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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你不是我哥 文 / 小分隊長

    「玲玲,你……」看著玲玲一臉純真的笑容,我不由得在心底打了個寒顫。

    「山藏,等一等,大叔,似乎有什麼遺言想留下!」玲玲微笑著做了個暫停的手式。

    「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超夢四奴也是你讓山藏殺的嗎?」我用「紅牙」的劍鋒遙指著這個曾經同行的神秘金髮少女。

    「人家是很有原則的人,我會經常告誡自己,無論做什麼事都不可以得意忘形,所以就算面對你們這些死人,有些問題人家還是不可以回答,做糊塗鬼說不定在死後能更快樂些!」玲玲笑盈盈地道。

    「小心能駛萬年船,玲玲小姐真是個厲害的人啊!」躺在落葉上的齊琳掙扎著想爬起來,我急忙退到她身旁,一手持劍一手將她扶起。

    「齊琳小姐和大叔這個造型倒有幾分情侶的架式,以這樣的造型來告別人間,彼此都應該心慢意足了吧!山藏,送他們上路吧!」玲玲舉起右手,對著我們做了個再見的手式。

    「我看要上路的是你和山藏吧?」憤怒的袁茵與黑衣鬼面男從林間衝了出來。

    「原來是人妖姐姐啊!幹嗎這麼激動,難道你忘了,我們都是b組的人嗎?現在人家可是在對付敵人啊!」玲玲故作委屈地道。

    「敵人?我看你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袁茵咬著牙道。

    「難道人妖姐姐不想離開失落之都了?大家都分在同一個組,所以我看最好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為妙。」玲玲意味深長地道。

    「傷了和氣又怎麼樣?本小姐我現在還要傷人呢!」袁茵伸出右掌對準了玲玲,口中開始低聲詠唱魔法口訣。

    「因為西門斷天的血統,人妖姐姐的魔導能量一直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但目前的程度對山藏來說,還不會造成什麼障礙,還有人妖姐姐不要忘了,傷害自己小組的同伴,會馬上喪失遊戲資格的。」

    「去***遊戲規,本小姐才不管這一套!」

    「袁茵,你冷靜一點。」黑衣鬼面男拍了拍袁茵肩頭輕道:「你先和周寧走,這兒交給我來應付就好了!」

    「山藏,動手!」玲玲一聲令下,山藏的身體化做一道黑色閃電向我與齊琳襲了過來。

    「犬奴,保護老大和狐狸精!」袁茵急急吼聲中,一身灰衣的犬奴以懸浮的狀態突然出現在黑色閃電之後,雙掌一分,兩記撕破空氣的「真空波動手刀」旋轉著從左右兩邊分別以驚人的速度斬向正朝我們疾進的山藏,我也一咬牙躍起,用手中的「紅牙」迎擊山藏身體幻做的黑色閃電。

    一時之間山藏受到了三面夾擊,只聽她一聲冷笑,纖纖左手向前一抓,竟硬生生地握住了我的斬向的「紅牙」,隨之手腕一轉,一股強得幾乎要穿透身體的衝擊力通過紅牙將我震得向後橫飛而去;與此同時,她右手輕輕向兩邊一拔,兩記「真空波動手刀」立即被她激得飛向天空,無數的綠葉紛紛落下。

    「住手,如果還想要你主人性命的話。」剛才襲擊山藏的犬奴此刻又在玲玲身後現身,他的右手擬成刀狀對準了玲玲背心。

    「不要忘了,你的行動就是人妖姐姐的行動,你若殺了我,她會喪失遊戲資格馬上淪為奴隸的。」玲玲竟沒有一絲驚慌之色。

    「這個並不是在下需要顧慮的,我只是按袁茵她的心做出行動。」犬奴微笑道。

    「真頭痛啊!人妖姐姐是傻子,難道你也是傻子嗎?你怎麼還沒發現,十個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玲玲搖著頭笑了起來。

    「你***少唬人!本小姐不吃這一套。」袁茵指著玲玲怒道。

    「她沒有唬人,她若動真格的,將自己百分之百釋放的邪牙也未必能從她身上討到好處。」黑衣鬼面男沉聲道。

    「還是帥哥識相!」玲玲嫣然一笑。

    「彼此彼此,玲玲小姐也是一個識相的人,所以請看看在下手中的東西。」黑衣鬼面男子平攤的右掌上懸浮著一個急速旋轉的黑色小光球。

    玲玲面色一變:「難怪剛才你一直在無聲無息的,原來花時間用魔法製造出了這種損人不利已的東西。」

    身體一直在淌血的邪牙眼中也閃過一絲驚懼之色:「這是「黑洞降臨魔噬卵」!」

    「製造這個東西不但成功率極低,而且比較花時間,所幸剛才各位都沒有注意到在下的行動,在下才能僥倖成功!如果諸位不想陪在下一起被黑洞吞噬的話,就請不要輕舉妄動,在下也就不會將它「釋放」出來,各位現在可都是在它的吞噬範圍之內。」黑衣鬼面男子看著手中飛速旋轉的黑色光球淡淡地道。

    「真是沒辦法,誰叫人家喜歡帥哥,既然帥哥叫人家別動,那人家和山藏就不動了,不過,事後帥哥你可要用身體來補償人家噢!」玲玲嬌嗔道。

    「這的確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和山藏的體質都是屬於「暗屬性」,以往遇到暗黑系魔法時,都可以與那些暗黑魔法能量產生共鳴,彼此中合,那些暗黑魔法是傷不到你們的;但我這個特殊的吞噬黑洞魔法並不能傷人,只是有吸收吞噬的功能,你們與它彼此產生共鳴的話,那只有被加速吞噬的下場!」

    「這樣的魔法的確是她們的剋星,但我卻是太辜了,如果沒有受傷的話,這種魔法根本就奈何不了我。」邪牙歎道。

    「那玲玲小姐,現在可讓周寧他們離開了嗎?」黑衣鬼面男沉聲道。

    「人家都說過了,天大地大,不如帥哥最大,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袁茵,你跟周寧他們先走,我在這兒跟他們玩一下。」黑衣鬼面男平靜地道。

    「你……你不會死吧?」袁茵搶在我前面將齊琳背起,轉身對黑衣鬼面男道。

    「傻丫頭,幹嗎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快走吧!別在這裡讓我束手束腳的!」

    「我……我只是怕你會選擇與他們同歸於盡……」袁茵小聲地道。

    「我真是服了你這個丫頭,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是周靜嗎?」我突然開口道。

    「周靜?這個問題我以後再回答你吧!一定還有機會的。」黑衣鬼面男笑道。

    「老公,我看還是先走吧!目前這種狀況,我們離開反而對他有利,要知道維持「黑洞降臨魔噬卵」是很消耗魔能量。」在袁茵背上的齊琳輕道。

    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一步,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向您說謝謝。」

    如果說夜晚的流星叢林充滿浪漫,那白天的流星叢林則可以說是充滿生機,令人遺憾的是這個美麗的地方此刻卻已經成了死亡與陰謀充斥著的恐怖地帶。

    「小茵,把狐狸精交給我吧?」我看背著齊琳與我一道疾馳的袁茵有些吃力的樣子。

    「老大,我可以的,齊琳小姐已經是馮德先生的未婚妻了,你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人言可畏啊!」額頭已經沁出不少汗珠的袁茵唏噓不已。

    「你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讓我來背比較好吧!」我皺起眉頭道。

    「我是沒問題,就怕你自己有問題。」袁茵白了我一眼。

    「行了,別為我而傷了和氣,老公,雖然我知道你想和我時時刻刻在一起的心情,但也顧及到男人婆的感受啊!可不能有了愛情就忘了友情,奪去我的初吻男人可不能這麼沒風度。」趴在袁茵背上的齊琳溫柔地道。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急道。

    「老大……」袁茵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不善:「狐狸精說的是真的嗎?」

    「別聽她胡說,你也知道她喜歡撒謊的。」我小心翼翼地道。

    「男人婆,我可以向天發誓,剛才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猴急相,人家就臉紅。」齊琳嬌澀地道。

    「她的臉紅我是看不見,但是老大你的臉現在是紅的。」被齊琳點醒的袁茵怒視著我。

    「我……我只是替狐狸精覺得可恥,我昨晚真的沒對她幹什麼。」

    「討厭,如果不是人家昨天拚命掙扎,失去的就不止初吻了,老公,求求你不要再四處宣揚了!」

    「究竟是誰在四處宣揚?」我又氣又急地觀察袁茵的臉色。

    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紅的袁茵沉默了半響才咬著牙反擊道:「其實,其實這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老大人其實以前也交過很多女朋友,結果都是被他始亂終棄了,最……最後能待在他身邊的人還是只有我一個,商嵐妍的下場,你也看見了。」

    「真是可憐的傢伙,跟了周寧這麼多年,一直都被他當男人看待,這種事情你還有臉拿出來炫耀,天下女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不過仔細一想,也不能怪男人婆你,估計你不把自己當女人也已經有很多年了吧?」

    「我才不是男人?你去死吧!」氣急敗壞的袁茵猛地將齊琳從自己背上甩向一棵巨樹。

    我急忙在空中接住齊琳:「小茵,別和她鬥嘴,吃虧的肯定是你。」

    「不錯,狐狸精,那我們就用拳頭來解決所有的恩怨!」

    「遇到事情只會用拳頭來解決問題,還敢說你不是男人!我們女人從來都是動口不動手的。」

    「小茵,你要幹什麼?」

    「老大,不要攔著我,讓我以我們女人的方式咬死這個賤人!」

    袁茵和齊琳聚在一起,簡直成了一場惡夢,不過這惡夢卻是屬於我的,被她們折騰得遍體鱗傷的我終於制止了這一場鬧局,當然,她們肯安靜下來的主要原因,還是她們都累了!我們決定在林間深處休息片刻。

    「老公,你剛才問那個黑衣鬼面男子是否叫周靜,是想確認什麼?」齊琳輕聲道。

    「確認他是否是我的老哥。」

    「你的老哥,就是玲玲形容的那個,短髮、小眼睛、右額有新月型傷疤的帥哥嗎?」

    「外形是比較吻合。」

    「但為什麼要叫周靜呢?好像女孩子的名字。」齊琳蹙眉道。

    「狐狸精,你不要妄想知道了,那可是屬於老大和我的秘密。」一旁的袁茵突然得意起來了!

    「不就是名字,稱得上什麼秘密?」

    「這就不關你這種外人的事了,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

    在袁茵與齊琳的爭執聲中,永遠的短髮、笑起來會瞇成一條縫的小眼睛、右額的新月形傷痕,關於周靜的一幕幕往事又襲上了我的心頭,這個黑衣鬼面男真是那個我從來都不肯叫哥的人嗎?

    「回來!你這臭小子快給我回來!」

    「不要!我才不要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野孩子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一個衣著單薄的男孩氣沖沖從溫暖的小屋奪門而出,跑進了冰天雪地的寒風中。

    「臭小子,有種的話,出去了就別滾回來。」父親氣急敗壞地罵道。

    母親則侷促不安地望著那個一頭棕色長髮,又瘦又高的少年道:「小靜這孩子不懂事,你……你千萬不要和他計較。」

    又瘦又高的長髮少年低著頭沒有出聲。

    「小寧,你放心,這就是你的家,誰不願意和你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我就讓誰滾蛋!」父親拍了拍少年的肩頭。

    母親則為難地快要哭出來了:「對不起,小靜他太任性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少年終於抬起了頭來,那是一張眉清目秀但異常削瘦的臉,他細長的雙眼中露出堅定的神情:「媽,我雖然不是您親生的,但我和小靜都是爸的兒子,所以我一定會讓他承認我這個哥哥的。」

    父親和母親欣慰地將雙手握在了一起。

    在雪地中奔路的男孩卻回過頭大聲地嚷道:「不要,我才不要,我就算到死那一天也不會承認你這個野孩子是我哥哥的。」

    我七歲那一年,父親遙遠的南方領回了一個比我大五歲的少年,那個全身瘦得似乎只剩下皮與骨頭的少年竟然是老爸與前妻生下來的孩子,老爸的前妻在懷著他的時候,跟著一個花花公子私奔了,但據說很快又被花花公子甩了,結果是她沒臉到北方來尋找一怒之下離開的南方的老爸,就自己帶著悔恨的心情撫養著這個自稱我哥哥的少年,直到今年她病逝後,老爸才從老朋友那兒得到消息,把少年接到了我的家。

    「老大,聽說你哥很帥哦!」臉頰被凍得通紅的短髮小女孩圓睜著雙眼,欣賞著已經快要完工的雪人。

    「小茵,你從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這種無聊的謠言!還有他哪裡帥了?總之,我不會承認他是我哥的。」

    「老大,幹嗎這麼生氣?不過你再生氣,我也不會向你出賣給我消息的人,因為我可是個講義氣的人哦。」小袁茵得意道。

    「那好,我再也不理你了!」

    「老大,是小北告訴我的。」講義氣的袁茵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下在賣力堆雪人的小南宮北。

    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堆雪人累得滿頭大汗的小南宮北立即彈了起來指著前方:「我媽好像在叫我回家吃晚飯了,我馬上就回來,你們要等我噢!」

    「死小北,現在是中午!哪來的晚飯?不許逃走!快給我回來!遇到事情,只會逃走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行了,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拜託你也一起來堆雪人吧!不是說好了,我們三個人要一起動手的嗎?誰光說不練,我可要用剛練成功的魔法火球懲罰他了!」

    衣著單薄一直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的我聞言扭頭就跑。

    「老大,為什麼要跑?」

    「混蛋,你沒看見匆匆離家出走的我快要被凍死了嗎?誰還敢去碰雪人!」

    幾個火球伴隨著袁茵的吼聲呼嘯而來:「周靜,不許逃走!快給我回來!遇到事情,只會逃走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從小到大都非常懂事的我很快就向父母妥協了,在父母威脅要採取不給零花錢、減少玩耍時間、每門功課都要求及格等一系列高壓措施之下,善解人意的我默許那個同父異母的野孩子與我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我重重地推開了原本屬於我的房間的門。

    赤著上身在縫補衣服的他驚慌失措地用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又不是女孩子,幹嗎遮遮掩掩的,我來找你有一件事。」我漫不經心地說著話,卻突然發現他**的上身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這些傷痕卻是千奇百怪,從燙傷到銳物的劃傷,應有盡有。

    他急忙將上衣套到了身體上:「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這些可怕的東西。」

    「你……你的媽媽一直有打你嗎?」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也不是一直,生氣的時侯就會。」

    「你真是個大傻瓜,要是我的話,我早就逃走了!」

    「不可以的。」

    「你一定是個膽小的孩子吧?」

    「如果我逃走的話,她會死掉的,一直以來都在酗酒的她,在我五歲那一年,就已經成了不能再工作的廢人,我離開她的話,她會死掉的。」

    「既然你能養活自己,為什麼還要來我的家裡騙吃騙喝?」

    他低下了頭:「因為這是她臨死前的夢想,她希望我能擁有一個正常溫暖的家,臨死前打聽到父親消息的她,讓我一定要做父親和母親的好兒子,弟弟的好哥哥,而我答應了她。」

    「要是我的話,我才不會答應老是打我的人的要求,算了,我可不管你的事,不過,你一定想和我搞好關係吧?」我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臉。

    「是的。」

    「那和我換個名字吧!和我換個名字,我就考慮和你好好相處。」

    「怎麼換?」他果然如我所料一般的中計了。

    「我問過老爸了,他說我和你是絕對不能改名字的,因為「寧靜」是為了紀念某人,但是我不想叫周靜了,大家都說周靜像是女孩子的名字,所以我們交換名字吧!你叫周靜,我叫周寧怎麼樣?」

    雖然老爸極力反對,說什麼弟弟怎麼可以叫「寧」,而哥哥也不能叫「靜」,這是顛倒了次序,所謂的「寧靜」是先有寧才有靜的。但最後老爸拗不過所謂的「哥哥」的意思,只有答應了我認為極為合理,他看來非常這個荒謬的事。

    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是不可能改善我和周靜的關係,我雖然一直對他冷言冷語,但天長日久,對他的瞭解也算逐漸加深了。

    比如他一直留著長髮是為了遮掩右額上那道永遠無法消除的傷疤,據說那是有一次,她那個酒鬼老媽發狂,想用敲掉了一半的酒瓶殺死六歲的他而留下的,所以每次看到那道醒目的傷疤時,他就會想起過去那些血淋淋殘忍與痛苦的回憶,他曾發誓永遠不要讓自己和別人看到這個右額上的傷疤。

    不過我並不太想去瞭解這個和我爭搶無限的父母之愛與有限的吃喝玩樂資源的傢伙,我覺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總之他不是個討厭的傢伙,我也不會喜歡這個入侵者。

    我九歲那年,颶飆帝國的北方突然爆發了一場襲捲全國的超級瘟疫,而我的家鄉星城則不幸淪陷為重點疫區!

    無藥可醫的瘟疫傳染性異常的猛烈,為阻止瘟疫的蔓延,整個北方幾乎都被完全隔離了,食物與藥品的供給系統隨之完全崩潰,疫區的災民不但要與超級瘟疫抗爭,還要與饑荒為伴,據說如果這場瘟疫發生在其他國家,其他國家肯定會被瘟疫完全擊垮,但我們的國家不同,我們這具崇尚魔法的帝國,用魔法打造了隔離結界,將感染者與疑似感染者送進了獨立的隔離結界村。

    而老爸與老媽作為疑似感染者就在這個時候被送進了魔法隔離結界村,我和周靜也隨之被居家隔離,當時颶飆帝國所謂的居家隔離,其實就是任其自生自滅,因為有太多這樣的恐怖家庭出現,各種資源全面匱乏的情況下,政府只能將實行居家隔離的家庭的所有門窗設下魔法結界,讓其中居家隔離成員自生自滅,半個月後,魔法結界自動解除,裡面的人還能活著,那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十四歲的周靜遠遠要比九歲的我鎮定得多,他一面安撫受到驚駭的我,一面冷靜地為隔離生活做出計劃。

    他雖然很冷靜,但家中那少得可憐的食物卻叫人冷靜不下來,別說支持兩個人三十天,就算支撐一個人三十天都不太可能。

    被隔離的第十五天,十二月十五日。

    「周靜,你怎麼不吃啊?」我放下了手中咬了一半的麵包。

    「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一個人吃就好了。」他的聲音從房子的另一端傳來。

    「可是你已經有三天沒和我一起吃東西了?」

    「我都說了,我先吃過了,小孩子不要那麼多事。」記憶中他很少用這樣所謂的「長輩」語氣跟我說話。

    「雖然……雖然每次你讓我吃東西的時候,你的嘴邊都沾滿麵包屑,但我覺得你是在騙……」

    「不許胡說八道,乖乖吃你的麵包,現在老爸老媽不在家,你要聽我的。」

    被隔離的第二十一天,十二月二十一日。

    「周靜,這是家裡最後半個麵包了,我們分著吃吧!」我重重地敲擊著他房間的門。

    「別吵了,我在睡覺呢!你自己先吃吧!」他的聲音很虛弱。

    「可是這幾天我連麵包屑都沒在你嘴邊看到一粒,你不能不吃東西啊!」

    「誰說我沒吃!」

    「可是家裡能吃的東西就這些了,你快出來吃吧!」

    「我其實有吃,只是吃得很少罷了,你也知道,我一天到晚都在睡覺,睡覺的話就不會消耗體力,不消耗體力,也就不餓。」

    「出來吧!快點出啊!你會餓死的。」

    門突然打開了,黑暗中一張蒼白削瘦的笑臉浮了出來,他右額上的新月形傷疤清晰可見。

    「你……你把長髮剪了?」我驚訝地看他一頭剪得亂七八糟的短髮。

    「我真的不餓,別人說了,頭髮是會搶佔身體所需要的養份,我的頭髮這麼長,原來吃的食物百分之八十的養份一定是被頭髮搶佔了,所以我現在就把頭髮給剪了,果然,我現在一點都不餓了。」笑起來雙眼瞇成一條縫的他溫柔地道。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我眼中流了下來。

    「還有,我現在有在減肥哦!這個時代,不但女孩子要追求苗條的身材,男孩子瘦也是一種時尚!」他用瘦得可怕的右手輕撫著我的頭:「但是男孩子可不流行流眼淚,你再哭下去,麵包會變鹹的。」

    「那我也要減肥,我也要剪頭髮。」淚流滿面的我咬著牙道。

    「傻瓜,髮型是因人而異的,其實我一直都認為短髮是最適合自己的髮型,所以這個髮型我會保持一輩子的,絕不是一時衝動,我看你的髮型很適合你,就不要改了,至於你減肥,那可不行……」

    那一瞬間,我想開口叫這個我曾稱為野孩子的少年叫哥,但哭到哽咽的我一時之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被隔離的第二十四天,平安夜。

    「聖誕老人來了!」全身沾滿黑色煙灰的他從煙囪裡鑽了回來。

    「你沒事吧?」要知道現在被隔離的人擅自離開隔離地點的話,任何人都可以將他立即殺死,更何況他是出去尋找現在極為珍貴的食物。

    「我哪會有什麼……事!就是被煙灰弄髒了一點。」他喘著氣微笑道。

    「可是我們家的煙囪已經有好幾年沒用了,而且停用之前,也清掃過,你身上為什麼會煙灰?」

    「這個……你就別管了!讓你看一點好東西。」他從懷中掏出幾個黑乎乎的麵包:「雖然也沾上了煙灰,但是……很可口的。」

    餓得幾乎是前胸貼後背的我從他手中接過了麵包:「麵包是怎麼來的?」

    「一個好心人給的,傻小子……有力氣說話,就快點吃東西吧!」

    「真的嗎?」

    「我為什麼要騙你……」

    我將麵包掰開的瞬間,我幾乎傻掉了,麵包的外面雖然塗上了黑色的煙灰,但裡面卻是紅的,是血滲到了麵包裡將它染紅的。

    原來他已經被別人打得遍體鱗傷了,塗滿黑色煙灰的地方都是流血的傷口,這是他拼了命偷回來的麵包。

    終於支撐不住的他倒在了椅子上,他用笑起來瞇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望著我:「對不起,麵包真的被我弄髒了,但是你別哭啊!死去的媽媽希望我能擁有一個正常溫暖的家庭,她讓我做父親母親的好兒子,我做到了,可是弟弟的好哥哥,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做到……,我真沒用,那是死去媽媽的夢想啊!我現在快要去見她了,在這之前,你能幫我實現媽媽的夢想,叫我哥好嗎……」

    「不要,我才不要叫你哥,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好哥哥,所以我們那個死去的媽媽的夢想,你就還沒有實現,你現在也就沒有死的權利!」緊緊攥住麵包的我大聲的吼道。

    瘟疫過去了,我們一家人也幸運地生存了下來,我和周靜的關係親密了很多,父母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我和袁茵以及南宮北他們談起周靜,總是左一口我哥,右一口我的老哥,但我從來沒有在周靜面前叫過他哥,因為我一直擔心,當我叫他哥之後,他會死去!這種不祥的預感始終從九歲那個冬天起就一直都埋藏在我心中。

    老哥他學習魔法非常的有天份,父母將他視為他們的驕傲,就連不喜歡魔法的我,也非常崇拜老哥,如果說我的偶像是西門斷天,那老哥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把那個不會為自己以外任何人考慮的西門斷在作為偶像了,但老哥卻始終都是我心中的英雄,而老哥說了,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他心中的英雄,那我們就是兩個英雄,兩個hero,簡稱h2!

    「好啊!原來你們在這裡休息,我運氣還真不錯,我和花火一直在分頭找你們。」馮德的聲音突然將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運氣不錯的人其實是我!」一個女子的聲音緊接著馮德的話從空中傳來。

    我們急忙抬頭望去,一身紅紗隨風擺動的李虛焰站在我們前方的一棵巨樹頂端揚聲道:「想不到能同時撞到三個a組和一個b組的菜鳥,乖乖地把你們的號碼牌交給我,我可以考慮留你們幾條小命!」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雖然我們四個人中現在齊琳不能戰鬥,但我和周寧還有袁茵聯手一搏,你這個超級火術士未必能討到好處。」馮德冷笑道。

    「天真的孩子們,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把號碼牌乖乖地交出來,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如果敢反抗我的話,我一出手,就是停不來的,你們真的這麼想死嗎?」李虛焰厲聲道。

    「蒙著臉的老太婆,廢話怎麼這麼多!要打就打,不打就給本小姐滾蛋。」一直在和齊琳鬥氣的袁茵終於找到了發洩怨氣的地方。

    「殺光你們,我總共也可以得到兩分,那你們就統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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