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文 / 易刀
李無憂自懷裡掏出一冊書,遞過去道:「你是鳳舞軍的頭領,但輕功未免有些太不盡人意,這是我針對你輕功的弱點所創的一種新的輕功身法,好好給老子練,希望早日能夠真的像鳳凰一樣飛起來,別他媽丟了我的人。」
秦鳳雛滿懷感激地接了過來,揣入懷裡,忽道:「元帥,你剛才罵我,現在又送書給我提高武功,這算不算是恩威並施?」話音才一落,身體便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以酷肖餓狗搶屎式落地時,身後傳來李無憂的笑罵聲:「媽的,知道就行了,還非要說出來,不是討打是什麼?」
秦鳳雛心有所悟,也不以為意,拍拍屁股,哈哈大笑著,揚長出門而去,搞得與他擦肩進來的朱富一臉詫異,問李無憂道:「元帥,小秦今天難道又在您這討到了陰陽合歡散?要不怎被你踹了一腳還滿臉的春意盎然?」
李無憂笑罵道:「滾你奶奶的蛋!不該你關心的事少問!客人都安排得如何了?」
朱富聞言立時皺起了眉頭,道:「屬下正是為這事而來的,幾乎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家裡也都派人去通知今夜留宿了,只是還有一個七品的武官,似乎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只是老在那吵著還要喝酒,借酒發瘋,在院子裡亂闖,百十個近衛都不是他的對手,夜將軍聞訊趕來,雖然和那人打得不分勝負,卻拿他不下,我這正為這事來稟報您呢。」
「哦?有這種事?」李無憂大感有趣,站起了身來。百名近衛的實力已經非同小可,夜夢書的武功他更是知道的,這傢伙本身武功似乎是傳自天鷹唐門,這些日子裡被秦清兒一陣猛補,已臻至一流高手的境界,京城的廢物武將裡居然還有人能和他打成平手的?
用以待客的雲來軒其實是一處有四面各有上百間廂房的巨大四合院。緊鄰四邊房子的邊上都是四季常開的花樹和一些珍稀異草,而花草外圍是大理石鋪就的三丈長的平地,而平地過去,是一個約莫百丈方圓的巨大的人工湖。
李無憂遠遠地就聽見一陣兵器交擊聲和陣陣歡笑聲傳來,倒好似不在打架反似有人在唱戲一般的熱鬧,剛跨過入軒的月形門,便見前方燈火通明,那百丈湖面上方竟然掛了不下百盞巨大燈籠,而七女正圍在湖邊的雕欄上嬉笑不絕,其中慕容幽蘭、葉秋兒和秦清兒三人更是振臂撩袖,手舞足蹈,嘴裡還唸唸有詞地吶喊助威,其餘四女雖然不是一般瘋狂,卻葉各自嘴角含笑,眉目飛舞。離七女不遠處,糊糊真人、笨笨上人、唐鬼和玉蝴蝶四個活寶也是振臂高呼不絕,四人附近地上血跡斑斑,顯然是朱富說的剛才那些負傷的士兵所留。
在正對七女的湖對面欄杆後面,王定正帶著數百人舉著弓箭虎視眈眈。李無憂看得暗自點頭,如此多的高手在側,依然沒有讓王定放鬆警惕,這個人,實在是可以托付很多事。
李無憂帶著朱富悄悄走到欄杆邊上。卻見湖中兩個人影正落足在相距三丈的兩片不敗荷的荷葉上,各自持劍對峙。其中一人正襟肅立,面上汗大如豆,顯然鬥得異常辛苦的,卻正是夜夢書。而另一人金盔帶甲,站在荷葉上面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只踏得荷葉四周水波蕩漾,仿似一陣風來隨時都會倒下,卻偏偏倒了良久卻怎麼也倒不下去。李無憂看得明白,這傢伙表面雙足踏荷,其實兩隻腳都是虛踏在荷葉上,全憑著一口真氣懸在空中的,不禁暗叫了聲高手。
但下一刻,李無憂天眼透過,看清楚這人真面目,當即大喝道:「夢書退下,且讓我來收拾這潛入我國的奸細!」
第一百三十五章家國大事
夜夢書聽得李無憂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足尖在荷葉上用力一點,頓時如一縷輕煙般飛回岸上,才一落到秦清兒身邊,卻見李無憂早已落到方才自己立足之地,雙手背負,衣袂無風自飄,一如神仙中人。
眾人眼見李無憂出場,都是齊齊一陣噓聲。本以為可以聽到更多喝彩聲的李無憂對此大大的不解,不禁叫道:「怎麼夜小子在下面你們叫得人聲鼎沸,老子下場你們一點掌聲沒有就算了,怎麼還給老子喝倒彩?」
夜夢書對此也是不解,露出詢問神色。
卻聽慕容幽蘭撇嘴道:「小夜子武功低微,對上這一般差勁的醉漢最是半斤八兩,那才叫好看嘛,你那麼大的本事,下去還不是兩三下就解決了,那還有什麼趣味?要是純粹為了抓住這傢伙,我們這麼多人隨便下去一個還不手到擒來,偏要你在這逞英雄嗎?」
實話最傷人,李無憂忙點頭認錯,夜夢書羞愧得卻只差沒找個洞鑽進去,方才自己打得那麼賣力,在這些傢伙眼裡原來比耍猴並不強多少……
倒是湖心那金甲將軍聞言卻是一洗醉態,不怒反笑道:「慕容姑娘言之有理!倒不知姑娘是否敢下來在下切磋切磋?」
慕容幽蘭尚未接口,卻聽李無憂朗聲道:「任獨行,枉你也是魔門的成名人物,不敢和我動手,偏去激一個小姑娘,你羞也不羞?」
任獨行?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都是驚了一驚。眼前這人居然是天魔任冷的徒弟劍魔任獨行假扮的?夜夢書想起自己方才居然和任獨行鬥了百餘招而未落敗,頓時一掃頹勢,隱隱有些得意了。
任獨行歎了口氣,一把撕去臉上的人皮面具,憤憤丟到河裡,怒道:「老烏龜又騙老子!什麼魔法面具誰也認不出,全他媽是狗屁!」
眾人愕然。
李無憂叫了起來:「喂喂,大家都看見了,這傢伙居然朝我的私人湖泊裡亂丟垃圾,以大楚律法,該罰款百倍等於此垃圾之金!你們都幫我記下了,一個魔法面具價值萬金,從今天起,任獨行欠我百萬金!哈哈!發財了!」
眾人更加愕然,面面相覷。
任獨行也是滿臉愕然,不解道:「李兄,既然這個魔法面具是真的,為何你還能看穿我的真面目?」
李無憂當然不會告訴他天眼之秘,而是嘻嘻笑道:「這個還用說嘛?魔法面具將你這小子什麼都改了,但你的獨門標誌,那一雙眼睛裡色瞇瞇賊兮兮的眼光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了,剛才你雖然在和夢書打鬥,眼光卻總是瞟我幾位老婆,這我就猜了**成是你,然後再留意到你舉手投足間的那股孤傲之氣,還猜不到是你那老子就該回家抱孩子去了!」
湖上眾人多是知道李無憂又在胡扯,聞言都是一陣大笑,偏是任獨行卻是佩服道:「李兄慧眼如炬,難怪大魔王要推你為我聖門當世第一對手了!」
「大魔王?誰?我好像和他不是很熟吧?」李無憂愣了一愣。
任獨行一振長劍,朗聲道:「只要李兄能擊敗我手中長劍,我便將一切見告!」
李無憂想了想,道:「任兄,不怕得罪你,說句大實話吧,要我和你一對一的單挑,那實在太沒挑戰性了,不如這樣吧,我站在這裡不還手,讓你攻我百招,只要你能碰到我衣衫,便算你贏了,剛才那百萬兩黃金就一筆勾銷,但如果你碰不到,就請將這個大魔王詳細到三圍尺寸,牙口好壞都一一告訴我,你看如何?」
任獨行深吸了口氣,壓住內心的憤怒,淡淡說聲那再好不過,長劍猛地脫手而出,化作一道三尺長的電光直射李無憂眉心,後者嚇了一跳,慌忙展開龍鶴步輕輕閃開,但那電光落空之後,其勢未衰,便極不合常理的迅即折向,以一個詭異的斜角反刺回來,李無憂只得再次轉換身形,險險避過。
一時間,只見那三尺電光緊貼李無憂的衣衫飛舞,後者閃轉騰挪,時而矯若神龍,時而翔如羽鶴,總是在間不容髮之間躲過白刃加身之禍。湖上眾人看到任獨行年紀輕輕的居然使出了江湖劍法至高的御劍術,都是先驚呼了一聲,隨即卻為李無憂擔心起來,但見他避得雖然凶險,但卻總是游白刃而無傷,都是歎為觀止。
糊糊真人和笨笨上人這兩個武癡更是誕著臉,笑嘻嘻地拉著諸女問起這套身法的來歷。諸女雖然多受過李無憂指點武術,卻只有慕容幽蘭在初逢李無憂的時候依稀見過這套身法,卻也不知道來歷,自然都是無從相告。二人自然不信,當即死纏爛打,一副不打破沙鍋問到底絕不罷休的架勢,諸女不勝其煩,秦清兒實在看不過去正要出聲警告,一旁的玉蝴蝶忽然折扇一拍手心,恍然大悟道:「我知道這套身法的來歷了!」
眾人半信半疑間,卻聽朱富和唐鬼同時歡聲道:「我也知道了!」
眾人更奇怪,當即便有葉秋兒道:「到底是什麼什麼身法,快說!」
玉蝴蝶三人互望一眼,都是臉色尷尬,忙各自轉頭,假裝沒聽見。但下一刻,三人頭上都被狠狠敲了一下,驀然回頭卻見慕容大小姐雙手叉腰,怒目圓睜。
三人當即嚇得一哆嗦,忙異口同聲道:「採花身法!」見眾女大怒,玉蝴蝶忙解釋道:「諸位姑娘且看,元帥這套身法閃轉騰挪之間姿勢優雅自不必說,難得的是每一次出招,不是雙手如彩蝶張翼(鶴翔),便是十指怒張(龍爪),抱於胸前,不正是元帥將傳說中淫賊的最高輕功身法蝶舞雙飛和抓奶龍爪手集合到一起所創……哎喲,哪個混蛋打……打老子?」他吐出兩顆帶血的門牙,卻並不見暗器,張頭四望,卻見諸人都是哈哈大笑,齊齊指向了湖心正在躲避御劍術的李無憂。一旁的糊糊真人還不勝惋惜道:「李小子用一滴湖水打掉你兩顆門牙算是便宜你了,要是老子,該用尿!」笨笨上人點頭道:「對對,是該用尿。不過二哥,您居然可以在御劍術的逼迫之下,在閃轉騰挪之際,躲過眾目睽睽,神不知鬼不覺的撒尿,功力看來又精進了啊!」「切!我有說過要躲著大家嗎?」「……」
玉蝴蝶越聽越是膽戰心驚,想到隔了這麼遠,激鬥中的李無憂依然能分神聽自己說話並且用一滴湖水打掉自己的門牙,真是鬼神之功,莫要元帥一時糊塗真的用他貴尿來對付自己那就慘了,忙撿起門牙,閉了嘴,再不敢發出一個聲息。
湖心的爭鬥卻已越來越精彩。
御劍術本分無法御劍和有法御劍兩種,前者是初窺御劍門徑,每一次出劍雖然都是御劍脫手直擊要害,但轉折之間卻並無章法配合,後者卻是御劍術登堂入室,每一招每一式之間都和尋常劍法一樣有配合,一旦展開,便可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任獨行號稱劍魔,在劍上的修為自然是出類拔萃,此時御劍之術已經是初窺有法御劍的門楣,雖然依舊難脫之前以手使劍時劍法的窠臼,但轉折之間卻已頗為連貫,李無憂初時還躲得從容不迫,但任獨行每一道劍光刺過,便在他身周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無形劍氣,那劍氣漸漸累積,只讓他如遭千鈞重壓,若是換了旁人早已被這劍氣重壓避得墜入水中了。但即便是李無憂,卻也不好受,他一直堅持不肯出手抵擋,只是一昧躲閃,此刻便如背著千鈞重的山,來躲閃電,那種滋味非局中人實是無法理解。
但讓所有人奇怪的卻是,李無憂雖然躲得辛苦,卻時而微笑時而皺眉,嘴裡更是唸唸有詞,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驀然,卻聽任獨行大聲道:「第九十八招了,李兄你還不還手嗎?我出殺招了!」
李無憂大笑:「儘管放馬過來吧!」
任獨行也不廢話,手指一指空中劍光,那道劍光忽然暴漲百倍,光華耀眼,直透霄漢,直讓天上的星辰也同時沒了顏色。湖上功力稍差者不自覺地齊齊閉上了眼睛,寒山碧、糊糊真人和笨笨上人卻同時叫了起來:「當心!是流星劍光!」二人話音才一落,那道劍光陡然分作了千萬道細小的劍光,彷彿一場華麗的流星雨,齊齊射向了李無憂。
萬道劍光才一射出,這個院子上空的星辰忽然間光華大盛,萬道微小的星光自天際落了下來,和劍光匯到一起,剎時再分不出劍光和星光,整個四合院彷彿在一剎那被激烈的強光所包圍,在這強光裡能睜開眼睛的人寥寥可數。
「停!」光華包裹裡,李無憂忽然大喝了一聲。
於是滿天的光華忽然消失得一干二盡。眾人睜開眼時,漫天的星光已經明亮如昔,李無憂依舊傲立在原來的地方,面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而任獨行卻嘴角掛著血絲,雙足也再未懸空而是實踩到了荷葉之上,並且身體微微有些搖晃,最醒目的卻是那一臉的不信。
眾人雖然已經看出勝敗,卻茫然不解。卻聽糊糊真人喃喃道:「這小子簡直是個魔鬼,他竟然一招未出,便破了流星劍光!」笨笨上人亦道:「便是那人出手,怕也不能夠辦到,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管他怎麼做到的!反正我老公贏了,耶,老公萬歲!」慕容幽蘭搶過話頭,叫了起來。眾女雖然興奮,卻沒人和這沒大腦的丫頭一般亂鬧,都是苦苦思索,卻不明就裡。唯有秦清兒歎道:「李無憂啊李無憂,莫非你當真就是那個人嗎?」
卻聽任獨行苦笑道:「李無憂,你真是個天才!我自以為得計,每一劍刺過都在你身邊布下了一道無形劍氣,卻沒有想到你每一步跨出其實都是在牽引我劍氣的軌跡,到最後一招我用流星劍光引來天上星光,卻反被我自己的劍氣所擋住,反而傷了我自己,由始至終你非但沒有出招反擊我,甚至連出手抵擋都沒有,佩服,佩服!」
眾人聞言都露出恍然神色。
李無憂淡淡笑道:「任兄客氣了,在下僥倖得勝而已!」事實上這並非謙遜之辭,他確實勝得僥倖,若非在烈火情天時他學得了星羅天機陣,也不會一眼就看出任獨行的劍飛舞時隱隱和天上的星斗相合,才將計就計地按星斗的逆陣牽引他的劍氣,最後讓他自己引星光傷了他自己。
任獨行搖搖頭,伸手入懷,摸出一張帖子,飛擲向李無憂,同時道:「大魔王古諱長天陛下已於月前統一了我魔道,並定於除夕之夜在天柱峰舉辦魔盟成立大會,希望李大俠能夠大駕光臨,共襄盛舉!」
李無憂一把抓了過來,瞟了一眼,苦笑道:「謝驚鴻這老兒也真是迂腐得緊,我讓他將古老兒熬湯喝了,他倒好,非要將人放了,媽的,這下子玩大了吧?」沉吟片刻,末了正色道:「替我告訴那老小子,就說,老王八你這麼快就統一了魔門,算你狠,不過老子除夕夜要大婚,沒空來捧場,你自己悠著點,別高興過頭了搞個什麼腦溢血心臟病什麼的掛了就不好玩了,老子還等著他討幾筆債呢!」
任獨行愣了愣,失笑道:「好吧!我會轉達的!順便提早恭賀李兄大婚之喜,祝閣下早生貴子,百子千孫!」說罷衝霄而起,迅即消失在夜色裡。寒山碧似乎想問什麼,發出半個音節,後面的話卻終於沒有出口。
李無憂飛上湖來,眾人正要問長問短,忽然發現眼前一暗,卻是懸在湖上空的百盞燈籠竟在瞬間熄滅,顯是方纔已被任獨行劍氣所破卻是被李無憂一直支撐至此,一時皆是驚歎連連。
當下眾人圍了上來看那張古長天的請帖,糊糊真人和笨笨上人二人和大荒四奇本是同一輩人,只是最近才出江湖,自不知古長天是何方神聖,聽朱富等人一解釋,先是露出不屑神色,但隨即聽到這人非但是破穹刀的真正持有者,而且還學會了九魔滅天**的時候,卻立時變了顏色,同時驚呼道:「難道那人竟然也還活在世上嗎?」
眾人大奇。李無憂問道:「九魔滅天**很了不起嗎?那人又究竟是誰?」
糊糊和笨笨二人各自對望一眼,都是搖頭苦笑,任諸人怎麼追問,也不再出聲。李無憂無奈,卻也不以為意,當下自留下王定的人收拾殘局,其餘諸人各自散去,自己卻被諸女到了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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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婆娑,幾縷風透過軒窗吹了進來,直吹得燭影搖紅,泛起一室溫柔。
見六女一個個不是臉頰緋紅就是神情淡然中隱隱透著喜悅,偏個個又都故作矜持不肯先開口,李無憂當即起身,促狹道:「諸位姑娘,若是沒什麼事,小生可就先告辭了!」
「喂喂,話還沒說怎麼就要走了呢?」慕容幽蘭果然最先站了起來,一把將李無憂抱住,不讓他走。
葉秋兒當即也撲了上來,嘻嘻道:「剛才拿我們姐妹做擋箭牌,現在雨過天晴了,莫非就想賴帳了嗎?」
其餘諸女各自笑著附和起來。
李無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原來是各位妹妹耐不住春心寂寞,死皮賴臉想要哥哥我娶你們啊!」這話自然引來慕容幽蘭和葉秋兒的粉拳無數,以及其餘諸女連聲大罵壞蛋之類的呸聲。
忽聽寒山碧冷笑道:「李大俠,你的意思是說姑娘我沒人要,還求著你娶我不成?」
李無憂最怕這丫頭,當即嚇了一跳,忙好言相慰道:「哎呀,阿碧,我的姑奶奶,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別當真,別當真,我明兒就奏明皇上,咱們後天就完婚,成不?」
「哼!後天怎麼行!最晚也得明天晚上!姑娘我可等不急了!」慕容幽蘭一本正經地模仿著寒山碧的聲音道。
「小妮子,你找死哦!」寒山碧登時冰顏破水,笑著去抓慕容幽蘭,後者哈哈大笑,滿屋裡躲了起來,葉秋兒、朱盼盼和唐思也被殃及池魚,一時諸女鬧成一片,滿室皆春色。李無憂置身其中,說不出的喜樂,看著唯一沒有加入戰團的若蝶對自己微笑點頭,也朝她點了點頭,心頭不禁感慨萬千。除開若蝶和自己有千年之約,其餘諸女也幾乎人人與自己共過生死患難,其中朱盼盼更有死別之痛,慕容幽蘭曾為自己甘願受大鵬神的懲罰,葉秋兒和自己在懸崖上不離不棄,每次失去自己的消息,唐思是找得最辛苦的,而寒山碧,雖然多次騙自己,但最後還是為自己叛了師父,離開了她苦心救出的古長天,凡此種種,最難消受美人恩,投桃報李,自己唯一能做的怕也是娶她們,給她們畢生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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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李無憂還在睡夢之中,便被慕容幽蘭和葉秋兒兩人齊發的兩個閃電劈醒過來。自慕容幽蘭發現李無憂不懼閃電這個秘密後,似乎對找到了個沒有後患的練功靶子很滿意,三天兩頭都要從李無憂痛得呲牙咧嘴的程度來檢驗自己電系法術的精進情況。天曉得,李無憂並不是不怕閃電,而是每次被閃電攻入體內後,因為五彩龍鯉的緣故將閃電儲存了起來,依舊要辛苦地運功將其化解的。曾經有一次,他受不了小丫頭的折磨,當即在睡覺周圍布下了一個防禦結界,結界反擊後幾乎沒要掉全力出手的慕容幽蘭半條命,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敢亂布結界了。事情真的變得糟糕透頂,是在來京城的路上,葉秋兒被李無憂改造成武術雙修者之後,發現這個秘密的秋兒姑娘很快加入了慕容幽蘭的行列。這也算自作孽不可活吧。
但今天李無憂卻驚奇的發現自己雖然被二人的閃電擊中,卻並沒有任何痛楚感,而體內也並未有任何的不適之處,反是覺得說不出的舒坦。他一時不明所以,內視下才發現那些電流居然全部被吸收到了骨骼之中,而骨骼本身在吸收了電流之後卻彷彿受到了按摩,說不出的舒暢。奶奶的,原來天神之骨還有這樣的功效!難怪會名列上古九器了!
當下,他自是說不出的開心,抓住兩個正茫然不解的小丫頭,狠狠在二人香臀上拍了兩記,揚長而去。
來到餐堂,昨夜留宿的諸位文武大臣都是殘酒方醒,正一個個哭喪著臉在用餐,見到李無憂到來,都如久旱逢甘雨,一個個哭著請李無憂收留,說以後願效犬馬之勞。李無憂自然知道這些人未必全都是甘心歸附自己,很多以前還是司馬青衫和耿雲天的人,只不過現在滿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昨夜在自己這裡留宿,司馬青衫和耿雲天對諸人的忠心少不得要打個大大的折扣,現在自己又在外面放風離間,又恩威並施下,他們想不靠近自己都難啊!
當下他也不廢話,只笑道:「小子年輕識淺,忝居高位,還請諸位以後多多指教,當然小子也投桃報李,不會辜負各位的。」
眾人弄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唯唯應是。用過早餐,天剛放亮,便和李無憂一起去上早朝。眾人眼見如此浩浩蕩蕩一支隊伍招搖過市,暗想若是被御史看見少不得要參個營私結黨,正自暗暗叫苦,萬不料李無憂卻唯恐旁人不知,居然帶了一支百人的軍隊在左右敲鑼打鼓,引得滿街的百姓都探頭來看這位打退敵寇並一直攻到蕭國國都的大楚英雄,和他身後的一幫國之棟樑們。
眾人好容易衝破百姓們的包圍,慌慌張張來到通往正大光明殿的玄武門時,卻驚得不知何時棲到門上方的兩隻黑鳥振翅而去。
當即有人苦笑道:「烏鴉!烏鴉!遇烏不祥,完了!看來我們這麼都人早朝遲到,陛下一定會發雷霆之怒!」
李無憂瞟了一眼那兩隻棲上了正大光明殿的烏鴉,淡淡道:「是誰在哪裡胡言亂語?分明是兩隻喜鵲嘛!」
眾人愣了一愣,隨即便有禮部尚書陸子瞻賠笑道:「王爺慧眼如電,那確實是兩隻喜鵲,來恭賀王爺得勝歸來的喜鵲!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喜鵲!」眾人一齊反應過來。
李無憂看了看陸子瞻,又看了看眾臣,不禁哈哈大笑,暗想所謂指鹿為馬原來就是這麼回事,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人喜歡權力這東西。
眾人到達正大光明殿外時,眾大臣卻已是恭候多時,在扮成黃公公的宋子瞻和朱太監的簇擁下,楚問滿臉寒霜地高坐龍椅之上,剛剛還附和李無憂的眾大臣見此都是叫苦不迭,心想這次算是識人不明,被這小王八蛋給害死了,正想冒死一搏地解釋什麼,不想楚問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各位臣工真是消息靈通啊,你們這麼快就知道朕要立無憂為太子,這麼快就去和未來的皇上搞好了關係,真是了不起,哈哈,了不起啊!」
什麼?!所有人同時呆住!這次連李無憂也驚得目瞪口呆,這老傢伙行事未免太誇張了吧!他就那麼肯定自己是他親生兒子?他呆了一呆,卻和諸人渾渾噩噩地一起進了殿。
在眾人茫然不解之際,卻有一人朗聲道:「啟奏陛下,無憂王功高蓋世,人所共知,但此人畢竟年紀太輕,難孚眾望,陛下若將皇位禪讓於他,怕是天下臣民難服,到時引來社稷傾塌,實非大楚之福,請陛下三思!」
說話的正是李無憂的死對頭耿雲天,難得他居然如此快就自震驚中反應過來並迅即砌詞反對。李無憂之前見這廝一次就恨不得揍他一次,這次卻忍不住想上去親他一口,心道:「你他媽這次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請陛下三思!」所有的人在反應過來之後都忍不住跟著奏了一句,心中均想皇上雖然年內連喪三子,但其他幾位皇子雖然年幼,卻無病無痛的活著,怎麼也輪不到李無憂一個外人當太子吧?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莫非李無憂暗自以武力或者詭異妖術挾持皇上?唯有司馬青衫站在那裡無動於衷,似乎眼前一切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