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九章迷惘 文 / 塞外老魔
——「可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你……？」
「葉羽公子，你難道不記得你是如何返回艾倫大陸的嗎？」蘭妮婭說道，「當時我被德雷爾那些人逼到絕路，施展了精靈一族的禁術－－獻祭之舞，試圖獻上自己的靈魂來召喚異界的上古魔神，卻莫名其妙地將你召喚到了這裡。雖然沒有訂下什麼主從契約，不過卻陰差陽錯的與你建立了單方面的心靈之契。」
「單方面的？」
「是的，也就是說你可以共享我的魔力甚至生命能量，而我卻無法從你那裡得到好處。」蘭妮婭淡淡的說道。
「……」葉羽心下默然，他一旦離開這裡，不但要面對眾多神族高手的追殺，而且還要找加奧報仇，不論哪一樣，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他可以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蘭妮婭被自己連累至死。就算不考慮這些，他仍然無法一走了之。蘭妮婭作為一個未出嫁的少女，卻與他這樣一個男子訂下了這種契約，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
「難道就沒有辦法將這種契約解除嗎？」葉羽無可奈何地問道。以他的知識，竟然無法找出解除這種契約的方法，因為從古至今，從來就沒聽說過哪個精靈與人訂立契約之後能夠解除的。
「理論上是沒有辦法的，至少在聖凱倫王國沒有任何人知道。」蘭妮婭輕聲說道，「不過要是靈雨阿姨的話，或許會有辦法的。」
「靈雨？」
「她是精靈族的水之祭祀，也是精靈族的現任族長。」
「那我們快去找她吧。」葉羽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看把你急的？我這個『真正的』受害者都沒有說什麼呢，你卻……」蘭妮婭狠狠地瞪了葉羽一眼，微嗔道，「難道和我在一起對你來說就那樣難以忍受嗎？」說道這裡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張俏臉頓時紅了起來，還好腦袋早已亂成一團麻的葉羽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葉羽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他害怕傷到女孩子的自尊，更何況他的內心也是的確希望能夠盡快和眼前的少女解除這種『微妙而離奇』的關係。
「嘻，逗你的，瞧你緊張成了什麼樣子。」看到葉羽的窘狀，蘭妮婭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她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說道：「我並不是不想去啦，只是再有一個月就是我們聖凱倫王國一年一度的開國慶典了，我身為女王是不可以缺席的，而靈雨阿姨卻遠在大陸最南方的『精靈之森』，從這裡往返一次至少也要五十多天的時間，所以只能等到慶典結束之後了……」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在下……」
「呵，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如果公子不嫌棄舍下『寒酸』的話。」蘭妮婭搶先堵住了葉羽的嘴巴。
葉羽轉念一想，只要和蘭妮婭之間的契約一天不解除，他就無法放開手去做自己的事情，這樣的話，他還真的無處可去呢。
「那就勞煩小姐了。」
「嘻，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蘭妮婭一臉俏皮，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葉羽怔了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同『女王』這兩個字聯繫起來，更無法相信她會在危急關頭為了維護自己的貞潔而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
「公子，你怎麼了？
「嗯，沒什麼，在下只是突然想到還有件事要勞煩小姐幫忙。」
「哦？是什麼事情呢。」蘭妮婭略為期待地問道，似乎對葉羽能夠有求於她而感到高興。
「在下想請小姐為我調查一個人……」
「嘻，我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麼點小事啊，那些宮中密探對這方面很拿手的，交給我好了。」蘭妮婭胸有成竹地說道，「對了，公子要調查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葉羽*斯帝爾。」
「什麼？」蘭妮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葉羽*斯帝爾不就是公子你嗎？難道你要托我調查你自己？！」
「是的，至於各種原因，我現在真的無法……」
「呵，公子如有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話，就不必解釋了，這件事我一定會為公子辦妥的。」蘭妮婭強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善解人意地說道。
葉羽心下一陣感激，「在下又欠了小姐一份人情，只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報答……」
「嘻嘻，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如果公子真像報答我的話，我現在倒有一件事情懇求公子幫忙……」蘭妮婭雙眼轉了轉說道。
「哦？小姐有何事差遣？在下定然義不容辭。」葉羽十分鄭重地說道。
「也沒什麼大事啦，只是想請公子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更不要稱呼我為『女王陛下』，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蘭妮婭微笑著說道。
「好吧。」葉羽絲毫不加猶豫地說道，「那你以後也不要開口公子閉口公子的了，你就叫我……」
「我就叫你『羽』吧。」蘭妮婭搶先說道。
羽？好熟悉的稱呼，記得當初在幽谷中的時候，雅莉絲也是稱呼自己為『羽』的。想起當初在幽谷中與兩女相處時的種種，葉羽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惆悵……
「羽？你怎麼了？」見葉羽有些神色不定，蘭妮婭有些緊張地問道，「是不是你不喜歡我這麼叫你？」
「怎麼會不喜歡呢，呵呵，你以後便這麼稱呼我好了。」葉羽微笑著說道，臉上的憂鬱已然一掃而空……
就這樣，葉羽在皇宮住了下來，雖然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些被「威逼脅迫」的成分，可到後來他卻越發慶幸自己的選擇。蘭妮婭的確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女孩子，雖然很能「磨人」，卻絲毫沒有半點女王的架子，對葉羽的照料更是無微不至，甚至連葉羽的三餐都要親自下廚調製。在葉羽憂鬱、煩惱的時候，她總會想方設法的開解他，使他忘記煩惱，也介紹葉羽結識了很多年紀相仿的朋友……雖然蘭妮婭並不知道葉羽為何事而苦惱，不過憑著女孩子的直覺，她能夠猜到葉羽的苦惱一定與某個女孩子有關，她甚至有些羨慕那個女孩子。或許在普天之下，能夠獲得如此「殊榮」的，便只有葉羽一個人了吧。
應葉羽的要求，對於「那晚」的事情，蘭妮婭並沒有公佈實情，只是在朝上說葉羽從德雷爾等人的手中救走了他，而把剷除倫特家的功勞記在了禁軍衛隊和留守在帝都的熾炎軍團的名下，並對其大肆嘉獎。埃德洛等人自然無法向身為女王的蘭妮婭逼問什麼，雖然屢次暗中試探葉羽的實力，但都被葉羽輕鬆矇混過關……
對葉羽來說，這些天是他兩年來最快樂的日子，在蘭妮婭的身邊，他總能感到輕鬆、快樂，忘卻煩惱與憂愁……他有時甚至會想，假如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葉羽並非白癡，他當然明白蘭妮婭對他的一番情意，可他能夠接受嗎？他曾經想過，拋卻過去所有的一切，在這裡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是，他能夠做到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他無法摒棄對安雅的承諾。不，就算沒有對安雅的承諾，他也無法放棄雅莉絲。他曾經強迫告訴自己，自己愛的是安雅，而並非雅莉絲……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他明白，當一個人強迫自己努力愛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他所付出的感情並不比任何一見鍾情的人要少……他和雅莉絲正是這種情況！每當想到這裡，他總是感到萬分痛苦與無奈……
「嘻嘻，猜猜我是誰？」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摀住了他的雙眼。
「蘭妮婭，不要鬧了。」葉羽有些「無奈」地說道。
「哼，每次都直接猜到是我，你就不能稍稍配合一點啊。」蘭妮婭嘟著小嘴，不情願地鬆開了雙手。怎麼也看不出她以經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
「呵，我已經很配合了啊，要不誰還能接近我到如此的距離呢？」葉羽哭笑不得地說道。
「哼哼，算你有理，不和你爭了。」蘭妮婭小聲說道，小嘴卻仍然噘得老高，「對了，你托我調查的事已經辦好了。」
「哦？怎麼樣？」葉羽迫不及待地問道，聲音甚至甚至因為緊張而變得發顫。
「他們調查了各國所有的戶籍和公會的檔案，根本就沒有找到有關葉羽*斯帝爾這個人的任何資料……」
「什麼！？」葉羽彷彿僵住了一樣，他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羽，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蘭妮婭擔心地問道。
「蘭妮婭，你有被你最信賴、最親近的人欺騙過嗎？」葉羽突然問道。
「這個……應該有過吧。」蘭妮婭面帶微笑地說道，「以前父王和母后也常常騙我，當時我還不懂事，總認為他們是有意隱瞞我，尋我開心。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懂得了很多道理，我明白了他們當初對我說謊其實都是為我好，不想讓我承受太多的壓力和苦惱。很多時候，親人、朋友之間善意的謊言都是為了對方好的。」
「是這樣嗎？希望她也是為我好吧。」葉羽自語道，不過心情卻因此好了很多，「蘭妮婭，謝謝你。」
「嘻嘻，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可別忘了昨天答應過我的事情哦。」
「什麼事情？」葉羽這才注意到，原來蘭妮婭早已換上了便裝，打扮的像個小家碧玉一樣，這樣一來，恐怕很少有人能認出她是女王了。
「今天陪我去見海倫絲姐姐呀，說好了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呵呵，女王陛下吩咐的事情，小的怎麼敢忘記呢？我們現在就去吧。」葉羽心情一好起來，自然又犯起了喜歡和女孩子貧嘴的「老毛病」，雖然明知這會為自己惹來很多麻煩。
「哼，油嘴滑舌。……對了，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了。」
「那口中所說的那個欺騙你的是你的什麼人呢？」
「她……應該算是我的妻子吧。」
「啊！？算是？原來你已經有了……」
「嗯？」
「……」
「蘭妮婭，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哦，不，不，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