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83章考察 文 / 瀟湘水月
「你就是楊柳？」
屋外草地上，高陽捻著鬍鬚，將楊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滿臉慈和的微笑。以他的修為，自是能夠清晰得感覺到楊柳體內那股蓬勃浩蕩的勁力，若是單論內力的話，這小伙子並不比師弟差多少哇……高陽暗自感歎了一聲，不愧是「歸元神水」，如果它的藥力被全部激發出來，這小伙子的成就絕對難以限量吶！想到這，高陽肉痛之極，狠狠地瞪了瞪旁邊笑嘻嘻的喻老頭子一眼。
「是！師伯……」
在高陽觀察楊柳的同時，楊柳也在看著高陽。直到這孤山腳下的時候，喻老頭子才告訴楊柳，今天來這裡所見之人的身份。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師伯，楊柳頗感好奇，看他的模樣，似乎比喻老頭子還要年輕，一點都不像是個年近八十歲的老翁。
「慢，小伙子，你還是先別叫我師伯……」楊柳的聲音一落，高陽便瞇著雙眼擺了擺手。
「呃？」楊柳微覺愕然地看了看高陽。
「咳！咳！」
喻虛舟突然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看著楊柳道，「楊柳啊，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的師傅了？」說出這句話時，喻虛舟也是頗為鬱悶，昨晚他將楊柳的事情說出來後，硬是要將楊柳搶過去做他徒弟。老頭子不答應也不行，誰讓那「歸元神水」是被他孫女拿走。而後又被楊柳喝掉了呢！
聽到喻虛舟地話，楊柳更是迷糊：「為什麼？」
喻虛舟沒好氣的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以後你的功夫就由他來教，我不管了！」
「沒錯，小伙子！」高陽笑瞇瞇的道，「不過，在你叫我師傅之前，我得先看看這老頭子教了你些什麼東西……」
最後那個「西」字剛剛響起，高陽那和藹的面孔忽然變得異常沉肅。雙目驟然睜開，兩道有如實質的光芒從眸中透射而出，直直地看向楊柳，就好似鏗然出鞘的利劍一般，那凌厲的鋒芒讓楊柳地心神都為之震顫不已。然而，就在楊柳心顫之時。他的丹田內卻倏地湧出一道雄渾的熱流，眨眼間便流遍了四肢百骸。楊柳如沐春風，心神漸漸安寧下來。
「好！」
高陽讚賞地道了一聲，眼中炯炯神光頓然收斂，旋即便又恢復了初時的模樣。但是，就在楊柳微微鬆了口氣的時候，高陽卻從椅中飄然而起，閃電般從楊柳射了過去。楊柳心中一凜，在高陽身形剛動時，便腳步一錯。斜斜地避向了一邊。
「反應還不錯，哈哈……」
瞬息間。高陽便大笑著出現在了楊柳前一刻所站的位置，只不過他口中雖說著話。動作卻沒有絲毫地停頓，那本來拍向前方的左掌突然向側邊一折，竟似詭異地伸長了幾寸，在楊柳以為自己看花眼之時，正中他的胸口。
「篷！」
蹭蹭地倒退了幾步，一陣劇烈的疼痛湧上心頭，讓楊柳險些痛呼出聲。而同時，楊柳又隱隱發覺。在那痛楚中好似還夾雜著一股細微的清涼氣息。不過，此刻楊柳卻沒時間去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因為高陽又一次欺近他的身前。
「再來！」
高陽輕喝一聲，那紅潤的手掌又已伸出。
令楊柳詫異的是，這次高陽的出手速度竟是滿若龜爬，幾乎可以清楚地看見其運行地軌跡。楊柳沒有再閃避，右掌成爪，快速地抓向高陽的手腕……
抓住了！
楊柳心頭剛泛起一絲喜意，便發覺右手抓住地竟只是一個幻影。暗叫了聲不好，楊柳待要挪開，身軀就被一股大力推得連連倒退，與此同時，胸口又一次傳來劇痛。有了兩次的教訓，楊柳這回一站穩便運起全身內力，閉起了雙眼。既然眼睛看不清、認不明，何不試試用心去感覺高陽地動靜？
「很好！很好！」
高陽那微有些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
楊柳的凝聚全部心神，細心地體味著周圍氣勁的波動。果然，沒幾秒，楊柳便察覺有一絲勁道從左側襲來。只是，能不能發覺高陽的舉動是一回事，而能不能躲開高陽的出手卻又是另一回事。此次，楊柳來不及格擋，又被高陽擊中了身體……
「篷！」
「篷！」
「篷！」
「……」
在被高陽打中無數次後，楊柳終於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規律，那便是高陽的每次出手都是運行一道「s」形地軌跡，當真是防不勝防。不過，經過這麼多次的失敗，楊柳已經積累出了一點經驗。再一次穩住腳步後，楊柳將功力全都運集於右手，兩秒後，那緊攥地拳頭成四十五度角朝右側迅雷般地搗了出去。
楊柳知道自己對高陽造不成什麼傷害，所以也沒什麼顧慮，這一拳他幾乎是全力而發，那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竟帶起了「絲絲」的破空之聲。
「咦？」
高陽那輕細的驚咦聲剛飄入耳中，楊柳的拳頭便已和高陽的手掌碰觸在了一起。
「轟！」
楊柳手臂酸麻，氣血微微翻騰，「通通」地倒退了兩步，每一步都在草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靜靜地站在原地將內力於經脈中運轉一圈，楊柳便消除了體內些微的不適，緩緩地睜眼看去，便見高陽撫著長髯，飄灑地站在丈外之處，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嗯，不錯！不錯！」高陽笑呵呵的朝楊柳招了招手。
「嘿嘿，這還用說，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聽到高陽對楊柳的表揚，喻虛舟感同身受，得意地笑了起來，再怎麼說，他喻老爺子也當作楊柳那麼多天的師傅嘛，要不是高陽這老傢伙太霸道，楊柳這臭小子將一直是他的徒弟，喻虛舟如是想。
「我是說『歸元神水』的威力不錯，至於你教的怎樣，哼——」高老頭不屑地搖了搖頭。
「你……」喻虛舟被高陽這句話氣吹鬍子瞪眼睛，如果他有鬍子的話！
見到兩人的神態，楊柳禁不住有些好笑。對自己被高陽打中那麼多次，楊柳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沮喪的，如果能和高陽打個勢均力敵，那反倒是見鬼了，畢竟他從開始練功到現在還不足兩個月的時間。雖然因為「歸元神水」的藥力相助才使得功力突飛猛進，但說到底和高陽這個已經修煉了一輩子的老怪物相比，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
「小伙子，有沒有覺得現在和幾分鐘之前有什麼不同？」對於喻虛舟的憤怒，高陽直接選擇了無視，目光重新落回了楊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