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節 目的? 文 / 左手拿煙

    在妮婭戲謔的目光下，我不得不在寢宮裡走了好幾圈，才慢慢的讓胯下的小英雄低下了高貴的頭。這才穿上衣服，跟著報信的那個女僕，來到偏殿。

    內斯塔正在偏殿裡跟只米缸裡的老鼠一樣轉來轉去，在一邊侍立的兩個女僕都有些暈了。一看我施施然臭著臉走進來，忙上前行禮道：「陛下，不好了。聯盟那邊出兵了。」

    我沒立即說話，而是慢慢走到椅子前坐下，然後喝了一口咖啡，雖然已經有些冷了。這是我的宮廷禮儀老師說的，那老頭說我的身份是不可以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要處變不驚，要泰山崩於前而不驚於色。儘管我個人理解是做作，裝精。

    「有多少人，目的地是哪裡知道嗎？」待放下杯子，我這才慢吞吞的問道。

    「這個……總人數在五萬左右，兩萬騎兵，兩萬五的步兵。而目的地，他們這次行軍很機密也很突然，我們的人沒打聽到，不過看他們的行軍方向，應該是塞班。」

    「應該？你可是最高情報局局長，你的字典裡，是不可以說出什麼『可能』，『好像』這種字眼的。」

    「是，陛下！我會叫人繼續打聽消息。」

    「你們有什麼想法？」大殿內本來就很空曠，陽光透過透明落地玻璃窗射在鋪滿金色如同黃金一般的地磚上，把本就是亮堂堂的殿內更是襯托得富麗堂皇，而天花板上懸著的十六盞魔力水晶燈隨著夏日微風顫巍巍的晃動，總叫人擔心得仰著脖子盯著頭頂上，生怕一個不留心會掉下來。

    而這麼大的地方，裡面只有四個人，我，大鬍子，諾裡和梅西。四個人圍著一張圓桌子坐著，而且都沒穿正裝。如果那個教禮儀的老頭看到了，一定會大歎王家家威儀，蕩然無存。

    桌子上是一張最新的地圖，上面安布恩的版圖，剛好是兼併了部落那邊所有勢力之後勘測的。塞班的右邊，有著一隻代表敵方勢力的藍色小旗。

    梅西首先開口說話了，那張好像只有十幾歲孩子的臉龐，讓人很容易忽略他在戰場上的可怕。

    「陛下，我覺得這只只有五萬人的隊伍不太可能是進攻塞班的。」

    「說說你的理由。」

    「第一，塞班現在的常駐正規軍就有七萬，包括一隻世界上最精銳的騎兵，敵人也應該清楚他們的兵力比我們的少。第二，塞班現在的防禦完全可以用堅不可摧來形容，不說那些可以發射炸彈的投石機，光是那些十幾丈高又有著巨大突刺的城牆……我想如果沒人開門，他們一輩子也無法從城牆上爬進來。」

    「可你說的那是內牆，現在的外牆還沒完全建設好，不要說五萬人，就算五百人，也完全可以找到一段完全沒有遮掩的正在施工的地段輕鬆的進來。而我們在內外牆之間有著近十二萬民眾和大量民居或民用建築，如果他們真是衝著塞班來的，後果不堪設想。除非真能阻止他們進入塞班一絲一毫，否則要死不少人，損失不少錢的。」

    諾裡接著說道：「陛下，我也同意這個說法，儘管他們的行軍路線是衝著塞班來的，我想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假象。雖然現在塞班擴建的很大，防守起來很困難。但是七萬正規軍加上警力和民團，這個數字足夠讓對方準備攻擊塞班之前好好掂量掂量了。而且我們在對方來的路線上事先做占準備，完全可以先打個對方的措手不及。憑著騎兵的優勢，也許可以活活的把對方給耗死。這點對方不可能沒想到，所以我覺得對方是不會來攻擊塞班的。」

    「那你們覺得，對方的目的何在？總不會錢多的沒地方用，糧食多的沒人吃，拉了五萬人馬來旅遊吧？」

    我們一起看著那張幾乎覆蓋了整個圓桌的地圖，苦苦的尋找那面藍色小旗有可能的意圖。我想問題的時候常常要抽煙，然後灑了三隻給他們，四個煙槍對著你來我往的吐煙圈。

    「會不會是……？」一直沒說話的大鬍子這時抬頭說道，兩隻眼睛被煙熏得眼淚直流。

    「是什麼？」我們三人看見他的樣子，忙把嘴邊久久不散的煙吹走。

    「或許我們應該把叛逃和這次敵人的進擊聯繫起來看。」大鬍子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

    「說下去！」

    「大家想想，如果沒人接應，為什麼塞班的叛亂只有幾千人甚至幾百人就敢於發動？他們不是不知道塞班的守備有多少兵力，那他們的依仗就很有可能是這次進擊的敵軍。但是穆罕默德的行動顯然並不是這次敵人要接應的對象。」

    「那為什麼穆罕默德的行動沒得到他們的支持呢？」我大概已經瞭解了敵人的想法。

    大鬍子一臉慎重的說道：「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想法成立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

    「因為穆罕默德那次行動規模太小，對方覺得不值得為他而有所舉動。也就是說，這次敵人出動，證明將有一次值得他們出兵的大的動盪！」

    此言一出，每人臉上全是凝重如同選股票一樣。煙更是抽得一口接一口，負責換煙灰缸的那個女僕跑都來不及。

    「帶話給內斯塔，如果這次查不出塞班城內還有誰將參於叛亂，自己下崗，回鄉下帶孩子去吧。另外所有的外城的建設速度加快，在敵軍趕來之前多修一點是一點。」

    「然後呢，動員所有塞班可以動員的軍事力量，武裝起來，隨時準備戰鬥，重點應該放在東面，北，以及南面……」

    「陛下，如果叛軍從西面逃出，然後繞過城與東面叛軍匯合怎麼辦？」

    「如果稍有點頭腦的人就不會這麼做，因為不管他們從哪個方面叛逃，最終要去東面，與敵軍匯合，那麼我們根據情況從北面或者南面截擊，他們都不可能從遠路繞還逃得掉。」

    「至於坎貝爾的警力，不要管叛逃的敵人，只要重點守護魔法學院，軍營，以及政府部門就行了。」

    「然後，加大進出塞班人員的搜查，非常時期也不得已了，對於民眾的恐慌總比死人要來得好一些吧。」

    「另外，把睡神和魂叫來，我有一些小小想法。」

    現在，誰都知道有一隻五萬人的軍隊朝塞班的方向挺進了，是我故意把消息公佈出去的，瞞著他們，與其讓他們自己在那猜東猜西，不如坦白一點，還不會使他們太過於擔心。民眾中倒也沒引起太大的恐慌，因為畢竟塞班的兵更多，裝備也好一些。只不過想到戰爭就沒有什麼好心情而已，加上擔心敵人對平民會有屠殺，一時間除了一些探子，根本就沒人敢出內城的大門。

    內斯塔也拼了命了，路上行行色色的全是情報局的人，比普通老百姓還多，不過鑒於這戰前的壓力，一時間都沒什麼有誰叛逃的蛛絲馬跡露出來，他想著自己剛換不久的椅子可能坐不穩了。

    兩天後，五萬敵軍的兩萬騎兵先鋒已經到了離塞班五十里的地方，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