊撲到第一個池子邊上,這池子的造型是典型的方形,我趴在池子邊緣看下去,看到在池底是用各色的鵝卵石墊底,水也是清澈到底,緩緩湧動,讓人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我伸出手,揚起一把水,一股溫潤的氣息從手心透到全身。
「爽!」我中氣十足地仰頭哈哈大笑,極其類似電視劇中的反角形象。
莫說是公主,淑女氣質都全無。
「公主,還有更好玩的呢!」輕煙看到我高興的樣子,忍不住抿嘴一笑,拉著我的胳膊說,「來,公主,我們到這裡來,這邊更有新奇玩意兒呢。」
「什麼啊?」我瞪大眼睛,卻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跟歡喜,顛顛地跟著輕煙向前面走去。
順著輕煙的目光看過去,卻看到一個個圓圓的池子陳列在面前,只略略有些小,咦,好像跟別的池子沒有什麼差別啊。
「公主,你靠近點看。」輕煙向我招手,說。
我走到池子邊上,滿懷疑惑地看下去,忽然目光一亮,溫泉水流淌之間,裡面竟然有好多細細白白的小魚,在左右流竄!
可是,這不是溫泉區嗎?怎麼會有小魚出現呢?孤陋寡聞的我滿懷疑問地回頭看輕煙:難道這是新式的養魚方法嗎?
「公主,你試著把手伸進去。」輕煙得意地看著我。
「啊,可以嗎?」我問,咱可是個很有公德心的人,而且極度地愛護小動物捏。
「當然可以!」輕煙猛點頭,迫不及待要看好戲似的。
我心中忐忑,卻聽從她的話,把手伸入了池水之中。
97章河東獅吼,芝麻開門
我心中忐忑,卻聽從輕煙的話,把手伸入了池水之中。
當我的手剛剛沒入池水之時,一股細細的暖意從手中穿上來,與此同時,那些剛剛在拚命游動的小白魚們紛紛游了過來,輕輕地撞在我的手上。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出來,卻忽然覺得在剎那之間,一股極其舒服的感覺從肌膚上傳來,酥酥麻麻,細細綿綿。
低下頭,伏在水面上認真看了一會才發現:原來是這些小魚在爭相輕輕啄我的手,因為他們都極其細小,所以嘴巴撞上來的感覺就好像是洗泡泡浴的時候,泡泡掠過身體的感覺一樣。
「哈哈哈,太好玩了!」我大爽。
忘乎所以地大笑,虎牙猙獰,閃閃發光。
輕煙立在一邊,看我高興的這模樣,忍不住也露出笑臉。
從溫泉池出來之後,就是行宮的背面,一色白玉欄杆橫在面前,欄杆之後,是大片空闊的群山,綿延不斷。
山風浩蕩,吹得人衣袂飄飄,宛若置身雲端。
「天!這裡的風景真是沒話說!」我張開手臂,腳步輕緩,像要乘風起舞一樣,撲向玉欄杆。
輕煙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不停地提醒:「公主,風大,小心呢!」
但是得意忘形的某人已經完全把受傷啊吐血什麼的拋之腦後,站在風裡,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只感覺天地之間,自由莫過於此,愉悅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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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平安無事。
次日,我在輕煙的陪同之下,前去傳說之中的暖月洞天。
這神族第一聖潔之地,這等閒人連靠都不能靠近一步的地方,如今是我——香子姍,或者說,神族九公主舞月姬,站在面前,等這神聖洞天為我開放。
我看了看四周,人竟少了很多,不似昨天出城,浩浩蕩蕩,守衛似乎極為鬆懈,於是問輕煙:「這麼緊要的地方,怎麼只有這幾個人看守呢?萬一有存心不良之人出現的話,豈非……」
輕煙反倒一臉輕鬆,說道:「公主,這個且無須多慮,這百年以來,暖月洞天一直都是神族禁地,外人若擅自闖入,必定遭受天譴,死於非命,除了神族公主之外,連王上都不得入內,而且……」她手臂揚起,指著前方,「公主你看,這裡以下,都是懸崖峭壁,只有我們前來的這條路,如果說有刺客圖謀不軌,除非他身上生了翅膀。」
小丫頭冷笑一聲,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高傲表情,顯然是對神族守衛的實力十分之信任。
面對這個自信心爆棚的專業人士,我只好猛點頭。
「公主~~」小丫頭忽然換了一副溫柔口氣,喚得我頓時感覺身子柔了半邊。
「做什麼?」我盡量用一種溫文語氣回答。
「奴婢只能伺候公主到這裡了,暖月洞天,需要公主自己進去才好。」
「哦!」我想到她剛剛說的話,不由地心動,再問,「輕煙,你說外人擅入洞天,是會死於非命,這是真的?」
「當然,」小丫頭重新不屑一顧地說,「連奴婢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外面,親見暖月洞天外貌,這多虧公主的福分。」她隨即又滿面春風地說,面部表情變化十分迅速。
「呃……」我決定不再用我的無知來打擊她超級膨脹的自信心,只好把滿腹的疑問都吞下去,訕訕地說,「既然如此,那麼我……我進去?」
「奴婢在外面等候公主。」輕煙微微一躬身,然後閃身站到一邊,不再說話。
我撓撓頭,鼓起腮幫子,算了,進去就進去,橫豎裡面沒老虎,須吃不了我。
邁步走到暖月洞天門口,忽然身子一怔,天,這兩扇門關的緊緊地,難道要我上去敲門?推門?叫門?
我站在門口,伸出雙手,模擬了數次敲門推門的舉動,上竄下跳,抓耳撓腮,好似一個想要衝擊諾貝爾的發明家一般,絞盡腦汁,終究無用,那兩扇門關的緊緊地,絲毫不給我任何的面子。
沒有辦法,於是我決定使出最後的絕招。
守衛暖月洞天的侍衛們很快就會有幸看到溫文爾雅的九公主仰天長嘯的奇景。
正當我深呼吸,打算扯開嗓子做河東獅吼之時……
98章只恨青絲長,坐看月中天
正當我深呼吸,打算扯開嗓子做河東獅吼之時……
眼光一閃,忽然看到在門的中央似乎有一個陰陽八卦般的記號,腦中靈光閃爍,似乎有什麼在體內湧動,手臂一抬,指尖有一股氣勁衝了出來,我伸出手指,在那陰陽八卦圖的中間兩點上點上一點。
「噶……」好似是石門鬆動的聲音。
我心裡一喜。
重新將另外的一點點過去,石門「吱呀」一聲,豁然開朗!
「哈哈……」我雙手掐腰,乾笑兩聲,正要自誇一番,身邊忽然起了一陣狂風,耳聞輕煙他們一干人等也「呀」地發出聲音,似乎遭遇不測。
我趕緊回頭,問道:「輕煙?怎麼了?」
輕煙正在揉眼睛,而旁邊的侍衛們也正將手放下。
哦,沒事!我稍微放心。
輕煙皺了皺眉心,說道:「公主,突然來了一陣惡風,迷了眼睛,無妨,公主還是快些入洞天吧。」
「呃,好的。」我瞅著她的眼睛,果然是紅了一些。
這陣風來的真真是奇怪,我搖搖頭,邁步入了暖月洞天。
而就在我腳步踏入之後,那兩扇結實寬厚,沉重無比的石門居然慢慢地關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想當年查案子的時候,也曾看過一些不法商販,暴利官員,家中私設密室,但那也是人工控制,機關巧布,像今日神族聖地暖月洞天這般巧奪天工,卻實實不曾見過。
我心內暗暗讚歎,這異界之中,讓人想像不到的事情,貌似很多。
背起雙手,眼睛卻已經被眼前的景物吸引。
方看第一眼的時候,嚇了我一跳,以為為什麼洞天內會有這般多的人……有揚手招呼的,有半抱琵琶的,有側面轉身的,還有偷偷在捂嘴而笑的……
可是再看一眼,卻發現那些人都不曾動過,一個個保持著原來的姿態,立在那裡。
難道是人工雕琢?我邁步走過去,挨個觀看,果然!漢白玉雕琢的美人!一個個神態栩栩如生,手觸上去,似有溫熱體溫,除了頭髮面色身體全都是白色,且是僵硬的外,簡直跟真人無甚兩樣!
真是巧奪天工啊!看得我目不轉睛,嘖嘖讚歎。
而順著這條佈滿漢白玉美人的路向內走去,隱隱聽到叮咚聲音,好似音樂聲在彈奏,我加快步子,向內走去,走了一段之後,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大團碧綠色的湖水,好似一塊無暇美玉,鑲嵌在大地之上,泛現出粼粼光芒。
而在湖水之上,半空之中是形態各異的鐘乳石,倒垂而下,有的細細地滴著水珠。
水珠不停地落在湖水之中,發出叮咚聲音,似仙樂動聽。
而更讓人驚奇的是,鐘乳石之間,發出不同的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交相輝映,之間還有絲絲白色霧氣飄動,宛若人間仙境。
「好漂亮啊!」我喜不自禁,卻連猖狂大笑都忘記。
走到湖水邊上,看那綠玉一般的顏色,大喜,忍不住伸手去掬起一把,這一伸手,好似手指觸電一樣,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好像這湖水是有生命的,而就在我伸手跟她接觸的瞬間,便感覺到她那蓬勃的生命力,而那生命力從指尖一直湧到我的體內,帶著明顯的溫熱。
這看似冰冷的湖水,竟然是溫熱的。
我湊近了去看,赫然發現在湖水表面,泛動著絲絲細細的波紋,一個個小小波紋好似小小的漣漪,冒出讓人幾乎可以忽略的白色氣息。
我疑惑地站起身子。
難道,這裡,看不出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啊……
瞅了瞅周圍,實在叫人費解,我自認不是衝擊諾貝爾的主兒,也無法破解什麼什麼密碼,於是只好像個傻子一樣四處百無聊賴地溜躂起來。
耳畔,鐘乳石的嘀嗒樂聲躍入耳邊,如此熟悉的曲調,體內的血液忽然灼熱起來,記憶裡一首曲子驀地從腦中浮現。
水滴「咚」地落入湖心……
熟悉的節奏,從腦中,到心中,然後飄起在耳畔……
這鐘乳石就好似天地之間最妙的一雙手,將我記憶之中的節奏奏起,連同最最熟悉的詞語。
我不知是因為我腦中的想法催生了鐘乳石之樂,還是這鐘乳石天生靈性,可以捕捉人心中的旋律?
而隨著那音樂聲響起,有一首歌,從嘴裡輕輕地唱了出來,來無由,去無端:
綠紗裙,白羽扇
珍珠簾開明月滿
長驅赤火入珠簾
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
靜夜思,驅不散
風聲細碎燭影亂
相思濃時心轉淡
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
意綿綿,心有相思弦
指纖纖,衷曲復牽連
從來良宵短,只恨青絲長
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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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手從背後伸出來,攬在我的腰上。
一股大力迫使我身不由己,向後倒去。
「啊……」我猝不及防,發出驚呼,想要穩住腳,卻一個踉蹌,越發急速向後倒去。
但卻沒有落地,身子所碰到的,溫柔,厚實,還帶有絲絲溫度,讓人在驚魂未定之餘,覺得安心。
「是誰?」第一反應,我出口問。
「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等興致,月姬。」
低低地問話,在耳邊響起,濕潤的氣息,在頸間流竄,徘徊,帶著絲絲的曖昧,彷彿要極端之沉醉,抵死的纏綿。
99章故人心眼,水底纏綿
低低地問話,在耳邊響起,濕潤的氣息,在頸間流竄,徘徊,帶著絲絲的曖昧,彷彿要極端之沉醉,抵死的纏綿。
「李元吉!」我眼前一黑,呼出聲音。
「不錯不錯,一下就能答對——月姬,看樣子你的心底一直都想著我啊……呵,我該用什麼來獎賞你呢?」另一隻胳膊也攀上來,將我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
我對此人的極度自滿心理嗤之以鼻。低頭,看這錦白的衣衫袖子,那雙手,宛若修竹般修長有力的手臂相互交纏,而身後這傢伙,身體結實堅硬,筆直挺立,他,簡直就是一個人形枷鎖,用來鎖住我,如此合適。
而我冷笑:「少廢話,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月姬,你要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他細細地在我頸間吐氣,似挑逗,似戲謔。
「哦,另一件事,什麼事呢?」我挑眉,一邊在心底盤算怎麼脫身——可惡,這個人!怎麼竟能如此神通廣大,憑空出現在神族聖地!
「跟問我是怎麼進來的這種小事相比較,你所要關心的,應該是你的自身——安全吧?」
我「呸」了一句:「你要怎樣?殺了我?」
「嘖嘖,瞧你說的,我怎麼忍心呢?」
「少假惺惺的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哦?路人皆知?」他低低一笑,「那麼……我親愛的小九公主,你心裡也知道,我今日要來的目的囉?」
「我……」我說不出話,感覺臉開始慢慢地發燒。
這死傢伙,用的是什麼語氣?那麼低,那麼嘶啞,好像按捺著什麼,卻又好像要宣洩什麼似的?目的?什麼目的?難道別有什麼目的?
我心亂如麻。
「來吧,月姬,」他彷彿猜出我的慌亂,輕輕一笑,手臂不再抱得我那麼緊,雙臂慢慢地鬆開,然後,一點一點,向上滑了過來。
靠……
我在心中響亮地罵出這個詞。
而行動遠遠比我的腦袋更快,我雙臂得到自由,馬上動作,一把抓住他的右邊胳膊,猛地向前躬身,想要給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來上一個漂亮的背摔。
眾所周知,這是遭遇色狼之時的有效招數。
以前也曾用過,每次都是屢試不爽,例無虛發。
但是……也有例外……
身後的人僅僅有一瞬間的停滯,跟不知所措,而就在我將他背起之時,他的體重忽然全部消失,就好像我身上背上了一根稻草一根羽毛般,就在感覺那人的身體已經被摔落前方,而我愕然地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前面,我懷抱著的那根胳膊忽然反手在我的胳膊上一拉……
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著我向著前方滑到過去,而前方,正好是綠色的湖水池子。
「啊,不!」
我來不及聲明「我不會游泳」的宣言,身子已經好像一塊從懸崖滑落的石子一樣,撲通,落入水中。
該死的李元吉……
在我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之後,腦袋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句:該死的李元吉!
水底下,看不清人,我試著睜開眼睛,迎面黑黝黝地一個影子撲過來,蹭在我身邊,我嘴上一緊,竟然是他吻了過來。
我惱了,牙齒咬過去,他好似痛哼了一聲,卻仍舊不放,水裡一隻手劃破水波,向著我的腰間攬過來。
我怎肯再度重蹈覆轍,驚慌失措之下,腳下一踏水花,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劃去,眼前漸漸見到七彩的光,正在高興,身子驀地被什麼圍住,任憑我手腳並用,不停掙扎,也無法脫離。
水裡,是他的身子,再度貼上來,我心頭一慌,再也無力掙扎。
李元吉帶著我,浮出水面。
我昏昏沉沉,吐了一口水出來,做垂死奄奄一息狀:「咳咳!放開我,混……咳咳,混蛋!」
「月姬,反抗我……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知道麼?」一滴水落在我頸間,有一絲溫熱,有一絲冰涼。
我側臉去看我身後的男子,卻只看到他微微的側面,頭髮身子盡數濕透,**地滴著水,而我跟他靠的如此之盡,加上衣物全都貼在身上,這姿勢大不好看。
我羞憤交加,不由叫道:「李元吉,不要這樣!你……你放開我說話……」
「哦?」這人在低笑,「為什麼不能這樣?我們以前抱也抱過,親也親過,如今你反倒不自在起來了?」他緊緊地貼著我的身子,弄得我面紅耳赤,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嘶啞。
我不由地掙扎了一下,可是他抱得好緊,簡直要勒死我一樣,叫我呼吸都急促,只好皺著眉頭叫:「你……你胡說,你走開!」
「為什麼走開?我沒有抱你愛你的權力嗎?」他靠在我耳邊,口中濕熱的空氣和著溫泉的氣息撲到耳朵上。
我向來覺得耳朵是至敏感的地方,被他這樣一來,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搖搖擺擺,似風裡的一朵花,漸漸地長大,綻放開來。
100章春光乍現,情迷意亂
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搖搖擺擺,似風裡的一朵花,漸漸地長大,綻放開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咬了咬牙,放低聲音:「二王爺,先放開我好不好,你這樣讓我……覺得很不自在。」
煙霧彈拋出,希望有效。
「不。」簡單的回答。
#¥%&……回答的還真是乾脆利落!
一股火騰地竄上心頭,我怒道:「你很習慣這樣居高臨下地跟人說話嗎?」
「不,我只是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的跟你說話。」
「你……這種說法很欠揍!」
「有時候,女人總是喜歡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月姬,我可以這樣理解嗎?」他好整以暇地。
我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你那過度又盲目的自信只能讓我更加的厭惡你。」
「厭惡?哈,哈哈……那麼你說怎麼做才能叫你更加的……喜歡我?」
李元吉說完這句,雙手略略一鬆。
我大喜,正想要趁機爬上岸邊,卻不料他捏住我的肩頭,手上用力,已經將我的身子扳了過去,跟他面對面。
我被迫正對著面前這人的身體。
結實的身體,在單薄的,被水浸濕了的衣衫底下,若隱若現,起伏褶皺,宛若綿延山嶺,風光無限,引人入勝。
我只看了一眼,就感覺滿臉上的血幾乎都漲的臉面生疼,花癡潛質爆發的不是時候……下意識地閉起眼,不看面前這火爆景象,同時不由自主地嚥下一口口水。
好大聲音,真是丟死人了。
而他兀自在笑:「怎麼?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還是,你不敢看?」
死孩子……居然敢挑釁我……
咬了咬牙,「是……是的……」我聽到自己言不由衷的回答聲,本來想繼續發狠的,但是聲音出口——聲線低低地,略帶嘶啞,隱隱竟有種說不出的性感跟誘惑之意思,連聽到這聲音的我,也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力氣在一分一毫的消失,李元吉這個傢伙,他絕對是不安好心,他絕對是有魔力的,不然為什麼此刻我的頭腦昏沉,心智混亂,判斷不清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好想一頭撞死在他胸口——當然,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發出輕輕地笑聲,似乎看出了我內心的想法,懶懶道:「月姬,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總是這麼的言不由衷,——告訴你,這可是很不好的習慣呢!」
我情不自禁抬起頭,略帶迷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略略一笑,光彩照人,右邊嘴角斜斜上挑,卻帶著難以描述的邪魅氣質,雙眼細長,慵懶似地看著我,額角的頭髮被水氣濕潤,細細地貼在臉上,更加增添一分性感氣息。
而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在水氣的浸潤之下,眉毛似長柳,眼睛若星子,鼻子英挺,嘴唇朱紅,是那般的鮮明生動,還有修長的身軀,健碩的體魄,一瞬間,我忽然有種幻覺,好像此時此刻,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唐都二王爺,齊王李元吉,而是一副天上地下四野八荒都難以再找出第二的美人圖!
但是……還真是邪惡無比的美人……呃,美人圖……怎麼會想到這個詞……
我難堪地閉上眼睛,為了自己荒謬的想法。
「怎麼了?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只是,不想看。」
「在為自己找借口嗎?」
「你這話真是荒謬。」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自己,月姬,你去照鏡子看看,就會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多渴望。」
「渴望?」我驀地睜開眼睛,提高聲音,彷彿辯解彷彿憤怒:「什麼渴望?」
「你不知道嗎?」他嘴角斜挑,輕輕一笑,修長的手指從我的肩頭慢慢地,一絲絲地下滑,一直到我的腰間,在那裡盤旋來回,細細撫摩。
「你幹什麼?非禮勿動知道不?」我怒道,一邊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但很是顯然,這同樣是徒勞的。
我的掙扎,只是更加增添了他的興趣罷了。
因為這壞人的眼睛越發地透出異樣的光芒,那光芒好像烈焰一樣,印在我的身上,讓我有種無地自容感覺的同時,覺得那種目光,是可以傷人的,那一點點的目光掃視,就好像烈焰,在我身上印下深深地烙印,如此刺痛。
「月姬?」他忽然低低呼喚我的名字,語氣輕和溫柔,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驚詫抬頭:「啊?」
他的雙眼,如寒星兩點,定定看著我,朱唇微動,說道:「許我愛你。」
我身子一震,疑心自己幻聽,不由問:「什麼?」
他眉眼不動,聲音清晰:「容許我愛你。」
「哦……」心中一絲苦澀滑過,我默然無語。
「不可以嗎?」
我點點頭,想了想,卻又拚命搖了搖頭。
「你的心也不明白嗎?」
那種聲音太過溫和,我撐不住,鼻子一酸,十分難受,同時感覺好像有什麼開始在眼睛裡湧動。
於是,我趕緊低下頭,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