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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初入紅塵 文 / 老莊墨韓

    第四章初入紅塵阿漢的第一世,出生於一戶貧窮人家。在他之前,已經有五個哥哥,三個姐姐了。家裡根本窮得揭不開鍋,所以他這無關緊要的一個孩子被賣出去,是理所當然之事。

    在他小得還不需要參加任何勞動之時,已被再三轉賣。五六歲時,已顯得有些眉清目秀,看來長相不會太差,於是,在最後一次轉賣時,他被送進了男娼館。

    當然,這其中,並不是完全沒有小樓力量的引導的,雖說小樓中人,不被允許使用非人的力量,但若不加以引導幫助,天大地大,也許離著自家論題十萬八千里,這輩子就過完了。

    想要研究帝王的愛情,總要有足夠的身份和機會接近君主,想要研究富人的生活,至少要有留在富人身邊的資格和理由。而阿漢的第一候選身份即然是男寵,那男娼館當然是即適合培育他的地方。

    阿漢五歲半的時候,進了男娼館。在人世間的生活,已經使他大開眼界,古代科技落後而原始這已經是人所共知的了,好在他對於身外享受從來沒有大的要求,倒是可以很快適應。只是古代人的生活心態,種種規矩,讓人覺得很奇怪。然而即使是好奇和驚異,他也只是淡淡看著,這是別人的世界,別人的天地,再不合理,再詭異的一切,他也只是個旁觀者。不會有不平,不會有激動,不會有熱情。

    做為一個偶然的介入者,對很多事,他幾乎已見怪不怪了。然而,在男娼館中,他還是大開了一番眼界。

    各種各樣服侍男人的訓練,對違反人體自然生理的種種匪夷所思的要求,阿漢從來都是聞所未聞的。

    在男娼館中,他是很受管事喜歡的孩子。

    多少剛進來的孩子,哭天喊地,嚎哭哀叫,小一點的嚷著叫娘,天天喊著要回家,大一點懂事些的,乾脆就鑽天打洞得想逃跑。

    代代年年月月日日,從外頭剛進來的人,永遠是這樣,要大人辛苦地調教,一個個地打服。

    只有阿漢很乖,乖得出奇,雖然他總是懶懶的,但該學的東西,一向會很聽話認真的學。他份外的事從來不做,可份內的事,也從不會推委。

    小小的男娼館,當紅的,過時的,老闆,男娼,打雜,學徒,竟是一個眾生圖,無數繁複的紛爭和心機,無數的勾心鬥角。但這其中,從來沒有阿漢。

    他不和任何人交頭結耳,不跟任何人結交甚厚,不拉幫結派,不搗蛋生事,從不抱怨零花少,伙食差。每天的學習結束之後,他無非是吃了睡,睡了吃,讓所有管事都無比省心。

    這個孩子因為懶,將來也許不能大紅大紫,但他從來不結仇,不惹事,長相也還清秀,做個不上不下,收入平平的男娼,應該是沒問題的。

    阿漢十二歲的時候,開苞的日子訂下來了,然而,在那之前三天,他遇上了狄飛。

    因為阿漢從來都很乖很聽話,所以,管事對他幾乎沒什麼約束,他可以自由出入男娼館,隨便到處走動,只是阿漢向來很懶,就連出門散步次數都少得可憐。

    這天是接到了電腦的提示,讓他去河邊撞他命定的人,他這才懶洋洋出了門。

    在河邊一直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行人全都不見了,才藉著月色隱隱約約看到上游有個很大很大,像是人體的東西順水而下。

    他拿根粗樹枝,惦起腳,努力地勾啊勾,好在水勢很慢,好在他站的地方也挺平坦的,終於把那暈迷的人給勾了過來。

    那人一頭的雜草爛泥,也看不清長相怎麼樣,只是滿身傷痕,到現在還在流血,看起來頗嚇人。

    阿漢辛苦而努力地生起一堆火,小心地把他的衣服全脫下來烘乾,為他擦淨血跡,把自己的衣服一條條撕開幫他包紮。

    等所有的工作做完,他累得一屁股坐在那人身旁,唉,想當男寵,其實也蠻辛苦的。

    憑良心說,他是想守夜,好好照看這個男人的,但在這一輩子最劇烈的一次勞動之後,還是頂不住睡魔的引誘,小小的頭一點一點,漸漸就沉入夢境了。

    醒來時,看到一雙冷漠而威嚴的眼睛,耳邊聽到的聲音也是冷硬的:「小孩子,是你救了我嗎?你想要什麼報答?」

    阿漢想也沒想就答:「我是男娼館的小倌,你讓我做你的男寵吧。」

    他沒有注意到那雙眼睛,在一怔之後,浮上的輕視和不屑。或許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乎。

    一天之後,阿漢被贖出男娼館,送進擎天莊,成為江湖巨擎擎天莊莊主狄飛的男寵之一。

    電腦對他的所有指示到此結束,以後的一切必須憑阿漢自己的能力去應付。如何完成論題,這是每一個學生自己的功課,小樓不會在此給予任何幫助。

    所有的成敗得失,一切後果,都應該由學生自己承擔。從那以後,小樓和阿漢的指導聯繫中斷,而意念聯繫也只有小樓這邊主動發訊息,阿漢才能夠接收。在任何狀況下,他都無法單方面向小樓求助。

    這個時候,其他的同學也已紛紛入世,進入輪迴,展開自己的歷程,小樓的中央控制室,只剩下莊教授掌控全局,對於這個必須同時注意二十個同學的導師來說,也不可能把注意力多放在一個學生身上。

    阿漢很幸福地開始了他吃飽喝足不幹活的男寵生活。

    在大得嚇死人的擎天莊的某一個角落,有一排房子,每一間裡住著一個啥也不用干,就整天吃吃喝喝,等著主人召喚的男人。

    這些人最小的是十二歲的阿漢,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二歲,大多長得陰柔漂亮,異樣俊俏。

    園子有單獨的廚房,一天三頓飯,大家去廚房外的大食堂吃,每人都有份例,吃完了之後愛幹什麼幹什麼。

    每人每月有二兩銀子的份例零花,每人也要遵守一些規矩。什麼不得隨便找相好啊,出門要報備得到允許才可以,什麼,莊裡某些禁地不能闖,前莊不能隨便去一類的。

    這些規矩自然也有人照本宣科在阿漢耳邊講過若干次,阿漢雖然每次都是半睡半醒半迷糊的聽,但以他的懶散,也根本不可能會去違反規矩。

    整個院子裡除了這些男寵之外,就是幾個下人,兩個廚師負責做飯,三名下人負責打掃各處房間,做若干雜務,一名管事,負責管理大小事務和銀錢支出。

    園子裡的男寵們,和男娼錧的小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大部份人都很喜歡打扮自己。雖說一切衣食用度有莊上出,但很多人還是情願把自己的份例銀子,一半用來買漂亮的衣飾,或某些據說特別香,或特別有保養柔嫩皮膚功能的油膏,另一半則大多用來給管事好處。求他幫著他們找機會能多多接近主人。

    對於這些男寵來說,隨著年華老去,不可測的未老,愈加可怕。只有獲得主人的寵愛,才能一步登天,脫離苦海,更何況,只憑著每服侍主人一次,當月就可以多十兩銀子,而且在三天內,廚房只做自己喜歡的菜式,還讓下人恭敬送到房裡,不用去大食堂擠著吃飯,已經是極大的好處了。

    縱然不能得到寵愛,多服侍幾次,多攢些錢,將來也是一條出路。

    所以,這小小園子裡的明爭暗鬥,竟是沒有停過。沒被召喚的日日幽怨,氣急敗壞,奉過幾次召的趾高氣揚,頤指氣使。

    常有人莫名其妙掉進池塘,也會有人生個小病,居然越治越糟糕,還會有人被從房中搜出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財物,極力分辯從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也有人,半夜赤身**和別的人在一起被發現,臉若死灰。

    相比於恩客眾多的男娼館,在這個只有一位主人的可依附可指望的地方,種種大戲,頻繁上演,看得人眼花繚亂。

    然而,這一切,全都與阿漢無關。他依然和以前一樣,每天除了去食堂吃飯之外,幾乎不出門,天天關門睡大覺,外頭的爭爭鬥鬥,根本沾不到他半片衣角。

    剛開始他進來,所有人都防範他,認為他是主上的新寵,可是,連續三個月,主上沒召他一次。漸漸大家對他的敵意就消散了。不得寵的人也開始想要拉攏他,得寵的人,口角言風,極力諷刺他。

    但無論善意惡意,他都不以為意。所有的陰謀紛爭,都近不了他的身,入不了他的心。

    他的生活,無限安逸自在,幸福,快活,他幾乎要感激張敏欣了。

    然而,這樣的快活並沒有持續很久,這小園子裡,不受寵的男寵常有,但一直沒被召見侍奉的,只有他一個,漸漸下人們都開始拿冷眼看他。漸漸去吃飯時,就算他到得早,也被趕到最後,留給他碗裡的,只有剩菜殘湯。

    漸漸,每月個人份例下的衣服,用品,他能分到的,多是殘次品,又舊又破的布,一打開就破的扇子,任何一件東西,分到他手上,幾乎就是不能用的了,甚至連每月的份例銀也再沒有發到他手上。

    這時他還不知道,因為自己不被注意,因為自己被不聞不問,所以管事的,已經理直氣壯地開始私吞他名下的一切東西了。

    但他安之若素,飯冷一點,菜少一點有什麼關係,他對於生活的要求一向很低。別人排擠他,任何事都把他趕到最後,這也無所謂,多等一會兒就是。

    人家諷嘲他?這個,那話是嘲諷嗎?不好意思,沒聽清,光顧打瞌睡去了。

    他不爭不吵不抱怨,安靜而無聲地接受這一切。剛開始連管事都有些不好意思太苛待他。然而人心素來不得足,過份的容讓和安順,一旦讓人習以為常,就會有更加過份的要求。

    先是廚房的師父要求他幫忙砍柴切菜,後是打雜的小廝要求他幫忙打掃房間和院落,再然後,是其他的男寵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把他當下役來指揮。

    阿漢不喜歡做事,不喜歡一切辛苦勞累的工作,但他,從不迴避應負的責任。男寵是不用幹活,可以白吃白喝的,但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像別人那樣盡男寵在床上,讓主人運動的責任,那麼,要求他工作,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於是,雖然不情願,但他依然沒有推拒,於是,因為他的好說話,加到他的身上的工作,漸漸越來越重,甚至要他一個人做兩三個人的事。他依舊不吵不不鬧,其原因倒不是因為他性子好,而是他覺得相罵打架實在太費精神,太勞心勞力了。雖然工作也很累,但至少不用花心思,只是干死活。

    阿漢就算干了四五個人的活,但給人的感覺,依然是他很懶,因為他就像塊木樁子,從不主動做事,你踢一下,他才動一下,你叫他去廚房拿鹽,那麼,哪怕旁邊的醬油瓶倒了,他也絕不會順手扶一下,除非你自己再加一句叮囑「把那瓶子扶起來。」

    每天早上,要人去叫他起床,每樣工作,要人一樣一樣地交待,少說一句,他就不做。

    所以,他的工作雖是園子裡最繁重的,可大家還是很理所當然地罵他懶得像頭豬。

    阿漢並不生氣,只是多少有點鬱悶,他那不幹活光享受人生的夢想,怎麼就這麼破滅了呢。無法主動聯繫小樓,他只得自己轉動腦子來思考問題,對了,張敏欣說過,做普通的男寵不行,要做當寵的男寵,才可以達成他的夢想,可當寵的男寵怎麼做呢?

    他開始努力回憶自己在半夢半醒中被押著看的那些**小說細節。

    印象中,那些男寵,根本不必做什麼事,就當寵了啊。

    只要你是小受,只要你是主角,那麼,哪怕你只是一堆男寵之中,相貌最平凡,知識最平乏,本事最低劣的一個,小攻也會遇上你,注意你的。

    你走路會撞到小攻,跌倒會掉進小攻懷裡,跳牆會落到小攻頭上,唱歌小攻一定聽到,私奔小攻肯定碰上,就算閉著眼睡覺,小攻也會從天而降,落到你身邊。

    小受不需要費任何心機,不需要做絲毫努力,也不必有特別出眾的才能,只要小攻一碰到你,立刻會覺得你與眾不同,其他人全是腳下的塵土,立馬把你當珠若寶,寵上天去。

    阿漢努力地想啊想,想了一陣子,最後的結論就是,不是不寵,時候未到,等著吧,小攻總有一天會出現,總有一天會愛上他的,他總有一天,會得回他那豬一樣的幸福生活。

    於是,他也就再不多費心思了,每天照舊做他的工作。雖然很辛苦,他也不抱怨,日子就這樣如水一樣流逝。轉眼就是四年,阿漢十六歲了,卻仍然沒有再見過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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