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節 最終戰役(2) 文 / 左手拿煙
果然,一路上波瀾不驚的來到雅各,什麼事都沒發生。但真正到了之後,看到的樣子居然連我也傻眼了。
原來有個七八米高的城牆多處是塌陷,並且半黑半灰的,明顯是被火燒過。城門只剩下半扇,虛弱的半掩住城內的淒涼。風一吹,發出難聽的吱呀聲,讓人牙根發軟。整個城安安靜靜的,一路上全是破衣服,掉了輪子的車之類的東西,還有幾隻不怕人的烏鴉圍著一堆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啄食,不時停下來伸長脖子警惕的看著我們,嘴上叼著的肉絲一樣的物體輕輕擺動。
「這……」眾人看著已經死城一座的雅各,各個長吸了一口氣。不過這氣氛倒蠻合適亡靈兵團入駐的。
「下令,全體就地紮營,派人進去看看情況,嚴令取本地水源飲用。」阿德低著頭等我吩咐,然後應一聲,把命令傳達下去了。
雖然這次行軍並不急促,但是也有七天之久,我已經保養了好久的大腿,內側又開始隱隱做痛了,大概和劉大耳朵作客荊州時一樣的感慨:「脾肉復生矣!」
我慢慢爬下馬背,魔狼在戒指裡,行軍的時候我還捨不得用它。由於我執意廢除貴族下馬時須踏人肩的規定,搞得自己現在差點出洋象。
七萬大軍加上五萬亡靈軍團,全部駐紮所佔的地方還是不小,亡靈軍團還好,把它們全丟在隊伍最前面,他們可以靜靜的站上一個月不動。
而人畢竟是活的,紮營時士兵拉繩子的吶喊聲,栓馬時的嘶叫聲,最吵的還是軍靴在地上踏來踏去所發出的轟轟聲,交織在一起,與面前這個不算太大的死城形成鮮明對比。
我和梅西還有阿德等幾個人坐在一塊空地上,屁股下就墊了塊獸皮,四週一些王家禁衛正在以我們為正中心打下幾個樁,然後固定住,再把每個樁之間用繩子固定住,披上皮氈,一個軍篷就成了。
「陛下,城裡看來是匆忙之間被一遷而空的,隨地可以看見散落在地上的物質,包括軍用和民用的……」阿德一面說著,一面招招手,一個斥候雙手高舉著一隻軍靴走到我面前跪下,正是安德烈麾下的那種制式,「而所有的建築都看來被火燒過,應該是敵人撤退前干的,目的是不想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物質……」
「高,很不錯的做法,可惜我們這次自己帶了足夠的糧食。」我微笑,果然跟我想得差不多。
阿德被我打斷了,沒有說什麼,抬起眼看了我一下又說道:「城內現在已經不合適大軍駐紮,一片完整的瓦都找不到,而且到處是倒斃的動物屍體,以及成群的蠅蟲。至於陛下吩咐過的水井,斥候們報告,城裡的已經沒有一口乾淨的了,裡面全是排泄物和死屍!」
我和梅西雙雙倒吸一口涼氣,這招還真沒想到,幸好覺得有問題下令禁止飲用本地水,要不然全軍都會染上瘟疫。
「傳令下去,找五百個人,一定要把鼻子蒙上,這點很重要,然後整個城裡的水井全都封上,然後整個城裡再灑上一層石灰。另外再派斥候尋找乾淨的水源。」
「是,陛下。」
「好險,差一點沒見到敵人的影子就栽了個跟頭。」梅西心有餘悸的說道。
「惡劣的環境裡,更要注意敵人利用這些自然條件對付我們。」我突然又覺得如果是諾裡在這裡,他豐富的經驗應該不用我提醒這些。用梅西當主帥,到底是不是對的一步棋呢?
「臣受教。」
「對了,如果有樹林太接近軍營,派人去砍出一塊空地出來,要防敵人火攻,也要多派斥候,三面打探有無敵人蹤影。」
「臣……」
我一條條說著,梅西一條條記下來,然後吩咐近衛傳令下去。
最後沒什麼可說的了,梅西一下子跪了下去。
「這是做什麼,我的元帥大人。」我忙去相扶。
「臣身為全軍元帥,卻諸事需陛下面提,臣心不安,請陛下以諾裡將軍替臣。」梅西抬起頭,我這才發現他的一張娃娃臉都已經紅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明知諾裡經驗更多,卻依然命你為元帥嗎?」我其實根本沒想那麼多,但臨陣換帥是大忌,我不得不扯理由來安慰他。
「臣愚昧,不知陛下深意。」梅西跪著仍是不肯起來。
深個毛的意,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雖然諾裡經驗更豐富一些,更是他沒有獨自統率過大軍作戰。」那是,他先就一小土匪頭,兩方面加起來過千,就是大場面了。
「二,他現在年紀都快四十了,而你才二十多歲,繼他之後,我安布恩還得有可用之帥吧?加上我認為這場戰並不很難打,因此我決定用你。」
梅西以頭觸地,這是表示一個人最大的感激或請求對方原諒。
「多謝陛下厚愛,臣必以死相報。」
「死倒不用,我只希望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元帥,能一個人獨領大軍,東征西討。」
第二天大軍拔營,一連四個城鎮,居然跟雅各一樣,全是荒無一人,而且水源已被污染!
不過我們有了戒備,因此並沒有人染上疫病。
我一邊在馬背上隨之起伏,一邊問梅西和阿德:「你們覺得,安得烈會不會搞什麼集中優勢兵力,與我軍決戰啊?怎麼一路連一個活人也沒見過?是不是他把所有軍隊全聚集起來,然後在他的王宮前等著我啊?」
梅西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陛下,有可能,不過我覺得這恐怕不是全部的原因,如果要把全部軍隊集中起來與我軍決戰,為什麼非要在王宮那裡呢?為什麼不是把戰場設在雅各呢?要知道戰場離自己國土越遠越好,最好是在對方的境內開仗,這樣不但可以在敵境內進行食物和水的補充,還可以消耗敵人的資源,節約我方的。」
「那你們說,安德烈到底想搞什麼呢?」
「臣等不知。」梅西和阿德相視一眼,給出了相同的答案。
我心裡有一種不安,總覺得安德烈在佈一個局,可是這個局是怎麼布的,怎麼去解,我都不清楚。
此時卻不能回頭,總不能跟全軍說,我心裡覺得不舒服,我們打道回府吧?十幾萬人和鬼的軍隊,就跟過家家一樣兒戲。
不管了,小心點吧,走一步算一算,謹慎點就是了。
這種走走停停,小心翼翼的日子又過了十天,一路上又是遇到四個沒人的小城,居然徑直來到安德烈的老巢——西泰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