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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文 / 易刀

    李無憂記得這首歌自己在初入北溟時見到玄女後曾想起過,當即輕輕續道:「莫問卿卿去處,挽一蓬青絲,且去那世外垂釣,哪管那角徵宮商?」

    「何人在此喧嘩?」大鵬神忽然厲喝,身影一動,金光閃了過來。

    李無憂大驚,只覺眼前一黑,復又跌入半夢半醒的之間,眼前景物變幻,人物變化,歡樂悲喜憂愁困苦百般滋味再次湧上心頭。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他忽覺眼前一亮,再看時,自己依舊在三生石內,白衣人正立在眼前,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前輩!」李無憂大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還不明白嗎?」白衣人微微地笑,彷彿洞徹世情的仙人。

    李無憂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似乎明白了,卻又不全明白!」

    白衣人悠悠道:「千載之前,莊夢蝶以為若蝶死了,決定要徇情。但事實上,若蝶雖然墜入天地烘爐,卻沒有死。莊夢蝶也是在臨死的剎那才明白這件事,當即以無上玄功將畢生記憶和功力凝成了一顆三生逍遙珠,期盼轉世之後能憑此珠記起若蝶被困天地烘爐之事,讓二人再次重逢!」

    「前輩的意思是……」

    「你還不明白嗎?那顆逍遙珠我一直代你收藏,在天地烘爐之中的時候卻已通過那三道真氣一起打入了你體內!若非如此,三生石又怎能喚醒你前世記憶?莊、夢、蝶!」白衣人目綻神光,直射李無憂雙眼。

    「啊!」李無憂驚呼一聲,眼前幻覺無數,光陰彈指,忽忽百餘年,生老病死竟然在眨眼間自眼前飛過。

    待再次定下神來時候,李無憂畢恭畢敬,翻身拜倒:「弟子莊夢蝶叩見師父!多謝師父為我維持這千年道基!」

    「起來吧!這世你叫李無憂,前世種種你我知道就行,那也不必常提了!」白衣人淡淡地笑。

    李無憂前世記憶盡復,頓時想起師父並不喜歡繁文縟節,當即點點頭站了起來。想起自己為何會對北溟熟悉之極,而自己對這白衣人為何會初見之下就覺得親近異常,他為何會懂倚天劍法,為何總能於危難之時現身相救,一時橫亙心頭的許多難題就此迎刃而解,痛快之餘,心中卻也是感動非常。

    白衣人笑道:「呵,說起來,這一世初見你時,見行事雖然還像以前那麼喜歡婆婆媽媽,但灑脫不羈,不拘小節,敢於使用陰謀詭計,為師很是歡喜。只不過見你全無一絲蒼生在懷的心胸,行事也不夠光明磊落,不算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為師當時也是頗為難過,本有好幾次打算棄你而去,但最後猶豫良久,還是堅持了下來!還好,你的所作所為,漸漸像個大丈夫了,這才真的決定要重新認你當徒弟!」

    李無憂呆了一呆,忽道:「師父,這件事,我怕你是誤會了!前世便是因為弟子非要當個大丈夫,這才搞得若蝶和我最後分崩離析,我臨死之前曾暗自發下誓言,這一世,弟子再也不要當什麼大丈夫或者什麼大俠了。我只想和心愛的人開開心心地活到老,天下蒼生和徒弟再無半點瓜葛,至於是否光明磊落,別人到底怎麼看我,我再也不想在乎這些。師父若是覺得此前看錯了弟子,此刻大可廢了弟子的功力或者殺了弟子,弟子斷斷不敢有任何反抗!」

    白衣人認真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道:「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嗎?你口口聲聲想做個小人,但每當大難臨頭,你拚命想說服自己以自己利益為重,卻依舊會情不自禁地為他人先著想,你甚至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向你靠近的女孩子。大荒四奇何等人物,如非早看透你心地純良,又怎麼會對你傾囊相授?謝驚鴻為何會對你次次手下留情?手段卑鄙不過是行事方式,與心地無干啊。」

    李無憂呆了一呆,只是心中卻老大不服氣,他向來最看不起大俠大丈夫之類人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一個大俠,一時怎麼也不能接受,當即就欲爭辯,但白衣人卻擺擺手,道:「好了,不必說了。你究竟是怎樣的,將來時間會證明!對了,逍遙珠我已完全還給你了,你也已經借來了前世功力和記憶,可懂了萬物歸原之境?」

    李無憂點點頭,笑道:「千年之前我在此境界停留了百年之久沒有寸進,如何會不記得?只是師父,你何時才肯教我第三境界的萬道歸真?」

    「萬道歸真,萬道歸真,那是仙的境界,嘿嘿,豈是那麼容易學的?」白衣人一直柔和如春風化雨,此時卻忽然冷冷笑了起來,「其實即便學會了,又能怎樣?你根本放不下人世間的兒女情長,終生望著天,夢想破穹飛去,翅膀卻被你自己踩在了足下!」

    「師父!」李無憂見白衣人眼中晶瑩剔透,彷彿是有淚光隱然,不禁微微呆了一呆,「師父,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哈哈哈哈!哈哈!」白衣人放聲大笑,眼淚隨著身體的顫抖盡情地流了下來,「他媽的,我不是說自己又是在說誰?除了我,天下誰還能像你這個傻瓜這樣傻的?」

    「師父!」李無憂叫了一聲。

    「我沒事!」白衣人擺擺手,神情漸漸淡漠下來,「你想學萬道歸真,等你將萬物歸原練至最高境界,並領悟了倚天劍法第九式後來大荒山找我吧!前世的口訣都還記得吧?」

    「記得!」李無憂大喜點頭。

    「好了,為師要走了,你還有別的事沒有?」

    李無憂想了想,道:「師父!我一直只知道你叫天外散人,是上任倚天劍的傳人,但你的真實來歷,過去經歷,我都一直一無所知。經歷了這麼多,我們師徒好不容易在千年之後重逢,這次你能不能告訴我?」

    「不能!」天外散人微微搖頭,「不過,等你下次來大荒山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要記清楚了。你現在身懷兩百多年的功力和記憶,雖是你前世所留,卻不該存在於今世,你如今所得,等於是向前世借來的種子,你必須勤加修煉,早日將本身的真實功力達到這一境界,否則必遭反噬,到時你前世今生都將一起消失,好自為之吧。」說完再不停留,袍袖一展,人已消失不見。

    李無憂連連點頭,最後看了看被白衣人插在地上的倚天劍,深深拜了一拜:「師父!你對弟子真是恩深如海,弟子……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四壁回音,天外散人卻再沒有發聲,顯是去得遠了。

    李無憂輕輕一招手,地上倚天劍化作一道五彩光芒,落到他手中兀自顫抖不止。李無憂屈指一彈,龍吟之聲高亢不絕,似也歡喜無限。他輕撫劍身,感受著那直透心底的涼意,心中感慨不已。

    莊夢蝶,前世的他,臨死前一剎那忽得天外散人之助悟透若蝶生死之謎,當即留逍遙珠於一直習而未用的倚天劍內,以待來世。此事之後,天外散人一直將自己封印在倚天劍內,一面修煉,一面靜等莊夢蝶轉世。

    這一等,卻是千年之久,直到七年前,李無憂修煉五行法術略有小成,倚天劍感應到其前世魂魄,天外散人這才御劍至崑崙倚翠峰,並和倚天劍一起伴隨著李無憂下山,是以這一路行來,李無憂所行所止,天外散人全在冷眼旁觀,是以這兩次都才能及時救援,最後更是以無上神通,結合三生石、逍遙珠的力量,恢復了李無憂前世記憶,並且助其吸收逍遙珠內的前世功力。如此深恩,實非言語所能形容。

    只不過,對於發生在天界的事,師父卻是全然無知,如此說來,他難道也還是未修練成仙嗎?如果自己沒有猜錯,萬氣歸元、萬物歸元、萬道歸真應該就是成仙的三步必經道路,只有邁入萬道歸真才能真正進入修仙之路,而以天神訣修神的話,則第一步是貫通筋絡。那麼,仙和神到底又有什麼不同?

    李無憂默思一番這些虛無縹緲之事,隨即想起前世種種波瀾壯闊,情愛糾纏,忍不住唏噓不已,唯一心安的是,經歷了一千年的波劫,自己終於和若蝶重逢了。更難得的是今生自己還有阿碧小蘭盼盼等紅顏知己,此生可謂不枉。

    感慨一番,想起諸女尚在石外等待自己,當即意念沉入丹田,自逍遙珠引出一絲元氣,遊走全身經脈,搬運周天。不時那絲元氣越來越盛,漸漸由涓涓細流化作了奔騰大海,下一刻,這道沛然之氣衝上百會穴,李無憂腦中一聲轟鳴,整個人頓時進入入定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無憂睜開眼來,抓起倚天劍,舞出一套前世所創的大逍遙劍法。剎時只見劍影排空,劍氣縱橫,舞到後來,他更是將前世今生的劍法武術一起施展出來,一時只覺前所未有的痛快。直將他所會的所有武術都施展了一遍,體內元氣依舊沒有絲毫衰竭之勢,他立時明白自己入定之時,已然完全消化了逍遙珠的力量終於達到了前世的萬物歸原境界。也是這一陣舞劍,他也終於將兩世的道法武功融會貫通,兩項印證,境界更是比以前高出無數倍,而在天界所悟的星羅天機劍也終於在此刻得以大成。

    「千年之前,除開師父之外,我已然無敵於天下,卻不知今世又如何呢?」李無憂傲然一笑,猛地將倚天劍朝上空一拋,同時手指一陣靈訣掐動。倚天劍於空一陣旋轉,陡然劍氣大漲,猛地朝他頭頂直直落下,刺入百會穴,沒至不見。

    下一刻,他全身陡然放出五彩光芒,他大叫道:「出來吧」轉身光華流轉,最後落入他右手掌心,顯出倚天劍的模樣。「回去吧!」他微微一笑,倚天劍再次化作光華射入他身體之內。隔了千年之後,倚天劍終於和他人劍合一,再不分彼此。

    「萬物歸原!」李無憂猛地大喝,十指指尖同時微微一顫。下一刻,上下四圍的石壁彷彿是受到無形力量的牽引,化作千萬道綠光直射向他身體上,整個石頭劇烈的顫抖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無憂微微歎了口氣:「三生石果然是三生石,連我萬物歸原也不能完全化為己用,算你厲害!」說時十指再一顫,結成一個奇怪的手印,朝六方一指,喝道:「三生石,到我手心來!」

    綠光暴射。

    李無憂感覺到掌心一陣沉甸甸的感覺,他沒想到這塊三生石居然重達萬斤以上,準備不足的他幾乎拿不穩這顆已經化得小如雞蛋的三生石,當即笑了一笑,片葉須彌法術使出,三生石頓時變得輕如一片菩提樹葉,輕輕一拋,丟入乾坤袋中。

    「老公!」「相公!」「公子!」「臭小子!」「元帥!」李無憂忽然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慢慢睜開被綠光刺激得閉上的雙眼。雖然早有準備,但入眼所見還是將他嚇了一大跳。

    四周帳篷林立,兵馬無數,美女如雲。從他身周向外,依次是包圍的是寒山碧、慕容幽蘭、若蝶、朱盼盼、葉秋兒、唐思、秦清兒和夜夢書等人,而次外一層則是一千手持無憂箭的無憂近衛軍嚴陣以待,眼睛一眨不眨地張弓對著自己,王定、谷風、葉青松、韓天貓、勞署和玉蝴蝶夾雜在他們中間,而再次外一層則是營帳林立,各營之外更有無憂軍士兵守衛擁護,營帳之外依然還是兵馬,不過穿的是楚軍號衣,卻並非無憂軍,而他李無憂自己則彷彿是被重重包圍的死囚。

    「你們這是?」李無憂微微皺眉。

    「嗚嗚!老(相)公啊!」諸女除開寒山碧、若蝶和秦清兒外一邊哭著一邊撲了上來,李無憂剎時被六個美女團團圍在脂粉堆中,一時鶯鶯燕燕,諸女七嘴八舌,邊哭邊問西問東,饒是李無憂久經戰陣,也從沒見過如此風流陣仗,一時間只覺亂花迷眼,再分不清東西南北,臉上也不知多了多少香吻和美女的香淚。秦清兒在一旁大叫肉麻,說是再也看不過去,轉頭卻飛到夜夢書身邊,摟著後者卻怎麼也不肯放開了。場中只留下寒山碧和若蝶二人笑盈盈地看著李無憂諸人,眼中卻也是淚花閃動。

    眾士兵先是面面相覷,隨即卻發出震天價的哄笑聲。忽聽一人怒道:「笑什麼笑?」眾人識得正是比李無憂更恐怖的慕容幽蘭,立時噤若寒蟬,作聲不得。慕容幽蘭這一喝罷,卻又去抱住李無憂大哭。眾士兵見此更想發笑,卻又不敢,忍得好不辛苦。

    「嗚嗚嗚,王爺啊,下官可是盼著你出來了啊!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李無憂正自招架不住,忽聽一人嚎啕大哭,偷眼看去,卻是近衛軍中的谷風下馬奔了過來。

    李無憂見此暗自鬆了口氣,對諸女道:「這麼多人呢,有什麼事待會回去再說吧!」眾女這才依依不捨,故作矜持地將他鬆開,但慕容幽蘭和葉秋兒卻全不管這一套,依舊纏著他左膀右臂不肯放鬆。李無憂微微苦笑,卻見谷風已然走進,當即笑道:「谷總督這是怎麼了?本王好好的,你這麼一陣亂哭,士兵們會以為本王已然掛了,這亂了軍心,你可擔當得起?」

    谷風忙一抹鼻涕眼淚,近身跪倒:「下官知錯!可王爺啊,軍心亂了下官自然擔當不起,可您要再不出來,下官這把老骨頭可要被清蘭公主給拆了,到時候擔當得起擔當不起就完全不重要了!王爺,您現身真是及時啊,此時此刻,下官終於明白為何百姓都把你當救世主了!嗚嗚!天降我大楚英才啊!」

    「清蘭公主?」李無憂大是疑惑。「嘻嘻,就是本公主了!」慕容幽蘭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抱住,笑了起來,「沒出京城的時候,皇帝封我的!本來不想讓你知道,但這老傢伙我讓他派士兵去外地尋找高人,他就是不肯,我才拿出來壓他的!怎麼樣,威風不?」

    「威風?」李無憂見谷風一張原本頗有仙氣的臉看來憔悴不堪,整個人大大地瘦了一圈,一頭青絲竟彷彿是一夜之間全白了,想起這傢伙一定被眾女折磨得極慘,不禁啞然失笑,「果然是夠威風的了。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員被你搞成這樣,你看回去你爹打不打你屁股!」

    「哼哼,他才不敢呢!」慕容幽蘭撇嘴,「再說了,你也捨不得是不?」

    「才怪!」一旁的葉秋兒忽扮了個鬼臉搶白道。

    「死秋兒,幾天沒收拾你,你不知道姐姐叫什麼名字了是不?」慕容幽蘭笑罵著就去撓葉秋兒的癢,後者忙邊躲閃邊還擊,二女頓時鬧成一團。

    李無憂搖頭苦笑,轉頭望向寒山碧,後者知他心意,笑道:「自知你被困三生石內之後,我們試遍所有法子想救你出來,卻一直沒有成功。最後糊糊真人一跺腳,說是去找一個人幫忙,叫我們將此處守住靜候他的消息,但他這一去卻是一個多月沒有消息,小蘭性急,便要谷風派人去京城找他爹,可惜慕容前輩雲遊未歸,未能前來。呵,你入石到今天已足足兩月了,這幾天小蘭正纏著谷總督發個招賢榜,召集全大荒的人來破這塊三生石!可王定卻說這是個餿主意……」

    「果然是個餿主意!」李無憂嚇了一跳,「到時候賢人沒招來,倒是將古長天、蕭如故或者陳羽這些唯恐天下不亂老想落井下石的人隨便招一個過來,老子這一輩子怕就只能困在石頭裡了。」

    寒山碧咯咯笑道:「王定也是這麼說,非但不許貼招賢榜,還拿出你的御賜金牌令全城封鎖消息,另一面卻派人去給朝廷說於珊州遇到山匪,要再次逗留幾日再平匪患,谷總督夾在中間,裡外不是人,這不頭髮都白了!我看你要再不出來,若蝶姐姐和盼盼可是要回北溟找大鵬神來救你,如果再不成功,本姑娘可只好改嫁他人了,她們麼,呵呵,我估計除了唐思小妹會一直守在這裡之外,其餘的人多半也要和我打一樣主意,讓你在這石頭裡和空氣洞房去!」

    唐思一向冷淡,明明喜歡李無憂得緊,卻一直不敢承認,但這兩月裡卻以她最為著急,眾女看在眼裡,笑在心頭,此刻危及已過,寒山碧當即便拿這丫頭開涮,一方面自然是為了活躍氣氛,另一方面卻是為了將來相處容易。唐思果然立時兩靨飛紅,道:「為何獨獨是我守在這裡?」

    寒山碧笑道:「因為你和他簽了三年合約啊。他一日未出,便是一日未死。你當然得一直在此守著!嘻嘻,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守著塊望夫石呢!」有慕容幽蘭在,唐思和李無憂的密約在諸女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寒山碧是以知曉。

    唐思不善言辭,卻深明言多必失的道理,當即假嗔著啐了寒山碧一口,卻沒有再說話。眾女看在眼裡,自是另有一番好笑。

    李無憂才知自己這一入定居然過了兩月之久,不禁生起「山中一日,世上百年」之感,聽寒山碧故意說得輕鬆,卻也同其餘諸女一般清減了不少,皮膚也黑了好些,不禁心中痛惜,柔聲道:「辛苦你們了!」

    寒山碧愣了一愣,道:「你這小子怎麼忽然這麼有禮貌了?」

    「嘿嘿!我在石中有奇遇,你和若蝶過來,我告訴你們!」李無憂故作神秘道。

    「什麼事?你氣質好像是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寒山碧和若蝶對望一眼,狐疑著,終於還是上前了一步。

    「哎呀!討厭了!」下一刻,寒山碧和若蝶兩個妖女與尋常女兒家全無兩樣地驚叫起來,卻是李無憂迅快地在二人臉上香了一下,同時大笑道:「相公我在石中學會了香香**,哈哈,怎麼捨得獨獨虧待了兩位娘子呢?」

    寒山碧和若蝶作勢欲打,李無憂當即足走奇步,輕輕巧巧避了開去,同時移形換影,人已然迅快地在站立一旁偷笑的朱盼盼和唐思以及正在打鬧的慕容幽蘭和葉秋兒臉上親了一下,眾女齊聲嬌嗔,伸手去抓他,卻均是一一落空。李無憂哈哈大笑,旋身一轉,復又落回寒山碧和若蝶之間,大笑道:「再補你們一人一個,大家就都不吃虧了!」

    「討打!」寒山碧和若蝶同時嬌呼一聲,各出左掌右掌朝李無憂臉上打去,其速之快,只若電閃,掌心更是隱然有藍綠兩道光華閃動,顯然是其中蘊涵了法術靈氣,二女都是下定決心要給這登徒浪子一個狠狠地教訓。但這看來巧妙絕倫的兩掌,卻全走了空——在二女掌心的收縮類法力尚未張開之際,臉頰之上已是一熱,顯然又被李無憂吻了一下。眼見兩掌要撞到一處,二女慌忙收掌,再看時,李無憂卻已落到丈外正笑嘻嘻地看著二女。

    「呀!老公你功力恢復了!不對,不對,似乎比以前更厲害了!」慕容幽蘭忽然大叫起來。

    眾女這才回過神來,都是一齊大喜,目光一起望向了李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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