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五章老貓越獄了 文 / 臭筆生花
月末的一天,我下了夜班,去看守所看陳濤,已經一個月沒看到他了,不知他過得怎麼樣,不是我不想他,而是我怕他會問起馮莎莎的事不知該怎麼回答,可是不去見他又怕他會埋怨我,想到他從來都是挺樂觀的,他要是問的緊就實話告訴他得了,就去商店買了幾條煙,順便再看看老貓和光頭他們。
到了看守所的接待室等了不久,陳濤就被帶出來了,還和我出去的時候一樣,精神也挺好的。
「你小子,這麼長時間才來看我。」果然他埋怨地說。
「沒辦法,我要找工作。」我無奈地說。
他回頭看看獄警不在身邊,就小聲地問我:「怎麼樣?管馮莎莎要出錢了嗎?她過的好嗎?」
「她過得很好,你就不要擔心她了。」
「那錢的事呢?她給你了嗎?」他著急地問。
「兄弟,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可是你在這裡整天想著這個女人,我覺得太不值得了。」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怎麼了?你快說。」他有些激動了。
「她背著你在外面和別的男人鬼混,錢也根本要不出來了。」對他說出實情,我覺得我有些殘忍,可是終究他要面對這個事實的,早一點知道也能早一點把那個女人忘掉。
「不!這不是真的!」他大喊著。
我怕他把獄警驚動了,忙說:「你冷靜些。」
「我要求保外就醫,你給我辦,我要見她!」他聲音稍稍緩和了一些。
「保外就醫?你得了什麼病?」我有些急了。
「我沒病,就是想出去見見她。」
我鬆了一口氣說:「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可是你和我說過的話,不就一個女人嘛?忘了她吧。」
「你說的容易,我對她那麼好,她居然這麼對我。」
我心裡感到好笑,這個色中惡魔居然有對女人動真感情的時候。
他隨即又說:「還有那不是小數,是五十萬啊,五十萬可以把我買出去。」
「算了,五十萬就當咱們買了個教訓,認清了她這個人。」
他沉默了一陣,說:「看來是我對女人負心太多了,這回遭報應了。」
我強忍著笑說:「你別多想,好好改造,爭取減刑,我總會想辦法把你撈出去的。」
「對了,你現在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為一個朋友開出租車。」我尷尬地說。
「什麼?!開出租車?你大學本科畢業去開出租車?」他驚奇地說。
我就把我找工作的經歷和他都說了,他端詳了我一會兒說:「你現在頭髮不是長起來了嗎?不又是個帥哥了嗎?辭了這個司機,再去找個好點的工作,我還指望你真的能來撈我呢,就憑你開出租車,開一輩子能賺多少錢?能接觸到幾個上層人物?」
聽了他的話我酌然一省,是啊,我的頭髮已經長長了,眼睛的傷也全好了,為什麼還要做這個一輩子也不可能出人頭地的出租車司機?憑我的學歷即便找不到好的工作,就隨便混個小白領也不是不可能的。怎麼也比當出租車司機強好多啊。
「要不你就去考公務員,以你的智商奮鬥三年兩載的,再當個官,當官了就什麼都好辦了。」他仍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感到好笑,就是我真的考上了政府公務員,真的當了官的時候他可能刑期早就滿了,可是我還想給他留點希望,只好說:「好,我去考。」
我又安慰了他一陣,告訴他他母親挺好的,我還會去看他父親,勸他好好改造,他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了,我才放心地說:「我還要去看看老貓和光頭他們,就不和你聊了。」
「老貓越獄了,你不知道?」他看著我說。
「什麼?越獄了?什麼時候的事?」這回輪到我吃驚了。
「就上個禮拜的事,在一次到外面的勞動中,趁看守不注意跑了。」
「他已經熬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就不能再挺一挺呢?」我惋惜地說,同時也是真心地為老貓著急,越獄可是重罪,如果再被抓回來,可能他的下半生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他老婆和他離婚了,帶著孩子走了,他情急之下就跑了,要去找他的兒子。」
我歎了口氣說:「光頭還好吧?」
「因為老貓越獄是光頭為他掩護的,光頭被加了兩年刑,被轉到了另一個看守所。」
從看守所出來,我就一直想著老貓和光頭的事,沒想到這兩個凶巴巴的漢子還這麼重情意,同時這兩個熱血漢子也很令我欽佩和感動,假如有機會能遇到老貓,我肯定要勸他回來自首。
「我就知道你是個不會長期做個出租車司機就會滿足的人。」當我和王大雷說起我要不幹了的時候,他說。
「對不起啊,這麼長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不好意思地說。
「你現在馬上就能找到工作嗎?」他問我。
「還沒找到呢。」
「那等你找到好工作再不干吧,我這邊也好再找個司機。」
我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要求,只好說:「好吧。」
就這樣我一邊找工作,一邊開車,找了一個星期也沒能找到合適的工作。這天,我正好趕上是夜班,半夜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今天運氣不好還沒跑出多少錢,心有不甘,就跑到火車站去靠夜裡的這趟火車,希望能拉個遠一點的活,多賺一些。
火車進站了,站台外出租車已經排起了長龍,我的車排在中間,看著前面的車都坐上乘客遠去了,站台裡出來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我只能在心裡抱怨自己運氣不好,就在我以為不能有人坐車了的時候,一個女孩拎著一個大行李包,冒著雨從站台跑過來。
我忙為她開了車的後門,她把行李扔到後面的座位上,拉開前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去哪兒?」我看著女孩問,女孩身材瘦削,留著一頭短髮,因為淋了雨而搭在耳朵上,一雙不大的眼睛清澈明亮,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可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她了。
「啊?你!杜子騰!」女孩看著我瞪大眼睛說,眼神裡還透著一絲驚喜。
「你是?」我奇怪地問。
「我是苗苗啊,你把我忘了?」女孩有些埋怨地說。
「啊,我想起來了,是你。」我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女孩就是曾經總想要找我跳舞,後來又管我叫流氓的那個柴禾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