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篇武將風雲篇第1-25章 文 / 余雲飛
作者:余雲飛第一章新生!不平凡的人!
利卡納王國東北部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
一個手持黑色長棍的年輕人踏入了村中的酒館,選了一個臨街的窗戶位置坐下了。這個青年看起來很普通,一副農民的打扮。一身粗布衣服穿在他高大而又瘦削的身上顯得有點不合襯,在黑色亂髮遮蓋下的眼眸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和他親近的衝動。
「你好!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想找工作嗎?我的馬場正缺人,只要上山割割草、在馬場放放馬就行了。一個月兩個金幣,包吃住,每週休息一天,晚上不用公作!」熱情的馬場主看上這個年輕人,友善地伸出了他的手。
「嗯!」握住了馬場主的手,年輕人看了看對面街的「傑拉瑪麵包店」和「特洛黎爾服裝店」兩個招牌後,然後答道。
「傑特。拉洛。但我的吃量有點大,沒問題嗎?」
「哈哈哈!沒問題!成交!」
就這樣,小鎮迎來了第38位成員。
※※※※※平凡的拉洛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除了他那一米九零的身材和他那根從不離身的長棍一度成為酒館常客的談資之外,沒有多少人留意他←總是默默地完成場主交下的工作,總是在別人找他的時候很快出現在別人的面前←也不像別的小伙子一樣忙於追求場主的漂亮女兒。總之,除了工作以外、他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但如果留心注意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奇異之處←上山割草從不帶割草用的鐮刀←割回來的草總是一樣的長度,切口和葉身成標準的九十度,而且不老也不嫩,就是馬最喜歡吃的那種※以在別人不知的情況下,他養的馬總是比別人的略為肥壯。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
有一天早上,馬場外三里一個草坡上。
一個黑影在草坡上掠過。
「嚓嚓嚓!」的聲音不絕於耳。近百條青草隨之飛起。
「卷!」黑影一聲清喝,手中長槍繞著一個小圓圈攪動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型龍捲風。
所有青草飛向黑影,在黑影的引導下飛入一個籮筐中。
好可怕的功力!原來黑影是一個人,他竟然在飛奔中又快又準地把所有合乎他心意的草用長槍一槍刺斷。接著出現了以上這一幕。
這個人就是神秘的傑特。
「嗯,差不多了吧!」傑特喃喃自語,然後把籮筐抗在肩上。
完成任務的傑特隨之來到了一個瀑布下。
這個不知名的瀑布落差竟達四十多米,從崖頂飛瀉而下,如同萬馬奔騰般衝下來的水流狠狠地擊在下面水譚的水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然巨響。瀑布激起的水花,最高的水珠可飛濺起六十多米高,跌落處繼續掀起軒然大波。落下的銀煉飛舞飄動,應和著迷濛的水霧,如同千百條銀蛇在幻霧中飛舞,非常好看。
在這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美景!
但,傑特卻無心欣賞。
不知怎麼的,傑特心中常常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如何修煉自己的武技。既然修煉武技可以強身健體,又可以防身禦敵,傑特就照著做了。
傑特略一彎膝蓋,然後就像豹子一樣衝了出去,腳尖點在瀑布中突出的岩石上,憑著些微的借力,飛快地衝向瀑布的頂端。而手中長槍連環刺出,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槍網」,不停地格擋著飛濺的水花。在到達瀑布頂端後,一個燕子翻身,身形極之優美地落到瀑布地下一塊大石頭上。然後再次重複這個動作。
來回衝刺近百次後,傑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三點°了!已經大有進步了。」傑特指的是衣服上寥寥可數的三個水印。
接著,傑特脫掉衣服,放在一個乾燥的小洞裡。然後來到了一個中間穿了個小洞的大石頭前,把長槍穿過小洞。於是,長槍變成了一個「大錘子」。傑特拿著「大錘子」走到瀑布底下,無畏如千鈞大錘擊在身上的水流,認真地重複著砍、刺、劈等槍法的基本動作。
瀑布的千鈞衝力、兩百多斤的大石頭、百多斤的長槍,這一切重壓都無阻長槍的去勢。這樣,就算對手的反擊猶如驚濤駭浪,也無法撼動此槍分毫。
十分鐘後,傑特手上的肌肉已經青筋暴起,有點疲憊的跡象了。
「差不多了吧!」
「呵!」傑特大喝一聲。一股白中帶灰的鬥氣從他身上發出,傑特再次抖擻精神練了起來。再支持了二十多分鐘,傑特才累得停下來。
傑特不知道,他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聖騎士級了。但由於他沒有和戰神簽訂契約的原因,所以他一直無法達到「黃金鬥氣」水平,只練成次一級的「白銀鬥氣」。不過,在他近一年的近乎瘋狂的鍛煉下,他鬥氣的量卻是普通練成「白銀鬥氣」的騎士的幾十倍。
換句話說,就是傑特的鬥氣,質不高,但實際上的量卻很高。即爆發力低,耐力高。
不過,他現在的水平已經是絕大多數戰士一輩子也練不到的了。
「哦!應該走了!」
傑特匆匆忙忙趕回馬場。
喂完了馬,幹完了手中的雜務。傑特吃完飯後,早早地睡著了。
夜深了,淡淡的月光落在大樹上,透過樹梢,在地上留下無數斑駁的葉影。蕭瑟的西風正在不緊不慢地吹著地上的沙子,發出「沙沙」的響聲。
鎮外,一隊人馬正無聲無息地接近鎮子。連馬蹄也用布包了起來,不發出一點聲響。
瞭望塔上,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自衛隊員被人利索地割斷了喉嚨。
「乓」地一聲。自衛隊隊員的臥室被踢開。一夥蒙面人蜂擁而入。經過短暫的戰鬥,五十名自衛隊隊員在經過微弱的抵抗後被全數殺死。
這時候,蒙面的人馬終於露出了他們的真面目——強盜!
一時間,全鎮的呼喊聲、求救聲、哀求聲、雜物落地聲、物品毀壞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殺人、放火、搶掠、強姦,一幕幕人間悲劇,活生生地呈現在剛被吵醒的鎮民們面前。
反抗的人被立刻殺死,貌美的女子被就地強姦。無助的鎮民們彷彿一群待宰的羔羊被百多個強盜集中在鎮上的中心廣場。
面對著凶神惡煞的強盜,馬場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在全鎮人面前,被人一件件撕破衣衫,露出迷人的**※有鎮民眼中只有「絕望」兩個字。
突然,遠處傳來「啊……」,「啊!!!!!!!」兩聲慘叫聲。
前面的慘叫聲好像未叫完就被人硬生生打斷。後面那聲則是淒厲無比的哀號。
恐怖的慘叫讓所有人的頭皮發麻。強盜都停了手,而鎮民們則是嚇得呆住了。
「好像……是十號他們。」一個強盜顫抖著說。
「你們幾個!去!」還是強盜頭子比較膽大。
七、八個強盜硬著頭皮慢慢向發出慘叫的方向走去。這時,又有十幾聲慘叫傳來,彷彿讓空氣的溫度再下降了幾度。
突然,一具黑乎乎的東西從一間房子飛出。早已經精神高度緊張的八個強盜馬上揮動手中武器攻向此物。一瞬間,八件兵器擊中了此物。
「啊!是十號!」其中一名強盜驚呼!
這個叫十號的強盜早已血肉模糊。
接著再有兩具屍體從房中飛出。強盜們這次沒有動手,並且很快認出這兩個是同「十號」一起行動的三人中的兩人。
這時,第四具屍體直直地飛了出來,八個強盜看也沒看,仍舊緊緊地盯著房中,任由屍體落在自己的腳邊。不用問,這肯定是第四個遇害者,八個強盜心想。
但,他們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
一次的錯誤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第四具屍體」動了,飛快地刺出手中長槍〔間,八個強盜變成了八具喉嚨狂噴鮮血的屍體。
「第四具屍體」就是傑特←在利用了人的慣性思維,巧妙地殺死了八個強盜後,再次把自己的身影沒入黑暗的陰影當中。
慘叫聲不斷從鎮上各處傳出。強盜頭子看了看能趕回自己身邊、尚驚魂未定的手下後,再也按不住自己內心的驚恐。
自己帶來的百來個人,現在大概只剩下廣場這三十來個人了。敵人是惡魔嗎?連殺自己七十人竟然毫不手軟。
於是,他扯開嗓子大喊。
「喂!殺死我兄弟的那個人!你給我聽著!有本事就出來!暗中傷人,算什麼英雄!」
會應的是兩聲慘叫聲。
「再不出來,我就殺平民了!」
這次,半個強盜的頭顱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園睜的雙眼仍死不瞑目地望著廣場上的強盜們。
這招讓廣場上所有人迅速陷入恐慌當中。
「他一定是惡魔!來殺我們了!」
「不,他一定是我們以前殺的傢伙的冤魂,來找我們尋仇了!」
「不、不,他一定是死靈法師,要把我們變成殭屍。」
所有強盜都在惶恐不安當中。
「吵什麼!那傢伙不過是個殺人厲害一點的人罷了!我們手中還有皇牌呢!快出來!不然我就把這女人的手給剁下來!」狂叫著的頭子,拿著劍,在馬場主的女兒手上不斷比劃著。
這次,飛出來的是一雙手。
廣場上的恐怖氣氛達到了頂峰。
強盜頭子想再次叫囂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死了!
原來傑特趁著混亂,飛速從廣場邊一棵樹上撲向強盜頭子,從背後,一槍斃命。
沒有片刻的停頓,傑特揮槍殺向呆立在原地的強盜們。
「惡魔啊!快逃!」
嚇破膽的強盜們紛紛放下手中的人質,逃向鎮外。
看到強盜們跑出了十幾米後,確定了剩下的鎮民沒事後,傑特再次鬼魅般地飛身而出。
幾十道寒光閃過,傑特身後,所有強盜的屍身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危機解決了!
※※※※※第二天,傑特發現,所有人望向自己的不是感激的眼神,而是帶有恐懼的敬畏眼光,好像看怪物似的。讓傑特非常不舒服!
這時,常來馬場買馬的馬商魯邦和馬場主走了過來。
「傑特先生,請原諒他們的無禮!因為你驚人的戰鬥力嚇怕了他們。」魯邦先出聲。
「此外,為了我們鎮以後的安全,我自作主張對外宣稱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武士發誓永遠守護我們鎮。」馬場主接著說。
「為什麼?」傑特不解。
「既然悲劇發生了……就要最大限度地利用悲劇讓自己和同胞獲得最大的利益作為補償。」
傑特不語。
「這是殲滅強盜的兩千金幣酬勞!請你收下後離開吧!」馬場主突然說。
「你們要趕我走嗎?」
「不,應該這樣說。不平凡的你,不可能在這個平凡的地方終此一生※以,以你的驚人身手,應該參軍!」魯邦說。
「參軍?」
「對!參軍!只有參軍,才是展現你的實力,發揮你所長的地方!你有一顆不為別人左右的冷酷的心!冷靜的心加上驚人的身手,你一定會成為一位名將的!」
「名將嗎?」
「一定!」
「一定?」
「一定!!!」
得知利卡納王國和大陸西北方的希曼帝國開戰,而利卡納北方軍團正在徵兵後。傑特決定加入,從此開始了他的戎馬生涯。
第二章從軍!
利卡納王國北方軍團徵兵處。
「名字?」徵兵官近乎機械式地發問。
「傑特。拉洛!」
「身份?」
「平民。」
「慣用兵器?」
「長槍!」
徵兵官抬頭。傑特只看到厚厚的眼鏡片閃閃發光。徵兵官用眼角瞄了傑特一眼。
「去第二師團第一長槍兵營報道。」
「等一下!」傑特有點著急了。
「什麼事?沒看到我很忙嗎?」
「但……我會用鬥氣啊!」
「什麼……」徵兵官有點愕然。
附近全部人都望向傑特。
「剛才你說你是平民。」
「是的!但……」
「你想耍我嗎?會鬥氣的已經是起碼是大騎士了,無論在那裡都可以得到騎士封號了,不可能是平民!!」
傑特不再說話。運起鬥氣,揮出長槍。淡淡的鬥氣匯聚在槍尖,呼的一聲,鬥氣一下子呼嘯而出,二十步外一條碗口粗的木樁應聲而斷。
全場肅靜※有人向傑特行注目禮。
半響,徵兵官才回過神來。飛快地在一張紙上寫了些東西。
「好!不愧是我國的有志青年!拿著這張推薦信!去找第二師團的團長!他應該不會埋沒你的才能的!」
傑特欣然離去。
「大人,你剛才寫了什麼?」徵兵官的副官有點好奇。
「沒什麼?只是寫著『送上百人斬一名』。」
「那到時候,他殺不了一百人怎麼辦?」
「不要緊,因為『百人斬』有兩種解釋。」
「哦?」
「一種是真正的一個人殺一百人的戰神,另一種……是能吸引一百人追著他砍的假貨,也就是傳說中的『人肉盾牌』※以,假如佛洛蘭科那傢伙問起,不論結果怎樣我也說得過去!呵呵呵!」
看著連狐狸尾巴也翹了起來的徵兵官,副官用極快的速度擦了擦流下來的冷汗。
※※※※※第二步兵師團。主帳。
「報告!我的名字是傑特。拉洛,是徵兵官推薦我來的!」
「哦,又有不怕死的來了!」旁邊有個看來是副官的人小聲對同僚說。
「我就是第二師團的團長佛洛蘭科,人稱『冰之暴熊』。」在一陣雷鳴般的聲音傳過來後,一個像座小山似的人走了過來,熱情地伸出了他的右手。
「冰之暴熊」佛洛蘭科。門塔,人如其名。身高大約兩米一五,體重至少有三百斤,但魁梧的身材卻及其勻稱。滿臉的絡腮鬍子和一頭短髮連成一片,花白花白的。一雙藍眼睛中彷彿湧動著隨時可以噴出來的烈火。一副亮銀連環重甲裹在身上,兩個普通人可以並排走過的通道,他一個人肯定走不過去。
傑特毫不遲疑地和佛洛蘭科握手,突然他發現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看熱鬧的眼神望著他。很快,傑特知道了答案。佛洛蘭科的「熊掌」彷彿一把巨型的大鉗子狠狠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手上傳來的千鈞之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看佛洛蘭科,那傢伙的臉上分明寫著:「我要捏碎你的手」。
如果說佛洛蘭科的手是大鉗子的話,那麼傑特的反擊就猶如一條上吊時勒在人脖子上的鋼索。
傑特修長而有力的手指狠狠地勒住了佛洛蘭科的手掌,在他的手掌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紅印。
「不錯嘛!小伙子!」說完佛洛蘭科右手搔了搔後腦門。
突然一股不安的氣息傳來,傑特本能地左腳一點地,飛身向斜後疾退兩米。
傑特的判斷沒錯,佛洛蘭科突然拔出背後的大劍,一個下劈,砍向傑特。落空的大劍狠狠地砸在地上,激起了大量碎石四處飛濺,周圍的人紛紛躲避。
「砍提雙揮劍」?傑特馬上做出了判斷,長槍猛地橫在身前。動作剛完成,人在半空的傑特馬上感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由槍身傳到雙臂。
可怕的力量!驚人的力量震得傑特的雙臂發麻。
「好槍!」佛洛蘭科突然讚了一句。
不及多想,傑特藉著這股衝擊力向外飛,希望能騰出足夠的距離來發揮長槍的威力。但佛洛蘭科竟然把大匠勢向傑特飛出。傑特用槍尾打飛了大劍後,整個人順勢騰空到近六米高的帳篷頂。然後一個優美的後空翻,雙腿猛地在帳篷頂一蹬,以帳篷頂為支點,附以下墜之勢,頭下腳上地向佛洛蘭科攻去。
長槍舞出七朵槍花,將佛洛蘭科整個人罩在槍芒中。
「不錯!但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的眼睛沒有離開我的喉嚨!」佛洛蘭科毫不猶豫左手伸去攻向自己喉嚨的那朵槍花。
「哧!」地一聲,長槍無情地穿透了他的左手手掌,但他的手指牢牢地抓住了槍身,滿天槍影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在犧牲自己的左手封住了傑特的攻勢後,佛洛蘭科左手一拉長槍,右手一個直拳轟向傑特的面門。
傑特想躲,但佛洛蘭科化拳為爪,一下子抓住了傑特的脖子。
分出勝負了。
「如果在戰場上碰到這種情況,你還有絕招嗎?」
「有!」
「好!現在你是第二步兵師團前鋒營的中隊長了,你一有功勳我就升你作大隊長。我只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謝謝!但你的手……」
「沒關係!現在還沒開戰,那些僧侶們閒得很!明天我的手就會完好如初的!」說完佛洛蘭科頭也不回、臉帶笑意地離去。
雖然莫名其妙地幹了一仗,但撈回一個中隊長好像也不錯,比當個小兵好多了。傑特心想。
「恭喜你了,這麼快就升為中隊長了。」旁邊一個武官向傑特祝賀。
「請問中隊長是什麼官?」
「什麼!你不知道!」附近所有人都露出吃驚的表情。
傑特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個武官開始給傑特詳細解說利卡納王國的軍隊編制。
最小的軍事單位是小分隊,每小分隊20人。接著是小隊,00人。中隊500人。大隊2500人。師團5000人。一個軍團,連同後勤等一般為七萬人左右,最多不超過八萬人。
同等人數時騎兵比步兵軍官高一級。比如同是大隊長,步兵大隊長的軍銜一般是准將,而騎兵的卻是少將〕著上去,步兵師團長是中將,騎兵師團長是上將。但軍團長是大將軍,而一般城守頂多是中將。
聽完他的講解後,傑特才瞭解到自己幾乎是一步登天了,一般平民戰士就算戰功再大也很難升上大隊長之職,而自己卻……
但傑特突然想起,打前鋒是武人的榮譽,但……前鋒通常是死的最快的。傑特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希望自己一年來的特訓有效吧!
※※※※※來到了前鋒營,師團長分配給自己的中隊。
傑特立刻發現這裡全部都是學過一下武藝的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誰也不服誰。當然,馬上就有人對傑特的領導地位作出質疑。
於是……在帳篷傳出近三分鐘的激烈打鬥聲和慘叫聲等雜聲後,近百名新兵被迅速送去僧侶處。
傑特的領導地位隨之確立。
傷兵營。
「報告!有個自稱是我們隊長的怪物襲擊了我們!」這個眼圈全黑的傢伙說完就暈倒了。
「呵呵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精力真充沛!」一個不負責任的師團長笑道。
※※※※※利卡納和希曼開戰的理由很簡單——擴張。
疆土遼闊的希曼全國只有五分之一是可耕種的土地,其餘的土地不是常年冰封的雪原就是高山′然礦產很豐富,但糧食卻常常不足。在這樣的自然條件下,全國民眾均驍勇無比,加上豐富的礦產,造就了希曼重騎兵這支全大陸裝備最好的軍隊。
厚一厘米的重甲嚴實地包裹著人和戰馬。戰具更是全副武裝到牙齒。從騎兵連配備的頭盔上也有可以致人於死地的尖刀就可見一斑。
但希曼帝國和大陸各國的聯繫卻只能通過幾條小路和洛頓高原完成。其他幾條小路太窄了,通商還可以,大軍作戰根本不可能。
洛頓高原,位於利卡納王國東北部,方圓近千平方公里,被高山包圍,夾在利卡納、希曼和土之王國三國的中間。高原本身土質肥沃,並且在高原上有一個極豐富的金礦。而且只要誰完全控制了它,意味著對方所有在平原上的領土都**裸地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於是洛頓高原就成為了三國的必爭之地,在土之王國和利卡納聯盟後,就變成了兩國和希曼之爭。兩國想要洛頓的金礦,而希曼想要向大陸中部西擴。長達三十年的戰爭拉鋸戰就這樣開始了。沒有結果的拉鋸戰唯一的戰果就是:三國各自在靠近自己國家的山路上各自修建了三座要塞。分別是:希曼的希曼要塞、土之王國的石頭城和利卡納的賓達要塞。
而今次北方軍團徵兵就是為了進行第六次希曼要塞攻堅戰…………
第三章貴族人渣
由於土之王國正和其南方的謝爾斯達帝國開戰,故這次時利卡納獨力出兵。
參加第六次希曼要塞攻堅戰的兵力有北方軍團八萬、利卡納第二、三軍團各七萬、以龍達。龐勒斯伯爵為首的貴族私兵團大約六萬、加上民兵三萬合共三十一萬大軍,算上幾萬名負責運糧的民工,對外宣稱四十萬大軍。
這麼勞師動眾的目的只有一個,趁著希曼的十五歲女王剛登基、政權未穩、國內農民暴亂,發動攻擊。一舉攻下希曼要塞,取得洛頓高原的控制權〉白了就是為了——錢!
由於出兵倉促,所以新兵的訓練全都在行軍路上進行。軍營中,老兵的鎮定自若和新兵的興奮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行軍的速度並不快,可以讓新兵有充足的時間訓練。原因並不是這次作戰的總指揮——北方軍團長漢斯大將軍體恤部下,他也想早點作戰,避免戰事拖到冬天。
但由於貴族私兵團的用普通速度行進,其他軍團逼迫放棄了急行軍的想法。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龍達。龐勒斯伯爵卻完全沒有指揮官的自覺,仗著自己的老爸是王國宰相胡作非為。這次出征也只是為了獲取武勳,好繼承父親的公爵封號。
因為各國都有規定:只能是貴族的長子繼承爵位,而且必須有軍功或者文職上的政績才能繼承父親的爵位,不然每一代爵位減兩級。原本這是各國為了保證本國貴族素質而作的規定,但後來因為文職上的政績太難獲得了,所以幾乎所有貴族子弟都掛個名在軍中。只要那次戰事不輸就可以取得軍功。於是隨軍出征變成了獲得地位和財富的捷徑了。
而龍達。龐勒斯伯爵,有著讓所有人討厭的特質。一頭棕色的頭髮什麼時候都梳得油亮亮的,一張因為酒色過度而蒼白無比的尖臉,下巴總是向上揚的,除非別人高他很多,否則肯定能看到他那兩個大大的鼻孔。一雙小三角眼,像向日葵望太陽一樣,總是望向美女出現的地方←不論什麼時候總是穿著一身禮服,不過褲頭總是鬆鬆的,方便隨時和搶來的女子交歡。每到一地,附近的城市總會傳來有女子被強行虜走的消息。但礙於他的背景,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夏末的一天傍晚,北方軍團第二師團訓練場旁邊的一個山坡上。
傑特十指交叉,輕輕地托著下巴,冷冷地坐在場邊看著部下訓練。剛好,旁邊五十米處就是龍達。龐勒斯伯爵的大帳。
龐勒斯伯爵出來了,身旁有兩個仕女不停地扇著扇子。
「什麼鬼天氣!熱死了!」說完伯爵用右手的小指頭把一縷頭髮撥了上去。戴在雙手指頭上的十隻寶石戒指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喂!你!今晚的『甜點』是什麼?」
「城裡有位子爵的女兒不錯!」旁邊一隻『狗』答道。
「帶來!」
「是!」
突然,伯爵發出一聲尖叫。
「天啊!怪不得我覺得這麼重!你們竟然把這破東西別在我的腰上!」
說完,伯爵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輕輕拈起腰間的佩劍丟在一邊,然後一腳狠狠地踩在一個趴在地上的奴僕的頭上。
戰士的劍比生命還重要,龐勒斯伯爵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劍。
附近所有前鋒營的戰士都停了下來,氣憤地望著龐勒斯伯爵。氣氛霎時緊張起來。
「誰叫你們停下來的!繼續訓練!」傑特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下命令。
「但……」
士兵的話馬上被打斷。
「有時間管別人的事,不如好好訓練,想想怎樣在戰場上生存下去!」傑特用冷酷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戰士,身上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
士兵的不滿被及時強行壓住了,所有士兵繼續訓練。
一次可能發生的衝突被傑特用果斷的手中止了。
這一切,剛好被經過的漢斯大將軍和其女兒麗娜。漢斯看到。
「看到了嗎!此人的冷酷、理智,正是大將所為。你要多向他學習。」
「是的!父親!」
「在軍營裡要叫我將軍!」
「是————」
之後一路相安無事。直到大軍到了賓達要塞。
晚上。
「什麼事這麼嘈啊?」漢斯大將軍問。
「爸,好像是龐勒斯那傢伙看上了艾芸絲姐姐!」
「艾芸絲?」
「爸——就是駐守賓達要塞的班頓中將的女兒!」
「那畜生!」
三分鐘後。
現場。
「哼哼!你的女兒跟了我,有你的好處!」龐勒斯伯爵尖聲說到。
「是啊!我們伯爵很快就是公爵了!別人送女兒來我們伯爵還不要呢!你們這是高攀!」一隻『狗』附和到。
「小女還小,而且野性難馴,不聽教,不適合伯爵你的!」班頓中將賠盡好話。
而事件的女主角——艾芸絲。班頓,的確是個充滿野性的美人。金色的秀髮紮成一條大辮子垂在肩上,充滿野性的藍色雙眼狠狠地瞪著伯爵,尖尖的鼻子下是一個火紅的雙唇,讓人有吻下去的衝動。裸露在貼身盔甲外面是一塊塊線條優美的肌肉,配合著古銅色的健美膚色,整個人活像一頭健美的雌豹。讓人有一種想征服她的**。
「野性難馴更好,我最喜歡馴服女人的!」伯爵無恥地叫到。
班頓父女一時氣得搭不上話來。
最後,龐勒斯伯爵在不斷叫囂著「班頓,我成為公爵後,你還不獻上你的女兒的話,等著瞧!」等話時被漢斯將軍強行拖走。
第二天。
走出要塞後,傑特不禁打量起這座號稱天下第一要塞來。
賓達要塞。總長兩公里,夾在兩座高聳入雲的高山中,高山常年積雪。城牆分三層,外、中、內分別高5、20和25米,各層相隔8米。無論是哪堵城牆,都是用重達兩頓的巨石建造的,砌得均勻整齊,天衣無縫。城牆上,聯鎖、箭孔、投石塔、巨型弩箭堡和稜堡縱橫交錯,互相掩護。即使外圍工事被敵人佔去,防守者仍能輕易地憑著中牆和內牆的優勢,把敵人趕下去。
城門高達8米,由厚達半米的鑄鐵所造,堅固無比。鐵做的吊橋長達25米,橫跨在清澈的護城河上。河水雖然清澈,卻仍然看不到底,不知深淺。河水比地面低七米,取自旁邊高山上的不絕的山水,河水流向另一座山的一個山洞中。沒有人知道山洞通向哪,只知道企圖找出答案的人都沒有回來。
城外沒有任何制高點可以讓敵人利用,原有的兩個山崗被強行用人力剷去了。反而不利衝鋒的低窪地倒有不少。
太可怕了!不愧為天下第一要塞,就算給我五百萬大軍我也不願意攻打這裡。傑特心裡暗暗祈禱著。
第四章蟑螂!
經過近一個月蝸牌的行軍後,四十萬大軍終於在初秋時分到達了希曼要塞下。
總攻的日子終於到了。
傑特冷冷地打量著希曼要塞。
希曼要塞?差多了!
總長三公里。城牆分兩層,外、內分別高2和8米。由於連年被兩國攻打,不少地方因年久失修而破舊不堪。護城河聽說有五米深,但是只有不到三米寬。城外更有幾座高度適中的山崗,只要能讓要塞內的投石機停止十來分鐘,攻擊方就可取得和防守方一樣的優勢了。
如果不是有希曼第一名將——尼亞哥夫鎮守,希曼要塞早就在他鎮守的三十年間轉手上百次了。
就是這個尼亞哥夫,用他那鐵桶般的防禦,讓無數懷著一腔熱血、希望出人頭地的利卡納青年,滿懷悲憤地長眠在希曼要塞下。
而這位『老爺爺級』的將軍現在站在要塞的城樓上,身穿一件希曼步兵的傳統黑甲,用他那花白的腦袋望向利卡納那無邊無際的銀色大軍,好像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一邊,漢斯大將軍全身銀甲,坐在一匹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上。
望著身邊,眼睛全都放出興奮光芒的士兵們,漢斯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毫不猶豫,『嚓』地拔出手中長劍,高舉向天,雪亮的寶劍閃耀著太陽的萬丈金光。
「準備——」
「合上頭盔——」
「舉盾——」幾乎所有軍官同時一氣呵成地喊道。
近十萬攻城大軍同時舉盾,閃亮的銀盾反射著太陽的祝福,幾乎把希曼要塞士兵的眼耀得睜不開。
「為了利卡納的榮譽!死戰到底!」
「為了利卡納的榮譽!死戰到底!」全軍轟鳴,氣吞山河。
漢斯的寶劍沉穩有力地落下。
「衝啊——」
「殺啊——」
「祖國萬歲——」
「天祐我王——」
十萬大軍,喊著各種各樣的口號,開始了衝鋒。十萬人沉重的腳步,足以令大地也為之顫抖。膽小一點的人,可能早就被眼前景象嚇暈了。
攻城部隊兩邊是兩萬名在重步兵大盾掩護下的弓箭手,他們的任務是盡量用箭矢壓制對方的遠程武器。中路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台投石車或者十幾米高的流動箭塔。在大型攻城武器中間夾著近千名手持圓盾、另一手托著雲梯的工兵。其餘的地方都被密密麻麻、如同螻蟻般密集的輕步兵所填滿。
在利卡納軍中,無數火球、閃電、冰錐、水環飛出,彷彿夏日裡最激烈的流星雨般襲向希曼要塞。各式各樣的魔法擊在要塞的堅固無比的魔法陣上,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此時,攻擊魔法不是用來攻擊的,只是為了迷糊對方弓箭手等遠程射手的眼睛。只是為了讓他們的準星偏移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就夠了。每一點點都可以讓自己人少死一個、讓自己人的投石車少壞一台。那麼長久積賺下來就是生命,就是勝利!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兩百米到了!
尼亞哥夫舉起的右手重重地落下了。
「射擊————」
無數箭矢、石頭、巨弩從要塞飛出。而箭矢多得在空中相撞,『啪!啪!』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這一切,組成了一個奪命的黑網,彷彿一個巨型蝗蟲群襲擊農田般,無情地罩在衝鋒中的利卡納士兵頭上。
瞄準?不需要!
比雨點還密的凶器,在大自然的重力作用下,均勻地灑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落在地上、落在士兵的盾上、落在士兵的肩上、落在士兵的頭上,刺透了他們的盾牌、刺入了他們的肉中、刺穿了他們的頭顱。
無數慘叫聲隨之響起,被投石擊碎的士兵軀體四處飛散。地上好像突然冒出千百個噴泉,不過是血的噴泉。綠色的大地一瞬間變成了紅色,血一般的紅色。染滿鮮血的銀色盔甲在陽光下是那麼的妖異、那麼的淒厲。
沒有一個士兵退縮,因為,戰場上沒有一寸土地是安全的。踏著同伴的剛死去的軀體,無視崎嶇的前路,勇敢地往前衝。
希曼神射手的利箭,無情地射向在箭雨中生還的士兵。軍官模樣的傢伙更是受到『優待』,不少隊長是身中十數支利箭而死去的。
而希曼的弩兵更是在寬厚的城牆上排成六排,每三排一組。第一排射完箭後,馬上蹲下裝箭,輪到第二排射。第二排射完後重複第一排的動作。輪到第三排射,此時第一排正在拉弩上的弦。在第三排射完後,剛剛第一排站起來射第二輪。這就可以保證箭會源源不絕地發射了。
能夠順利衝到城牆底下的傢伙是幸運的。但他們很快面對從上面澆下來,鋪天蓋地的滾油。油再加上帶火的箭,一個個慘叫著的『火人』馬上在地上打滾,漸漸痛苦地死去。
不過,也有憑著實力衝上城牆而完好無損的怪物。這隻怪物的名字叫做——傑特。拉洛!
當初在瀑布的特訓的效果完美地展現了出來,槍影漫天飛舞,組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罩子,擋住了一切危險。憑著衝上瀑布的技術,傑特不用梯子,只靠牆上破損的地方和插在上面的箭支,彷彿大鵬展翅般衝上了城牆。
完全不用考慮,傑特揮臂一個橫掃,長槍畫出了一個半徑兩米的血色半圓。由於各個敵人身高不等,有的甚至連頭帶肩飛了起來。十個人,一招斃命。
沒有片刻的停留,傑特沿城牆攻去。像連續倒下的骨牌似的,傑特所到之處,無人是他的一合之將。不斷有倒霉鬼被傑特擊下城牆,從護城河爬上來後,被在城牆下等候雲梯的利卡納士兵連刺十幾劍而死。傑特更是故意打翻裝有滾油的鍋子,讓滾油四濺,製造混亂。
而附近的利卡納士兵更是見機源源不斷的從傑特造出的突破口中衝上城牆。
眼看成功在望。尼亞哥夫望向副手,手指指了傑特一下,然後右手張開手掌,左手伸出食指,兩手夾向傑特的方向。
副手心領神會地離去。
衝殺著的傑特突然發現自己前面有六個左手拿巨盾、右手拿雙手大劍的騎士,排著整齊的隊形向自己壓來←們身上發出的淡淡的鬥氣,說明了他們的實力起碼在大騎士以上。
不妙!
這時候自己身後跌了一個東西下來。傑特用自己眼睛的餘光一瞄,是一個捂著胸口的長箭的重步兵。大概是哪個中了箭的可憐傢伙吧!傑特心想。
不過眼前這六個傢伙可不是吃素的!傑特決定轉身就跑。轉身同時,頭還死死地盯著這六個傢伙,不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突然!傑特覺得左胸一涼。一看,一把希曼帝國重步兵常用的黑色短刀刺入了自己的左胸。
什麼!是剛才落下來的『屍體』!
傑特一臉驚愕!『屍體』說話了。
「我是希曼帝國第一軍副軍團長,卡茲亞盧。要我們尼亞哥夫大人親自下令幹掉你,你死的不冤!」
傑特突然腦海閃過一個畫面:自己的同一個地方,好像也被一個穿銀甲的傢伙刺過一劍。這就是過去的自己嗎?
不及多想!卡茲亞盧拔出短刀,傑特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一腳把傑特踢了下城牆。
『撲通!』一聲,傑特的身體掉在了護城河裡。
「隊長死了——」城牆上的士兵迅速陷入驚恐當中。
很快,在希曼重步兵的壓制下,城牆上剩下的利卡納士兵死的死,跳河的跳河。
第一輪攻城以失敗告終。
第五章蟑螂!
這裡是哪裡?
好美!明媚的陽光!青青的綠草!
「親愛的!我們十八歲就結婚!」一把很好聽的女聲傳來。
是一個清純美麗的農家女子對自己說話。
「你……是對我說嗎?」
「什麼!你忘了我嗎?你答應過我的!陪我看日出、看日落、看星星、看月亮的!
嗚——你不要我了!「女子嗚嗚地哭了起來,轉身就跑。
「小姐!等等!你是誰?」
突然!
啊!好疼!
我的胸口什麼時候被插了一把劍的!
「啊!!!救我!」
一隻可怕的黑手抓走了剛才的女子!
「不!!!停手!」我想追,但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我的胸口流出,我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悄悄地溜走!
好冷!好疼!
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
我,要死了嗎?
「誰!幫幫我!」我絕望地叫到。
「主人,你叫我們嗎?」三個美麗的女子跪在我的面前。
「你們?」
「我們是你的女奴啊!」
「那,幫幫我!」
「哈哈哈!你忘了嗎?是你把她們殺了的!」
突然,一張我從未見過的可怕臉孔出現在我的面前,把她們帶走了。
三女漸漸地離我而去。
「不——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我不要!!我不要孤獨!!我不要痛苦!!
我用盡全力,向前撲,拚命抱住其中那個紫發少女。
嬌美的軀體,暖暖的、軟軟的,好舒服啊!
淡淡的蘭花的幽香傳入鼻中,我有點醉了的感覺。
好安全!好溫暖!
我突然覺得所有的危險已經離我遠去了。
「喂!大色狼!你想抱住我到什麼時候!」一把生氣的女聲傳來。
我睜開眼。
眼前的白衣、金領、長裙、生命女神的標記。
啊!她是光系女巫。
那我,我是誰?…………哦!我是傑特。拉洛。
清醒的傑特突然發現自己抱著一個光系女巫,連忙鬆開手。
「什麼嘛!你們這些臭男人,除了打仗和抱女人,就不會些別的嗎!躺下!我看看你的傷口!」眼前女子不由分說的把傑特按下。
「噢!好得這麼快!都快全好了,怪不得其他人都說你的生命力像蟑螂!」
趁著眼前女子檢查自己的時候,傑特不禁打量起眼前女子起來。
她有著一頭如彩霞般燦爛的金色長髮,五官十分標緻,小小的鼻子上架著一副誇張的大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感覺。但性格,還是算了吧!
光系女巫。這是一種同時信奉生命女神和地、水、火、風、光其中一個神的魔法師。
是一個同時會僧侶的醫療術和一種單一屬性攻擊魔法的職業,既不會像僧侶那樣毫無攻擊能力,又不像黑魔法師那樣不會醫療術。
由於這個職業同時橫跨黑、白魔法,所以對資質的要求極高,平均每一百個僧侶才有一個光系女巫。出於對女性的偏愛,生命女神祇允許女性同時會生命魔法和攻擊魔法。
想到這裡,傑特不禁暗自興幸剛才沒有惹怒她。
上次傑特親眼看到一個惹怒光系女巫的傢伙,被女巫用魔法打得現在還躺在床上。
女巫那嬌嫩、修長的手指摸在身上,傳來一陣舒服的感覺。傑特再次有點陶醉了。
「好了!我的回復術加上你驚人的生命力,才三天你就沒事了。」
「過了三天了嗎!」
「嗯!是了,大人,十分鐘後,所有大隊長以上的軍官去漢斯大將軍的主帳開會。你沒事的話最好去一下。」
「哦!???什麼?你叫我什麼?」
「大隊長啊!大人!」
「大隊長?我?」
「他們告訴我說你是大隊長的。」
「哦!我升了……謝謝!」
「沒事的話!我先離去了!」女巫轉身離去,漂亮的金髮隨著旋轉的身體飛舞了起來,是那麼的飄逸、美麗。
「等等!」
女巫轉過半個身子,透徹的藍眼睛平靜地望著傑特。
「你的名字?」
「尤蕾瑪爾。對我的醫療不滿意的話,可以去歌莉亞特神官那裡投訴我!」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傑特輕輕地歎了口氣。
我只是想說聲謝謝罷了!傑特心裡有點無奈。
望著床頭疊得整整齊齊的大隊長制服,傑特不禁思緒萬千:自己果然不是個平凡的人,只是花了不到兩個月,就達到了無數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位了。這就是強者的路嗎?
穿好制服,傑特衣冠整齊的走出了帳篷,發現帳篷外竟然坐滿了自己的部下。
「老大,你沒事了!」激動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欣喜之情。
「你們……」傑特望著這百來個人,突然說不出話來。原來五百多人,就剩這麼一點人了。
彷彿察覺了傑特的心思,中隊的副隊長薩克出聲了。
「大人,全靠你平時常常提醒我們,要思考怎樣在戰場上活下去。我們才能有百來個人活下來。我們已經佔了第一天生還人數的三分一了。」
「是啊!那些希曼雜種!把我們在城牆上未死的弟兄一個個砍死了。」
「我們也是看到不對頭,迅速跳入護城河裡,然後爬上岸裝死,最後趁著天黑才摸回來,撿回一條命的。」
「希曼那種一次可以發射三支箭的連弩,殺了我們不少弟兄。」
「是啊!在抬老大你回來的時候,我的屁股也中了一箭!」
生還的士兵七嘴八舌的說著。
「停!先讓大人,不,應該是請閣下,先去參加總部的會議。」薩克制止了士兵們繼續說下去。
哦!自己已經是准將了。傑特現在才想起。自己可以被稱作閣下了。
傑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臉也不爭氣地紅了。
「哈哈哈!大人到時候不要忘了弟兄,讓大伙做你的親兵就好了!」
「一定。一定。」
的確。將軍的親兵通常比其他普通士兵的陞遷速度快很多倍。
北方軍團主帳。近十米高的白色帳蓬,在所有的稜角都鑲著金邊。神聖利卡納王國的徽號——雙頭金鷹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拉洛將軍到——」傳令官用雄壯的聲音喊道。
看到眼前那近乎誇張的架勢,傑特用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面前的紅地毯。
紅地毯旁邊更是分左右兩列、每列站了六個騎士。六對威武的騎士身穿著明亮的銀色盔甲,面對面,筆直地站著。
傑特剛走了兩步。突然其中一個騎士高聲喊道。
「敬禮——」
『嚓』地一聲,十二個騎士動作整齊劃一地拔出腰間長劍,向天成四十五度斜舉。
傑特的面前出現了六個由劍組成的交叉。
傑特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每走到一個交叉之前。那兩個騎士就會同時把劍上舉過頭,然後把劍豎在胸前。
這可是利卡納國中最隆重的歡迎儀式啊!真的是歡迎我的嗎?傑特的心,七上八下的。
可是傑特很快發現,每個望向自己的騎士的眼中都充滿了崇敬之情。
就這樣,傑特邁著堅定的步伐,大步走到帳蓬門簾前。
門簾前兩個騎士隆重地向傑特行了個劍士禮後,同時拉開了帳蓬的門簾。
入帳。
傑特發現連同漢斯大將軍在內的所有軍官都站立著,以標準的軍禮歡迎自己的到來。
這麼隆重!這根本是歡迎大人物的儀式嘛!當傑特終於忍不住想說話的時候。
漢斯大將軍說話了。
「不用緊張,先坐下!」他指著一張椅子。
看著那張椅子,傑特嚇了一跳。那張椅子可是擺在其他師團長的位子旁邊。
「不,那張椅子……我……」傑特有點語無倫次了。
「小子!坐吧!那是你應得的!」傑特的上司佛洛蘭科說話了。
「我……」
「漢斯大人,請讓我來為拉洛將軍說明一下吧!」一個穿副官制服的人說話了。
漢斯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經過副官滔滔不絕的解釋。傑特才明白自己已經成為北方軍團的英雄了。
利卡納雖然不是完全的騎士國,但仍然是非常尚武的。
為了激勵士兵勇敢戰鬥,凡是第一個攻上敵人城頭的人都會被視為全軍的英雄。戰後,不論生死都會享受到英雄的待遇。能生還的,只要軍銜是師團長以下,都會即時官升一級,並且有一千金幣的獎金±了,當然會風光大葬。
這種陞官,不但不會得到同僚的嫉妒,反而會得到全軍所有人的尊敬,是最好的陞官途徑。不過,在傑特之前近百名這樣的英雄,都是變成屍體被抬回來的。
在傑特明白後,副官開始介紹近幾天的情況。
「傑特,除了你在第一天能帶兩百多人攻了上去之外。後面幾天,第一、二軍團都只有幾個人能攻上去。那些貴族垃圾更沒用,沒衝到一半就退了回來。」佛洛蘭科毫不避忌地說。
「佛洛蘭科!注意你的話!不要污辱貴族!」漢斯喝住了他。
「是,是,是!」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對方的神射手。」漢斯接著道。
「不錯,我們前線的所有軍官除了你,都是被射死的。沒有了軍官的指揮,投石車和箭塔等武器沒法作出有效的攻擊。」佛洛蘭科對傑特說。
「你作為唯一能從前線生還的指揮官,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漢斯很禮貌地向傑特發問。
「嗯……讓我想想,要讓對方的神射手癱瘓,而射箭最講究的是集中力。」
突然,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甦醒似的,一個有點變態的念頭在傑特心中產生。
一場讓無數人反感的成功作戰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第六章蟑螂!
傑特很想把心中的念頭說出來。正想開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不對!這樣我的英雄形象就會毀於一旦了。
想到這裡,傑特硬生生把要講的話吞回肚子裡。
「拉洛將軍!有什麼辦法?儘管說出來。就算行不通也可以給大家一個參考啊!」漢斯非常和顏悅色地引導傑特。
「不……沒什麼!只是想起那些神射手的利箭,有點後怕的感覺!」
所有在場的人臉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要緊!我們所有人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是前線損失太大,我有點著急罷了。想不出,沒有人怪你!既然得不出結論,那,散會吧!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吧!」
就這樣,作戰會議結束了。
傑特強壓著心中的念頭,回去了。
晚飯時,傑特很自然地同自己的手下──幾個新調配過來的中隊長吃飯。
傑特非常聰明地引導其中一個有點苯的中隊長。閒談中,聊著一大堆廢話,再把以下重要的信息無規律地、雜亂地,重複輸入這個家夥的腦子裡。
「射箭最講究的是集中力是嗎?」
「如果能干擾神射手的注意力,我們的指揮官就可以大展所長了。」
「魔法師的閃光肯定不行,因為所有神射手都配有一副防止強光的眼鏡。」
「但如果所有敵人的箭手身體不適,那他們就射不準了。」
「假如他們渾身發癢,是否可以達到目的。」
「人的皮膚假如碰到毛蟲,就會全身搔癢,是嗎?」
在經過傑特四、五次的灌輸後,這個中隊長突然眼前一亮。傑特心中偷笑,再閒聊了一會兒就離去了。
三分鐘後,躲在暗處的傑特看見這個家夥,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就急急忙忙地向漢斯大將軍的大帳方向奔去。此時,傑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
大帳中。
「報告大人──下官想了一個好辦法,可以克制敵人的射手。這個高原上有一種叫『癢死人』的非常厲害的毛毛蟲,可以讓人全身癢個不停……」中隊長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這樣,被後世形容為『毛毛蟲大作戰』的第六次希曼要塞攻堅戰,終於出現了重要的轉折。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利卡納方面傾斜了。
在往後的五天,那個中隊長卻成為全軍所有人的咒罵對像′然漢斯禁止傳出這個中隊長的姓名,但他的名字仍然被告知所有大隊長以上的軍官。
因為:一萬多名工兵被迫要在漆黑的森林裡找一種叫『癢死人』的毛蟲※有會製藥的藥劑師要日夜加班,做出十萬人份量的止癢粉給自己人用。而所有投石車,將會用來把毛蟲投到敵人的要塞上。
只要想像一下,一大堆噁心的要死的毛蟲,在自己的身邊蠕動、粘粘的、黑乎乎的。相信所有人都有想吐的感覺。
而準備攻城的士兵,雖然在當天自己身上會搽上止癢粉,但是……
幾乎所有參戰的士兵仍然咒罵那個想出這個辦法來的家夥。只有少數優秀的指揮官看到了這個辦法的優點──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勝利。
那個中隊長察覺了事情的不對頭,跑去傑特那裡理論。抱著就算傑特不承認是他的主義,也要傑特為他出頭,擋一下災。
但是,傑特早有準備……
「這主意可是我聰明的部下,你,獨自想出來的!」
「我沒有給過意見你哦!」
接著是威嚇。
「你想到辦法也不問我一下,讓我給點意見你,你就獨自去找漢斯大將軍了。想獨吞所有功勞嗎?」
「才當我的部下沒兩天,就想爬到我的頭上了。你分明看我不起,告訴你,我可是第一個攻上敵人城頭的人!你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全軍的英雄,看不起所有戰友!」
「不如,下次攻城時,你和我一起,看誰實力強!」
嚇得那個中隊長連聲說。
「不敢!不敢!」
在傑特的連番恐嚇下,再加上許以日後陞官一定不忘了他等空頭承諾。
還算『聰明』的他決定一人獨攬所有的罵名,絕口不提此事與自己的直屬上司──拉洛將軍的關係。
在做準備工作的五天裡,漢斯停止了一切進攻行動。既然有了勝利的轉機,就沒有必要進行無謂的消耗了。
不過在進攻前的晚上,漢斯突然召見了傑特。
大帳裡,只是點著一支蠟燭。
黃豆大的火苗發出微弱的光,僅僅能讓傑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兩人是漢斯和自己的上司──佛洛蘭科。
「坐!」漢斯淡淡地指了對面一張椅子。
氣氛很靜,靜得讓人不安。
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傑特行了一個軍禮後,慢慢地坐下了,坐得很直,雙手標準地放在膝蓋上。
「請問大人找下官來有什麼事?」
沒有回答,兩人只是靜靜地望著傑特。傑特非常不安,卻又不敢隨便出聲。
就這樣,三人默然相對。
三分鐘過去了。
漢斯終於開口了。
「請問,『毛毛蟲大作戰』是你的主意嗎?」
傑特一呆,飛快地想了一下,決定照實回答。
「是!」
「很好!我就知道是你!」
「可以問理由嗎!」
「當然。首先,你在當天已經想好了。你突然一亮的眼睛告訴了我你有辦法了。但後來你的眼神猶豫了,說明辦法不大光彩,會影響你的聲譽。」
「不錯!」
「後來,你的部下──中隊長史提芬斯來找我,說出了這個計劃後。我馬上就想到是你。畢竟,自己部下的嘴是最容易摀住的!」
「何況,史提芬斯那家夥的腦袋一向沒有這麼好!」佛洛蘭科插口。
「所有人都知道了嗎?」傑特問。
「不!只有不到三十人知道作戰是史提芬斯提出的←們都是我的老部下,不會說出去的。猜到是你幹的,連我們在內不到五個人。」
「哦!你們認為我的做法卑鄙嗎?把部下作擋箭牌。」
「一點也不,我們反而很欣賞你的做法!」佛洛蘭科說。
「哦?」
「你現在是全軍團的英雄,你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軍官,你已經是一個政治上的代表了。如果你想出這個辦法後,隨便說出來的話,我還要想辦法幫你掩飾呢!」漢斯接口。
「那叫我來就是為了求證這件事嗎?」
「不!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拜託你!」
傑特作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想培植你,作為我們在朝廷中的發言人。也就是維護我們軍方利益的代表。」
傑特愕然,但迅速理解到這個話題的敏感性。
「你現在已經是准將了,無論你願意與否,你都必然會捲入宮廷鬥爭當中。盡可能不留痕跡地通過別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你能夠做到這點,說明你有政治家的天份。」漢斯繼續說到。
「為什麼是我?你不怕我日後背叛你們嗎?」
「因為我們都是單純的武人,很多事情,就算想到,也做不出來。但你不同。你有名將的素質※謂名將,就是總能想出損人利己的辦法,犧牲最少的部下換來最大的勝利的家夥。這點,我們做不到。」佛洛蘭科接口道。
「更何況,在那天龐勒斯伯爵亂來的時候,你望向他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逝的寒芒說明了你的立場。」漢斯說出了他的所見。
「你看見了……」
「所以,就算你日後背叛我們,我們也不會單獨吃虧。扶植了一個敵人的敵人,頂多是一個損人不利己的交易。」漢斯可以算是隻老狐狸了。
「這樣……我明白了。我接受你們的請求,我盡力而為。」
突然,兩人同時向傑特跪下。
「兩位大人,你們……」
「我們還想你答應我們一件事。」漢斯說。
「快起來。」傑特惶恐起來了。
「不!我們要你答應的是:假如日後碰到最壞情況的時候,要把自己的正義、榮譽賣給惡魔,才能保存自己人的生命的時候,請你把自己賣給開價最高的惡魔!」漢斯一臉嚴肅地說到。
「什麼!就算是龐勒斯伯爵也賣?」
「看情況吧!現在朝廷中,三股勢力在明爭暗鬥,只有保存自己,等待日後取得改變一切的力量後,再伸張正義。」
「我明白了!」
兩人才立起身來。
夜談在一片沈默中結束了。
第七章第六次希曼要塞攻堅戰
第二天。
利卡納軍一反常態,以投石車作為前鋒。佔住上風的位置,慢慢推進。而且數量稀少,增加了希曼人的命中難度。
往常,尼亞哥夫最擅長的暴雨般的弓箭連射,此時用的話只會是浪費。而希曼神射手們也找不到可以瞄準的利卡納軍官。
不得以,尼亞哥夫下令遠程武器攻擊投石車。可是由於投石車的數量稀少,所以命中率不高。
投石車漸漸進入射程了。
「發射!」指揮官一聲令下。
近百投石車同時向希曼要塞投出一大堆黑乎乎的東西。
不知誰喊了出來。
「天啊!是『癢死人』毛毛蟲!」
接著希曼人全軍騷動。
『癢死人』毛毛蟲大都跌死了,但漫天飛舞的毛蟲的毒刺,狠狠地紮在所有希曼人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碰到毒刺的皮膚迅速紅腫。
「啊!癢死我了!」之類的慘叫聲四處響起※有希曼士兵都在拚命地——搔癢!搔到流血,還是要搔。『癢死人』毛毛蟲果然名不虛傳!
一時間,希曼人擺在城頭的陣勢,大亂起來。尼亞哥夫,盡全力也無法阻止士兵們的騷動。
更糟的是,希曼帝國本來就是魔法水平低的國家,所以魔法師特別少。而尼亞哥夫的第一軍中,所有的魔法師都被派去控制要塞的防禦魔法陣了。
而其中有幾個魔法師竟然因為實在是太癢了,把控制魔法陣的紫水晶打破了。結果,要塞其中一段的魔法屏障出現了裂痕。
機不可失。利卡納的指揮官,馬上集中所有魔法師瞄準那一點,進行一點集中的攻擊。
一段三百多米的城牆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近千名希曼士兵的生命。
但慘叫聲傳到利卡納士兵們的耳朵裡,就變成了一曲優美無比的交響曲,勝利的交響曲。
此時,所有利卡納士兵都堅信自己今天必勝!
以傑特為首的大軍,迅速發起了衝鋒。為了減輕身上的重量,傑特今天選擇穿皮甲代替鐵甲。卻不知道,棕色的皮甲加上黑色的長槍,遠遠望過去活像一隻——蟑螂!加上傑特如同飛天一般的身手。於是,經過此戰,『飛天蟑螂』之名在兩軍中迅速傳開。但在利卡納軍中,當然是冠以『飛天戰神』的美名。
不過傑特的戰鬥方式的確像蟑螂,在城牆上四處亂跑,喜歡偷襲企圖控制部下的指揮官、可惡的神射手和投石機的操縱員。總之,哪裡是希曼最討厭的地方,傑特就往哪裡鑽。總是躲開比自己強的對手,老是幹些欺軟怕硬的事。
試圖追趕傑特的大騎士級別的高手們,很快被混亂的人群所淹沒,只能繼續各自為戰了。
傑特更是充分發揮自己機動力高的特點,把十幾支利卡納的雙頭金鷹旗四處插在希曼要塞的城頭。這招極大的鼓勵了利卡納士兵們的士氣。
在傑特的帶領下,一百人、兩百人、三百人……兩千人,源源不斷的利卡納士兵衝上了外城牆。甚至有個別士兵衝上了內圍的城牆。
面對著因為全身癢癢而動作變形,招式不到位的希曼士兵。利卡納士兵們毫不猶豫的屠殺著戰力大減的敵人。
哭喊聲、求饒聲、咒罵聲、兵器交擊聲、劍刺入身體裡的聲音、士兵被殺時絕望的慘叫聲組成一首失敗者的悲歌,在每個守城的希曼士兵心中迴響。
「守不住了!我要死了!」這個聲音充斥著每個希曼士兵的耳朵±亡的陰影牢牢地抓住了他們的心←們想撤退,可是能讓他們撤退的通道實在是太窄了。原來是用來防止敵人入侵的設計,現在斷絕了他們最後的一絲希望。
希曼的盔甲全是黑色的,原意是在殺死敵人後,敵人染在甲上的鮮血在凝固後不會讓盔甲太難看。但現在,染滿黑色盔甲的是他們自己的鮮血。
無視敵人絕望的哀號,利卡納士兵們無情地追殺著希曼的士兵,沖得慢的只有把劍插進每個還沒死透的希曼士兵的身體。
甚至有希曼兵為了逃過必死的命運,竟然選擇從十五米高的城牆上向內牆方向跳下去。跳下去的大多摔成肉醬,少數不死的也沒了半條人命。
投石車早就換成用石頭發射了,不失時機地拆著希曼要塞的城牆。
形勢一片大好!眼看攻下希曼要塞也只是伸手可及的事情了。
這時,漢斯大將軍突然叫了一聲。
「不好!沒有人看住城門!」
但,太遲了。
尼亞哥夫不愧為希曼的宿將,看見形勢不對,馬上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希曼要塞六道城門突然同時打開。
吊橋重重地放下來了,無數希曼重騎兵從城門蜂湧而出。
整齊而沉重的鐵蹄有力地轟在地上,大地也為之顫抖。
一萬名希曼重騎兵的出擊,讓所有利卡納士兵都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不愧是希曼帝國引以為傲的王牌。希曼重騎兵彷彿夏日裡的龍捲風,飛速地橫掃了城牆前面的整個戰場。重騎兵組成的黑色風暴橫衝直撞,把所有進入風暴的東西無情地捲殺。
為了爬梯子的時候輕便一點,攻城的士兵都是身穿輕型盔甲的。面對重騎兵強大的衝擊力,成千上萬的輕步兵像割麥子般倒下了。
靠著城牆的雲梯被瞬間打翻,士兵的圓盾被輕易地穿透,有的希曼騎兵的槍尖上甚至穿著三、四個利卡納兵的屍體。
但這場屠殺並沒有維持很久……
「慌張什麼?投石車!把放下來的吊橋給我轟掉!魔法師,攻擊他們的騎兵!」佛洛蘭科理智地指揮著。
「可是,大人。那裡還有我們的人!」傳令兵提醒到。
「不要緊,我們不打那群騎兵,我們的人一樣得死!」
近千人的魔法師隊念起了咒文,對付騎兵這類全身是盔甲的兵種,所有法師不約而同地使用『連環閃電』魔法。
『連環閃電』在擊中了第一個目標後,剩餘的電能會自動擊向最近的導電體,直到能量全部消耗光為止。
無數閃電擊中了希曼的騎兵,把被其擊中的第一個騎兵變成了焦炭,然後失控的電流四處飛舞。
騎兵們想分散,但情況就猶如在一個封閉的小盒子裡玩彈珠球一樣,更本無法躲避。
觸電的騎兵覺得身上的肌肉猛烈地收縮著,心跳隨之過快←的脈搏和呼吸在一瞬間失調。接著,他永遠地失去了知覺。
戰馬口吐白沫地在地上掙扎著、哀鳴著,慢慢地死去,而他的主人漸漸冷卻的身體沉重地壓在了它的身上。
面對著藏在陣容整齊的重步兵方陣裡的利卡納投石車和魔法師,希曼騎兵們放棄了反擊的打算。
數以百計的投石車把石塊扔到吊橋上,擊碎了吊橋,也擊碎了希曼騎兵們的歸途。在斷掉的吊橋前,不少騎兵慌亂的擠成一團。於是,他們成為了投石車的下一個目標……
六道吊橋,最後只剩下一道。
在投石車和魔法師的雙重打擊下,有命回到要塞的騎兵不足三千人。
但,勇於壯士斷臂的不止佛洛蘭科一個。尼亞哥夫冷酷地下令,所有投石機和弓箭手對準外牆……
察覺到尼亞哥夫的目的,傑特果斷下令撤退。
在傑特把最後一個不敢跳河的士兵一腳踹了下去之後。
尼亞哥夫的反擊了,無視敵我雙方的無差別攻擊正式開始。巨大的石塊砸在外城牆上,激起了無數血肉、斷肢,有希曼的、也有利卡納的……
就這樣,缺乏後續部隊的進攻被打退了。
除了北方軍團的部隊在傑特指揮下損失不大外,其餘各軍團均損失慘重。貪功的貴族私兵團中攻上城頭的五千人更是無一生還。
是役,利卡納軍損失合共五萬七千多人。而希曼更是損失慘重,重騎兵、輕步兵和弓箭手師團均潰不成軍。尼亞哥夫的希曼第一軍團經過此役,從原來的五萬多人減員到兩萬多人。
從進攻和防守的正忱亡比例——3:來看。這仗,尼亞哥夫是徹底地失敗了。面對剩下的二十三萬利卡納大軍,尼亞哥夫頹然地向首都發出了這輩子的第一封求援信……
第八章前路
當晚。北方軍大帳。
漢斯單獨召見了傑特。
兩人一坐下。漢斯就開門見山地打開了話匣子。
「我對你今天的表現十分滿意。」
「但我們仍然是失敗了,我們軍團還死了兩個師團長……」
「不,從戰略的角度來說,我們今天是大獲全勝。尼亞哥夫已經失去了反擊的力量,剩下是單純的消耗戰,攻陷希曼要塞只是時間問題了。要塞已經被成功地破壞到無法修復的地步了,即使希曼發來十萬援軍,我們也一定可以攻下它。」
「……那,請問今晚大將軍叫我來是為了……」
「我們單獨兩人的時候,叫我漢斯就行了。」
「這……」
「沒關係!」
「可是……」
「你疑惑是嗎?為什麼我對你這麼親切、這麼好?那我也不瞞你,你很像我死去的兒子。」
「…………」傑特選擇了沉默。
「我以前那個兒子也像你一樣勇猛,殺敵的時候從來都是衝在最前面的。也像你一樣,喜歡出奇謀打敗敵人。可是……他太衝動了。瞞著我,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私下和一名貴族聖騎士決鬥←……死了,臨死前重創了那傢伙。但他,他死的時候和你一樣大,他才……才……二十歲……」說到這裡,漢斯已經泣不成聲了,淚水順著飽經風霜的臉孔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大腿的盔甲上。蒼白的雙鬢在燭光下反射著淡淡的黃光。如同蒼鷹般銳利的雙目現在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是那麼的黯然、那麼的無神。低垂的雙肩在不斷地發抖。
這就是那個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威風八面的大將軍嗎?不是!現在,坐在傑特面前的,只是一個痛失兒子的年邁老人罷了。
傑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望著他在那裡獨自哭泣。
就這樣,兩人無語,只有低聲的抽泣聲。
許久,漢斯漸漸地平復了心情。
「傑特……我可以直呼你傑特嗎?」
「……可以。既然這是你希望的,我也直呼你為漢斯了。」
「謝謝!今晚我叫你來是正式通知你:收編第三師團六千八百名殘部,下次你代替戰死的第三師團長卡亞魯笛,帶領九千人和佛洛蘭科合作攻城。這只是臨時性的任命,如果你無法立下戰功的話,戰後你仍然是大隊長而已。」
臨時性的任命,卻包含著無數的內容。這分明是變相陞官,以傑特的實力,是可以輕易立下大功,正式升為師團長。
「什麼?這……」
「怎麼,害怕遭到同僚的嫉妒嗎?」
「嗯……畢竟我參軍不到三個月,就成為了帶領一萬人的將軍了,這也升得太快了吧!更何況,我只是平民出身……」
「呵呵!不用擔心,我們北方軍團只是地方性質的部隊,裡面一個貴族也沒有。當初我升到這個位子也只是用了兩年左右的時間。但由於沒有貴族身份,所以做了代軍團長五年,立下武勳無數,上面才不得不給我一個大將軍的官我做。」
看到傑特臉上那疑惑的表情,漢斯微微一笑,接著說。
「由於我們全是平民出身,所以我們軍團裡的軍官,從來都是憑實力爬上高位的。同時,我們的軍官都習慣在戰場的第一線指揮,所以陣亡的幾率也是非常高的,這也讓有實力的年輕人有晉陞的機會。」
傑特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
「傑特你也不用太高興,就算你真的立了大功,上頭不會這麼容易批准你的陞官的。
何況我們北方軍團只是八大地方軍之一,跟王國直屬的十八個軍團沒法比,更別說首都的那群傢伙了。簡單的說,我們的一個中將比不上公爵家裡的一隻狗。「
「那為什麼今次作戰是你做總指揮呢?為什麼東北和東方軍團沒參戰呢?我一個小小的准將有什麼用呢?」傑特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呵呵!你要知道,打勝仗的話,提案打仗的傢伙可以分到一半功勳。打敗仗的話,倒霉的只會是總指揮。至於東北和東方軍團,它們三年前幾乎被尼亞哥夫全殲,到現在還在重編中※以,假如你是打敗尼亞哥夫的大功臣的話,對你日後的仕途是很有幫助的。你最後的問題,才是我們提拔你的關鍵所在。」
漢斯頓了一頓,小聲在傑特耳邊說到。
「這是個機密,只有我和佛洛蘭科知道。當今的三王子——拉茲。利卡納殿下就在這次出戰的其中一個軍團當中。就是有他在,我們才能招滿兵,領取足夠的軍械,糧草無憂。按照慣例,每個王子在十八歲成年的時候,都可以獨立組建一支自己的直屬軍隊※需軍官都是在現役軍官中間抽調,半年後王子就滿十八歲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傑特點一點頭。果然,朝中有人,特別是在當權者的身邊有自己人的話,日子肯定好過得多。這幫老一輩的軍官是沒有希望的了,而英勇殺敵的自己卻是最大的希望。永遠衝在最前面的自己,和那個在三公里外只會叫罵的龍達。龐勒斯伯爵,可以說是最鮮明的對照。
這樣,自己的快速陞官之謎也解開了。
在經過短暫的閒談後,傑特告退了。
在往後的幾次攻城戰中,雖然要塞的城防已經被嚴重破壞,但在尼亞哥夫的指揮下,希曼軍在戰鬥中仍然表現出驚人的韌性。不過,在要塞失去了大部分遠程武器的掩護後,雙方的損失比已經達到:每死三個利卡納士兵就可以換來兩個守城希曼兵的生命。
傑特的萬人師團在攻城戰中的表現更是突出。衝上城頭後,只拿一面大盾的士兵負責頂住希曼的重步兵,由長矛兵和軍中的神射手進行反擊。輕步兵就跟著傑特四處破壞和放火。
「既然要塞不能一天攻下來,那就一點一點破壞它。」這是傑特教導部下的原話。
不過,在士兵中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既然一隻蟑螂一天不能吃完一個大蘋果,那麼就叫一群蟑螂來,分幾天來把它吃完。」
其他部隊的傢伙嘲笑傑特的部下:「你們這群笨蛋,不知不覺也把自己當成蟑螂了。」
但是,得到的回答是:「我們寧願跟著拉洛將軍做打不死的蟑螂,也不要做戰死的將軍。」
的確,傑特部隊的傷亡率是全軍最低的,但它攻打的那部分城牆總是破壞得最厲害的※以,一度出現有別的部隊要求和傑特交換地方攻城的事情。不過,一心要培養傑特的漢斯大將軍,『理所當然』地以交換戰區影響攻城效果為由,制止了這一個變相搶功勞的舉動。
『毛蟲大作戰』後的第四次攻城。
「大家快上!趁著友軍還沒潰敗,盡情地破壞吧!」傑特高聲大叫。身穿的銀甲上那代表將軍身份的雙頭金鷹,在陽光照射下,反射著燦爛的光輝。
身先士卒的將軍總是能最大程度地激勵士兵的士氣。英勇而服從命令的士兵,則能夠把將軍的指揮才能發揮到極點。
「如果不是大人左邊的戰區是那群貴族笨蛋的話,我們早就攻下了要塞。」傑特的部下在私底下都是這麼說的。
士兵們的話也不無道理。每次,沖得最快的都是貴族兵團,不過是毫無隊形,稀稀落落地衝過去,而傑特則是帶領部下作集團式的衝鋒。退得最快的也是貴族兵團。為了不被包圍,傑特每次也不得不放棄擴大戰果的機會,把部隊撤下來。
突然,一道寒光向傑特襲來。
有人偷襲。
眼看自己的劍快刺到對手了,希曼劍士心中一陣激動。這可是己方懸賞五千金幣的敵方將軍啊!
不過,他高興得太早了。傑特右手把長槍一翻轉,槍從腋下穿過,反刺向那個希曼劍士。就在傑特中劍的前一秒,那傢伙才發現自己的劍比傑特的槍慢了一點。但太遲了,強大的衝力把他的胸口撞向傑特的槍尖。
長槍穿胸而過。
那把長劍在離傑特不夠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就是不能再進一步了。劍的主人雙眼圓睜。
這就是戰爭!在想殺人的同時,自己也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在攻上城頭的同伴多了之後,傑特也開始同這種有一定實力的傢伙廝殺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避重就輕,因為這種傢伙不死,死的就會是自己的部下。
希曼的神射手基本上死光了。內城的弓箭手也被自己人壓制了※以,在外城牆上一般只需把注意力放在肉搏戰上就行了。
這時候,一個巨大的、用泥土做成的大蓋子突然憑空出現,把傑特和十來個纏鬥中的雙方戰士罩住了。
此時,突然所有希曼士兵都採用了同歸於盡的招數,把劍刺入對手的胸膛的時候,自己也被對手殺死。
一下子,蓋子中只剩下傑特一個人站著了。
一把聲音傳來。
「這是專門為勇士單挑而研究的土系魔法——戰神擂台※以,只有在裡面只剩下一個勝利者的時候,魔法才會自動消除。」
同時,地上一具屍體慢慢地站了起來。
「是你!」傑特的瞳孔猛烈地收縮,同時發出驚人的殺氣。
不錯,這具『屍體』就是上次暗算傑特的傢伙——希曼帝國第一軍副軍團長卡茲亞盧。
「你的命的確很硬,怪不得所有人都叫你蟑螂。為了對付你,竟然要我們放棄一公里外牆的魔法防禦,集中十個魔法師發動這個魔法……」
「你的話太多了!」傑特突然發動,長槍直刺卡茲亞盧的喉嚨。
沒有虛招、沒有花巧,有的是速度、有的是力量。
長槍如流星般刺中了卡茲亞盧的——左肩,他主動犧牲左肩封住了傑特的長槍,並且他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了槍頭。
這時候,傑特突然想起了佛洛蘭科的那一招。
「哼!這次我帶來了蟑螂藥。」
傑特突然發現卡茲亞盧那把六十厘米的短刀閃耀著烏黑的光澤。
有毒!在這個念頭從傑特的腦中閃過的時候,卡茲亞盧的短刀向傑特的喉嚨疾刺……
第九章勝利
『戰神擂台』還是在那裡靜靜地、穩穩地蓋著城牆,裡面的戰鬥外面的人無法得知。
兩軍之間的廝殺慢了下來,每個人的心思都放了一半在戰神擂台『上。那裡面,正在上演雙雄決戰。一方是希曼第一軍副軍團長卡茲亞盧,他在軍中的威望僅次於尼亞哥夫,在過去十年裡和尼亞哥夫一起並肩立下無數戰功。另一方,是利卡納新一代的少年英雄——傑特。拉洛准將,有著』飛天戰神『的美譽,把尼亞哥夫的要塞當作自己家的後花園,要來就來、要走就走。
今天,上天注定要這兩個英才只能有一個活下來。是卡茲亞盧?還是傑特?
兩軍戰士們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兩軍漸漸成了對峙狀態,所有人都在等著單挑的結果。但可以肯定的是,獲勝的那一方將會取得巨大的心理優勢,而失去靈魂人物的一方將會在心理戰中一敗塗地。
『戰神擂台』慢慢地打開了……
首先映入戰士們眼簾的是槍、長槍、高高舉起的長槍、一支代表徵服的長槍在希曼要塞的城頭高高地舉了起來!勝利的長槍上流淌著失敗者的鮮血,雪白的槍尖直指太陽,向在場雙方十萬將士宣示著勝利者的輝煌戰功。
「我們利卡納勝利啦!」傑特振臂高呼。
「利卡納——萬歲!」
「拉洛將軍——萬歲!」
「正義——必勝!」
利卡納的將士們在瘋狂地大喊著,歡呼聲響徹整個要塞。不少士兵流下了熱淚,全軍將士舉起了他們的武器向傑特致敬※有利卡納將士都相信:勝利女神的天秤已經完完全全地倒向他們。
『我們必勝!』這四個字充滿了每個利卡納兵的心房。
失敗者總是悲慘的一群。不信、不解、悲哀、憤怒、痛苦、絕望等各種各樣負面的表情出現在希曼將士們的臉上。
敗局已定,大勢已經無法挽回了。
既然戰場上所有勝利的因素都被對方所掌握,無謂的消耗戰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尼亞哥夫決定全軍撤退。
兩千名身負重傷,不可能撤走的希曼士兵成為了敢死隊,頑強地戰鬥到最後一刻,光榮地完成了斷後的工作。
下午三點。利卡納軍完全佔領了希曼要塞。
這是希曼要塞自八十年前建成以來第一次陷落。
所有的利卡納步兵都已經疲憊不堪了,本來從未出動的騎兵隊是可以出擊的。但是,尼亞哥夫不愧為一代名將,為避免敵軍騎兵的追擊,他所選擇的撤退路線是一條崎嶇的山路,根本不利騎兵作戰。
希曼士兵們雖然戰敗,但是前軍不亂,後軍不懼。陣容整齊而有序。
不能再浪費兵力了。
看到這裡,漢斯果斷地下令:全軍禁止追擊!
勝利的果實是甜美的,但這種勝利果實是用同伴的鮮血換來的。當初,出發時的三十一萬大軍,現在只剩下二十萬多一點。戰果就是這座希曼要塞,和希曼最精銳的第一軍四萬三千名戰士的生命。
現在,殘破不堪的希曼要塞只能容納四萬多人,給貴族私兵團佔了。北方軍團和第二軍團仍舊駐紮在原地。而損失最少的第三軍,則駐紮在希曼要塞的另一面。
當晚,理所當然是舉行盛大的慶功宴。傑特借口不勝酒力,用極速逃跑了出來,隨便找了個大帳篷,躺在了帳篷的頂上。
望著下面醉醺醺的、因逃過一死而瘋狂發洩著的、狂叫著的士兵們,傑特不禁感慨萬千。回想著自己參軍半年以來的種種往事。
自己失憶了,往事中還記得的只有十分零碎的回憶,還有夢中的種種。但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
大概自己以前是個非常厲害的戰士吧!不然自己為什麼對戰爭這麼的適應。沒有任何的不適。自己殺人時那種熟練、準確、冷酷,怎麼看也不像是第一次殺人。
突然『嘶』的一聲,傑特只覺得身體底下一空,失去支撐的身體掉進帳篷裡面了。傑特的反應的確很快,一個翻身,把長槍護在身前,然後穩穩地站在地上。
「幹什麼!」傑特低喝一聲。
「我才問你在幹什麼呢!」一把憤怒的女聲傳來。
接著,一個巴掌打向傑特的右臉。『叭』地一聲,傑特的右臉被打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什麼!傑特竟然被打中了!他躲不開嗎?
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敢躲。傑特剛出聲就後悔了,因為他看清了準備打他的是——漢斯大將軍的女兒麗娜。在昏暗的燭光下,只見她正右手拿著劍,盯著自己。這帳篷是她的臨時閨房。自己隨便找的帳篷竟然是麗娜的睡房,活該自己倒霉。自己剛才掉下來,就是因為麗娜發現自己在帳篷頂上後,用劍在自己躺的地方割了一個大洞所致。
千錯萬錯,都是自己不好,竟然跑到全軍最不能惹的女子頭上※以傑特選擇被打,希望快點逃難。
「怎麼!你不會躲嗎?」麗娜雙眼直視傑特。
「小的,不敢躲。」
麗娜突然盯著傑特的臉。
「哦!你就是那個有『飛天蟑螂』之稱的傑特。拉洛。哦!果然是蟑螂!」
「你認得我?」
「當然,我軍團的『大英雄』。真是人如其名,半夜跑到女孩子的帳篷定上去。」
「小人……就是傑特。拉洛。我想我們之間好像有點誤會。」
「有什麼誤會!全軍團的『大英雄』自以為了不起,半夜色心大起,跑到上司的女兒帳篷裡,圖謀不軌!你再不給我一個我滿意的解釋,我就喊人了!」
這個傢伙竟然自編劇情!傑特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又無可奈何。這情況,她一旦喊人,自己有一百張嘴也分辯不清。這分明是敲詐嘛!希望她不要開價太高就好了。
「那請問,小姐你,想我為你做些什麼呢?」
「哼!算你聰明!」麗娜的口氣果然軟了下來。
但傑特更害怕,好像等候宣判的囚犯一樣,等候著這位叫麗娜的『法官』宣判自己的刑罰。
「告訴我,你是怎樣打敗卡茲亞盧的?」
「當然是用我那神勇無比的槍法打敗他的!」
「騙人!你不老實,那傢伙最喜歡用身體當肉盾,封住敵人的長武器的,然後展開致命的反擊。」
「…………」
「哼!當年,佛洛蘭科叔叔也是在這招上吃了大虧。想騙我,沒門!」
這下傑特沒戲了,決定向這位大小姐投降。全盤托出當時的情形。
「當時,卡茲亞盧反擊。我把長槍向前一伸,由於他是用肌肉夾住我的槍頭的,所以他整個人被我推開←那把六十厘米、塗滿劇毒的短刀,就這樣被我連人帶刀推出了有效的殺傷範圍。推開他後,我拔出藏在槍裡面的長柄劍,一個後旋斬,把他劈成了兩半。」
「長柄劍?給我看看!」麗娜的眼中放出了精光。
傑特心中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她威脅了自己半天,就是為了知道自己打敗卡茲亞盧的秘密。
傑特不情願地把長槍拆成兩把各長.5米的長柄劍,遞給她看。麗娜看了半天,下了一道命令:用這兩把劍跟她對打。
這妮子還在不斷地抱怨什麼老爸總是說她還小,不許她上戰場↓自己已經十八歲了。平時侍衛們又不陪她練劍。總而言之,今次她是吃定傑特的了。
她出去跟侍衛們說了一聲,她要和傑特。拉洛將軍練劍,裡面發出什麼聲音也不要進來。
傑特。拉洛?他什麼時候進去的?侍衛們疑惑不解,不過,這次總算不用他們陪這位大小姐練劍了,他們也懶得理。因為每次陪她練劍的人總是被她打得渾身是傷,所以所有侍衛對她都是敬而遠之的。這個大小姐雖然脾氣不大好,劍法卻是一流的,年僅十六歲就取得高級劍士的稱號了。
練習開始了,戰情是一面倒的:麗娜手提長劍猛攻,而害怕傷到這位大小姐的傑特則揮舞雙劍不緊不慢的防守。
不進攻,我防守總可以吧!傑特心想。
三分鐘後,在麗娜的命令下,傑特被迫做出像樣的攻勢。
又過了兩分鐘,麗娜命令傑特的雙腿不准移動。
再過一分鐘,麗娜命令傑特的劍招中必須有破綻。但,傑特故意露出來的破綻當然是容易補上的,常常用劍柄就封住了麗娜的攻勢。
最後,無法攻破傑特劍網的麗娜,竟然拿一壺水潑向傑特,看哪裡是破綻,而且是——開水。
傑特終於忍無可忍,一個飛身,把麗娜撲倒在地。三把長劍掉得遠遠的。
麗娜有點驚恐地望著傑特,豐滿的雙峰緊緊地貼著傑特那發達的胸肌,兩人的鼻子尖幾乎碰在一起,氣息互相噴在對方的臉上,四條腿纏在一塊了。
傑特在這麼近的距離端詳著麗娜的臉,這是傑特第一次仔細地看麗娜的臉。
這個遲鈍的傢伙才發現,麗娜其實也是個大美人。一頭像火焰般鮮艷的紅髮,明亮的藍眼睛,臉孔長得極為標緻。雪白的肌膚,鍛煉到非常健美的身材,再加上有點蠻橫的性格。組成了一個如火一般的美女。
可能是剛才練劍的關係,麗娜現在是滿身香汗了。少女那醉人的體香,不斷刺激著傑特的神經。傑特突然有點使壞,半真半假地說。
「我就是這樣把卡茲亞盧咬死的!」說完一口咬在麗娜的粉頸上。
傑特的力度不大也不小。一陣有點疼、又有點酥麻的異樣感覺傳到麗娜的大腦。而且,傑特的舌頭輕輕在麗娜的頸上打轉,傳給麗娜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麗娜想喊人,卻發現自己喊出來的竟然是低聲的呻吟↓馬上閉住自己的嘴。
傑特停口了。
就這樣,兩人近距離對望著∼方的眼中都包含著複雜的感情……
但,兩人的嘴唇慢慢地靠近了……
終於,四片紅唇碰在了一起。兩條舌頭在激戰,不斷刺激著對方口腔內每一條神經。
兩人陶醉在幸福的長吻當中。
體溫在不斷上升,如火的激情在兩人心中迸發。
麗娜很想阻止傑特的動作,但,身體就是動不了。無論是自己的心,還是自己的感覺都不允許自己的反抗。因為,對方是傑特。拉洛,軍中的英雄、年輕的將軍,被譽為最有前途的軍官←高大、英俊、武藝高強,而且是父親看中的人,昨天父親還來探過自己的口風,問自己對傑特的感覺如何。而自己對他,接觸的時間不長,雖然說不上喜歡,但起碼……有好感!
這樣下去,自己會……
他們兩個並不知道,此時在異空間中……
「加油!加油!傑夫!給我上!」**之神在大叫,並且努力地推波助瀾。
可是,好景通常是不長的。
「乖女!不好了,我們的糧草斷了!」漢斯突然衝了進來。
傑特呢?聽到漢斯的腳步聲後,早就在漢斯進來之前,拿回自己的武器,以一張桌子為支點,跳上帳篷頂上了。
第十章危機
漢斯急急忙忙衝了進來。滿室的凌亂、帳篷穿了個大洞、坐在地上發呆的女兒,一般家長看到這種情況早就大呼小叫了。但是,漢斯沒有在意。只是小聲嘀咕到。
「這次又是哪個侍衛倒霉了。」
敢情是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這時候麗娜才反應過來,看見自己的衣衫還算整齊,偷偷鬆了口氣。
「爸,你說什麼?我們的糧草斷了?」
「是啊!其實三天前該來的沒來我就奇怪了,但為了穩定軍心,這消息沒公佈出去,只是我們幾個軍團長知道。現在我要召開全軍會議,師團長以上全部要參加。我剛參加完酒會,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下軍裝。」
行軍在外,整理儀容這方面的工作,一向是女兒一手包辦的。
「是的。爸!」
「是了,上次我跟你說,關於傑特的事你怎樣看?」
「什麼!」兩個當事人心中同時一驚。可能是做賊心虛的關係,麗娜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看見女兒的模樣,漢斯心中一喜,連忙繼續說教。
「傑特這種人才是很難得的,我現在要升他做代師團長。申請我已經在三天前送了上去,等上頭一批准我就把他升做正式的師團長←人又好……」
漢斯在進行了五分鐘的說教,甚至把當事人傑特沒有的東西也亂講了出來當作優點。
連當事人聽到也幾乎忍不住想要大笑。而最後的結束語是:「這樣的丈夫哪裡去找,你還是早點把他追到手。趕快過了門,以後就算他再娶十個八個老婆,你也佔了先機。」
看到女兒害羞的樣子,漢斯還以為自己說教成功,滿意地離去。還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突然衝了進來,他很可能已經做了岳父了。而他女兒的害羞,是因為她知道,父親的話已經全被上面那個『小賊』聽到了。有了這個倒貼大床嫁女的『岳父』,那麼自己要是真的喜歡傑特的話,自己討價還價的餘地就沒有了。
漢斯走後,傑特再次跳了下來。
「麗娜小姐,剛才我……」
「不要緊,我又沒有說過我喜歡你,那些只是我爸的想法而已。」
「是嗎……對不起!那……今晚的事,當作沒發生過好了。」傑特頹然地轉過身軀,舉步欲走。
「慢著!我……也沒有說我不喜歡你哦!」
這話重燃了傑特心中的希望。
「那……」
「那要看你以後的表現!現在還不去開會!」
「是。是。」
十分鐘後,北方軍團大帳。全體高級軍官會議。
傑特以北方軍團第三師團代團長身份出席。
會議首先由副官說明情況。
「在三天前,本來應該到的糧草沒有到。我們派了二十多批人去查問,現在一個都沒有回來。眾所周知,我們運糧草的重要據點是賓達要塞。離這裡只有不到一百二十公里,快馬可以在一天內來回。根據斥侯報告,離營地五十公里範圍內沒有糧草車隊或者希曼軍隊的蹤影。而我們現存的糧草只夠五天所用。問題是我們不知道賓達要塞發生了什麼事。」副官介紹完情況後,敬了個禮,退下了。
「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漢斯首先說到。
「班頓那老傢伙如果敢亂來的話,我首先找他的女兒出氣。要是我要的美容品供應不上的話,我絕對不放過他!」龍達。龐勒斯伯爵仍然是那麼地讓人討厭。
他說過凱旋後要強佔班頓的女兒的!想到這裡,一絲不祥的預感在漢斯的心中閃過。
可能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第二軍團團長,哥亞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不能再等了,餓肚子的士兵打不了仗。假如有希曼的援軍殺過來,沒糧草的我們一定會全軍覆沒的※以,我們一定要趁著還有糧草剩下,趕快撤退。只要破壞希曼要塞,我們就可以輕易地殺回來。憑我們的建築技術,再建一座要塞也不是什麼難事。」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問題是:我們怎樣撤退,撤到哪裡?」漢斯再次發問。
「我提議從盟國——土之王國的石頭城撤軍。因為,假如賓達要塞真的出了事,被希曼佔領了。就算我們趕回去,也是無濟於事的。不如穩妥地撤退,就算賓達要塞被佔,我們還可以保存二十萬大軍。另外,假如賓達要塞是沒有事的,憑著要塞堅固的防守,沒有我們,一樣也會沒事的。」哥亞魯發言。
這本來是最穩妥的做法,可是……
「什麼!不理賓達要塞!那我的女人怎麼辦?」龐勒斯在大聲嘶叫著。
「伯爵!請注意你的言詞!這裡是軍營,不是你的伯爵府!」漢斯不得不制止他的過分言論。
「別以為你是個什麼大將軍,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准子爵而已,你敢頂撞我!」龐勒斯有點歇斯底里了,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著。
「伯爵請息怒!本人認為:賓達要塞是我國最重要的門戶之一。一旦被佔,不管有什麼理由,我國近五萬平方公里的國土暴露在希曼的鐵蹄之下,將會成為事實。我們都會成為罪人。」第三軍團團長星奧特的發言分明是幫著龐勒斯。
「班頓那個老傢伙,膽敢叛變的話,我要把他的女兒奸完又奸,然後把她扔去做軍妓。」
在場所有人竟然看到龐勒斯伯爵的下體有反應了。不少人的臉都氣得通紅,只是礙於身份,沒有人當場發作罷了。
以漢斯女兒的身份,一直坐在外面的麗娜,突然從帳篷外衝了進來。
「不,班頓伯伯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個好人!我爸和他是二十多年的戰友了←不會叛變的。」
漢斯氣得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
麗娜還不知道,她自己的一時衝動,將帶來的是怎樣的可怕後果。
「你是漢斯的女兒吧!這麼說,你和你爸也贊成回去賓達要塞。那好!假如班頓真的叛變的話,我要你付出代價的……是包庇叛徒的代價。」龐勒斯奸笑著,一雙賊眼不住地往麗娜身上掃視。
「那好!我們來表決吧!只有軍團長可以表決!」星奧特及時地做出有力利於龐勒斯的發言。
結果,師團長們根本沒有發言權,最後還是那些巨頭們說了算。
表決結果:哥亞魯反對。漢斯由於女兒的衝動,被迫投了贊成票。而其他兩票,當然是贊成票。
最後決定,由第二軍團的一萬名騎兵先趕回去察看。第三軍團做後衛,等民兵拆完希曼要塞,再撤退。其它部隊全部作為中軍。在兩天內趕回要塞。
回到帳篷。漢斯馬上狠狠地打了麗娜一巴掌。
麗娜呆住了,父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打過自己。
「這巴掌,是為可能被你的衝動害死的千萬士兵打的!」漢斯發怒了。
「什麼嘛!難道父親你懷疑班頓伯伯的人格嗎?你不是說,班頓伯伯是你認識的人當中最正直、最好的人嗎?」麗娜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不錯。但是……任何人都有他心中不可侵犯的神聖領地。這個界限一旦被人破壞,那人就會不顧一切,奮起反抗的……」
「這……」
「就好像我不願意你被龐勒斯糟蹋一樣,班頓他也一樣……」
明白道理後的麗娜,開始了放聲大哭。
漢斯走出帳篷,望著璀璨的星空,喃喃自語。
「戰的理由,一個就夠了!」
兩天後,大軍終於趕到賓達要塞城下。
雖然一直收不到前鋒的消息,大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眼前情景,所有人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萬名騎兵,全部被班頓用計殲滅了。一個也逃不掉。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有第二軍的、也有要塞守軍的,加上要塞上插著的希曼旗,很好地說明了這一切。
半小時後,以北方軍團為首,第二軍團為輔,擺出了攻城陣勢。
漢斯騎馬出列,在要塞遠程武器的射程外停了下來。而班頓在最外面的城牆上,靜靜地望著漢斯。
二十多年的老戰友,竟然要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不禁令人感慨萬千。
「可以告訴我,你叛變的理由嗎?」漢斯大喊。
「可以!老朋友!」
漢斯擺了個請的姿勢。
「我沒有忘記陛下對我的恩典。不過,我叛變是因為龐勒斯家族……」
沒說完,龐勒斯伯爵就開始嘶叫了。
「不許你這個賤民侮辱我們高貴的家族!無論是誰,只要活捉他女兒給我,我賞賜一萬金幣給他。」
然後嘶叫著的龐勒斯伯爵被人拉了回去。
班頓向龐勒斯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然後接著喊道。
「三十年前,現在的龐勒斯公爵,姦殺我心愛的女人。後來,我娶了現在的夫人,生下了艾芸絲。沒想到,三十年後,那個混蛋的兒子竟然來搶我的女兒。我今年五十八歲了,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然不能讓龍達那畜生糟蹋我的女兒。」
班頓越來越激動,用詞越來越尖銳。看來,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在我當上城守後,龐勒斯公爵繼續迫害我和我的部下←運用他的影響力,使到我們要塞士兵的軍餉減到十年前的四分之一,但對我們的各種賦稅就增加三倍……」班頓接著喊到。
「不用再說了。我問你,你願不願意投降?假如你願意投降的話,我可以為你在陛下面前說情。」
班頓痛苦地搖了搖頭。
「你也知道,我投降的話……就是雙重背叛了。」
的確,叛徒在任何時候都是受歡迎的。但,永遠不會受到信任和重用。『雙重背叛』,就是背叛兩次的叛徒。更是會受到所有人絕對的鄙視,不論敵人還是『自己人』。
「那麼,我知道了!這個是對你們的警告!」漢斯淒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一舉手,近百輛投石車同時發射。
百來塊石頭擊在地面上,發出轟然巨響、聲勢嚇人,還激起了滿天灰塵。
但,這一切都只是幌子罷了。而主菜是……
第十一章死戰!
以滿天飛舞的塵土為掩護,一條黑影飛快地竄到城牆邊,幾個起落就衝上城牆上,目標——班頓中將。
看著滿天的塵土,班頓有點疑惑了。嚇唬我嗎?漢斯應該知道,自己不是這麼容易屈服的人啊!
問題馬上有了答案。城牆頭突然閃出一個黑影,是一支長槍,直刺向班頓的喉嚨。烏黑的槍桿、雪白的槍刃,彷彿一條露出凶牙的毒蛇,飛快地襲向班頓。
長槍,穿過了一個挺身相救的侍衛的胸膛,但仍然去勢不減,繼續向班頓襲來。
班頓拔劍,但是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槍,只是在那個剛死去的侍衛身上露出一小截。
揮劍,只會砍在救自己一命的侍衛身體上。班頓不忍、也做不到。
千鈞一髮之際,站在一旁的艾芸絲嬌喝一聲,來不及拔劍。整個身子撞在黑影的身上。長槍的攻勢被停止了,班頓中將保住了一命,旁邊的侍衛連忙拔劍守在他的身旁。
但,黑影不知何時,已經把槍尖,頂在了艾芸絲的頸項上。城頭上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這時,大家才看清來人,是一個身穿皮甲,肩上有師團長的標誌的男人。
班頓中將想說,放下我的女兒之類的話。但是,無法想像對方將會怎樣要挾自己,最起碼也會搶走艾芸絲←有點絕望了。
不過,對方說的卻是。
「算了,殺不了你,我也不想便宜龍達那個畜生。這裡發生的事,不要宣揚出去好嗎?」
班頓機械式地點了點頭。
對方輕輕地一腳踢在了——艾芸絲的屁股上,然後一個美妙的翻身跳下了城牆。在半空中留下一句。
「彈性不錯!」
氣得自由後的艾芸絲大叫放箭。但班頓中將制止了女兒。
「算了,他大概就是那個攻下希曼要塞的『飛天戰神』傑特。拉洛了。果然,名不虛傳,能在十萬大軍中來去自如。人家已經放過我們了,我們倆父女應該感謝他才對。
他的人品壞一點的話,你現在已經成為軍妓了。「班頓的大手輕輕放在女兒的肩上。
「是嗎。」望著傑特漸漸遠去的背影,艾芸絲的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感情。
「你去告訴希曼人,我們由於昨天伏擊那一萬騎兵的時候,損失很大,所以不參與追擊。」班頓對副官下令。
班頓心想:我雖然是個叛徒,可是我還有廉恥,知道什麼叫做有恩必報。傑特,看在你的份上,我放過北方軍團一馬。能不能逃掉,就看你的本事了。
北方軍團陣前。
「大將軍。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
「拉洛將軍,這不是你的錯。現在你和我,馬上去參加軍事會議,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是。」
但是,壞事總是接踵而來的。
一名偵察兵飛奔而來。
「報告!我軍第三軍團違反命令,不等要塞拆完,先行撤出。結果,作業中的民兵部隊遭到希曼軍的反撲,全軍覆沒。而第三軍在撤退中,遭到希曼重騎兵偷襲,死傷慘重。軍團長星奧特戰死,現在軍團處於潰敗當中。」
「什麼!星奧特那混蛋、白癡,腦袋長在屁股上的傢伙。竟然……」
反而是傑特最冷靜,一把抓住了漢斯的手,制止了他進一步發牢騷。
「敵人有多少?是哪個部隊?」傑特問。
「數目不明,但不會少於五萬人,其中大部分是騎兵。好像是希曼第二軍團的旗號,因為敵軍大旗是藍色的,很好認。」
漢斯馬上倒抽了一口涼氣。
「是阿里斯托爾的『藍色風暴』軍團。全希曼最大的全騎兵軍團。有重騎兵、輕騎兵各四萬←是與尼亞哥夫齊名的大將,雖然年僅二十六歲,但希曼帝國有五分之一的土地是他打回來的。但他,不是在帝國東部平亂嗎?」漢斯在牙縫裡擠出以上字眼。
「大將軍,形勢嚴峻。請下令!」
「好!全軍聽令!希曼人要從我們背後襲來。全軍回轉!把所有投石車、魔法師隊和重步兵調到後面。回轉後,北方軍在前,第二軍居中,私兵團守後。」漢斯果斷地下令。
「大將軍,大軍在峽谷中原地調動很不方便。是否應該加上:向後走的走左側,調前去走右側呢?」傑特發言。
漢斯露出讚許的目光。
「不錯,傳令兵,照著做!」
「是!」傳令兵令命而去。
本來,一切是整齊有序的。可是,當聽到希曼大軍襲來後,龐勒斯伯爵害怕守在後面,到時候跑不掉,竟然死活不肯調到後面,硬是讓他的軍隊佔住半邊峽谷。
漢斯氣得大罵。
「你又不想想,不首先突破敵軍的包圍,怎麼可能衝得出去。更何況現在連突擊的陣型也沒排好。」
「沒問題,我們英勇的貴族私兵團是無敵的。不但守得住,而且在大將軍需要的時候,我們可以作為突擊的先鋒。」龐勒斯近乎無賴地答道。
沒辦法。漢斯只好排了半個峽谷口的重步兵在外頭。讓第二軍團做後衛,防止班頓的偷襲。另外,由於擔心私兵團守不住而崩潰,漢斯更是特意在陣中藏了一隊騎兵,在離重步兵方陣不遠的地方。
這個半調子的陣勢剛排好。遠處就開始煙塵滾滾了。跑在前頭的是潰敗的第三軍團,而在後面的,則是數不清的希曼騎兵。
希曼帝國士兵的盔甲全部是黑色的,但只有這支部隊例外。前任國王為了嘉獎阿里斯托爾的功績,讓他自由選擇自己部隊盔甲的顏色。於是,阿里斯托爾就選擇了和自己頭髮一樣的顏色——藍色。
阿里斯托爾不愧為與尼亞哥夫齊名的名將←不急於全殲第三軍團,只是讓手下不斷的驅趕著他們,準備讓他們去衝垮自己友軍的陣型※以,大批的希曼騎士用中等的速度追趕著潰散的利卡納兵,只是把落後太多的士兵砍死而已。
漢斯當然知道阿里斯托爾的打算,早就把督戰隊放在了前面,命令全軍,射死所有膽敢衝擊自己陣地的傢伙。不過,漢斯忘了。龐勒斯和第三軍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龐勒斯再一次違背了漢斯的命令,私自把第三軍團的殘部放了進來。
結果,為了逃命而失去理智的殘兵們,一下子衝垮了私兵團的陣型。阿里斯托爾當然毫不猶豫地下令衝鋒。混亂無比的利卡納兵,被陣容整齊的希曼騎兵無情地屠殺著。
希曼騎兵的前鋒,像一把尖刀,猛烈地插入私兵團陣中。
全軍崩潰在即,漢斯不得不把自己手頭上最後七千騎兵派了出去。英勇的騎士們幾乎悲壯地殺向希曼人,企圖把由希曼騎兵所組成的洪流切斷。但是,很快的,他們被數倍於己的『藍色風暴』所包圍,漸漸地,一個個倒下了。
不過,他們為漢斯的反擊贏得了時間。
「發射!」漢斯一聲令下。
無數的閃電和石塊,襲向遠處混戰中的騎兵們。最後,七千騎兵全滅。不過,一萬一千名希曼騎兵成為了勇士們的陪葬品。
「漢斯?不錯嘛!」遠處的阿里斯托爾冷眼看著這一切。
終於,戰場上安靜了下來。但誰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更不幸的是,全部人都看到,尼亞哥夫帶著兩萬多重步兵捲土重來,在前面擺開了陣勢,封住了整個峽谷。這下子,希曼帝國最強的矛和最強的盾都到齊了。
漢斯略為點算了一下。現在己方只剩下北方軍和第二軍各五萬人、貴族兵團的五千騎兵、再加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雜兵,一共十三萬人。而對方,看來阿里斯托爾來得很匆忙,只帶了五萬人,剛才折損了一萬五千人左右。那麼現在還剩下三萬重騎、五千輕騎,加上尼亞哥夫的兩萬多人,一共六萬人左右。不過,這些人全部是希曼的精銳部隊。再加上可能出擊的班頓部隊……
想到這裡,漢斯頭疼了起來。難道這次要靠那群不聽命令的貴族騎兵嗎?
不能再等了。漢斯只好下令,由貴族騎兵負責突擊,一旦突破敵陣就全隊反轉,從後面夾擊尼亞哥夫,為友軍打開一條生路。
突擊開始了,貴族騎兵發起了猛烈的衝鋒。而龐勒斯伯爵則身穿兩件樣子極為普通的鋼甲,躲在騎兵隊伍的後腰,準備逃亡。
出乎意料,尼亞哥夫的方陣竟然被『順利』地打開了一個缺口。龐勒斯隨之帶隊衝了出去。
成功了!?
不管這是真還是假,強烈的求生**刺激著每一個利卡納兵的心房。早已經失去鬥志、以第三軍團殘兵為首的雜兵們更是不顧一切地衝向那個缺口。
「不!那個是尼亞哥夫的陷阱。我們要等騎兵們的回轉,夾擊他們,我們才可以打開一個真正的缺口。」漢斯極力控制部下。
的確,那個是陷阱。近百米的缺口,兩旁排列著整整齊齊的巨型盾牌。雨點一樣密集的弓箭和石塊不斷從陣中飛出。兩邊的方陣形成了交叉火力,有效地殺傷著逃命的利卡納兵。能夠衝出去的人,開始每四個能有三個衝出去。後來,能衝出去的,連二十份之一也不到。但,強烈的求生欲,刺激著雜兵們發狂地繼續往那個缺口沖。
遠處的阿里斯托爾騎在馬上,他在等待,等待最好的時機。
「大人,我們就這樣放走那些騎兵?不怕他們夾擊尼亞哥夫大人嗎?」部下疑惑。
「那些只不過是利卡納的蛀蟲罷了←們國內的蛀蟲當然是越多越好。看!他們逃得比兔子還快!」阿里斯托爾的手一指。
果然,以龐勒斯為首的幾個貴族決定,拋棄友軍。在他們帶領下,那群貴族騎兵飛一般地逃離戰場。氣得漢斯破口大罵。
阿里斯托爾優雅地托了一下鼻樑上的小圓眼鏡。
「我們要做的是,盡量留下他們精銳部隊的戰士的命。我們只有六萬人,而對方有十二萬′然我們全部是精銳部隊,但要全殲他們,我們也要元氣大傷。不合算。相信尼亞哥夫也是這樣想。剩下的兩個軍團都是天大的肥肉。我們要對付的是作為後衛的那個軍團。那麼,大概是漢斯的軍團吧!」
就這樣,三萬五千名希曼騎兵,靜靜地等候著獵物的出現。
重圍中的利卡納軍仍然在死戰當中。在尼亞哥夫的指揮下,希曼人組成了鐵桶般的防禦陣勢,打退了利卡納士兵們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絕望中的士兵是瘋狂的,強烈的求生**使他們不要命衝上前,用劍砍、用腳踢、用手抓,甚至用牙咬,還有的士兵把同伴的屍體丟向希曼人,力圖打開一個缺口′然,每一個可能的小缺口都在尼亞哥夫的指揮下,被迅速修復。但困獸之鬥的可怕,尼亞哥夫才第一次深深體會到。
「必須打開一個真正的缺口!」傑特不斷對自己和部下說。
亮點出現了,不遠處,幾個看起來是利卡納軍官的高手聚集在一起突擊。憑藉著高超的劍術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其中一個手持薄刃寬劍的男子更是厲害,又長又寬的大劍上下翻飛,凡是進入他身旁半徑四米範圍內的敵人,無一不是被一招斃命。但是,他們幾個似乎應付不了雨點般、不分敵我的弓箭襲擊。轉眼間,只剩下那個男子在苦苦支撐了。
不再遲疑,傑特衝上去。與那男子並肩作戰。
長槍飛舞,擊落了所有來襲的箭矢。
兩人對望一眼,發出了會心的微笑。傑特突然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年輕,不,應該比自己更年輕。但,如潮水般來襲的敵人,讓傑特放棄了打量對方。
兩人從未合作過,卻好像天生有默契般地合拍。看見傑特對付了所有弓箭,男子,不,應該說是少年。少年更加放心進攻,劍法馬上變得大開大合,攻擊力暴增。而傑特卻使出了如同風一般的槍法,從少年的劍網的縫隙中吹出去,嚴密地擋住了敵人所有的進攻。
有時,是少年砍翻了可能來犯的敵人。有時,是傑特的快槍輕輕刺傷了敵人,讓少年有機可乘,殺死對方。兩人的組合如同火與風的交響曲,是那麼的融合,那麼的完美。風助火勢、火壯風威,既相互輝映、又相互增強。
在無敵的兩人組那種暴風般的襲擊下,一個小小的缺口被打開了。而傑特的部下更是蜂擁而上。漢斯也不失時機地指揮魔法師隊和弓箭隊進行配合。
一個寬兩百米的、真正的缺口被打開了。十萬利卡納將士一湧而出。
而遠處的阿里斯托爾只是靜靜地說道。
「差不多該我們上場了!」
第十二章逃亡
剛衝出重圍的利卡納軍才跑了不到五公里。剛好是所有人體力透支的時候,阿里斯托爾的『藍色風暴』軍團出現在離大軍不到兩公里的一個山崗上。
出擊的時機真是掌握得非常得好。如果他在利卡納軍剛衝出重圍的時候發動攻擊的話。的確,利卡納軍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性。但是在內圍的尼亞哥夫軍那兩萬人就有被吞掉的危險,這個代價是希曼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阿里斯托爾故意暫時放利卡納軍一條生路,選擇在他們最疲憊的時候攻擊,而且選擇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助來防守。在阿里斯托爾看來,利卡納軍死定了。
不過此時,傑特的機智、勇敢、冷靜的大將本色再次顯露出來。
「不要慌張!人是跑不過馬的※有人聽著:前軍停下,在地上挖洞,每個洞能躺個人進去就夠了,然後用重步兵的大盾蓋住自己。等騎兵來了就把武器伸出去亂刺。不用擔心傷到自己人,我們已經沒有騎兵了。後軍把所有輕步兵的小盾和不要的武器丟掉,造成潰退的假象。」傑特果斷地下令。
當漢斯和哥亞魯聽到這個做法後的想法是一樣的:一定要保住這個年輕人,他將會成為利卡納未來耀眼的將星。
不愧為利卡納的精銳部隊,命令得到非常迅速而準確的執行。
看到散落滿地的武器和盾牌,阿里斯托爾覺得自己好像小心了點。這就是利卡納的精銳部隊嗎?早知道就在他們突圍的時候,我就下令衝下去,那就省事多了。
但是,由於騎兵的推進速度過快,阿里斯托爾沒有留意到那些被翻出來的泥土。因為沒有人想到,逃命中的利卡納軍仍然能做出這麼厲害的伏擊。
眼看要追上利卡納軍了,阿里斯托爾下達了全軍突擊的命令。
此時,數十個火球從利卡納軍中升起。地上突然冒出無數各式武器,在亂刺、亂砍。
要知道,希曼人大部分是輕騎兵,所以馬肚根本沒有防禦。飛奔的馬匹,往往是被刺出的武器,在肚子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然後前衝好幾米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戰馬在悲鳴,慘烈的嘶叫聲不絕於耳。馬肚子中流出來花花綠綠的腸子,散落到四處,發出極其難聞的異味·斷骨頭聲、咒罵聲、絕望的慘叫聲、呻吟聲此起彼伏。
今天絕對是個馬兒的忌日。
突然而來的反擊,讓希曼的騎兵隊陷入了混亂。而知道自己不戰鬥就是死的利卡納士兵,也同時展開了反擊,潮水一般往回衝向希曼騎兵。
速度,是騎兵的第一生命。沒有速度,而且失去了戰馬的騎士,連一個輕步兵都不如。
「可惡!漢斯果然名不虛傳!給我記住!我會回來的。」阿里斯托爾盡力把所有能指揮的部下帶走。
這一戰,對雙方都是慘重的。阿里斯托爾僅能帶回八千騎兵。經此一戰,利卡納軍也減員到不足八萬人。
在經歷了短暫的勝利後,利卡納軍要再次面對殘酷的現實。全軍剩下的糧食,只剩下隨身攜帶的乾糧,只有兩天的份量′說,這裡離土之王國的石頭城還有不到五十公里。但現在看士兵的狀態,起碼要走兩天或以上。不過,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擺脫希曼軍的追擊。
疲憊到極點的士兵全部都是一倒下就睡著了,不少人是睡在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的屍體上的。
而軍中的軍官們終於能夠聚在一起開會了。
傑特忽然發現今天和自己合作的那個少年也在。
「傑特,好樣的!居然在這種時候能想出這麼厲害的辦法。」漢斯讚許到。
「不錯!不是你的話,可能我的老命也沒了。看來,以後在平原作戰的方法又多了一種。你一定會名留戰史的!」哥亞魯毫無保留地稱讚道。
「兩位大人過獎了!」
「不!你真的是天才,居然能夠想到這個辦法,既能夠埋下士兵,又不用擔心士兵被踩死。快速的騎兵又無法發現。果然是對付騎兵的好辦法!」少年突然插口,而且是一臉敬佩地望著傑特。
「我忘了向大家介紹。這位是我們的三王子——拉茲。利卡納殿下!」
在場所有人連忙向少年行君臣大禮。
「殿下!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必須要把你先送回去!」漢斯說到。
「不!我要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今天我和拉洛將軍的合作不是很好嗎?那個缺口是我們兩個一起打出來的。」拉茲向傑特投出求助的眼神。
但得到的回復是:「殿下!你是不能有所損傷的!就算我們這裡八萬人全軍覆沒,殿下你也不容有失。」
「但是……」
「理智點!殿下!個人英雄主義在這裡是沒有用的!如果你有一個人打敗十萬大軍的實力,那麼還要千軍萬馬來幹什麼?」傑特的措辭極為嚴厲。
在眾人的勸說下,拉茲不情願地在一個兩百人的特大小隊護衛下,騎上搶來的希曼戰馬,連夜逃走。
「現在剩下的是,我們誰負責殿後?兩個一起跑是不可能的。」哥亞魯問。
「拋硬幣決定吧!」漢斯答。
結果:北方軍團殿後。
「你不用指望土之王國那班傢伙,他們早就被尼亞哥夫打怕了。實在不行的話,從那裡逃走。正常情況下,每五個人大概可以有一個活下來。」哥亞魯指著遠處一座白茫茫的雪山。
「謝謝!」
「你的女兒,先讓我帶走吧!」
「……謝謝!不過,她不肯的。強行帶走她,事後以她的性格,很可能會恨我一輩子。」
「……那麼……給她一把匕首吧!女孩子被捉,不是死那麼簡單的。」
「……我知道了。」
「那……傑特。拉洛呢?」
「一個能把尼亞哥夫的老巢當作自己家後花園的傢伙,不用擔心他!倒是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知道,戰敗就一定要有人負責……希望你能幫我看著他們兩個。」
「我盡力而為!」
「謝謝!明天……將會是漫長的一天……」
第二天。希曼軍營中。主帳。
「阿里斯托爾,看來果然如你所料,是北方軍團這塊肥肉留下來了。」尼亞哥夫說到。
「但是……我卻料不到他們竟然可以這樣反擊,我心愛的騎兵前後沒有了一半。」阿里斯托爾一拳打在桌子上。
「如果對手是垃圾的話,也不用你我兩人聯手了。北方軍團中,那個叫傑特。拉洛的傢伙,甚至把我的副手也幹掉了。我的失守,很大程度是因為有他在。」
「毛蟲那次,和我被伏擊這次,不像是漢斯的作風。而對方新近出現的將才,好像就只有他了。」
「不錯!此人不除,可能會成為你我日後最可怕的對手。」
「不說了,在殲滅北方軍團後,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的屍體找出來。掛在旗桿上,拜祭我們陣亡的將士。」
希曼軍輕易地追了上來,於是兩軍再次開戰。
知道對方的利害,希曼軍穩妥地前進←們和缺乏糧食的利卡納人不同,他們有的是時間。
阿里斯托爾的騎兵在往石頭城的方向游弋著,斷絕了利卡納突圍的希望。而由尼亞哥夫的重步兵慢慢地推進。憑藉著投石車,弓箭的掩護,尼亞哥夫慢慢把北方軍團逼向那座雪山。
北方軍團的弓箭早就射完了,投石車更是在逃跑的時候全丟掉了,只能用少量的魔法師放魔法還擊。但效果不大,希曼軍中的魔法師的防禦罩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
尼亞哥夫也知道那座雪山有一條殘酷的、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不打算把北方軍團逼上絕路,要把一點希望留給他們。畢竟,沒人比尼亞哥夫更瞭解困獸之鬥的可怕。
在賓達要塞城下,尼亞哥夫可是受夠了那種近乎瘋狂的衝擊。
終於,戰場移到了雪山腳下。
每一塊石頭都在利卡納軍的陣中激起一股血雨,斷肢殘骸四處亂飛。在缺少盾牌的地方,有時候希曼人的巨弩,可以穿透三個利卡納士兵的身體。
「拉洛將軍,漢斯大人叫你去一趟。」
「什麼?沒看到我現在很忙嗎?高級軍官除了我和佛洛蘭科那個人皮可以當盾牌用的傢伙,全都死光了。戰線隨時會崩潰,上頭怎麼還不下同歸於盡之類的拚命指令。」
傑特把落在自己肩上的一隻斷手扔掉,對傳令兵叫到。
「漢斯將軍不行了!請你和佛洛蘭科趕快過去!」
「什麼!!!」
兩分鐘後,傑特和佛洛蘭科見到了漢斯。
他被一塊大石頭擊中了,躺在地上,下半身血肉模糊,胸膛猛烈地起伏著,臉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抽搐。看來,不行了。麗娜在他的身旁痛哭,而在他身邊的一個僧侶則對自己淒慘地搖了搖頭。附近,漢斯的親兵們都露出痛哭的神情。
而佛洛蘭科則齊肩斷了一隻左手,雖然經過治療,但血水仍不斷從他的傷口滲出。
「你們過來!」
兩人走過去,蹲了下來。
漢斯一把抓住傑特的手。
「傑特……聽著!我……不行了……現在就……任命你為全軍總指揮。你……帶著剩下的人……從那座雪山……逃走!」漢斯說話是那麼的吃力,每說一個詞,都有著血水伴隨著吐出來。
「不!爸!你不會有事的!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在草原騎馬。你答應過我,這場戰鬥結束後再陪我去的!你答應過的!」麗娜哭喊到。
漢斯突然用另一隻手抓住麗娜的衣領,狠狠地喊道。
「不要……再提往事……就是你的天真和衝動……讓我不得不支持回賓達的提議……是你……害死了十萬戰士……假如這裡的人……有命回去……很可能……因為你……而背上通敵的罪名!」漢斯口中的鮮血噴了不少在麗娜秀麗的臉上。
過分的激動,大幅度地消耗了漢斯所剩無幾的生命←急速地呼吸著。
「爸爸!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全聽你的話。爸,請你不要死!」麗娜的淚水流得更厲害了。
「你……聽著……以後……不管傑特做什麼事……他都是為了……大家……和你……好……你……答應我……一定……要聽傑特的話。」漢斯垂死的眼中發出請求的眼神。
「嗯!爸!我答應你。」麗娜痛苦地點了頭。
「傑特!」
「我在!」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
「那就好……我……可以……把麗娜……交給你……照顧嗎?」
面對這個帶有歧義,語帶雙關的請求,傑特遲疑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看到傑特這樣子,漢斯也不敢強求。
「你……喜歡的話……就要了她……不喜歡……就幫我……為她找個……好男人。」
「是的!」
「佛洛蘭科……老朋友……後衛……就拜託你了!」
佛洛蘭科點了點頭。
接著……漢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與世長辭。
這位縱橫戰場多年的將軍,帶著一絲的遺憾,在平原之戰中戰死。終年五十六歲。
「佛洛蘭科,後衛由我來做。我很有自信逃得掉!」傑特突然說。
「不用了,那種崎嶇的山路,不是我這種體重差不多三百斤的胖子走的。假如,我壓壞了山路,死的就是成千上萬的弟兄了。」
「……那答應我,到最後,你要投降!我日後一定會來救你的!」傑特堅定地望著佛洛蘭科的雙眼,左手的五指深深地陷入佛洛蘭科的完好的右肩裡面。
「……我相信你!為了見證新一代的將星。榮譽,我不要了。好!我等你!」
「……謝謝!」
就這樣,在佛洛蘭科帶領的後衛部隊、拚死的掩護底下。傑特帶領兩萬殘兵,開始了他的雪山敗走之旅。
第十三章生命
麗娜用力地抱緊漢斯漸漸冷卻的軀體,晶瑩的淚水如同缺堤般從麗娜的臉上嘩嘩落下。漢斯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無論麗娜怎樣搖晃他的身體、怎樣呼喚他,他都不會醒來了,就這樣……永遠地睡著了。
佛洛蘭科再次返回前線指揮。
而傑特在一旁果斷地下達一連串命令:「快!收集留守部隊的所有糧食。叫所有人盡量收集衣物,包括死人的!叫那些魔法師和僧侶撕爛他們該死的長裙,盡量變成長褲模樣,我們現在是遠途登山,不是去舞會。」
不需要任何言語,稍微後退的戰士,默默地把自己藏在自己懷裡的糧食、自己的希望交給了同伴。大家的眼睛裡面只有一句話,「活下去!」。然後,再次投入到絕望的戰鬥中。
「傑特。能帶上我爸的屍體嗎?」麗娜哀求到。
但回答是──『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
剛想發怒的麗娜突然發現傑特的堅定的眼裡泛著淚光。
「我警告你!不要再那麼天真。處理漢斯大人的遺體,尼亞哥夫會比我們做得更好,說不定遺體會比我們更快回到帝都。就算帶,也只能帶有價值的活人!」傑特也發怒了。
「我不明白!可能我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爸會看中你這個冷酷、殘忍、無情的男人!」說完,麗娜別過頭,悲憤地開始收拾東西。
「可能我是冷酷無情,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到那時候,你才是真正長大了。」傑特轉身離去。
利卡納的大部隊漸漸向雪山方向移動。尼亞哥夫想追擊,但被剩下的後衛部隊拚死擋住,前進的步伐極為緩慢。面對只求一死的敵人,尼亞哥夫實在拿不出什麼好辦法。
明明已經雙手齊斷、應該死去了的利卡納兵,在經過他身體的時候,希曼人突然發現自己的腳被死命地咬住。就算砍斷腦袋也不鬆口。明明腸穿肚爛的身體,也能把劍刺進希曼人的身體。斷掉的右手,仍然緊握著手中的長劍,而這隻手的主人正在用左手拿著自己的右手,瘋狂地砍向希曼人。
如果殭屍是可怕的,那麼活生生的殭屍比死的殭屍更可怕。
尼亞哥夫的重步兵部隊,不得不以比打掃戰場更慢的速度推進。對每個利卡納兵的屍體,都要捅上十幾刀才放心。而面對不利的山地,阿里斯托爾只能在外圍著急的看著。
在尼亞哥夫頭疼萬分的時候,剩下的利卡納人卻投降了,因為自己人已經成功撤到山邊了。看到漢斯漸冷的軀體後,尼亞哥夫心中感慨萬千,下令。
「優待俘虜!全軍默哀三分鐘!向英勇戰死的雙方將士致敬!」
這時候,阿里斯托爾來到了尼亞哥夫身邊。
「尼路帶著第四軍團五萬騎兵追上了利卡納的第二軍,可是離石頭城太近了,那群土包子派了八萬人出來接應。尼路停住了攻勢。」
「難得尼路也會用腦袋想東西!我記得那家夥腦袋裡面好像只有一個『勇』字。」
「是他的副將,那個叫古梨舞的女將勸住了他。」
「哦!」
「另外,第十二軍團托馬斯那個白癡也到了,帶著六萬步兵,想追擊快逃到山上的北方軍!」
「就讓他吃點苦頭也好,不然回去後,我們又要費多一番口舌解釋今次損失大的原因。」
「同感!」
果然如他們所料,托馬斯軍遭到了爬到半山腰的北方軍團的猛烈襲擊。
「兄弟們,現在是我們向希曼人撈回本錢的時候了。把所有的長矛、闊劍、大小盾牌、盔甲都給我扔下去。沒有的話,扔石頭也可以。」傑特大叫。
本來,托馬斯想憑借勁弩射擊在半山腰、無法組織防守的北方軍團←的設想好像沒有問題,但是他忘了在七、八十米高空扔出的雜物的射程,遠遠超過了弩箭的射程。
質量加速度等於力量。
在可怕的高空擲物面前,半厘米厚的盔甲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結果,在扔下兩千具屍體後,托馬斯狼狽地撤退了。
看著托馬斯撤退的部隊,阿里斯托爾的評價只有兩個字:「笨蛋!」
「不過,他們真的很聰明,假如他們兩個軍團聚在一起的話,我們的援軍就不用分兵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十五萬大軍,在那群土包子的眼皮底下全殲他們。」
「不錯,土之王國的笨蛋看到我們的大軍,打死也不會出來救他們的。」
「可惜!」
「是啊!沒想到,我一封求援信,竟讓女王陛下派來近二十萬大軍。」
「在這個高原上,無論是哪個要塞陷落,來二、三十萬的援軍都是少不了的。怎麼,害怕嗎?」
「笑話,我在戰場殺敵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假如又來多兩個傑特。拉洛呢?」
「…………我會為每個傑特準備一萬名刺客。」
「…………誇張了點吧!」
在短暫的勝利過後,北方軍團的殘部不得不再一次面對殘酷的現實:缺衣少糧。
第四天了,山路漸漸地變得崎嶇不平,大部分的路都是靠在懸崖上的。而且隨著海拔的升高,溫度進一步下降。而連綿的山脈還是老樣子,白茫茫的,望不到盡頭,好像是一直通到天邊似的。
從第一天開始,就不斷有重傷員死去。到了第三天,開始有輕傷的戰士死去。
寒冷的風,無情地呼嘯著、咆哮著,不斷帶走著每個人身體中的熱量,帶走著他們的生命。
垂死的戰士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懸崖邊。用盡自己的力氣……慢慢地、用顫抖的雙手把剩下的乾糧遞給自己的戰友,然後,緩慢地脫下了自己的衣衫。戰友,就這樣,哽咽著喉嚨,眼泛淚光地接過他對自己生命的祝福。這份祝福,帶著他的餘溫,這可是生存的希望、生命的未來……
飽經風霜的臉,綻放出動人的微笑,眼中充滿了柔和、溫暖。戰友就在他的身旁,安靜地看著他完成生命中最後的動作。看著他那殘破的身軀就這樣,一點點地、慢慢地向後倒下,翻下懸崖……
無聲無息地……沒有驚恐,沒有慘叫,又一條生命,靜靜地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生前互相幫助,死後不拖累戰友。』變成了這支軍隊的座右銘。
戰友臨死前的英姿,刻在每個人的心窩上。淚水,早已流乾。每個人心中流淌的不是淚,而是血。
每個人,踏著堅定的步子,向未知的前路邁去……
在第一天開始,傑特就下令不許上報死者人數,避免引起恐慌。但現在看來,這個命令是多麼的不必要。
劍,戰士的榮耀,早已丟掉。多餘的重物會嚴重消耗人的生命。
記得在開戰前,指揮官叫嚷的是『榮譽大於生命』。現在變成了……『生命大於榮譽』※有失敗的戰爭都是以理想為由開戰,以生命為由停戰。想到這裡,傑特心中覺得十分的諷刺。
與強壯的戰士相比,魔法師有著異於常人的精神力,他們可以通過咒文做出驚人的破壞,但相對的,他們的身體是那麼的虛弱※以,除了重傷傷員外,魔法師成了最先支持不住的群體。原來全軍一千多名法師,現在只剩下小貓三兩隻了。
這時候,一陣陣絕望的哀求聲傳來,這把女聲是那麼的淒慘、那麼的無助。
「幫幫我,我的腳扭傷了,走不動!」
「幫幫我!神會祝福你的!」
…………
「救救我!我願意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求你了!」
但,她所得到的只有一個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哀求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絕望中的她,眼前出現了一隻張開的大手,傑特的手↓無法相信,但,她,還是慢慢地抬起了頭。
「傑……不……拉洛閣下!」哽咽的聲音中包含著無限欣喜。
「是你!你叫……」
「尤蕾瑪爾!閣下!我叫尤蕾瑪爾!」
「你是……那個光系女巫?」
「是的!」
片言隻語後,她,伏到了他的背上。短短十分鐘的求救,卻讓她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你救得了她?……假如,我也不行呢?」麗娜的聲音傳來。
「那我連你也一起救!」
「…………」麗娜忽然覺得好感動。
夜晚,麗娜挨在傑特旁邊睡。刺骨的寒風,讓麗娜下意識地找尋一個溫暖的地方,她,找到了。但,突然她發現,那是傑特的胸膛,而且那裡還有另一雙手,尤蕾瑪爾的手。抬頭,迎上的是傑特那淡淡的微笑。那一刻,麗娜發現自己怎麼都嫉妒不起來,只覺得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可靠、那麼的……安全。
沒有絲毫的妒忌,兩女就這樣並肩依偎在傑特的懷裡,安心地入睡了,直到……天明。
早晨的陽光靜靜灑在一千多名不會再醒來的戰士身上。但,路,還是要走下去……
中午,行進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傑特問。
「大人!路……斷了。」一個部下答道。
「什麼!」
這是因為:一條在兩個懸崖之間的橋斷了。
狂風吹過,年久失修的半截斷橋在對面無力地拍打著山崖。傑特靜靜地打量著距離『平五米,向上兩米。太遠了,就算是自己,也得有地方借力才跳得過去。
「沒有造橋的東西嗎?」
「附近沒有。最近的地方是昨天早上那個山谷。」
「魔法師呢?」望著光禿禿的山崖,傑特有點不祥的感覺。
「除了大人背上那個,其他死光了。」
「……尤蕾瑪爾。你可以做條冰橋出來嗎?」說完傑特的視線望向懸崖。
「我沒有那麼高的冰系魔法操控能力,必須有什麼做核心,比如說樹幹之類的東西。不然就算做了出來,也是無法站人的。」
「什麼!」傑特愕然。
就這樣完了!望著後面近萬人的隊伍,傑特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子好重、好重!傑特的心中第一次有絕望的感覺。難道……
「大人……有核心……就行了嗎?」
「你有辦法?」山崖旁所有人的眼中發出了希望的光芒。
「我們幾個……在家鄉常玩一種叫做……堆人塔的遊戲……」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
傑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住了。絕望中,任何的辦法都是新的希望。傑特頹然地點了頭。
時間就是生命!懸崖邊,一塊空地迅速被讓了出來。搖搖晃晃地,一座五人高,由二十多人合作組成的『人塔』堆了出來。在多天的疲累、寒冷、飢餓的打擊下,他們的身體顯得那麼的瘦弱。傑特有點擔心,他們沒把『人塔』堆好就可能掉下懸崖了。
尤蕾瑪爾的『冰凍術』咒語和『人塔』的倒下是同步的。『人塔』的頂端剛倒在對面懸崖,咒語就發出了。冰,迅速地結在勇士們的身上,沒有痛苦的、一瞬間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新一批勇士衝了上去,而咒語還在繼續……
終於,一條寬一米半的『人、冰』混合橋做成了。透過半透明的冰塊,可以清楚地看到勇士們犧牲前的英姿。這條用幾十條生命做成的橋,是那麼的悲壯、那麼的慘烈。
本來,傑特以為自己的淚水早就流乾了。但是,現在,淚水再次失控的流下。
「全體!敬禮!」
「記住!這是我們英勇無比的戰士為了我們的生存,而做出的犧牲。我,以北方軍團代團長的名義,命名這條橋為『生命之橋』。請大家永遠記得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兄弟們!活下去!」傑特激昂地說到。
「活下去!」
雄壯的聲音在山脈中久久地迴響著……
第十四章逃出生天
第七天,一個望不到盡頭,漫布白雪的山坡上。
望著剩下的六千多人,傑特感慨萬千。
「弟兄們!很高興還有這麼多人能夠堅持到今天。現在,我們已經到了旅程的最後一站了。剩下的,就是……從這個山坡上滾下去。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我了。能活著到達這個小山坡底下的,我就能夠保證你能夠活著回到祖國。」
「假如老大你掛了?我們豈不是全得送命?」一個士兵調笑到。
「你忘了,我們的傑特。拉洛大人可是有一萬條命的。」另一個士兵插嘴。
「什麼意思?」傑特不解。
「就是……」那個家夥有點支支吾吾。
「說!!!」
「別人……是別人說的←們說大人您的命,好像是一萬隻蟑螂,就算要踩死您,也要起碼要踩一萬腳才行。」
「什麼!!」
接著是一聲慘叫,那個可憐蟲首先被傑特踢了下去。於是,多達六千人的下山比賽正式拉開了序幕。
「還──要──多──久。」麗娜在傑特的懷裡,向傑特叫到。
「差不多了。」
「你在半個小時前就這樣講了。」
「是嗎?」
「到底還有多久?」
「不知道!在地圖上,這距離就是那麼一小點而已。」
麗娜突然有一種想暈的感覺。
結果,總共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大軍才到了坡底下。點了點人數,大概還剩下五千六百多人生還。
「怎麼!怎麼所有人都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傑特有點無賴地問到。
「下一步──怎麼樣?」麗娜有點不滿。
「怎麼辦?不知道啊?理論上到了這裡就安全了。」
「理論上?天啊!我們還是得死!」尤蕾瑪爾灰心地坐在了一面石壁的邊上。
所有士兵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但是……
「啊!!!誰摸我的屁股?」尤蕾瑪爾突然大叫,一下子跳了起來。
除了傑特外,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在尤蕾瑪爾剛才坐的地方,出現了一隻手,一隻很短的手,一隻矮人的手。接著,一個矮人跳了出來。
「嘿!法卡羅!是你嗎?」傑特衝了上去。
「啊!大人,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當初為您的長槍加入『幻之魂』實在是太正確的決定。你剛進入我的領地十公里範圍內,我的戰斧就有反應了。」
「先不說這麼多了,我有五千多個部下等著你救,我還要用你的通道回利卡納。」
「我不答應──假如是別人的話。」
聽到前半句,所有人的心都幾乎跳了出來。再聽後半句,心才回復原位。
「不過,我們在這裡雖然有三條通道。但全部都要彎腰才能通過。可能你們會有點不舒服。」
「沒問題。」傑特很爽快。
三分鐘後,傑特就後悔了。
法卡羅所說的彎腰,是以身高不足一米的矮人高度計算的。那麼正常人──只好用爬的了。一個人寬的通道是那麼的狹窄。
在傑特前面爬著的是麗娜,尤蕾瑪爾跟在他後面。狹長的通道,每二十米就有一個散發著光亮的通氣孔。很快,傑特發現,行進中的他,並不缺乏風景。
麗娜健美而滾圓的臀部一直在他的面前優美地搖擺著,雖然隔著一條褲子,但是仍然可以看到,線條是那麼的完美。傑特簡直看呆了,就差沒流下口水了。
彈性一定很好。傑特心想。
很快,傑特的想像得到了證實。因為快到通道盡頭,前面的人要停下來直起身子,所以麗娜突然停了下來。結果,發呆中的傑特,用臉和麗娜的屁股作了一次親密無間的接觸。
「啊──傑特!你這個大色狼!你在幹什麼!」麗娜尖叫的同時,傑特的下巴被麗娜用後腳跟狠狠地踢了一記。
「不!麗娜!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東西,一時停不下來。」傑特慌忙解釋。
「呵呵!為什麼我們又能夠及時停下呢?」尤蕾瑪爾竟然在煽風點火。
傑特再想辯駁的時候。
「自古英雄愛美人,就像蟑螂愛食物!」的聲音在整個山洞裡響起,原來傑特所有的部下在集體起哄。
「閉嘴!再說就軍法處置!」傑特吼道。
結果換來的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此,『蟑螂』的名號在軍中更加響亮了。
晚飯,所有戰士都受到矮人們的熱情款待。由於人實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分開幾個山洞進餐。
但是戰士們的常識告訴自己,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的東西。不然沒在雪山上餓死,卻在溫暖的餐桌前撐死了,就太不值了。面對著食物的驚人誘惑,戰士們只好用無聊的談天說地來壓抑自己強烈的進食**。
避開了失去戰友的悲傷,結果話題全都集中在他們的新任領導人──傑特的身上。畢竟,關於蟑螂的話題是永遠都談不完的。而今天中午在地道裡面的那件事,更是被瘋狂地宣揚。這班平時不用腦子的家夥,在此時,卻發揮了驚人的想像力。什麼傑特在地道裡面對麗娜小姐上下其手,都已經是普通的版本了。更誇張的是:傑特被描繪成爬地道的全過程都趴在麗娜的背上,就這樣佔有了麗娜的處女貞節。
麗娜想解釋的時候,被一致認為是解釋等於掩飾。面對近千張嘴,麗娜無從反擊。氣得早早衝回了房間。
「尤蕾瑪爾!都是你幹的好事!」傑特小聲責備到。
「人家……人家已經答應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了,你的懲罰,我認了!」說完,她的臉上竟然露出羞澀的表情。
馬上,士兵們的攻擊對像轉移到他們的身上。
最後,傑特眼中厲芒一閃。頓時,偌大一個飯廳馬上充滿了殺氣。讓那群頭腦簡單的家夥想起來,當初傑特是憑著拳頭取得中隊長的職位的。
迅速地,話題轉為:「今天天氣真好!」
「晚餐的味道不錯!」
「我想起我家隔壁麵包店的店主女兒好像對我有意思!」
這一類的無聊話題。
在房間裡,麗娜獨自一個抽泣著。經歷了喪父之痛的她,感情也變得脆弱起來。
「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傑特又不幫我,大色鬼、壞蛋!」空蕩蕩的房間中,麗娜盡情地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事事都依靠起傑特來呢?」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麗娜不禁自問起來。
傑特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他的身體是那麼的健壯、那麼的溫暖。在關鍵的時刻,他救了自己、救了尤蕾瑪爾、救了軍團裡的大部分人。是軍中的英雄←是那麼的可靠,讓自己覺得他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那自己的心,是否從此要歸依在他的避風港裡面呢?
但麗娜轉念一想,想到了傑特的冷酷。
為什麼他在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的理智呢?面對敵人,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把長槍刺入敵人的身體←可以為了大局,殘忍地拋棄父親還未冷卻的屍身。那為了大局,他,也會拋棄自己嗎?
想到這裡,麗娜打了一個寒顫。忽然,她發現自己對傑特是近乎一無所知的。不知道他的生日,不知道他的家鄉在哪裡,不知道他的出身,甚至連他是否真的叫做傑特。拉洛也不知道,連有沒有拉洛這個姓氏也不知道。
麗娜迷惑了。終於,她下定決心,找傑特問清楚。
到了傑特的房間門前,她突然聽到尤蕾瑪爾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啊……不……輕一點……好痛……不要……停手……」
聲音是斷斷續續的,接著是傑特的聲音:「你忍著點……過了這關……你就不疼的了……」
「啊──」尤蕾瑪爾的慘叫接著傳出。
無盡的怒火從麗娜心中湧出。於是,暴走中的麗娜,右腳直踢,一腳踹開了大門。
房中景象更是讓麗娜雙眼噴火。
床上,尤蕾瑪爾撕開了的長裙分到了兩邊,一條修長的美腿高高舉起。而傑特正『色迷迷』地摸著她的腿。
可惡!才答應了父親要一輩子照顧自己不久,就在這裡偷香竊玉了。麗娜不由分說,一個馬步上前,左一巴,右一巴。
『啪!啪!』兩聲過後,傑特的臉上出現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麗娜!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你還摸著她的大腿。」淚水從麗娜的臉上簌簌地落下。
突然,一把聲音從旁邊傳來。
「小姐!你可以不把我們幾個放在眼裡,但我們好歹是個人,起碼是個矮人。」
麗娜現在才發現,原來房間內站著五、六個矮人。因為,他們,太矮了。而自己怒在心頭,竟然沒有看見他們。
「麗娜!尤蕾瑪爾的腳扭傷了,我幫她搽藥酒而已。至於她的長裙,我在雪山的第一天就下令,撕破全部長裙,方便走山路。而且全過程,法卡羅他們都在。」
明白了事實真相的麗娜,恨不得馬上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羞紅了臉的麗娜轉身飛奔離去。
「大人!對不起!為了我,讓麗娜小姐誤會了。」尤蕾瑪爾一臉歉意。
「不過……你們的聲音也太那個了……快去追她吧!不然她無法釋懷的。」法卡羅在偷笑。
「哦!」傑特馬上追了上去。
一個佈置精美的大廳角落裡,麗娜跪在地上哭個不停。
這時候,傑特的手,輕輕地放在了麗娜的肩上。
「傑特!我……」麗娜轉身撲入傑特的懷裡。
傑特只是靜靜地撫摸著麗娜火紅的秀髮,動作是那麼的溫柔。
「你知道嗎?你剛才吃醋的樣子好可愛哦!」
「你這個大壞蛋,就是會取笑人家!」麗娜再次羞紅了臉。
四目相對,帶著無限的愛意。兩人擁吻在一起。
許久……
「喂!傑特先生,你的手好像放到了我後面的腰部以下了!」
「……對不起!」
「今次……算了,算是我讓你難堪的補償……」
三十秒後……
傳來『啪!啪!』兩聲。
「色狼!不要得寸進尺!」
第二天,傑特的臉成為了所有人的談資。蟑螂之名,看來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了。
第十五章風雨欲來
自從那天早上,士兵們看見傑特的臉上出現了四個巴掌印後,麗娜更是被他們內定為拉洛夫人了。流言更是滿天飛。
「自古英雄愛美人,就像蟑螂愛食物!」這句爛話更是叫個不停。
而麗娜對於這群只會用手臂想問題的家夥,真的是毫無辦法。反而傑特的一番話讓麗娜釋懷了。
「麗娜,其實他們同你一樣。沈浸在喪失親朋好友的痛苦之中,現在他們只是用歸家的喜悅沖淡自己心中的悲哀,不希望把自己的痛苦心情傳給家人……痛苦,就像一種潛伏在體內的慢性病,遲早會發作的。能否再次站起來,就看他們自己了。」
不知道怎麼的,這番話傳了出去。戰士們想起漢斯大將軍的音容笑貌,自動自覺地閉上了嘴。
一星期後,戰士們大多養好了身體。於是,經過矮人們的帶路,穿過錯綜複雜、如同迷宮般的地下通道,戰士們終於再次踏上了神聖利卡納王國的土地。
但是,臨別之前,傑特和矮人王法卡羅長達十分鐘的耳語,卻讓麗娜迷惑不解。望著法卡羅那張表情不斷變化著的臉。麗娜總覺得,傑特在進行什麼陰謀。直到多年之後,麗娜才知道,這的確是個天大的陰謀。
而為什麼動用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花費這麼長的時間,搞如此之大的規模,都讓後世的歷史學家爭論不休。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傑特的非凡遠見。
一個月後,利卡納首都利卡納城外……
「為什麼要我們的士兵呆在城外的小軍營中,還要派這麼多人看著他們!他們是從戰場上歸來的勇士,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麗娜不滿地吼叫著。
「麗娜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等於諒解你這種無禮的舉動。我,現在代表監察全**隊的神聖王國監察廳下令,除了你、傑特。拉洛准將和尤蕾瑪爾光系女巫外,其他人全部要呆在這裡。至於你們兩位,今天可以進城休息。明天上午九點,請準時出席關於此次戰役的聽證會。我的話完了!」說完,這個軍官向傑特兩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轉身離去。
情況不太妙啊!難道是那個該死的龐勒斯伯爵搞的鬼?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傑特的心頭。不管了,先到漢斯大人的家中再說。
下午,沒有心情欣賞王城的繁華,兩人徑直來到了漢斯家中。
一如所料,漢斯的家並不大。家中的陳設和他的行軍帳篷一樣樸實無華。
漢斯夫人和麗娜,兩人一見面,母女倆人就開始抱頭痛哭了。而傑特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們。
許久,兩人哭累了,漸漸止住了淚水。
「媽!爸的屍身呢?」
「在你們回來之前,希曼人就用隆重的儀式把他送回來了。但不知怎的,軍部的人一直不許我把他先行下葬。不過,你能沒事平安回來就好!」
漢斯夫人停了一下,接著說。
「你就是傑特。拉洛吧!在通訊斷絕之前,漢斯在信中經常提到你。言語間充滿了興奮之情……他,臨終前,大概是叫你照顧麗娜吧!」
兩人的臉同時一紅。
「媽!爸剛去世不久,女兒不會想這些事情的!」
「傻孩子,長大了,自然要談婚論嫁的。你爸和我一直不放心的就是你,怕你的衝動性子壞事。現在有傑特看著你,我也放心多了。傑特,我就將麗娜交給你了……」
「我……」
「我很累了,先進房間休息了!」不容傑特說話,漢斯夫人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然後轉身離去。
突然。傑特大喝一聲。
「站住!」
漢斯夫人全身一顫。
「傑特!你憑什麼對我媽這樣!」麗娜大聲吼到。
但是傑特一個手勢止住了麗娜。
「你的無謀,差點又害死了你媽!你沒看到那個微笑嗎?那是臨死的人的微笑!夫人剛才的眼神和漢斯大人臨死前是一樣的──充滿了欣慰和安祥……」
漢斯夫人的身子又是一顫。
「媽!傑特說的是真的嗎?」麗娜有點不信。
漢斯夫人的身子再一顫,但沒有轉身,背對著兩人。
「是的!我和你爸相愛時就約好了,要死一起死……」
「媽!不要!」
兩母女再次摟在一起,淚水簌簌地流下。
「你怎能只顧自己,不顧女兒的感受,你一個去死了,那麗娜怎麼辦?你忍心再次傷害她年少的心嗎?管教子女,是父母的天職。況且,麗娜現在手中還掌握著數千人的命運,她一個衝動,他們都得死。漢斯夫人,我要你幫我說服麗娜。」
聽著傑特的話,看著女兒滿臉的淚水,漢斯夫人終於投降了。
「好!乖女兒!我答應你,不再尋死了!」
「傑特,為什麼你說我掌握著數千人的命運呢?」麗娜不解。
「這個就有我來說明吧!」一把渾厚的男聲傳入。
接著,第二軍團團長哥亞魯進來了。
「我剛到,就聽到了這句話。不好意思,因為事情實在太緊急了,我知道你門回來後就馬上趕來了,請原諒我擅自衝了進來。」
「不要緊!」漢斯夫人連忙說到。
「大家先坐下再說!情況怎樣了。」傑特只是淡淡地說。
「簡直糟透了!那群貴族把戰敗的所有責任都推在了漢斯的身上。把他說成是一個投敵叛國的叛徒,和班頓合謀,想全殲我軍,事情失敗後畏罪自殺。」
「什麼!那群人渣!」麗娜猛地站了起來。
「麗娜!冷靜!」傑特喝道。
「你叫我怎樣冷靜!他們在侮辱我爸!」
「坐下!」傑特雙手抓住麗娜的雙肩,十指深深陷入麗娜的肩膀中。
「不!我要把那群人渣全殺了!」
「你會害死幾千人的!」
「我不管!」
「那我先殺了你!」傑特也發怒了,望著麗娜的雙眼充滿了血絲。
麗娜呆住了,她第一次看到,傑特發怒是那麼的可怕。這就是自己認識的傑特嗎?是那個平日溫文爾雅,和部下打成一片的傑特嗎?麗娜第一次發現,眼前的傑特是多麼的陌生,自己好像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
麗娜坐了下來,不吱聲了。傑特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也坐了下來。片刻過後……
「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嗎?好!我繼續說。首先是今次戰役的結果:我方剩下貴族兵團三千人,北方軍團五千六百人,我的第二軍團三萬人,其他雜兵四千人。出征的三十一萬大軍,我軍最後死了二十六萬人。希曼方面,尼亞哥夫的第一軍死了三萬人,阿里斯托爾的第二軍死了四萬兩千人,加上雜兵,他們一共死了九萬人左右。」
「兩邊的損失不成比例,而且我們還失去了賓達要塞……」傑特接口。
「是啊!這次失敗,讓舉國震驚,陛下更是下令嚴懲失職者。戰爭就是這樣的,勝利的時候,貴族們就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把功勞全部搶走。失敗的時候,就把罪過全部推給別人,而平民出身的軍官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是指我和你嗎?」
「是的!叛投敵國的班頓當然是千夫所指了,但自己內部仍然要找人負責。問題是出征的總負責人漢斯大將軍已經死了。責任就落在生還的高級軍官身上,我還好,憑著多年的威望和人際關係,自保還可以,頂多降職。但是,你就麻煩了,一沒有貴族出身,二沒有任何有勢力人士支持你。」
「最壞的後果是什麼?」
「死!以叛國或者逃兵的罪名處死。至於剩下的六千戰士,大概會被送到礦坑裡頭,不用一年,就會被全部折磨而死。」
聽到這裡,麗娜和漢斯夫人心中同時一驚。但傑特仍然出奇地鎮定。
「我還有機會嗎?」
「機會不大。現在要找你做替死鬼的是以龐勒斯公爵為首的大王子派。而以費路爾公爵為首的二王子派,似乎不願意為了你而開罪大王子派。更何況,現在國王陛下正在震怒當中。至於三王子,雖說他很欣賞你,而且國內一直中立的騎士派也和他關係不錯。但是,他現在還未成年,幾乎沒有任何勢力※以應該不用指望他了。剩下的是神聖教廷一派。自從兩年前,一個被嗜血之神附身的人類血洗了教廷後,勢力大減,近兩年已經很少干預事務了,何況跟你沒交情※以,機會也不大。」
「那麼,我可以通過不指控龍達。龐勒斯伯爵臨陣脫逃,來換取我和六千人的生命嗎?」
「我看,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但前提是,不要惹怒龐勒斯公爵。作為參與作戰會議的當事人之一,麗娜必須上庭。假如,麗娜提起龍達。龐勒斯伯爵調戲班頓的女兒那件事。那麼就意味著我們和龐勒斯公爵一派開戰。後果大概是傑特和那近六千人慘死。而你,麗娜,多半會被判犯有叛國罪,發配到龍達。龐勒斯的伯爵府為奴。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想起龍達。龐勒斯伯爵那副淫褻的樣子,麗娜馬上打了個寒顫。
「麗娜!我們六千條人命全在你的手上了。只要你不衝動,哥亞魯叔叔和我就有辦法周旋。我可以信賴你嗎?」傑特的手放在麗娜的肩膀上,平靜地問到。
望著傑特目光堅定的雙眼,麗娜點了點頭。
「但是,為什麼沒有人主持正義?」麗娜不解。
「你以後就會會明白的。正義是由當權者定義的……」哥亞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第十六章沒有硝煙的戰爭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軍部,聽證會門外休息室。
傑特靜靜地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而哥亞魯則坐在他的旁邊。附近還有哥亞魯手下的幾個師團長。
「傑特,很高興看到你這麼鎮定。我的報告早就交了上去,我在軍部的朋友也積極地為我們活動著,但他們大多是中級將領,用處不大,不過總比什麼也不做好。」
「謝謝!」
「記住!避免和龐勒斯公爵發生衝突。上午陳述後,在中午休息時去找他求情。只要不死人,級別降多少也沒問題。你真的不緊張嗎?」
「不是!我只是把心思放在想脫困的方法上,暫時忽略緊張的情緒罷了。」
「哦!麗娜回來了。」
由於麗娜一直是以特許的隨軍家屬呆在漢斯身邊,所以她並不是軍人。今天,她穿著便裝。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長褲,顯得很嚴肅、莊重。
「對不起!」麗娜輕輕地說了一聲,在傑特的身邊坐下。
她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去洗手間了,只是心中的緊張讓她透不過氣。剛坐下,她忽然又想去了。但是不好意思,只好緊握著雙拳,繼續坐著。麗娜發現,自己竟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聲音是那麼的激烈、那麼的紊亂。
忽然,傑特的大手輕輕地放在麗娜的右手上。麗娜抬頭望過去,只見傑特的眼睛仍然堅定地望著前方,並沒有向她望來。但是,麗娜突然察覺到,自己亂跳的心,漸漸地安定了下來。麗娜只覺得,坐在傑特的身邊,自己有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
聽證會開始了′說是聽證會,卻有著代表國王審判的權力。實際上是變相的審判大會。
傑特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聽證會由一個十一人的評議團組成。評議長是卡斯特大將軍,其餘有三個是將軍,大概是中立的騎士派。剩下的則全是不懷好意的貴族了,而龐勒斯公爵更是坐在評議長右面的座位上。
哥亞魯偷偷地打了一連串手勢,暗示敵眾我寡,而且七人全是大王子派的人。傑特輕輕點頭以示知道。
聽證會的聽證順序是按官職的高低來排列的。
第一個陳述的是哥亞魯上將←首先描述了當時情況的不明朗,在消息和糧草斷絕的情況下,全軍被迫撤退。然後用恰當的分寸暗示是龐勒斯主張回去賓達要塞。接著是描述漢斯在指揮突擊的時候是如何的果敢。最後不忘稱讚傑特攻希曼要塞的時候是如何勇猛,和反擊阿里斯托爾是如何的機智。
哥亞魯雖然是個機智的人,但畢竟沒有當政客的資質,所以說的雖然還可以。但並不足以挑起那群貴族的愛才之心,讓他們放過傑特。
第二個是——龍達。龐勒斯伯爵。這傢伙此時才傲慢地進入聽證會場。慢條斯理地開始陳述。
一如所料←絕口不提自己的劣跡,反而說:「當初是麗娜小姐說漢斯和叛徒班頓是二十幾年的戰友,她和她父親絕對相信叛徒班頓的為人,我才投了贊成票的。依我看,漢斯父女和班頓都是一路的,想把我們利卡納的無敵大軍全殲在賓達要塞的城下。如果不是我拚死突圍,馬不停蹄衝到石頭城找來援軍,恐怕連哥亞魯大人也回不來。」
更可惡的是,座上的幾個貴族都在附和。甚至有一個貴族說:「對!叛徒漢斯畏罪自殺了,就讓他的女兒來贖罪,貶她為奴!」
這時候,聽眾席上,傑特只能夠死死按住要發飆的麗娜。麗娜一張玉臉,漲得通紅。
「在庭上出言不遜,判三個月禁閉。你如果傷人的話,不判死刑也會判馬上為奴的!」哥亞魯也勸到。
好不容易勸住了麗娜,但是她的臉色還是非常難看。傑特不禁暗暗擔心,希望她不要激怒龐勒斯公爵就好了。
接著是哥亞魯手下的幾個師團長陳述←們雖然都是武人,但都忠實地執行了哥亞魯的旨意,把重點放在描述漢斯和傑特的英勇作戰上。盡量避免和龐勒斯公爵發生衝突。
終於,輪到傑特了。傑特清了清喉嚨,開始了陳述。
「請問你對漢斯叛變這種言論的看法?」一個貴族先發制人。
「首先,本人只是一個代師團長,現在的正式級別是大隊長。由於本人參軍只有三個月左右,所以對大部分情況都不是十分瞭解。據我所知,漢斯大將軍是一個作風沉穩的人,平時的生活儉樸,沒有什麼強烈**,在軍中一向有崇高的威望。這也是當初在座各位,選擇他作為出征的總負責人的原因。我個人認為漢斯大將軍不是叛徒。」
評議會員們出現了輕微的騷動。
傑特非常聰明,一下子把漢斯和這群大人物掛鉤。而且暗示自己身份低微,就算犧牲自己,他們也無法向國王交差。
「那請你談一下,關於對你叛國罪和逃兵罪的指控?」另一個貴族發話了。
聽到這,傑特心中偷笑,碰上個笨蛋了!
「我認為這完全是對我的誣蔑。我雖然參軍不久,但我是全軍中最勇猛的人之一。第一個攻上希曼要塞城頭的人,是我!拿下希曼第一軍團副團長人頭的人,也是我!想辦法算計了阿里斯托爾三萬騎兵的人,還是我!如果我叛國的話,拿給希曼人的禮物難道是希曼人自己的頭嗎?」傑特的語氣中充滿諷刺。
騎士派的人馬上哄堂大笑,而貴族們則不吱聲。
「至於逃兵罪。不顧命令,自己逃命的,是逃兵。且戰且退的,是戰略性撤退。我一路上不知道殺掉多少敵人才能回到這裡※以我並不認為自己是逃兵。真正的逃兵是第三軍團的星奧特,他違反命令擅自離開希曼要塞。如果真的有叛徒的話,是星奧特大人的可能性更大些。當初主張回去賓達要塞的,是他!擅自退兵,讓希曼人有機可乘的,也是他!假如他死守希曼要塞的話,我們起碼可以有十五萬人生還。」
「那為什麼他會戰死?」這次是一個將軍發問。
「可能他是被得知真相的部下殺死,而這些對王國忠心的戰士又被希曼人所殺。我們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的存在。」
傑特巧妙地把矛頭轉向星奧特。對於貴族來說,一個死人是毫無價值的,犧牲他的名譽也未嘗不可。加上星奧特也是軍團長,實際上是和漢斯同級的※以,把罪名推在他身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傑特接著說到。
「漢斯大人和龐勒斯伯爵考慮到賓達要塞的重要性,想到一旦要塞失陷,王國大片領土就會暴露在希曼人的鐵蹄之下,才會同意回賓達要塞的。而漢斯大人更是英勇作戰,到最後仍然領導著我們,擔任後衛的工作,浴血奮戰到最後一刻……漢斯大人身中二十幾刀,滿身是血。最後是被一塊投石砸中的,半身血肉模糊←是高呼著:」利卡納萬歲!『死去的……「傑特說到這裡,那幾個騎士派的將軍的眼眶都充滿了淚水。看來傑特的誇張演講已經博得了四個將軍的絕對支持了。
傑特話鋒一轉。
「我們是利卡納的忠誠戰士,生是利卡納的兵,死是利卡納的鬼。各位大人的手指向哪裡,我們就衝向哪裡。大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的講話完了。」說完傑特望向龐勒斯公爵←最後的這段話,更是巧妙地表達了對貴族的示好。
傑特的講話的確很成功。憑著過人的耳力,傑特聽到有幾個貴族已經想把星奧特和兩個生還的第三軍團師團長做替死鬼了。連哥亞魯也偷偷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接下來是麗娜的陳述。
而評議長卡斯特大將軍突然說話了。
「麗娜嗎?還記得我嗎?我是卡斯特伯伯啊!我和你爸是二十年朋友了,我相信你爸爸。你好像有什麼委屈,不要緊,說出來。讓伯伯為你主持公道。」
他的話讓傑特的心跳猛地加速。因為在任何時候,處於高位的白癡害死的自己人,從來都比敵人殺死的自己人多。看到麗娜一臉激動,脖子上的動脈變得好粗,彷彿放了一根小胡蘿蔔進去,整個人活像一座要噴發的火山。
「麗娜!不!」傑特大喊。
「閉嘴!拉洛准將,再吵就判你禁閉三個月!」卡斯特白癡地制止了傑特。
麗娜再也忍不住了,以為伸張正義的時候到了,像用盆子倒水一樣,把龐勒斯的劣跡一下子全都說了出來。全場人的臉色都變了,而龐勒斯公爵的臉更是鐵青色的。傑特等人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事態嚴重!所以聽證會馬上暫停。
中午,反而是龐勒斯公爵首先找到傑特。提出要傑特在下午,臨時召開的關於他兒子的聽證會上,保住他兒子的前途。作為交換條件,他放過傑特一夥,把罪名推在第三軍團的傢伙身上。
傑特遲疑了,他很清楚,跟他做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是不答應的話,龐勒斯伯爵前途盡毀,麗娜為奴,而自己和500人全部處死。擺明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答應的話,龐勒斯伯爵的聽證會在前,自己等人的審判會在後,假如龐勒斯公爵反口不認賬呢?
傑特最終都是答應了←沒有選擇,現在只有指望龐勒斯公爵言而有信了。
下午。當聽到傑特和哥亞魯等人做出有利於龐勒斯伯爵的言論時。麗娜猛地站了起來↓無法相信傑特他們會這樣做。麗娜的身體在不斷顫抖著,是憤怒的顫抖。一張秀臉因憤怒而扭曲,變得魔鬼一般可怕。鮮紅的血,從緊握的雙拳滲出。
傑特不敢正視麗娜憤怒的眼光←知道,在麗娜的心中,龐勒斯伯爵才是害死他爸爸的真正兇手。而自己幫助了龐勒斯伯爵,等於觸犯了在她心中那個神聖無比的領域了。
結果,所有關於龐勒斯伯爵的罪名不成立。
到了最關鍵的審判會了。
同想像的一樣,哥亞魯只是被貶為中將。
輪到對傑特的判決了。
宣讀判詞的是卡斯特大將軍。
「對於傑特。拉洛准將的叛國罪和逃兵罪,經過商議和投票,認為拉洛將軍有罪的……七票……」
後面的東西,傑特已經完全聽不到了。傑特拍案而起,打斷了卡斯特將軍的話,瞳孔猛地縮小,雙眼圓睜,望向龐勒斯公爵。
「我昨天剛殺了一隻狗。因為他太聰明了,不聽話!而且他咬著我兒子最心愛的美女雕塑不鬆口,所以我殺了它。現在好了,狗死了,雕塑也到了我兒子的手上了!」龐勒斯公爵不緊不慢地把弄著自己那些修長細白的手指頭。而旁邊的龍達。龐勒斯更是狂笑了起來。
果然,兩父子都是人渣!
滿天殺氣從傑特的身上湧出,他現在考慮當場擊殺龐勒斯公爵父子。察覺傑特的異樣,想起傑特的實力,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點。
大戰,一觸即發……
第十七章沒有勝利者的遊戲
戰!是英勇的死。不戰!是屈辱的死。打定主意後,傑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前←,需要一個最合適的出手距離。現在的他,沒有武器。
機會,只有一次。
出乎意料,龐勒斯公爵並沒有像他的兒子一樣害怕←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用一種像看待一個死人的眼光看著傑特←是個文官,但他並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因為,四個聖騎士級的將軍站在了他和傑特的中間。自己有什麼損傷的話,這四個將軍就會變成自己的墊背。
四個將軍和傑特不同,雖然沒有穿盔甲,但他們是被允許佩帶武器進來的。傑特很清楚,無論如何,自己一出手,自己就會被砍成碎片。殺死龐勒斯公爵的幾率並不高。
但那四個將軍同樣是那麼緊張。因為他們發現,傑特的眼神冰冷而殘忍,是殺人無數者才會有的眼神。擋住傑特拚死的一擊,他們誰都沒有把握。
形勢一觸即發……
突然,有一個副官衝了進來,跑到龐勒斯公爵旁邊,急速地耳語一番。龐勒斯公爵的臉突然變得不安起來,然後是無奈和可惜。最後,他抬起了頭,用惡毒的眼神望向傑特。
「各位!對不起!我剛剛收到最新的證據。現在正式確定:對漢斯大將軍、傑特。拉洛准將、北方軍團殘部,關於叛國和逃兵罪的指控──全部不成立。我們七個貴族改投無罪票。散會!」
好囂張的氣焰!無視騎士派的想法,無視自己方面其他貴族的意見,無視評議長的存在,逕自宣佈一切事項,彷彿自己是一切的主宰似的。就這樣,龐勒斯公爵說完話,逕直帶著兒子轉身離去。
最新的證據?別開玩笑了,貴族們的行事從來不需要什麼證據。不管怎樣,自己一直努力的目標達到了,剩下的頂多是作戰不力之類的小罪而已。但,是誰救了自己呢?二王子?三王子?還是……神聖教廷?這個問題成了一個迷,困擾著傑特的心。
但不論怎樣,龐勒斯公爵是不會放過自己的。那,這自己捲入利卡納王國上流社會的明爭暗鬥後,是否真的如同漢斯大將軍生前所說,要把靈魂賣給惡魔呢?如果真的是惡魔的話,自己只能希望向自己身出手的是惡魔中最善良的一個。
就這樣,聽證會出現了意外的結果。貴族不再追究,騎士派的人也樂於忽略傑特藐視聽證會的罪行。
在王城的一個黑暗的房間裡。
「我們就這樣把傑特。拉洛救了出來。值得嗎?不怕惹怒大王子派嗎?」一把女聲發話了。
「值得!我看中的,是他的實力。我希望他將來成為『他』的臂膀。至於大王子派,沒關係!他們還沒有動我的膽子。」接著,一把中年男聲出現了。
「利誘嗎?」
「不!你記住,真正的人才是不會被利益所打動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日後公平、公正地對待他。用我們的魅力吸引他,用我們的真誠打動他。」
「知道了!」
「你下去吧!」
「是!」
接著,當房間裡面只剩下那個男子的時候。
「出來吧!」中年男子發話了。
「是!」一個黑影出現了。
「報告!」
「關於傑特。拉洛的背景,查不到!甚至連他是否真的叫傑特。拉洛也不確定。只知道,他大概在兩年前出現在本國東北部一個鎮子上。在那裡,他當了一年多養馬工人。半年前,他獨力殺了一群百人強盜。接著就參軍了。」
「才能?」
「他的武技流派不明←用的是步兵的長槍,而不是騎士的騎士槍。槍法別樹一格,和現在所有已知流派不同。不排除是自創的可能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用的力量是介乎於正邪之間。」
「你是說他沒有和戰神簽訂契約?」
「是的!」
「說下去!」
「他的速度很快,僅次於忍者和盜賊,但步法也是別樹一格的←的作戰方式靈活多變,把毛蟲丟向希曼要塞也是他的主意。」
「那麼說,他是一個自學成才的天才?」
「可以這麼說!」
「好!你退下!」
「是!」
黑影退下後,中年男子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
「傑特。拉洛。希望我救你一命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次事件的結果是戲劇性的。最後,幾乎參與這次遠征的人都受到了處分。龐勒斯伯爵貶為子爵。星奧特被判定為叛徒,他的遺屬受到牽連,而他美麗的女兒和後妻就到了龐勒斯子爵的床上……
至於第三軍團的兩個生還的師團長,被判為逃兵,三天後處決。
而哥亞魯的第二軍團則被貶為地方軍,成為新的北方軍團。鑒於傑特的功績,只是取消了漢斯生前對傑特的陞官任命。但是,傑特卻成為了全國帶最多兵的大隊長──合共帶領500人的民兵團團長。
不管怎樣,這次遠征的風波總算告一段落′然賓達要塞落在希曼人的手中,但現在快入冬了,戰爭即使再次來臨,也是初春的事情了。
三天了,傑特一直寄居在哥亞魯的家中。
他就這樣,一個人悶在房間裡。因為,他的心好亂,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麗娜。自己當眾幫助害死她父親的兇手,而無法換來一點好處。犧牲了正義和尊嚴,卻什麼也做不了,最後還得靠未知勢力救命。
奇怪!為什麼漢斯大人作風沈穩、遇事冷靜,卻教導出一個不長大腦,衝動無比的笨女兒呢?可以說,害死十萬大軍,麗娜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初如果不是她衝進大帳,也不會……
唉!可能這就是父親對女兒的溺愛吧!但是,這也是漢斯大人臨死前拜託自己的原因之一。衝動的女兒,假如沒有人看管的話,是最容易闖禍的。但自己要怎樣做?難道以後要把她用繩子捆起來,她一衝動就狠狠地打她一頓?
想到這裡,傑特馬上覺得頭疼無比。漢斯大將軍可是把一個燙手山芋丟給了自己啊!
這時候,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
「是我!麗娜!」
「……請進。門沒關。」同時,傑特迅速整理衣服,端正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門開了,麗娜的倩影出現在門口。傑特突然發現,麗娜的雙眼有點紅腫。難道,她哭過?
「麗娜!那天我……」
「你不用說了,我理解,你是為了你和500人的命嗎?」麗娜打斷了傑特的話。
「你理解就好。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我不聽!你像狗一樣搖尾乞憐,換來了什麼!換來的只是更大的侮辱而已。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支持我?我們異口同聲地指證龍達那畜生,就會召開範圍更加廣泛的審判大會了,我們就有機會伸張正義了。」麗娜又激動了起來。
「我知道和龐勒斯公爵交易失敗的可能性有多大。但,當時我別無選擇。至於龍達……沒用的,貴族犯罪,是連手板也不用打一下的。頂多像現在這樣罰點無關緊要的東西。過兩天,他就可以拿回來的。正義,是掌握在當權者手中的……」傑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可能我是天真!但我們只要努力的話,仍然是有機會的……」
「沒有強有力的勢力支持,根本就沒有機會!」對麗娜的幼稚想法,傑特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爸爸選中你,要你照顧我。可能你是一個優秀的將軍,或者是一個優秀的政客。但是,我無法認同你的觀點。我,受夠了!以後我要走自己的路。」
「什麼!你闖的禍還不夠嗎?受夠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我受夠了你的天真,受夠了你的幼稚想法,受夠了你白癡般的衝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麼?」傑特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只知道我干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情!好!既然大家都接受不了對方,那,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誰也別干涉誰!」
「不!我答應過你爸,要看住你的!」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的,你以為你是誰?我的長輩?我的親戚?我的上司?我的戀人?不!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管我?」麗娜也站了起來。
「不是戀人……」傑特呆住了。
「以前,我的確對你有好感。但是,我無法接受你的冷酷,你的殘忍,你的狡猾,還有你的為達到目的不則手段的做法。我,無法接受你的愛。」
「我們曾經一起同生共死啊!」
「我只能說聲謝謝……」
「可是……」
「我希望以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說著,麗娜伸出了代表友誼的手。
但,傑特一下子把她的手推開了。
「不!我不要!難道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沒有!我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就好像我決定在聽證會上說出龍達的劣跡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女人在傷害了一個男人的心後,還要以做朋友這種方式刺激男人呢?」傑特已經有點崩潰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以後就如同陌生人了。我不理你,你也不要管我!」說完,麗娜轉身想走。
「不!」傑特猛地抓住了麗娜的肩膀。
「放手!」
「不!」
「我說放手!」
「不!」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放手!」
望著麗娜充滿怒火的雙眼,傑特慢慢地鬆開了他的手指。麗娜,就這樣,走了……
只剩下傑特,一個人,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第十八章陰謀家的會面神魔大陸歷80年,被稱為風雲變幻的一年。在這一年,傑特數次憑著微弱的兵力擊敗來犯的希曼大軍。也是在這一年,戰場得意的傑特,在情場上多次失意……
去年初冬,麗娜從傑特的生活中消失了。只是留下一封信,說她會四處遊歷,以後能否再見,就看緣分了。
今年一月,就收到了希曼準備攻打利卡納的消息。前鋒是尼亞哥夫的第一軍,整編過後的第一軍,兵力達到六萬人,全是步兵。準備在初春溶雪後,就開進利卡納國境內。憑借尼亞哥夫的實力,在利卡納境內佔據一座中型城市作為據點,接著後續部隊大舉入侵。顯然,他的目標是離賓達要塞最近的大城市──卡茲納爾。
冬天,由於大雪,大家的兵力都無法作出調動。因而,首先派出民兵團阻礙敵人的攻勢就成了優先的選擇方案。軍部不知怎麼搞的,讓傑特的民兵團『光榮地』領到了這個任務。
任務很『簡單』,在融雪後的四十天內,用一切辦法阻止尼亞哥夫的大軍。成功的話,就把傑特的民兵團升級為地方軍。如果希曼大軍在四十天內到達卡茲納爾,全部人處死……
「兵力一比十。賓達要塞和卡茲納爾的距離是二百公里左右Λ十天……連螞蟻也可以爬到。」傑特喃喃自語。
「要我偷偷給你些人嗎?」哥亞魯關切地問。
「不用了,除非你給我5000名聖騎士!否則,正面衝突,一點作用也沒有。尼亞哥夫的防守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實在不行的話,你帶著人逃跑吧!盡快離開利卡納境內!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死!」
「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的!至少我不會以希曼人走狗的身份,和你在戰場上碰面!」
「我送你出城吧!」哥亞魯關切地說。
「謝謝!」
當兩人到達主城門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裝飾極為華麗的大馬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窗打開了。
「不!不要!」在兩聲哀求聲過後,兩個白色的東西從窗子裡面伸了出來──竟然是兩個美麗女子裸露的上身。兩對雪白的**明晃晃地在傑特和哥亞魯面前搖晃著。兩位女子美麗的面龐上泛著紅暈,如新月般的美目中卻著絕望和哀怨。很明顯,她們的下體正受著某人的肆虐……
「她們是星奧特的……」哥亞魯突然出聲了。
「不錯!她們就是星奧特的寶貝女兒和後妻!哈哈哈哈!沒想到星奧特那個老鬼的女兒這麼棒!」一把陰險的聲音從馬車裡面傳出。
「果然!」傑特淡淡地說了一聲。
接著,龍達。龐勒斯那混蛋從車窗中探出頭來。
「太過分了!」哥亞魯實在看不下去了。
「喂!傑特!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我大發好心。在你死後,我會接收你所有的女人,我看不上的就賞賜給我的馬伕!怎麼樣?我仁慈吧!哈哈哈哈!」龍達的臉因為狂笑而扭曲著。傑特的出兵,果然是他搞的鬼!
出乎意料。傑特的回答是:「好!那就拜託了!我的女人的名字是羅婕希亞。卡藍馮達!雖然生過一個不肖子,但她身材真的很棒,肌膚又白又滑!」傑特低聲說到。
這下,龍達和哥亞魯都呆住了。但是龍達果然是人渣,馬上回答:「哈哈哈哈!有趣!那好!我保證會在她的兒子面前干她的!你放心吧!」
「非常感謝!」傑特向龍達深深地鞠躬,然後拉著哥亞魯快步離開。
沒走幾步,突然傳來龍達的叫罵聲。
「你!你……這個賤民!狗雜種!混蛋!垃圾!敗類!人渣!你竟然敢侮辱我……」響亮的叫罵聲傳遍了整個城門。
看見哥亞魯一臉不解。傑特奸笑到。
「我剛才說的是……他老媽的名字!」說完哈哈大笑。
聽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後,連平時一板正經的哥亞魯也跟著大笑起來。
的確,女性在嫁了貴族之後,通常是被稱為某某夫人,很少會被稱呼原來的名字。久而久之就會被人淡忘,連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這就是龍達為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原因。
就這樣,傑特帶著手下,趁著雪還沒融化,極為艱難的踏上了征途。面對半米深的積雪,傑特不得不讓部下穿上用樹枝做的,長達一米半的自製雪橇。行軍極為艱難,幸好部下都是出身於前北方軍團的精銳部隊。無論是體能,還是紀律都非常好,才沒有出現大的亂子。
在融雪前十天,傑特的民兵團到達了卡茲納爾城。在那裡他們領到了他們的武器——可以一腳踢爛的木盾,砍到硬物會捲起劍刃的銅劍。至於盔甲,當然沒有。全團戰士,把龐勒斯一家上下十八代人,用粗話問候了一遍又一遍。
當然,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
同一天,傑特找了個酒店,招呼全團的隊長去吃『最後的大餐』。
「今天,我請大夥吃飯!多謝大家和我一起同生共死,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可能……過了今天,我再也沒有機會報答大家對我的恩情了……」說著,傑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這時候,一把聲音插了進來。
「請問,大人能否賞我一點麵包呢?我路過此地的時候,錢袋被偷了。已經兩天沒有吃飯的。」說話的是一個落魄的旅行者,一頭骯髒的黑色亂髮,長長的鬍子渣遍佈下巴。五官還算端正,但是一雙黑眼睛卻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
「拿去吧!」傑特已經沒心情和他計較這些了。
「請問大人是否為了尼亞哥夫的入侵而煩惱呢?」旅行者突然問傑特。
「當然!不過,我已經有了必死的信心。指望能夠成功暗殺尼亞哥夫!」傑特隨口答道,因為自己就算隱瞞此事,尼亞哥夫一樣會猜到自己用暗殺這一招的。
「喔?大人,你最擅長的是暗殺嗎?」旅行者有些嘲弄的說著「不是!」傑特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大人!我覺得你應該用你最擅長的東西去對付他。不可能力敵,當然要智取了。」說完這位落魄的旅行者,眼中閃爍一絲精光,隨後在沒人察覺下又隱藏了起來。
「哦!」傑特略有所思。自己最擅長的大概是詭計吧!趁著春天融雪,用水攻?不行!附近的土地雖然全是粘土,水倒不會隨意流走,但是附近的河流從來的水量都不多『攻的話,那麼一點水,連給希曼人的馬喝水都不夠。
「那麼,大人最喜歡用的是什麼樣的計謀呢?」突然那人再次發問。
最喜歡?毛蟲加上蟑螂,我根本就是害蟲嘛!害蟲!等等……尤蕾瑪爾好像跟我說過她也要來這附近去處理一宗……
想到這裡,傑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大人!可否告訴我一下呢?說不定,我還可以為大人出點注意呢!」旅行者話雖然這樣說,但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是讓傑特捕捉到了。
「你叫什麼名字?」
「尹泰榮。弗斯!」
「太難念了!給我一個簡短的名字!」
「那…………大人叫我太鷹好了,這是小的小時候的乳名!」
「太鷹!我非常感謝你!你提醒了我,做事情就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方法!我們來討論一下!」傑特感激的說道。
「大人,你不怕我……」
「你不提醒我的話,我才是真的要去死了!過來!」
說完,兩人就開始了耳語。傑特的部下想過去聽,但又不敢擅自行動。不過,看到兩人在那裡小聲說,大聲笑,就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情!
看見兩人眉飛色舞的表情,就好像兩隻惡魔在談論如何處置一隻可憐的小羔羊似的。不管這兩個陰謀家想出什麼辦法,至少自己的命大概是保住了。希望他們的辦法行得通。
接著,傑特宣佈:這個叫太鷹的家夥從今天起,正式成為本團的參謀。然後就興沖沖的跑了出酒店。
「老大!你還沒付賬呢?」一個中隊長叫到。
「你的小命保住了!還想叫大人付賬!」臨時上任的參謀威脅道。
結果,全部軍官都很自覺地掏出錢袋,交給這個叫太鷹的參謀。半個小時後,傑特看見不用付賬,部下還進貢了一大筆錢給自己,馬上笑彎了腰←卻不知道,十倍於這個數目的錢,已經跑到了太鷹的口袋中了。
第二天,傑特的部下對傑特的命令不解。
「拉洛大人,要我挖河堤用水攻我們瞭解,但是為什麼要我們去收集這麼多草藥呢?」
「叫你去做,你就去做!不要問那麼多!」
「可是……」
「你想做一個死人,還是想做一個勞累的士兵!」
「…………知道了!大人的命令一定有大人的理由。大人!我們相信你!」
終於,雪融化了。尼亞哥夫開始了進軍。
敵人並沒有出現,但是卻有兩個不同的使者來到了尼亞哥夫的軍營中。一個使者自稱是傑特派來的,他說傑特受到迫害,想叛變到希曼的陣營。另一個卻說自稱是傑特的部下,希望用傑特的腦袋來換取希曼人的接納。
對於前者,尼亞哥夫並不相信。因為一個寧願逃亡,面對可怕環境也不願意投降的敵軍英雄,是怎樣也不會叛變的。何況,他還殺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就算叛變,也不會找上自己。對此,尼亞哥夫完全不予以理睬。
對於後者,尼亞哥夫只能採取審慎的態度,因為他不排除傑特被毒殺的可能性※以,他謹慎地鼓勵後者的行動。
但是,從被佔領的利卡納村莊的平民口中,尼亞哥夫聽到了大量不同版本的流言。
「飛天戰神傑特。拉洛大人準備帶軍,日夜騷擾,把尼亞哥夫拖死在這個盤地裡面。」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放大水,淹死所有希曼人。」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假裝投降,親自暗殺尼亞哥夫。」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每天晚上殺死五十個希曼軍官。」
「傑特。拉洛大人準備躲在路邊的草叢裡,趁著尼亞哥夫經過的時候,一招擊殺尼亞哥夫。」
「利卡納軍準備夜襲,放火燒掉希曼人的所有糧草。」
「利卡納軍準備躲在路邊,自己挖的坑中,等希曼人經過的時候襲擊他們。」
「利卡納軍準備在大路上布下陷阱,等希曼人鑽進去。」
「利卡納軍準備采大量的草藥,製成毒藥,把所有的水源都投毒。」
面對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流言,尼亞哥夫突然發現:他無法排除其中任何一條流言會變成現實的可能性。
就這樣,他的心中充滿了四個字:小心謹慎!
他的軍團,行進的時候非常謹慎。幾乎探明每寸土地沒有危險,才讓自己的軍官和糧草經過※以在開始進軍的前三天,大軍總共才走了十公里。
在尼亞哥夫以為自己過於小心的時候,部分流言變成了現實:利卡納軍把河堤挖開了,河水漫到希曼人的腳邊′然有冬天雪山上的雪水,但是水量仍然只是到腳眼那麼淺。對於此舉,尼亞哥夫有點迷惑了。
但附近的井果然全部被投毒了,每天希曼人要花大量的時間來打井取水。而且附近到處都有草藥被採集的痕跡。
接著,傑特的希望叛變的信一封接著一封地送到。
然後,希曼軍營附近經常發現利卡納偵察兵的蹤影。但他們從來不接近希曼人的軍營。
在希曼軍營中,彷彿有個惡魔正迅速地散播著恐慌不安的種子。
如果,傑特真的用兵力騷擾尼亞哥夫的話,尼亞哥夫一定會看穿傑特的陰謀,採取快速進攻的方式結束戰鬥。
但是,傑特的新任參謀太鷹,就是看穿了尼亞哥夫的個性。尼亞哥夫素來以沈穩、冷靜而聞名。面對太多的未知情況,他一定會採取穩妥的做法。就是這樣,太鷹的疑兵之計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一大堆真真假假的流言,成功地讓尼亞哥夫軍的腳步變慢。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尼亞哥夫穩妥的做法,居然就是中緩兵之計的原因。
就這樣,希曼人穿著厚厚的盔甲,排著整齊方陣慢慢地前進,把糧草車團團圍在中間,大路旁邊走滿了希曼兵。在大隊伍的前面,不斷有偵察兵把手中的短刀刺入泥土中,看有沒有伏兵。畢竟,上次傑特的挖坑佈伏兵的戰術,讓希曼人受到了慘痛的打擊。
加上春雨,路更是變得難走。
看著每天進軍不到八公里的希曼人,太鷹愉快地笑了起來,笑容是那麼的燦爛、那麼的狡猾。
十五天過去了,尼亞哥夫終於知道了傑特的陰謀←放的大水,是為了——養蚊子!一種只要十五天就可以長大變為成蟲的蚊子。
成千上萬的蚊子帶著瘟疫病菌,衝向毫無防備的希曼人。瘟疫很快見效,迅速在希曼人中間散佈開來。這種瘟疫並不致命,但是卻能讓人不斷地發燒,漸漸消耗人的體力。
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個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尼亞哥夫自己知道被傑特算計了,附近被採集的草藥,不用問也知道是防止蚊蟲叮咬和醫治瘟疫的。尼亞哥夫仰天長歎一聲,然後下令撤退……。
「這些手法看似是傑特的一貫詭計,但是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莫非敵軍另有能人?」尼亞哥夫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
比希曼要塞攻堅戰更詳細周全的計謀,尼亞哥夫似乎也知道敵人正在反利用自己的謹慎,來照成自己陷入思考的盲點。
「傑特此人不除,將是希曼一大隱憂」尼亞哥夫恨恨的邊說邊走向撤退的路上。
然而一個未知的陰謀正在尼亞哥夫不知的地方開始醞釀著……
在離希曼軍隊的不遠處,在隱密的樹林裡,忽然地上一陣詭異的魔法波動,一位黑色的人影緩緩的從土裡冒出身影。
黑影嘲弄的說道「功高震主,不戰而退,自保都有問題了,還想殺大人?」,黑影邊說邊把手裡的信紙放入信鴿的腳上信筒裡,手指一鬆,信鴿迅速朝著希曼國都的方向飛去,讓未知的未來投下一個未知的漣漪。
一陣風吹過,黑影又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裡……。
但是,蘊量陰謀的人,並不止一個……
第十九章尼亞哥夫的反擊
傑特民兵師團臨時大本營。
大人!希曼人開始撤軍了!
我們勝利了!的聲音響徹全營。當士兵們向太鷹祝賀的時候,太鷹卻表示,這麼可怕的主意,當然是他們的傑特大人想出來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大人!希曼人撤軍的時候,留下近五千多名重病士兵在軍營,怎麼辦?
先慢慢觀察!說不定是尼亞哥夫那個老頭子留給我們的陷阱。你確定他們撤走了五萬多人嗎?
根據偵察兵的報告,的確有五萬四千人左右的部隊撤離。
那好!我們先等半天。入夜後再摸進去,有什麼問題的時候,逃跑也方便一點。
天上飄著烏雲,淡淡的月光穿烏雲的縫隙撒在大地上。附近的溪水發出嘩嘩的聲響。
春天的泥土濕漉漉的,散發著醉人的氣息。
被希曼人遺棄的軍營,籠罩在一片薄薄的清霧當中。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與這平靜的氣氛不相稱的,是不時隨風飄來的希曼人痛苦的呻吟聲。
深夜,傑特帶著兩千人,偷偷地埋伏在軍營下風方向的一片樹林裡面。
如果不是有這些驅蚊的草藥,我就會跟他們一樣被咬成豬頭。傑特自言自語。
太鷹伏在傑特的身邊,輕輕地問:大人想要這些俘虜幹什麼?一般來說,利卡納會把全部俘虜送去礦山做苦力,直到他們全部折磨死為止。在你成為正規軍之前,功勳對你毫無意義。
一個名字從傑特的口中吐出。
佛洛蘭科!
一瞬間,太鷹明白了,無言地點了點頭。
薩克,派十個人進去看看情況!傑特吩咐自己的副官。這個傢伙當初是副中隊長,現在是民兵團的副大隊長了。
十個黑影偷偷地摸向軍營。
五分鐘後,偵察兵用火把舞出表示安全的信號。
薩克,再派兩百人,圍住軍營,察看四周!傑特接著下令。
過了一會兒,所有偵察兵都表示除了重病中的希曼人外,沒有發現敵軍的蹤跡。
好!大部隊入營!把俘虜用車子運回去。
五分鐘後,在希曼軍營東門門口。
大人!小心!我帶一千人在門口接應!太鷹叮囑到。
知道了!
傑特帶著八百人左右,謹慎地摸入營中。在先入營的偵察兵的帶領下,傑特帶著人來到營地中間。在那裡,幾十個差不多熄滅的火盤放射著淡淡的光芒。剛剛下過小雨,地面上的泥巴變得粘糊糊的。
軍營內,到處是病入膏肓的希曼戰士。幾天前還生龍活虎的他們,現在已經被瘟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不停的發燒耗盡了他們的體力,豆大的汗珠從他們蒼白的臉頰上流下。大多數希曼戰士,看起來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這可能就是他們被遺棄的原因吧!唯一不變的,是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仍然是充滿了憤恨。
報告!已經檢查過了,他們沒有武器!在薩克向傑特匯報後,傑特開始了對俘虜們的講話。
各位英勇的希曼戰士!我是利卡納第208民兵團團長——傑特。拉洛准將。只要大家合作,大家很快就會再次踏上希曼的土地。我現在就解除大家的痛苦……傑特說話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地面有一下微弱的閃光。傑特努力地想看清楚。而傑特旁邊的薩克竟然驚奇地看到,傑特的眼珠竟然迅速地從黑色變成綠色了。
連傑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樣做到的,他看見離自己四十米的地面上,有幾根突出地面大約一厘米的東西。在傑特看著那裡的時候,其中一根還動了一動,造成它旁邊的積水也泛起了波紋。難道……
在略為停頓後,傑特馬上話鋒一轉。
好!我們先從東面的營地開始為大家醫療。說完就帶著部下向東面走←不敢打手勢,害怕部下的反應過激,被對方發現自己已經察覺了他們的陷阱。
但是,傑特那番中途斷開的發言,突然繃緊的臉部肌肉,後面不自然的語氣,加上他帶著部下往回走。已經說明了一切——傑特發現有問題□在一個角落裡的希曼軍官,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傑特沒走幾步,就出事了!
行動!那個希曼軍官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撤!傑特的喊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但是,太遲了!
數十個帳篷同時倒下,一瞬間把近百位利卡納士兵壓在底下。霎時間,殺氣沖天,喊殺之聲不絕。無數希曼戰士從埋伏的坑洞裡鑽出來,殺向無助的利卡納兵。本來只剩半條人命的希曼重病號,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不要命地撲向利卡納的士兵們,死死地抱住他們。
中伏的士兵們雖然早有準備,但是仍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八百人,只有一半人左右跑出了軍營的中間地區。但是,周圍的敵人已經差不多圍了上來。
由於埋伏的需要,大多數希曼人身上除了一把八十厘米長的軍刀外,就什麼也沒有了。但是,對於僅僅手持銅劍的利卡納兵,仍然是佔盡便宜。何況,希曼伏兵的人數遠在利卡納兵之上※以,從傑特帶兵進入軍營開始,就注定了這是一場一面倒的戰事。
傑特的長槍上下翻飛,長槍破風之聲不絕於耳,所到之處均掀起一片血雨腥風←奮力衝殺著,力圖帶領部下殺出一條血路。但是,十幾條黑影,無聲無息地接近了傑特。
突然,上下兩層各八把淬毒長劍,圍成兩個半圓,向傑特疾刺而來。
好厲害!傑特心中一驚。這種招數不求斃敵,只求把自己和手下逼回陷阱當中。
霸王訣——壓!傑特大喝一聲,長槍猛地向下一壓。
出乎意料,這招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是,刺向傑特的十六把毒劍突然好像被大石頭壓住似的,跟著傑特的長槍往下沉。地面的沙土竟然飛了起來,聚集在傑特的長槍尖附近。
暴風訣——散!傑特再喝一聲,接著長槍向上一揮,這時候槍尖附近的沙土突然變成了殺人的利器,突然向四周疾射。含有鬥氣的沙土,在一瞬間穿透了所有刺客的身體,在刺客的身後帶起近一米長的血箭。遠遠望去,就像一隻突然伸出尖刺來的血紅色的刺蝟。失去主人的長劍,從它們來的地方倒飛回去,反而刺死、刺傷了不少希曼兵。
真是非常可怕的招數!在長槍下壓的時候放出全身鬥氣,形成一個真空球。真空球不但吸起地上的沙石,同時把敵人的十六把長劍改變了方向。然後再把附上鬥氣的沙石,像閃電一樣擊向敵人。一下子把敵人全部消滅!
但是,使出這兩招後的傑特並不好受,頭上已經滿臉汗水了←的體力消耗也很大。
不過,他和身後的部下又向前衝多了二十多米。
前面,忽然從兩旁衝出了二十多個身穿全副重步兵盔甲的希曼兵。
拼了!傑特大喊,部下轟然應到,奮力前衝。
就在傑特解決了第七個重步兵,準備一槍刺死第八個的時候,出事了!傑特一槍刺出,被那人中途一擋,傑特就猜到他是誰了——尼亞哥夫!這時候,傑特才透過重步兵頭盔的縫隙中看到尼亞哥夫的白色眉毛,和他那銳利的雙眼。
不過,太遲了!尼亞哥夫左手中的短刀,巧妙地把傑特的力道帶向外面。無法收回手中長槍的傑特向後疾退,但是尼亞哥夫竟然拋掉短刀,用左手一下子抓住傑特的右腕。
接著,被制止身形後退的傑特,就這樣,看著尼亞哥夫的拳頭,飛快地,在自己的眼中,由小變大。
全中!首先是右直拳,然後是右手肘,最後是肩撞。一連三招,全部打在傑特的左臉上的同一個地方。傑特這時候,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被一頭犀牛撞到了。
眩暈的感覺馬上湧上傑特的大腦。在傑特暈倒之前,傑特使出了他的最後一招——撩陰腿。在看到尼亞哥夫捂著下體,倒退三步,口吐白沫後,傑特暈倒了過去……
第二十章尼亞哥夫的反擊
這裡是哪裡?
好溫暖!
為什麼會有一個幾乎全裸的女子躺在我的懷裡?
噢!好美!
長長的紫色秀髮,像大海一樣蔚藍的眼睛,像陶瓷娃娃一般精緻的小巧面容,雪白的肌膚微微地泛著粉紅色↓的身上只是披了一條淺藍色的輕紗,身上的妙處若隱若現↓那種神秘的美,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醉人的氣息吹過我的耳邊。終於,我忍不住了,想給懷中女子一個輕輕的吻。
突然!
呼吸困難!
喂!混蛋!停手!我不要你的愛!你想答謝我的話,給錢好了!一把可怕的聲音打破了傑特的美夢。
突然,傑特發現自己在昏迷的時候,真正採取行動,想親吻的人是——太鷹!剛才,是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傑特馬上有一種想吐的感覺!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和太鷹竟然是坐在一個不透風的大石頭蓋子裡面。而太鷹現在舉著一支細小的蠟燭。
為什麼是蓋子呢?因為自己的屁股下坐著的是草地。傑特輕輕敲了蓋子一下,發現蓋子起碼有十厘米厚,不用擔心談話的聲音外傳。
是你救了我嗎?
嗯!不過參與這次行動的兩千人,頂多剩下五百人!
可惡!尼亞哥夫……還是算了,這就是名將啊!是了,太鷹,為什麼你要幫我呢?
你是土系的異能術士嗎?以你的身手,怎麼也不會屈就在我這個民兵團長手下吧!
我看中了你!
……你剛才不是說,不要我的愛……傑特看見太鷹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來的鋒利石刺,馬上閉嘴了。
傑特!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幫助你獲得力量就行了!
足夠對付龐勒斯一家的力量?
你以後成長起來,就會知道你擁有的是什麼樣的力量了。這戰之後,你就會升為正規軍了!所以你的近期目標是——功勳和兵權。
我不就成了你的棋子?
不錯!我就是下棋的人,而你就是棋子。
你不怕被自己的棋子砸死?
我只要不做對不起自己棋子的事情,那有什麼好擔心的!
好!兩人,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先回去吧!
半小時後,傑特和太鷹到了大家集合的地方。略一點算,情況比太鷹的預想要好,剩下八百人。
剛才你怎麼救我的?傑特突然問。
聽著太鷹和部下們的話語,傑特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現場:在傑特和尼亞哥夫分開的同時,有幾個希曼兵,用弩箭瞄準了快要倒下的傑特。
不!薩克大喊一聲,衝向傑特。
勁弩發射了,在那一瞬間,薩克擋在了傑特的身前……七支弩箭,穿透了薩克那寬厚的身體。長長的箭身從薩克的後背穿了出來,殷紅的血液,順著箭頭,一滴一滴地,落在傑特的身上。但……薩克沒有倒下,他,仍然站在傑特倒下的身軀前面。
弩箭,又一次射到了薩克的身上……薩克的眼睛,被頭上流下來的鮮血迷糊了←的身軀顫抖著,但,他還沒有倒下。為了支撐將要倒下的身體,幾乎失控的左手,按在旁邊一個火盤上,按在燒紅的木頭上,發出『吱吱!』的響聲。焦肉的味道,馬上瀰漫在空氣當中。就這樣,薩克用他自己殘破的身軀,守護著傑特……
附近的利卡納兵,只覺得自己的眼淚脫眶而出,他們瘋狂了,猛地轉過身,衝向希曼人。在面對死亡的瞬間,人類驚人的潛能在他們身上爆發出來。有的,拔起大腿粗的帳篷柱子,瘋狂地橫掃著敢於衝前的希曼人。有的,推倒了帳篷,拉倒了火盤,把自己和敵人一同毀滅在憤怒的火海當中。有的,身上插著六把刀,滿身鮮血,仍然用牙齒咬斷敵人的喉嚨,跟敵人同歸於盡。有的……
在太鷹帶人趕到的時候,薩克的身軀依然挺立。由於大量的失血,他的臉是那麼的蒼白。
看見太鷹到來,薩克的臉綻放出動人的微笑。
大人……拜託你了……
太鷹點了點頭,眼睛濕潤了。直到這一刻,薩克才滿意地閉上了他的眼睛……
在戰友的掩護底下,太鷹成功地把傑特完好無損地救了出來。
聽到這裡,傑特的眼淚,無法自控地落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當傑特和太鷹再次回到軍營的時候。
發現戰士們的屍體,仍然維持著他們死前的姿勢。是那麼的壯烈……
所有希曼病員都自殺了,橫七豎八的屍體隨處可見。寧死不屈的希曼人選擇了英勇的死,而不願意受到戰敗的屈辱。
這就是戰爭!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正義,每個人都有自己戰的理由。兩軍交戰,各為其主,縱使惺惺相惜,也無法避免相互廝殺的下場。
想到這裡,傑特心中不禁一陣悲涼。
尼亞哥夫!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那該多好啊!
傳令!所有屍體!不分敵我,統一掩埋。墓碑上寫:八千名英勇的戰士長眠於此!
知道了!但是,傑特,關於佛洛蘭科……
……下次吧!
那你的顴骨裂了,怎麼辦?
我的專用光系女巫——尤蕾瑪爾,快到了!
哦?
傑特民兵團的臨時軍營中。
傑特!躺著別動!快好了!尤蕾瑪爾正在悉心幫傑特療傷。
瘟疫的事情,怎樣了?
幸好你及時來信通知我,不然這次就麻煩了。神聖教廷已經派了五百人的醫療隊來,他們會用神聖魔法——經過改進的光之聖吹,把所有蚊子殺掉。是了,你怎麼會知道會爆發瘟疫的?
這是你的主人——我,以非凡的預見能力,預測到的。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決口不提自己就是元兇。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僕人的!尤蕾瑪爾嬌笑道。
你不是說為我做牛做馬的嗎?你不是想反悔吧!
當然不是!但我只是說,以後有什麼事,我幫得了的話,我都會幫你!
突然,傑特一個翻身,把尤蕾瑪爾壓在床上。面對看起來如狼似虎的傑特,尤蕾瑪爾呆住了。
幫我一個忙!做我的女友!
不!這……尤蕾瑪爾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
你不是想反悔吧!
我只是說,現在不行!所有光系女巫都必須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生命女神。只有在28歲以後,才允許談戀愛和結婚。違反者,會受到整個教廷的敵視,下場很悲慘的!
那,我……
我今年22歲,只要再等六年。我什麼都聽你的!
什麼!六年——
對不起!
……算了!
就這樣!憑著消除瘟疫的功勞,尤蕾瑪爾升職為中級光系女巫。而傑特因為獨力打退尼亞哥夫,被重新升為正規軍。民兵團重新加入北方軍團當中,成為第二師團。
王城,龐勒斯公爵府。
你說什麼?你再說多次!龍達。龐勒斯氣得雙唇顫抖,酒色過度的臉顯得更加蒼白。
我是說:不知道那個傑特。拉洛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打退了尼亞哥夫,還殺了尼亞哥夫七千人,自己才死了一千人左右……跪在地上的僕人,謙卑地小聲說到。
什麼!七千人?不可能!咆哮中的龍達,一下子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甩在地上,酒杯的碎片散了一地。嚇得站在一旁的星奧特母女和幾個侍女,閉起了雙眼。
不!不!是我說錯了!尼亞哥夫死了三千人,傑特死了四千名部下,本人身負重傷,已經不能人道。僕人說出了違心的答案。
好!龍達。龐勒斯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僕人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突然,龍達一腳死命地踢在僕人的臉上。僕人被踢得一下子飛開一米多,他,不敢把口中的血和斷掉的牙齒吐出來,因為,弄髒地板的後果是——死。
傑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龍達狠狠地發誓。接著,一下子撕開星奧特母女兩人的衣服,開始在她們的身上瘋狂地發洩著。粗暴的雙手,在她們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長長的紅印。無法發洩心中憤怒的龍達,在虐待完她們後,把手伸向了旁邊的侍女們……
在這位貴族公子的『關照』下,傑特部隊的駐地,被安排在離北方軍團駐地一百公里的一座荒山上。龍達的原意是希望孤立傑特,下次打仗的時候,傑特就會更加容易被殺了。但是,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這個決定,反而方便了傑特日後的擴軍……
第二十一章大騎士測試
剛剛打敗了尼亞哥夫,成為『尼亞哥夫剋星』的傑特,正一個人坐在軍營訓練場邊上。
喂!傑特,有好消息!今年的大騎士測試開始報名了。你想獲得高位就必須通過這個測試。喂!傑特……太鷹突然發現這個名為監督士兵訓練的家夥,實際上,竟然坐著睡著了!
…………那好!『突石刺』!說完太鷹把手輕輕放在了地上。
啊──接著是傑特長達十秒鐘的慘叫。
地上不知何時突出來的石頭小尖刺,在傑特的屁股上輕輕地開了兩個小洞。
沒事!你們繼續練習!傑特讓士兵的目光從這裡移開,然後轉過頭。
太鷹!傑特發怒了。
什麼事?
傑特突然發現太鷹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出了一堵石牆圍著自己,牆上有個小洞。而太鷹狡猾的雙眼正透過小洞,賊賊地望著傑特。
你!傑特發現『報仇』無望,哭笑不得。
呵呵!忘了嗎?我可是土系異能術士哦!
…………
現在有精神了嗎?那好!你快去參加『大騎士測試』吧!
大騎士?那是什麼東西?傑特一副笨樣。
看來你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神魔大陸上面對戰士系的水平是這樣從低到高劃分的:劍系:初級、中級、高級劍士,大劍士,大騎士,聖騎士,劍聖。
其它:初級、中級、高級、特級武士,大騎士,聖武士,武聖。
總之,大騎士就是高手的代名詞。利卡納王國規定,中將以上必須是大騎士以上或者貴族。
你說這麼多幹什麼!你只要告訴我,這是取得力量的必經之路就行了。傑特站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精光,渾身散發出攝人的氣勢。
太鷹看呆了,心中暗想:不錯!我找的就是他了!這就是霸王的氣勢,雖然還不成熟,但一定沒錯。但他嘴上說出來的卻是:噢!這就是連續失戀兩次的可憐蟲嗎?怎麼一點都不像啊!
哼!我當初對麗娜的感覺是可憐她失去父親,而她父親又待我不薄,由憐生愛。至於尤蕾瑪爾,我只是在她二十八歲前不能碰她的身體罷了。我想要的話,一樣可以叫她來做我的女傭!要面子的傑特不甘心地反擊。
哇!好厲害!
是了!想到怎樣對付他們倆父子沒有?
我說過,是力量。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功勳和兵權。
然後就聯合一隻善良的惡魔,去對付那只討厭的惡魔嗎?
兩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是會心的微笑。
大騎士測試場傑特,以你的實力,通過測試並不難。但,一切小心……太鷹叮囑到。
知道了!
作為打敗希曼名將尼亞哥夫的風雲人物,傑特一進場就受到有心人的關注,再加上他一米九零的身高和手上那把罕有的步兵長槍※以他一下子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在。
是傑特先生嗎?真是太巧了!
傑特一看,大吃一驚。原來是三王子拉茲主動過來向自己打招呼,身後還跟著兩個騎士護衛。傑特不敢怠慢,馬上行標準的君臣之禮。
殿下,你也來參加大騎士測試嗎?
是啊!自從上次與先生並肩一戰,我才發現自己實力的不足,知道自己武藝的缺點所在。是了!上次我還沒來得及謝謝先生對我的救命之恩!說完,拉茲向傑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敢當!殿下,請起!
相信以先生的實力,這次一定能夠順利過關!
不敢當!
接著,傑特和拉茲就在一個角落聊了起來,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無所不談。直到測試差不多開始,拉茲才依依不捨地離去。並約好下次有空再聊。
這時候,太鷹突然走了過來。在傑特的耳邊說:傑特,他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就算教廷站在他那邊,仍然不足以和勢力遍佈朝野的大王子、二王子作對←不可能當眾收下你,而變成馬上和龐勒斯的大王子派作對※以,他的親衛軍,你不用想了。我還是那句話……
兵權和功勳嗎?
太鷹一笑,身影隨之在人群中隱沒。
測試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任何人士取得大劍士資格,或者是本國的將軍都可以參加。
測試的方式同樣簡單:由一個聖騎士選擇測試者進行比武。只要測試者接住聖騎士十招而不敗,旁邊另一個聖騎士評委沒意見,就算過關。當然,能夠打敗聖騎士的人,當然是過關的大騎士中的佼佼者。通常會受到各方勢力的熱烈邀請。
挑上傑特的,竟然是個不知道有沒有二十歲的少女。小鹿般修長的長腿,一米七五左右的高挑身材,再穿上一副刻滿金色花紋的貼身白銀戰甲,身體曲線顯得玲瓏浮突,十分優美↓沒有戴頭盔。一頭飄逸的銀色短髮,配合著有點娃娃臉的白皙面容,整個人活像一位冰雪公主。
踏上測試所用,使用巨石砌成的擂台,傑特手中長槍一舉,然後在長槍下劈的同時,身體向後退了三步。以最隆重的禮儀向這位少女聖騎士致敬。少女也還了一禮。
我是傑特。拉洛准將。神聖利卡納王國,北方軍團第二師團團長。
我是艾絲美。拉帕。藍騎士。前劍聖馬克的徒弟。
突然,傑特覺得對於馬克這個名字,自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藍騎士?什麼來的?
這時候,太鷹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飄進傑特的耳朵。
笨蛋!藍騎士就是水系的聖騎士′然不會用功擊性魔法,可是會使用冰系或者水系的輔助魔法。
難道先生你知道不知道劍聖馬克嗎?看到傑特發呆,艾絲美發問了。
很抱歉!我出來社會不到半年,我真的不清楚。
算了,出招吧!說完,她拔出一把極為細長的白色長劍來。劍長大約一米二十,劍身極窄,頂多只有兩厘米,薄薄的劍身卻充滿韌性,是非常罕有的劍。
但傑特已經無暇欣賞這把寶劍了。因為,雪亮的長劍已經在一瞬間平平地直刺到傑特的眼前。傑特下意識地向上一格,長劍是格住了。但是劍的前端部分卻反射著陽光,照向傑特的雙眼,耀得傑特的雙眼幾乎睜不開。並且在抖動中向傑特的頭部,連放三道劍氣,破風之聲不絕於耳。
好可怕的劍技,一招三用。傑特憑著自己驚人的本能,勉強躲過這三道劍氣。但是,劍氣在傑特的臉上,劃出三道長長的血痕。傑特連退五步,退出長劍的攻擊範圍。
這女人怎麼的?難道她是龐勒斯的走狗,來要我命的。現在她怎都不像是在測試我的實力啊!分明想拿我的命!傑特暗暗心驚。
但不及多想,少女的下一輪攻勢又到了↓竟然把自己全身的鬥氣打出,形成一個成型的實體化鬥氣團襲向傑特。藍色的鬥氣幻化成一隻美麗的藍色飛鳥,散發著耀眼的藍光,揮動著翅膀,直直地衝向傑特。
只有身為當事人的傑特,才最能體會到這一招的可怕。在華麗的外表下,隱藏著與之相稱的巨大力量。
不敢硬接,傑特一個旱地拔蔥,跳起來一個翻身,鬥氣從傑特的長槍尖呼嘯著衝出。傑特的鬥氣和少女的藍色鬥氣相撞,發出範圍不大的爆炸。但是,由堅硬的花崗石做成的擂台,被炸出一個直徑一米的大坑。
為了躲開爆炸的餘波,傑特再退後五步←已經退到擂台的邊上了。但是,一個白影從爆炸當中衝出。
沒有任何假動作,少女手中長劍,一個橫斬,帶著冰冷的寒氣,直直地劈向傑特。這一招,用盡了少女的全身力量。腿力、腰力、臂力,三者的使用是多麼的協調。這是完全不留一點餘地的無回劍,把自己的速度、力量完全發揮到極限。一招劈出,立判生死!
『拔劍術』?當這個念頭閃過傑特的腦海裡的時候,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立穩馬步,豎起手中長槍,硬擋這一招。
『!!』地一聲,槍劍相交,激起無數火花。堅硬的『黑耀玄鋼』槍身救了傑特一命。但是,強大的衝力把傑特手中長槍磕飛了。
這是傑特一生中最恥辱的戰鬥之一,這一戰,他的武器第一次被人打飛了。
但,少女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硬生生地把揮出的長劍折返。沒有考慮的餘地,傑特自然地使出了尼亞哥夫用來對付他的那招。左手擋著少女持劍的右手。一個馬步上前,右!拳,一下子命中了少女那水晶般的臉孔。沒有停留,傑特繼續欺身而上,右手肘準確地命中在剛才拳頭打的那個地方。然後是用肩衝撞在少女的頭部。
頭部的同一個部位在一瞬間,連續受到三下猛烈的打擊,無論是誰都會吃不消。
就像當天傑特被尼亞哥夫打的那樣。面對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近身肉搏戰術,少女吃了大虧。而她比傑特更不濟事,一下子暈了過去。
頓時,全場轟動。竟然有聖騎士被打倒?這可是多年不遇的奇聞啊!上次有聖騎士被打倒,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無論怎樣,傑特通過了大騎士測試,成為了擂台上的英雄←再一次引起了利卡納國中,三大勢力的關注。
但是,台上的傑特並沒有一點欣喜的感覺←只是覺得,那個少女好可怕。自己完全是僥倖才打敗了她。如果沒有從尼亞哥夫身上偷學回來的這一招,自己恐怕是變成屍體躺在那裡了。
一分鐘後,清醒的少女慢慢地站了起來,眼中充滿了失望和哀傷。傑特看到了,那是痛恨自己無能的哀傷。那麼,她,不是殺手?
少女慢慢地走到牆邊,坐了下來,把頭縮在胸部和曲起的大腿之間,傷心地哭了起來↓抱著自己的頭,哭得是那麼的傷心,那麼的悲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漸漸地散去。傑特來到了少女的身邊,坐了下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對不起!傑特先生。我並不是想殺你,只是我的師傅被殺了。我想幫他報仇!
可是,你說你的師傅是劍聖啊!他是……被毒死的嗎?
不是!殺死我師傅的家夥用的是堂堂正正的方法。就是說,我的對手是力量超越劍聖的家夥。
知道是誰幹的嗎?
大概是一個叫做迪克的傭兵,因為他拿的是長戰斧。而使用長武器的高手並不多……
所以,你就把我當作你的假想敵了。
嗯!對不起!但是,我的力量太弱了!可能我這輩子報仇都是無望的了……說完艾絲美再次傷心地哭了起來。
看著痛哭中的少女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傑特心軟了。
艾絲美!別哭。這樣吧!我幫你報仇,你幫我提升實力,我們互相幫助,好嗎?
好!
非常自然地,艾絲美的頭靠在了傑特的肩膀上……
傑特現在還不知道,他許下的,是一個怎樣的諾言。多年後,這個可笑的諾言,仍然是傑特的致命傷,被全部人取笑。
第二十二章魔女
當艾絲美伏在傑特的肩膀上痛哭的時候,傑特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圍了很多人,全都對自己指指點點地。難道他們把自己當成了色狼?
但他聽到的是:這就是百戰磨練的結果嗎?也太慘烈了吧!
當然!不經過血的洗禮,拉洛將軍怎會這麼強!
劍術再強的聖騎士,也比不上從戰場上歸來的勇士啊!
原來,剛才傑特和艾絲美的槍、劍交擊那一下,傑特的上衣受不了強大的衝擊力,已經全部粉碎了。這樣,傑特就精赤著上身了。而連傑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來的無數傷疤,就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了←腹部那個巨大的『米』字型的傷疤,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傑特卻不知道,在人群中有人在興奮地低聲喃喃自語。
老天!終於讓我找到了!不行!我得馬上通知所有人!說完,那人轉身離去。
在傑特取得大騎士資格後的第三天,傑特被迫參加了三王子拉茲的成人試練。這是神聖利卡納王國的古老傳統了:凡是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在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要帶領當年通過大騎士和高級魔法師測試的三十歲以下年輕人,去完成一個難度中等的任務。
這樣的傳統的用意就是要磨練後代,力求讓王子們都有很好的素質。同時,可以讓王國未來的精英和王子一起同生共死,增加將來君臣之間的信任和瞭解。為了保證王子的生命安全,國王也可以特別派出實力強大的人作為王子的護衛。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試練也漸漸地變了味。就拿現在的利卡納大王子——那托頓。利卡納作為例子。十年前,他成人禮的時候的任務是剿滅一夥五百人的山賊。結果,當年參與任務的有兩百多名大騎士和高級魔法師……
最後,在大王子『英明』的指揮底下,那座藏有山賊的山被整座移平……
而且,當年和王子一同參與任務的人,通常都會成為王子日後的親信。反而加劇了王子之間鬥爭的激烈程度。
今次拉茲的成人禮的任務是:去利卡納北部山區調查一個信仰暗黑之神的邪教——納羅派斯特教。
而參與任務的人卻不多。國王派的護衛只有格魯斯查大魔法師和艾絲美等七個聖騎士。除此之外就是傑特等二十六個大騎士和八個高級魔法師。
任務看起來不難,傑特沒有多想,告別了太鷹,就出發了。一路上和拉茲有講有笑,再加上他的名聲和官銜,無形中傑特成為了大騎士中的首領。
利卡納城中的一個不知名的密室中。
你把那裡的情況搞清楚了嗎?一把優雅的男聲傳出。
是的!搞清楚了!一把謙卑的聲音答道。
怎樣?
絕對讓拉茲他們大吃一驚!他們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假如他們可以及時阻止那個門打開呢?
那裡可是有一個非常高級的暗黑召喚師在!
那麼說,在最壞的情況時,那個召喚師可以……
哈!哈!哈!哈!哈!密室中迴盪著兩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狂笑聲。
還有,那個人……
很不幸!他昨晚,因為心臟病發作,獨自一人死在了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密室再次響起可怕的奸笑聲。
十天後,拉茲一行人到達了納羅派斯特教的總部——位於利卡納北部群山當中的一個山洞群。
在到達後,憑著異常的魔法波動和黑暗力量的外洩情況,格魯斯查大魔法師判斷出,這個邪教準備打開一條魔界和神魔大陸之間的傳送通道。
經過短暫的商議,拉茲決定在通道未打開之前,一舉把這個邪教連同傳送通道一起毀滅。因為根據『準確』的情報,邪教裡面只有不到十個中級黑暗騎士,沒有魔法師,另外只有不到三百人的普通信徒。而邪教總部只有三層深。
就這樣,拉茲下了一個被後世認為是極之愚蠢的命令——馬上進攻邪教的總部。但試想一下,世界上有那一次的戰爭的開戰理由不是愚蠢的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戰讓拉茲損失了不少未來的得力助手。
衝進邪教大本營的拉茲馬上就發現,情報的誤差達到了驚人的地步。不但有數以千計的瘋狂教徒,不要命地衝上來,而且有幾個和聖騎士同級的魔騎士衝了上來。但,現在一切已經不能回頭了,只能不顧一切地往魔界傳送門的方向猛衝。
而拉茲和傑特的合擊則發揮了意想不到的驚人威力,槍與劍的完美組合,形成了『火與風的葬禮』。兩人所到之處,無人能敵,硬是在無數的敵人中間殺出一條血路。漫天飛舞的血肉落下後,混在了一起形成血漿,慢慢地流向地底深處。五顏六色的腦漿,混合著花花綠綠的腸子,在加上鮮紅的血液,一股腦地濺在了石壁上,形成了一幅幅令人作嘔的詭麗的圖案……
衝到地下第五層的時候,拉茲不得不命令十名大騎士和三個魔法師留下抵擋蜂擁而來的敵人。但在地下第六層的時候,大問題終於出現了。
當拉茲的劍刺入一個穿著金邊黑袍的高級魔法師身體後,格魯斯查大魔法師突然發現附近的魔法波動變得很異常。一個閃耀著黑色光芒的魔法陣正在自動地完成。
糟了!殿下快走!那傢伙以生命為代價喚來一個高級魔族!我留下頂住,快走!
格魯斯查叫到。
拉茲!我留下!傑特突然出聲。
不!要走一起走,我這次不會再一個人跑掉的!我們合力對付它。拉茲抗議。
不要天真了,要對付高級魔族,起碼要魔導士加上劍聖!
但你……
我可是有一萬條命的蟑螂之王啊!傑特打斷了他。
知道了!你……不要死!
遵命!
拉茲帶著一半人離去,衝向第七層。
這時候,傑特突然發現艾絲美也留下了。其餘還有三個聖騎士、七個大騎士、兩個魔法師。
邪惡的氣息,透過未完成的魔法陣向外滲出。在場所有人的心眼都提到嗓子上了°准高級魔族出來的時間,格魯斯查和那兩個魔法師已經開始合力唸咒語,準備等它一出來就給予它迎頭一擊。
艾絲美!為什麼留下來?傑特問。
你死了!誰幫我報仇!艾絲美說出一個奇怪的答案。
那你死掉呢?
在幫師傅報仇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記住,打不過的話,把最後一劍留給自己……女孩子,不是死就可以的!傑特突然說出喪氣的話來。
……知道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邪惡的氣息也越來越濃烈了。
出來了!格魯斯查突然大喊。
不由分說,一個巨大的電球轟向剛出來的魔族。這時候,一股濃烈的黑霧出現在魔族的身前。電球衝了進黑色的濃霧,但是,沒有出現預想中那種驚天動地的破壞,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接著,一隻美麗的手從黑霧中伸了出來。這隻手是那麼的完美,沒有一絲的缺陷,白裡透紅的肌膚宛如嬰兒般幼嫩,修長的五隻手指尖上是淡紫色的指甲,顯得那麼的高貴、典雅。但是,通常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一個個詭異而又充滿誘惑的音符從黑霧裡傳出,最後:噬——血——滅——魂!死亡的使者緩緩地宣讀出它的判詞。
數十道『黑煙』從這只完美的手上疾射出來。
面對未知的危險,格魯斯查的做法是連忙放出神聖魔法——光之壁,護住自己全身。
艾絲美等四名聖騎士則使出神聖的鬥氣,企圖打散『黑煙』。而傑特的做法最為穩妥:在發出鬥氣包住『黑煙』的同時,讓身體做出最大程度的躲閃動作。結果,沒有人能制止『黑煙』的進攻,但以上六人最終都能成功躲過這一輪的攻擊。
但是,與生還者相比,受害者佔了多數。七個大騎士和兩個魔法師被擊中了。
驚魂未定的生還者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被『黑煙』擊中的受害者,在一瞬間,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全身的肌肉都在不自主地顫抖著,手中武器『堂』地掉在地上。皮膚上的血液彷彿被什麼東西迅速抽走似的,皮膚的顏色好像變魔術一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白色變成淺黃色……深黃色……黑色,代表死亡的黑色。原來結實的肌肉,現在像洩了氣的氣球,眨眼間癟了下去。
更可怕的是,受害者連慘叫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咕嘟』聲。最後,連像死魚一樣突起來、充滿血絲的眼球也乾枯了,彷彿成了兩顆乾枯的葡萄乾。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小伙子,現在變成了乾枯的屍體。已經乾枯的軀體無法支撐沉重的盔甲,倒下了。
一陣風吹過,所有乾枯的皮肉成為了大地的一分子。散落的盔甲重重地砸在地上,弄出了很大的聲響。
一個回合過後,傑特方面只剩下六個人了。心理上已經完全戰敗的他們,連僥倖戰勝對手的希望都被徹底地奪走了。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絕望。
恐懼的幽靈,牢牢地抓住了每個生還者的心。
我要死了嗎?即使是見慣血腥場面的傑特,也被這種恐怖的魔法嚇呆了。
至於艾絲美則在考慮,最後一劍是留給自己……還是送給那只惡魔。但,對方是魔女,自己就算死,也可以得一個痛快吧!
這時候,黑霧中,一雙妖異的美目,靜靜地打量著自己的傑作,紫色的瞳孔中流露著興奮和滿意。
不錯嘛!看來,你們已經算是人類中的高手了。那好,我就陪你們玩玩。飽含著無限嫵媚,一把嬌滴滴的女聲傳了出來。但聽在傑特等人的耳中,卻猶如一個個催命的音符。
傑特等人的開始了絕望的反擊,六人同時衝了上去,目的只有一個——讓格魯斯查衝到這個魔女的身邊自爆。
魔法師,作為一種能夠用自己的精神力,調動大自然的力量,產生無盡破壞力的恐怖傢伙。可以在自己生命消亡的前一刻,以自己的一切力量為媒介,召喚附近所有自然力量,在瞬間引爆所有能量跟敵人同歸於盡。這就是沒有人願意與魔法師為敵的原因了。
但是,雙方的力量差距太懸殊了。望著向自己衝過來的六人,魔女冷冷地哼了一聲。
再見了!骯髒的東西!然後她玉手輕輕一揚,五個黑色的光球,一瞬間擊中了五位男士。至於擊中艾絲美的光球,卻是紫色的?
傑特等五人倒飛了出去。傑特重重地摔在石壁上,黑色的光球迅速融入了傑特的體內。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馬上傳到了傑特的大腦,全身的皮膚,好像要撕成碎片似的。
我要完了嗎?我要死了!傑特的腦海裡面,不由自主地冒出這兩句話來。
我只覺得上唇和耳朵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但,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連我的手臂都滲出血來。現在,連舉起手的力氣也沒有了。我最後看到的是:那個魔女,竟然開始脫掉艾絲美的盔甲……
第二十三章虛張聲勢的勝利
就在傑特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一把奇怪的聲音在傑特的腦海裡面出現了。
好!就是這樣!放鬆!
在黑暗中,傑特只覺得一股讓人很舒服的力量從自己的心臟裡面衝出來,輕輕爽爽的,有一種暢快的感覺〔間過後,傑特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疼了。突然,一幕幕可怕的殺戮場面出現在傑特的腦海裡。
這就是……我的過去嗎?
看著自己一手拿著幾個敵人的腦袋,另一手揚起手中巨斧,把敵人斜斜地砍成兩半,花花綠綠的腸子流了一地。
怎麼?過去的自己是這麼殘忍的嗎?
看來你終於回憶起你的過去了嘛!雖然不完全,只有回來神魔大陸前的記憶,但是總比沒有好!聲音再次出現。
你是誰?傑特問。
我嘛!我就是法力無邊、天下最強、受到所有人敬仰的——意志之神!**之神隆重地自我介紹。
你和我簽了契約嗎?
當然!沒有我!你哪有今天!**之神自豪地吹噓。
但是!我記得和我簽約的神,一個是瘋狂的殺人魔,另一個是非常變態的偷窺狂。難道?你是其中之一……
正中**之神的要害!
臭小子,以後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我要看個夠!但是,現在又不能讓他死掉。可惡!**之神氣得直咬牙。
你錯了!你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所以你忘了我而已!**之神堆起一副笑臉。
但是……你的淫笑,的確……很像那個偷窺狂啊!傑特不解。
你給我聽著!你現在不打敗那個魔女的話,你會死的!你那個同伴也會死得很慘的!**之神氣變得氣急敗壞了。
我記得了,那個魔女叫做希婭娜露,是我的手下敗將。但是……現在我的力量連當初的百分一也沒有,怎麼可能打敗她?
看來『聖光封神破邪光』不但讓你失去所有力量,而且還在一定程度上淨化了你的靈魂,還改變了你的性格!可惡!讓我想想……有了!力敵當然不行!但是我可以幫你……**之神突然邪邪地一笑。
在**之神吩咐一番後,傑特恢復了神志。
眼睛未睜開,耳朵首先聽到了……
不!停手……啊……你這個魔女……不要碰我……那裡……啊……不行……就算你征服了我的身體……啊……我的心都不會屈服的!這是艾絲美的聲音。
呵!呵!呵!我只要你的身體就夠了!你好敏感哦,你的身體可是比嘴巴老實哦……這是魔女希婭娜露的淫蕩笑聲。
傑特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淫糜的二女野合圖。艾絲美已經一絲不掛了,身體軟軟地躺在魔女的懷中,雙腿被分的開開的。而魔女,雖然還穿著內衣,但是內衣上的每塊布都不夠巴掌大,跟沒穿沒有多大分別。魔女的雙手,不規矩地在艾絲美的重要部位上肆虐著。
此時,傑特慢慢地站了起來。
什麼!你這個低賤的人類竟然沒死!希婭娜露吃了一驚,正在遊走中的雙手停了下來。
不!傑特!我求你!不要看!艾絲美的雙眼流下了淚珠。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傑特的面前,艾絲美只覺得又羞又怒,她,暈了過去。
突然,氣氛變了,空氣裡面充滿了殺氣!傑特閉上了眼睛,左手一手把自己的上衣撕掉了,右手一下子把手中長槍丟掉。右手順著頭頂摸下來,這時候,傑特的臉孔被骯髒的血污所覆蓋。傑特慢慢張開自己的手指,再次睜開了眼睛。
給我變!**之神在異空間開始唸咒語。
希婭娜露驚奇地發現傑特的雙眼迅速地變成了紅色。再往下望,看到了傑特那個巨大的『米』型傷疤。無形的殺氣,宛如一把利劍,一下子刺入希婭娜露的心中,開始勾起她心中那段恐怖的回憶。
不!不可能!不可能會在這裡碰上你的!身為魔女的她,害怕了!
希婭娜露!三年不見,你這個骯髒的女人,竟然敢在我面前張狂!對付你,我只用一隻左手就夠了!可怕的壓迫感,在說話的同時,從傑特身上傳出。
三年來,如同夢魘般纏繞著希婭娜露的心靈,讓她每晚半夜驚醒的恐怖場面,再次湧入她的腦海中。
三年前……
夜,血色的夜,代表死亡的『赤月』高高掛在修羅界的天空上。
自己一行七個高級魔族,剛剛完成了刺殺魔界七公主的任務。作為新手,大家都非常興奮,毫不掩飾自己強大的氣息,急速向撤退的傳送門那個方向衝去。這時候,一個不長眼、全身紅色的傢伙擋在了隊伍的前面……
哼!趁著我心情好!讓開!我不殺你……發話的高級魔族還沒說完,就被那人一斧砍成兩半了。
不!三號……大家動手!在這個傢伙喊完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三個魔族戰士了。
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這麼強……希婭娜露自問。
這時候,那個紅髮男子突然左手撕開了自己的上衣,右手把一下子把手中戰斧對掉,連環繞全身的鬥氣也不用了。
對付你們!我只用一隻左手就夠了!男子舉起左手,冷冷地說到。
什麼!代號為四號的魔族大怒,揮劍衝上,身上發出的無比強大的魔鬥氣,附近所有飛禽走獸都紛紛躲避。
但是,他的攻勢突然停住了。紅髮男子的左手,穿透了他的胸膛,穿過他身體的手握住的是——他的心臟。『噗』地一聲,有力的手,把那個還在跳動的心臟,捏碎了。魔族特有的藍色血液,染遍了大地。
希婭娜露和另外一個善使魔法的魔族都呆住了。一直以來,他們的受訓是為了殺人,而不是為了被殺。強烈的反差,讓一直以來未逢敵手的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啊——慘叫聲再次傳來,希婭娜露現在唯一的夥伴也遭到毒手。紅髮男子的左手,撕開了她同伴的腹部,噁心的腸子流到地上。
救我!希婭娜露!救我!同伴絕望地,向她爬過來。
但是,紅髮男子輕輕地一腳踩住了他流出來的腸子。就這樣,希婭娜露的同伴,用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提前送到冥府中。
恐懼之神,輕易地俘虜了希婭娜露的身心↓動不了,全身上下,只覺得沒有沒有一部分是屬於自己的,沒有任何一塊肌肉受自己的控制。
全身染滿鮮血的他,就這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突然,一股溫暖的感覺從她的大腿上傳來↓知道,自己小便失禁了。
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軀,頹然地坐在地上,任由自己的尿液在自己的大腿上流淌。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用他那血紅色的眼睛,靜靜地打量著希婭娜露。
希婭……娜露!
希婭娜露!你給我聽著!你這個骯髒的女人!給我滾!男子的臉上充滿了不屑……
突然,她的意識回到了現實當中,那種令她羞愧萬分的感覺,再次從大腿上傳來↓,失禁了。
希婭娜露發現,自己怎樣都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量。就這樣,驚恐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和當時的情形,一模一樣。自己,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戰意。
喂!傑特!幹得好!在你嚇住她的時候,我入侵了她的精神,現在她鬥志全失了。你再嚇積一輪,徹底粉碎她的自信和希望。然後,找個理由放她走。**之神的聲音再次在傑特的耳邊響起。
不能殺她嗎?
笨蛋!高級魔族在臨死的時候,都會自動放出保護壁之類的魔法。你現在只是虛張聲勢嚇住她而已,一旦她出手,你死定了!
知道了!
經過商議後的傑特,決定憑著虛張聲勢取勝。
大……大人……不要殺我!希婭娜露結結巴巴地哀求到。
喂!你!轉過身,像狗一樣給我趴在地上!傑特用不容置疑的語調下令。
她,照做了。而傑特的右手食指,從她的脖子開始,慢慢向下滑,劃過她那完美光滑的背……
這時候的她,覺得很安心,自己還有最後一樣武器——美貌!這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雖然自己不喜歡男人,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獻上自己的身體,換取自己的生命。
但是,她想錯了,因為,傑特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還沒有反應,就這樣,一下撲倒在地上,臉和身體沾滿了骯髒的泥土。這一瞬間,她連最後的一絲自信都消失了。恐懼再次充滿了她的內心……
對付這種媚骨形的女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把她的引以為傲的美態打擊殆盡,摧毀她最後的自信。
成功了!傑特和**之神都一齊心中暗喜。
我懶得殺你!你,用那個!等我走後,自爆吧!現在,給我滾遠點!傑特的手指著格魯斯查的魔法杖,接著,又一次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
在撿起艾絲美的衣物後,抱起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傑特走後,希婭娜露用顫抖的雙手,拿起了魔杖,引發了裡面的可怕力量。巨大的爆炸聲傳遍了整個地下城。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地下城的設計者,完美的設計使到地下城即使遭受這麼強烈的爆炸,也只是坍塌了半個第六層而已。
她!死了嗎?傑特向**之神發問。
應該死不了!不過,她嚇壞了,應該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望著懷中**的艾絲美,傑特突然發問。
她的師傅,是我殺的嗎?我記得,她的師傅馬克,曾經參與屠殺羅托斯的村民。
是的……我建議你殺了她,不然你會很麻煩的!
我並不怕她的復仇,但是,我會對她說出真相!傑特很平靜地答到。
問題是,兩年前你復仇的時候,殺了她的師傅後。被嗜血之神控制了,然後你跑去神聖教廷總部自殺。你成功地借天使的手幹掉了老血,但是你也把半個教廷騎士團給幹掉了↓一旦說出去,你的小命就可能不保′然說神聖教廷勢力已經遠不如前,但是要拿你的命還是很輕鬆就可以做到的!**之神努力勸說傑特。
我知道!但殺她,我做不到!真是諷刺啊,答應幫別人復仇,誰知道,復仇的對象竟然是自己。傑特心中感慨萬千。
孽緣啊!算了,快回去吧!有空我再來找你!
噢!是了,我的新營地附近經常有狗在交配,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你……你去死吧!
哦!我記得,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和你簽約。我死了,你就麻煩了!可能要等多幾百年才再次有合適的人跟你簽約哦!知道**之神的致命傷,傑特把他吃得死死的。
你……**之神氣得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拉茲帶領剩下的人成功地破壞了傳送門。傑特在幫艾絲美穿上衣服後,就抱著昏迷中的她,和拉茲會合了。只是淡淡地告知,自己用格魯斯查的魔法杖,成功把魔女打了回去老家。其他人全死了,其他生還者均對此唏噓不已。在完成對邪教的掃蕩作戰後,拉茲心痛地帶著剩下的人離去。
深夜。
一個苗條的身影從亂石堆中爬了出來。是希婭娜露,她全身髒兮兮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美艷。有的,只是失神的雙眼,和完全失去戰意的心。
這時候,突然出現一群人攔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雙紫色的眼眸望著自己,充滿了冷酷和殘忍的眼眸。在剎那間,她想起了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誰了。
你……要殺我嗎?
既然他殺你,我也不會殺你。我問你,他,是利卡納的人嗎?紫瞳男子說話了。
大概是吧!他的同伴死前高喊:利卡納萬歲!
不知道怎的,他的靈魂波動出現了一陣子,又再次消失了。一個金髮女子出聲了。
沒問題,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還活著,而且,他,是他!另一把男聲中帶著一絲的激動。
好!出發!你,跟我們走!紫瞳男子用命令的語氣向希婭娜露說話。
……是!失去戰意的軀體,跟隨著這群神秘的人,一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十四章緣
在利卡納城,一座裝飾典雅而充滿書香味的房子裡。
「爸爸!出事了!拉茲的試練果然出事了!」急急忙忙的她,顯得有點氣喘乎乎的。
「怎麼了?拉茲沒事吧!這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房間的角落裡答話。
「拉茲沒事!倒是他的手下損失慘重。除了格魯斯查大魔法師,還死了三個聖騎士,十二個大騎士,四個高級魔法師。」她用急速的語調,一口氣把話說完。
「……真是不妙啊!這下子,連騎士派的新血也遭到了毒手……看來,我們必須出面了。不能讓他們兩個的勢力再座大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哎……在知道提議這次任務的人暴斃後,我也知道肯定有問題的了。但是當時已經追也追不上了。只能希望大多數人能夠回來,畢竟他們的實力不弱…知道會出了個高級魔族……」
「……我們加入後,朝中就會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了……是了,那個傑特。拉洛沒有事吧!」
「他?死不了!」
「哈哈!果然是蟑螂命!哈哈哈!」男子開懷大笑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是覺得他就是變數所在。」
「他是個人才±不了!也是本事。不枉我當初救他一命。」
※※※
另一邊,利卡納城中的一個不知名的密室中。
「什麼?拉茲沒事?算了,反正已經削弱了他和騎士派的力量了。現在我擔心是教廷會提早跳出來,站在他那邊。……也好,三足鼎立更有意思。那麼,以後就看誰拿到更多有用的棋子了。」優雅的男聲中,充滿了陰險的味道。
※※※
拉茲的成人禮試練出事,在有心人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下,所有的矛頭全部直指希曼帝國。這件事,一下子被認定為希曼的陰謀。為了掩飾這次損失慘重的試練所帶來的尷尬,拉茲的成人禮以高於當初大王子和二王子的規格舉行。
就這樣,所有生還者官升一級。還沒有加入軍隊者,自動成為副大隊長。而且被允許,可以任意選擇加入,除禁衛軍以外的任何部隊。至於傑特,因為作戰勇猛,獨力抵抗高級魔族,升為師團長,官拜中將,一時間成為了王城的風雲人物。可能是做賊心虛的關係,在拉茲提出升傑特為中將的時候,竟然得到全票通過,當中還包括了龐勒斯公爵那一票。
就這樣,傑特在關係十分微妙的權力鬥爭中,成為了最大的得益者。在利卡納王國歷史上,創下了平民陞官的最快紀錄,在半年左右的時間裡,由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卒升為中將。但得益者,並不止一個……
在進行了漫長的足以讓人睡三次午覺的冗長儀式,拉茲的成人禮終於風風光光地結束了。但接下來的,是全國所有貴族都參與的盛大舞會。參與拉茲成人試練的所有生還者,則理所當然地被劃入必須出席人員的名單當中。
在傑特開始考慮如何找舞伴這個問題的時候,艾絲美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下子出現在傑特的面前。對此,傑特頭痛萬分,他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向她求婚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但是,**之神已經把兩年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自己了。現在的問題是:一旦艾絲美知道了自己就是她的殺師仇人……說不定,將來她會把自己砍成十八塊。
傑特他在想什麼呢?他討厭我嗎?他不是沒有女友嗎?難道是我……太主動了嗎?艾絲美的心裡面亂糟糟的,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在此時,她忽然想起了師傅的話:「幸福!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的!」
她的心馬上安定了下來。傑特的武功又好,人長得英俊,年紀輕輕就做了中將!何況,他是最有希望幫助我報仇的人。再加上……我已經被他看光了,叫我怎麼去嫁別的人……
想到這裡,艾絲美的臉馬上變得通紅。雪白的肌膚上,散發出白裡透紅的迷人光彩。察覺到她的異樣,傑特也突然呆住了。
糟了!傑特馬上感到不妙!
但看在艾絲美的眼裡,就是默許!反正這種事情只有兩個答案,不是拒絕的話,那就是……
只見她的雙手輕柔地按在傑特的胸膛上,迅速在傑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拋下一句:「今晚八點鐘,我在大門口等你!」,然後捂著臉,飛快地逃跑了。
就算傑特再遲鈍,也知道少女的羞澀,代表的是什麼←當然知道艾絲美主動追求自己,很大程度是因為自己是唯一看過她身子的男人。唉!麻煩了!
對此,傑特慌忙去找太鷹請教。
「我問你,你喜歡她嗎?」太鷹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算是有好感吧!」
「是男人對美女的好感?」
「大概是吧!不過,我看過她的身子了!但是,我就是她的殺師仇人※以我才會這麼矛盾!」傑特非常煩惱。
「那……她的身材好不好?不如,讓我……」看到傑特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樣子,太鷹忙把流出的口水吞回去。
的確,只有艾絲美一個人的話,傑特並不擔心!如果加上太鷹的話……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有什麼辦法嗎?」
「只能讓她的感情慢慢淡化吧!」
「只能這樣了。那麼今晚……」
太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建議傑特今晚盛裝出席,畢竟這是上流社會中最重要的宴會。接著,告訴傑特如何稱讚女人,免得傑特得罪那些貴族夫人和千金。
「太鷹,我怎樣看得出來,她對我的情意有多深。」
「嗯……她這種女孩子,應該買不起鑽石項鏈,胸前通常會別上一簇鮮花。那就看花的語言吧!」太鷹好像很有研究的樣子。
「花的……語言?」傑特不解。
「很簡單,玫瑰代表我愛你,牡丹代表……」太鷹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解。
「行了!行了!你只要告訴我,什麼是最厲害的?」
「應該是百合花吧!」
「百合?」
「代表——我永遠是你的人!」
傑特馬上祈禱,她今晚千萬不要別上百合,千萬不要……
※※※
晚上,舉行舞會的玫瑰宮,傑特早早地在大門口等著。因為根據太鷹的說法,要女孩子等自己,是死罪。
七點五十分,一輛普通的馬車在大門口停下。
一個雪白的身影映入傑特的眼簾。
是艾絲美!傑特馬上望向她的胸部……
天啊!真的是百合!完了!傑特心中馬上大叫。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被綁在床上,而艾絲美拿著小刀,一刀一刀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的恐怖場面。
看到傑特猛地盯著自己的胸部,艾絲美的舉止頓時變得不自然。男人,都是這麼好色的嗎?那麼,我是否應該……
但是看到傑特的臉,在一瞬間蒼白起來,艾絲美的心馬上變得忐忑不安起來。我今天打扮不好看嗎?這可是我花了一大筆錢買回來的晚裝啊!其他人都說我好看,為什麼傑特……
難道他明白了花的語言,他不想要我……可能是我太急進了,把他給嚇壞了!
他,臉色蒼白,全身冒著冷汗。
她,低下頭,不安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互相猜測的心理遊戲,在不知所措的兩人之間,無聲地進行著。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最後,還是艾絲美先開了口。
「傑特!今天,我……漂亮嗎?」
「……漂亮!」傑特機械式地回答。
「哪裡?」艾絲美追問。
這時候,傑特想起了太鷹的話:「讚美女人,一定要讚美她漂亮,而不是她的衣服或者某一部分漂亮。不然,你死定了。如果她對你有好感,那,再肉麻的話她也聽得進去,放心吹捧吧!」
「全部!」傑特恢復冷靜,機智地答到。
「什麼嘛!你胡說!」艾絲美心中一喜,雪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顯得更加嬌艷了。
「我是說真的!雪白的晚裝剛好用來襯托著如同冰雪公主的你。飄逸的長裙,襯托出你天鵝般的優雅。你,永遠都是那麼的美麗,只是今晚,你把它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罷了。你的美!讓我陶醉!」在傑特把太鷹所教的話,全數背出來來後,輕輕地吻了艾絲美的手背一下。
多年後回想起來,傑特才發覺這完全是太鷹專門給自己挖好的陷阱,就讓無知的自己,笨笨地跳下去。
就這樣,艾絲美自然地挽著傑特的手臂,並肩走去和哥亞魯夫婦會合後,然後在哥亞魯介紹下的逐一認識各位權貴人物。
今天晚上,艾絲美的確很漂亮,在雪白的連衣長裙襯托下,宛如一朵高貴典雅的雪蓮。貼身的服飾勾勒出她那玲瓏有致的完美曲線。半透明的輕紗,為她增添了一種如同幻境般的朦朧之美。
至於傑特,今天他穿的是一身雪白無暇的武士服,寬鬆的衣服顯得傑特的身材更加魁梧。油亮的黑色短髮向後梳理得整整齊齊。矯健的身姿,英俊的臉孔,陽剛的氣息,完美地結合在傑特的身上,這足以令所有懷春少女一見傾心。
兩人的出現,如同北國的王子和公主駕臨一般,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與此同時,兩人也遭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妒忌。貴族公子們妒忌的是:傑特這個沒有貴族身份的賤民,竟然擁有一個天仙般的女伴。而貴族千金妒忌的是:自己的風頭被艾絲美搶去了。
但事實上,傑特對這種無聊的舞會並不感興趣。反正艾絲美不會跳舞,乾脆和她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地看著貴族們的一舉一動。拉茲今天穿著很精神,完全沒有平時和自己並肩作戰那種髒乎乎的感覺。一身鑲金邊的白色禮服,顯得他更加俊朗不凡。
看到他站在年邁的國王旁邊,正在苦苦地應酬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把他和國王圍得結結實實的。傑特不禁慶幸自己不是這次舞會的主角。傑特並沒有仔細看國王,反正是老頭子一個,沒興趣!
很快,傑特就發現,幾乎所有的貴族都是自戀狂。明明腆著大肚子,卻擺出一副英俊瀟灑的樣子。明明身材臃腫不堪,卻以為自己身材苗條,美若天仙。相互間說著肉麻的奉承話,堆起滿臉的笑容,卻往往配搭著惡毒的眼神。就這樣,傑特對這些貴族們失去了興趣。
「艾絲美!你看那些穿著黑色燕尾服的貴族,像不像蟑螂?」傑特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到。
「你才是蟑螂呢!」
「我真的這麼差嗎?」傑特馬上擺出一副哭喪臉。
惹得艾絲美噗哧一笑,頓時無限風情展現在傑特的面前。
「不是啦!你很英俊,這行了吧!」艾絲美調笑到。
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兩人心中的距離又拉近了……
第二十五章命運的相遇!
「請問,你是傑特。拉洛中將嗎?」一把優雅的男聲傳來。
傑特一回頭,嚇了一跳。剛才自己只顧著和艾絲美說笑,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一大群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一看他的衣著,傑特馬上猜出了來人的身份——利卡納二王子希亞洛。利卡納。
他的身邊更是陣容鼎盛,十幾個地方貴族,四個王國直屬部隊的軍團長,五個地方部隊的軍團長〉明他的勢力主要在地方而不在中央。
二王子希亞洛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秀美的面孔,微微捲曲的金色細發,白皙的皮膚,再加上一米八五的修長身材,結合成一個俊美型的美男子。在長期的宮廷教育底下,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優雅的氣息。
面對他,傑特不敢怠慢,連忙深深地鞠了一躬,行以最隆重的禮節。
「久仰傑特先生的大名……」於是,希亞洛微笑著和傑特開始了談話。言詞優雅的希亞洛常常妙語連珠,讓傑特讚歎不已。無可否認,希亞洛是個充滿領袖魅力的男子,讓人有一種想親近他的感覺。
一會兒,傑特隨口說起。
「膽敢設計謀害拉茲王子的傢伙,可真該死!」
「是啊!那些希曼人太可惡了!」希亞洛平靜地回答,但是,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凶狠的寒芒,令人不寒而顫。
但是,這絲一閃而過的寒芒,被傑特捕捉到了。
難道……企圖謀害拉茲的人是他!傑特心中一驚。熱中帶冷的眼神,九分真誠,一分虛假!那一分虛假,卻足以致命!沒有比這種天生的陰謀家更可怕的人了!
不過,擁有敏銳的觀察力的人,不止一個。儘管傑特刻意讓自己的表現平靜,但是希亞洛仍然察覺到傑特的異常。
竟然能夠察覺我的想法!這麼厲害的傢伙,不為我所用的話,絕對不能留……希亞洛在心中對傑特下了初步結論。
被發現了嗎?再次察覺希亞洛對自己的異常反應,傑特陷入了困境,一有差錯,自己將會與朝中三分之二的勢力作對……
就在情況最不妙,西雅洛開始起疑心的時候,突然從傑特的身後傳來一陣迷人的幽香,是女子的幽香。
傑特馬上靈機一動。
「好棒!是美女的香味!典雅中不乏高貴,清新而不混濁,不帶一絲一毫的脂粉味。不錯!這是萬中無一的女人香!」傑特連忙背出太鷹關於形容女人香味的說詞。
此時,西雅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傑特猜對了,在他身後,的確是美女。
但是,當傑特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呆住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這種心動的感覺……自從自己失去艾莉蓮娜之後,自己就不曾有過!
看見傑特的嘴巴,像一條被撈上水面的魚一樣,一張一合地,怎麼也閉不上,加上微微泛紅的臉。希亞洛絕對肯定,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著迷到極點的表現。結果,在傑特的有意無意之中,他成功地把『好色之徒』四個字,寫進了西雅洛對自己的評價當中。
向傑特走來的,是一位清麗脫俗的絕世佳人。
飄逸美麗的金色長髮,隨著她輕盈的步子,隨風而動。秀麗的面龐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笑的時候微微泛起兩個小小的酒窩。淺藍色的大眼睛是那麼的清澈,不帶一絲的雜念。透過那雙眼睛,傑特彷彿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宇宙,是那麼的深奧、那麼的神秘。
她,彷彿是用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藝術品,而不是一個人↓,穿著一套金色的、有點像旗袍的長裙,完美的設計,把她如同魔鬼一般惹火的身材,完完全全地表露出來。裸露在外的皮膚是那麼的晶瑩剔透,給人一種吹彈可破的感覺。
高聳的雙峰、不堪一握的纖腰、滾圓的翹臀,無論是哪一樣,都足以引起男人的無限遐想。但是她的一舉手、一抬足,卻又帶著如同女神般的端莊氣息。簡直是**天使與聖女的完美結合。
看著她如同仙女駕臨般,優雅地走到自己面前,傑特心底發出一種想向她膜拜的衝動。好美!傑特心中暗暗讚歎到。但是,他忍住了心底的衝動,同樣優雅地向這位女士行了一個禮,左手放在腹部,右手放在後腰,身子向前鞠躬三十度,做到頭和腰成一直線,不卑不吭地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她,淺淺地一笑,緩緩遞起了自己的右手,朱唇輕啟,發出如同天籟般優美的聲音。
「你好!傑特。拉洛先生!我是納特羅大神官的女兒,我的名字叫**麗絲。請問,先生有興趣和我跳支舞嗎?」
傑特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飛來的艷福,強烈地衝擊著傑特身上每一條神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任何男人,如果有美女向自己示好,不管接受與否,心中都會有一種飄飄然的成就感。傑特也不例外,他突然覺得從四面八方射來的、滿含妒忌的惡毒眼神,也變成了眾人對自己的祝福。傑特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是近乎全自動地完成。沒有過多的考慮,自己的雙唇已經吻在她的手背上。
雙唇上傳來的如同溫玉般的感覺,還有鼻子聞到的那股醉人的少女幽香,一起刺激著傑特的大腦,喚醒他心中的男性本能。
最吸引傑特的,卻是她的那股幽香。人,從皮膚上排放的廢物達到00多種,從一個人的體味就可以得知其身體的好壞與否等情況,每一個人的氣味都是獨一無二的。在動物世界中,母親憑著氣味認出孩子,雌性憑著氣味選擇雄性伴侶※以,有經驗豐富的淫賊,能夠憑著氣味判別女人的好壞,是一點也不出奇的。
不過,傑特就是傑特,在絕色美女的強大攻勢下,仍然能夠勉強保持清醒←先向愛麗絲告了個罪,然後轉身向二王子施了個禮。兩人相互間交換了一個男人才看得懂的眼神,希亞洛輕輕地點了頭。
在取得希亞洛的首肯後,他向艾絲美苦笑了一下。但迎來的,卻是她哀怨的眼神。傑特明白她現在心裡面是憂心忡忡的,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搶走。但是,傑特沒有選擇↓,代表著教廷。現在必須在教廷和二王子之間,取得一個良好的平衡。過早做出選擇,是不智的。
就這樣,傑特輕輕地握住愛麗絲的手←只覺得她的手好棒,握在手中,有一種軟若無骨的感覺,卻又如凝脂般地光滑,實在是太舒服了!
當兩人走下舞場的時候,愛麗絲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向編排曲目的人——是龐勒斯子爵!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她的心頭。
果然!下一曲變成了『帕格斯托』!
這是一首非常難跳的曲子,是一百年前,一個宮廷樂師有感於滿天飛舞的風精靈而寫的曲子。全曲節奏多變,時而如狂風暴雨般急速,時而如潺潺流水般緩慢。即使是練習舞蹈多年的人,也不一定跳得好。只有功力深厚的舞姬,才能跳出當中的神髓。
愛麗絲心中一驚!自己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傑特……那班傢伙分明想傑特出醜!這樣一來,可能傑特就會遷怒於自己,那麼……
「傑特先生!我不喜歡這首曲子,不如我們跳下一首,好嗎?」愛麗絲非常聰明地做出抉擇。
但在傑特回答之前,那群貴族就開始起哄了。
「哈哈哈!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竟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回你不會再有好運了!」
「是啊!什麼都不知道的鄉巴佬!給我滾下去!」
「你不配跟我們的愛麗絲小姐在一起!」
叫罵聲響個不停。
這時候,拉茲陪著國王——利卡納二十五世,走了過來。
頓時,全場肅靜。
「你是傑特吧!我從拉茲那裡聽說過你……你很不錯!希望你以後能多為利卡納立下汗馬功勞,我不會虧待你的!」國王慢慢地說到。
「謝謝陛下的賞識!我會努力的!同時,謝謝殿下的栽培!」傑特恭敬地回答。
「傑特!這支舞,是風精靈的舞蹈,很難跳的!不跳也沒問題。樂師,換一支曲子。」拉茲非常關心傑特。
「殿下!既然是風精靈的舞蹈,那就不用了換了!你忘了,我可是從來沒有和你練習過合擊之術的!」傑特突然說到。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風!」拉茲恍然大悟,然後向愛麗絲點了點頭。愛麗絲則報以一個讓所有男人都心動不已的燦爛笑容!
傑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道……
但是,不由得傑特多想,愛麗絲把傑特拖了下去舞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傑特和愛麗絲跳得非常好!傑特雖然不像愛麗絲跳得那麼優雅,但是他的動作卻和愛麗絲異常合拍,好像合作多年的舞伴似的。在如詩如畫的優美曲子伴奏下,愛麗絲就像一隻美麗的金色蝴蝶,在傑特的身邊,翩翩起舞。而傑特則像一隻白色的蝴蝶,和愛麗絲互相追逐著。
在外人看來完美無缺的配合,看在愛麗絲的眼中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傑特的眼睛在不斷地四處張望,觀察別人動作的同時,還可以察覺到自己下一步的動作,從而猜出自己要做的姿勢←的動作其實是慢了自己一拍的,但是在他確定這個動作沒錯後,他用自己的速度把動作追了上來!
敏銳的洞察力、準確的判斷力,是一個名將必備的資質。而這個男人兩者都有,說明他的不簡單。在愛麗絲心中,對傑特的評分馬上升到一個很高的位置←的確是個人才,怪不得爸爸當初要冒著和龐勒斯家族決裂的危險,去救他……
摟著愛麗絲的纖纖細腰,傑特發現從手指頭傳來的感覺棒極了!柔軟而不失彈性的感覺,不斷衝擊著傑特的理智。突然一個很奇特的念頭在腦海裡浮現:我要得到她的愛!我要娶她!我要和她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有點沖昏頭腦的傑特,已經開始盤算怎樣追求人家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曲子慢慢地停了下來……
不想放手,傑特願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愛麗絲美麗的臉龐,望著她那清澈的眼眸。直到別人都鬆開手,傑特才戀戀不捨地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出舞場。
這一切,看在不同人的眼裡,有不同的反應。
一向以來肥胖得可以跟豬媲美的大王子——卡奧羅和龐勒斯子爵為首的貴族派,是極度的憤怒和嫉恨。
盤算著爭奪人才的二王子——希亞洛,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至於三王子——拉茲,他的表情卻非常複雜。
哥亞魯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艾絲美,失控的淚水早已洶湧而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進行舞會的玫瑰宮!
舞會,最後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了。但是,在繁華的表象下,權力鬥爭的漩渦,已經開始了湧動,把每一個人都卷在裡面。
只有勝利者,才能生存下去……
作者:哎!最為關鍵的人物終於出場了!之前,我一直不敢寫,怕自己控制不了。現在,我嘗試寫人物的戀愛心理,不理了,沒有失敗,哪裡會有成功,我拼了!由於本人幾乎沒有戀愛經驗,寫的不好,請大家多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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