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死亡聖器——天蛇（中） 文 / 邪惡的煙花
突然，在這個時候，飛在最前方的金狟，陡然停下飛快的腳步。
「前方千里之外，我感覺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藏在血海之中，無法感應其的實力如何，反正就是非常恐怖，大家都小心。」金狟冷靜沉著的道。
「我也感應到了。好像是巨大的妖獸，正向我們這個方向游了過來，不過速度卻不快。很慢。跟我們的速度差不多而已。」樓蘭小鳶也是感應到了，隨即說道。
「呵呵，其次如此。若不出意外，必然是龍形生物，體型龐大，而且非常之長，延綿數里之遙，而且它已經感應到了我的意識，方纔我們靈識相碰，他瞬間就讓我重創了。」跟在背後秦黑，一語驚人，臉色無比煞白。
「竟然這麼可怕。」眾人大驚。
「不過，對方的修為被我感應到了，合體中期的左右，以我們四人聯手，再加上其移動速度緩慢，或許我們能將其斬殺，實在不行，我便召喚出五大鬼神。這東西體內流動著強大的精血，絕對不是神獸或是妖獸，應該是某個東西所變化而成的。」
在他們心目之中，景佳則是一個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存在，他們不會心存妄念，與這個蝴蝶山唯一的美男子勾三搭四，要是被紅影大執事看到了，肯定要完蛋了，在這蝴蝶山中，幾乎無人不曉，紅影經常與這名為景佳的青年一共飲酒作樂，兩者之間沒有姦情，那就怪了。
景佳最為放心不過。
現如今他最為期待的就是，蝴蝶山宮主派遣人來，邀請他加入聖地女兒村。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呆在女兒村了。他洞悉入微，冥冥之間，便隱隱感到蝴蝶山宮主將會在近日派遣門徒來請自己。
他也向小妖打聽過了，知道陽春三月時節，蝴蝶山的宮主便會召開比試大會，從其中選出佼佼者，成為蝴蝶山的內門弟子，由紅影和離落兩大徒弟親自傳教，景佳認為，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唯一擔憂的是，離落這個女子。
要是這個女人從中作梗，自己跟定要滾蛋，離開女兒村，步入那塵世之中去，簡直糟糕得不敢想像，要是自己的肉身能達到修煉超凡脫俗的地步，再以自己的心境造詣，修煉神通，感悟神通，那樣的話，自己便有行走世界的能耐。
「努力啊，還得再努力。」景佳咬牙切齒的對自己說道。不過，自己目睹紫氣東來，氣運必然會持續佳持，不會在短期衰敗，厄運連連。
男人對自己就要狠。
微微休息調整片刻，景佳再次投入修煉之中，高掛的太陽，如同一個毒婦，無止盡的毒害的景佳。
「心中靜如水，拳腳游四方。悟得春風勁，一掌破長空。」景佳念出一句春風游身掌的口訣，話音未落，雙掌帶著長袖，如同化作一雙螺旋，以太極兩儀的變化，遊走前後左右，上空下地，空氣都隨之流動。
突然猛地一掌飛出，如同靈蛇出動敏捷，轟砸在空無之處。
砰砰砰砰砰砰
頓時空氣被打的發出陣陣輕微爆響，全身的骨骼都隨之牽引而發出密密麻麻的「咯吱」脆響。雙掌不停，繼續遊走，雙掌陡然從胸前收回，雙掌化拳，頓時拳腳飛舞，四周的空氣頓時形成氣場，風塵向四面八方揚去，灰塵滿天……
不知不覺，當景佳停留下來的時候，發現腳下的青石板已經碎裂成若幹部分，一丈之內，拳腳所及之地，竟然沒有一處完整的青石板。
這就是景佳的成就，看著這一切，景佳滿意的笑了笑。自己日煉月煉，中有大有精進。
「我現在拳腳能達到剛柔並濟，皆歸功於自己對書法的感悟。修煉肉身，乃是為脫離凡胎。這出塵境，分為養息，強身，易筋，煉骨，造血，化魄等六個層次，我現在能震碎石塊，卻不能以力破碎，應該是處於強身與易筋之間層次。若能多加鍛煉，便能達到易筋的層次。」
景佳的肉身雖然是強身與易筋之間的實力，但是因為自本身的體制非常奇特，力氣悠長，延綿不絕，足以輕而易舉的正面擊敗易筋層次的敵人。若是配合各種音律之術，就是造化層次的強者，都能瞬間讓及遭到致命的創傷。
自己學習的音律之術，乃是文學，不是法術，傷人之力微弱，注重修心，而當日自己面對的離落施展的琴音法術，卻有著傷人神魂之力。自己要是能得到那樣的法術，必然多一分把持。
但是景佳認為自己白日做夢了，這以音功殺人於無形的法術，以現在自己的地位，想要弄好，不是一般的難，只要再作打算，眼下讓肉身強大起來，才是硬道理。
自己從修煉之初，便以百花四季圖入道，根基不穩當，現在修煉起來，隱隱能感覺自己雙腳不能穩重，還有一絲浮躁之意。一個強身者，根基穩當則，雙腳立地，穩重如山，可以向大地借一重力，配合拳腳，才能將自己的全身力道打出極限。今日以後，便要暫停鍛煉身體，去瀑布之下洗刷自己，日煉月煉，把握身體重心，控制在雙腳之上。
景佳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知道如何才能將自己修煉更為精深，穩固。如今景佳已經完全能將春風環身掌，夏雨暴風拳演練幾近完美的地步。
就差達到天人合一，將自己與自然環境合一。這樣的境界，需要時間，不急一時。
「有人來了。」景佳剛剛坐下，還還不急擦汗，便感覺背後傳來一道清香淡雅的芬芳，很是陌生的氣息，景佳回過頭去，便看到一位素衣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景佳公子，我們宮主想要見你一面，說是有事找你詳談。他正在蝴蝶泉莊，若是公子你沒有什麼事，小女便帶你前往蝴蝶泉莊，面見宮主。」這位接引女妖恭敬的道。
「姑娘稍等片刻，在下換身行頭便與你同去。」說完，景佳走入宮中。景佳喜形於色，對自己的預感又有一些自信。不過，要見蝴蝶山的宮主，自己為書子，知書達理，自然不能失去體面，而且端莊正榮，顯示自己的浩然正氣，給這蝴蝶山宮主一個好印象。
……
蝴蝶泉莊，位於蝴蝶群山的南方，是與景陽宮距離最遠的樓閣。
接引女妖攜帶景佳騰雲駕霧而去，不出半盞茶功夫，接引女妖便將景佳待到一個山谷盆地，盆地極為寬敞，約有方圓十里，生長無數的桃樹，眼下桃花盛開，萬紫千紅，小溪九曲，蝴蝶成群，翩翩起舞，此地靈氣氤氳，真是一處修行的福地。
這裡正是桃花源，在桃花源的中心，正是蝴蝶泉莊，蝴蝶山宮主所在之地。
「公子，蝴蝶泉莊到了。小女先行告退，宮主便在前方九曲亭中賞花，你去便好。」說完，接引女妖飄然而去。
景佳走在彎彎曲曲的小橋上，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了遠處正盤坐在蓮台之上，閉目養神的蝴蝶山宮主，紫蝴蝶。紫蝴蝶，正是她的道名，她本體乃是一隻紫玉七彩蝴蝶，修道千年，化成人形，終成道法，歸入聖地女兒村五福地之一，有了如今的成就。
這紫蝴蝶雖然是千年的美人，但是已經得大道，容顏永駐，就是天荒地老死去，容顏不會改變，依然如花似玉，像天上的瑤池聖地的仙女，逍遙自在，不聞人間煙火，看上去與妙齡女子更美。不過在景佳看來，紅顏白骨，剎那芳華，又有什麼了不起。
「景佳，你來了。」
正當景佳微微發呆的瞬間，紫蝴蝶便淡淡的說了一句，算是招呼。
「在下聽接引仙女說，前輩找在下有事相談，在下連忙趕來此地面見前輩。不知前輩找尋在下所謂何事。」景佳恭敬的道。他不會去猜測紫蝴蝶的心思。妖這一途，前輩在前，猜測前輩的心思，那是大不敬。
但是景佳知道此行，對自己有不可限量的好處。
「呵呵，景佳小神醫。本宮叫你來，一則是為感謝你大施神醫之術，助愛徒離落脫離死海。其餘倒是沒有什麼要事，權當笑談，你不要拘謹，隨意便好。」
紫蝴蝶的話語，流露出一股自然大氣的祥和，似已淡漠一切風塵，再也沒有任何牽絆，心中已經獲得大逍遙。說完，紫蝴蝶從蓮台上躍起，落到亭台之中，在景佳對面落坐下來，一雙淡漠一切的美眸直視的景佳，默默無語。
景佳將一切看在眼中，自然一清二楚。這個紫蝴蝶正在欣賞自己，得道高人，隔空看物，便能看出自己的根骨的好壞，這就是洞悉入微的法眼，很是高明的手段。
景佳自負自己沒有這等這樣的法眼，自己擁有只是一顆慧心而已，也跟著法眼一般，擁有洞悉入微的能耐，較之法眼，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能對前景洞悉入微。法眼卻不能達到這樣的厲害。
不過也有可能，景佳曾在古籍記載中，法眼練到最高之處，便能觀一葉而知秋，看破前塵，避難趨吉，無往而不利。這等能耐，也只有聖賢。這紫蝴蝶要是擁有這樣的能耐，也不會呆這裡了。
「你在想什麼呢？」看到景佳眼神微微禪定，心有所思，紫蝴蝶便問道，沒有絲毫不滿之意。
「剛才看到前輩你的法眼大開，在下便聯想到聖賢之道的慧眼和慧心。冒昧問一句，不知前輩你的法眼修煉到了什麼地步，可否到了慧眼識珠的地步？」景佳直話直說，也不怕怪罪。自己誇一個人擁有法眼，言下之意就是說他明察秋毫，對方樂還不及，怎會怪罪。
「呵呵呵，你這小子這不是在取笑本宮麼，本宮雖然自命不凡，法眼雖成，但是與那慧眼距離十萬八千里之遙，慚愧啊。不過，我的好姐姐倒是有可能步入這樣的境界，不過載數百年之前，他愛上了凡間人子，為愛離去，如今不知所蹤，她聞道三千年，通聖人之道，有大賢菩薩之心，想必如今已經成就聖賢大道了。」
景佳隨意的一句話，不想卻提起了紫蝴蝶的往事，看到紫蝴蝶眼中露出無限傷感的眼神，暗暗罵自己，忘記或禍從口出的道理，忘記謹言慎行之理，糟糕之極。
「晚輩冒昧，還請前輩原諒。」景佳連忙起身道歉道，這是必要的禮數。
「不打緊，不打緊，看你緊張得什麼樣子了，快坐下吧，呵呵。」紫蝴蝶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而且還露出欣賞之意，對景佳的德行非常滿意。
當景佳放下懸著的心後，這才仔細琢磨紫蝴蝶剛才所說的話，他口中的那個師姐，到底是誰，肯定不是花婆婆，這點景佳可以肯定。聖地女兒村五千年之悠久，花婆婆便存在了，一直為聖地長老，怎麼也不會與她是姐妹。
而且紫蝴蝶還道，這個聞的聖賢之道的好姐姐，已經離開女兒村，肯定不是現在在聖地女兒村的某一人。
這個時候，景佳不由得心中一凜，想到了一個人——
自己的娘親啊
一定是
一定是娘親
自己依稀記得，當自己問起娘親，「娘親小時候是最快樂的事情是什麼？父親又在何處？」娘親給的只回答了前一個問題，娘親說她小時候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凡塵一個叫女兒村的地方，與一位好妹妹在一起，無憂無慮的玩著，沒有任何紛爭。
後一個問題，娘親用淚眼回答了他。後來，娘親心情好的時候，便又說起這位好妹妹，娘親說她是這世間唯一的好朋友。就算是天地人心都變了，我們之間的姐妹之情，都不會隨之而改變，一直到永恆。如果有一天娘親離開了，當時的景佳只是懵懂的記得了。
難道——
難道眼下這位紫蝴蝶，就是自己娘親口中的好妹妹麼，而自己的娘親就是紫蝴蝶口中的好姐姐麼？
景佳眼淚在這一瞬間不由得流了下來，無聲無息。
「景佳，你為何哭了，難道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麼？」看到景佳莫名其妙的留下了一行淚珠，不由得有些愕然，以安慰的口氣問道。
景佳緩緩的站了起來，若有所思的道，「不瞞前輩，我想起了兒時娘親對我說的往事，她說她也有一位好妹妹。娘親與這位好妹妹是在一處山谷中認識的，她當時正在顯露本體修行，然後有一隻貪玩的紫玉七彩蝴蝶落在娘親所化的花瓣之上，然後娘親便與她成為好朋友，此後無話不談。」
說還沒有說完，紫蝴蝶猛的站了起來，目光變得無比驚訝，甚至帶著凌厲，變得無比衝動，立刻揪出景佳的胸襟，「小子，你母親親叫什麼，姓甚名誰？她現在在哪裡？快說」
「前輩，你認識我娘親？」景佳心中大悲又大喜，自己果然猜中了。
「當然，她是本宮唯一的好姐妹。就算是天地人心都變了，我們之間的姐妹之情，都不會隨之而改變，一直到永恆。」蝴蝶山的宮主一字一句的道，字字清晰，不用組詞就說出來，顯然是銘記於心。
「我娘親跟你說的一模一樣。」景佳心中無比的激動，「我娘親還對我說，如果又一天娘親出遠門採藥不在家了，你又覺得無聊，便可去人間找姑姑，她一定會待你比娘親還好的。」
景佳當時沒有在意。難道，娘親已經看破了前塵，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於是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
「我的景兒，讓姑姑我好好看看。竟然都長這麼大了，果然跟你母親長得很像，氣質都那麼相同，你一定是我的好侄兒，你雖然男兒身，你不但有男兒清秀才氣，又有比女兒還精緻的五官，滿腹經綸，跟你母親太像了。」
紫蝴蝶睹物思人，將景佳擁入懷抱之中，兩人都不禁淚流滿面。
果然，姑姑跟母親說的一樣，待自己非常好，跟自己的母親一樣疼惜自己。景佳有一種錯覺，紫蝴蝶就是自己娘親，就連身上的芳香，都與自己的娘親一模一樣。
景佳懷念這香味，這溫暖的懷抱。
許久之後，紫蝴蝶這才放開景佳，意識到失態，姑侄相見，乃是大喜之事，怎麼流淚悲傷呢，望著景佳，又道，「景兒，你好好跟姑姑說，這些年你的娘親，她現在身在何處，你又什麼來到這裡找我的，開始卻又不敢認我這個姑姑？姑姑真是太想念你母親親了，都好幾百年了，久得都忘記了。我們出生為妖的，千載時光不過是轉眼記過，然而有些記憶，卻不能在漫長的時光裡忘卻，反而隨著時光流逝，卻越發的清晰。」
聽完自己姑姑的感慨，景佳給玉蝴蝶端上一杯花茶，算是認親的敬意，這才露出笑顏，故作輕鬆的道，「我與娘親住在縉雲小天宮，那裡只有我們兩人，娘親都經常提起姑姑你，小侄也是想見姑姑一面，於是趁著娘親出遠門採藥之際，便來找姑姑你了。開始我不敢認姑姑，怕姑姑責罰我貪玩，又怕認錯人。」
景佳還是沒有說出實情，選擇善意的謊言。
娘親哪裡是出遠門採藥，而是不知道為何得罪了天庭的神仙，被抓走了，應該是被囚禁起來了，因為娘親在離去之刻親口說過，這天地之間，能徹底抹殺她的人，寥寥無幾，而且那些人不會對她動手。
而自己，這是被天庭的聖器天神之劍一劍斬殺，魂飛魄散，本來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想光路流離，自己去莫名其妙的重生在女兒村，這裡是母親從小修煉的故地。
或許，因為自己心中有無盡的冤屈，不甘死去，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這一世，景佳發誓，自己不能只活在娘親懷抱裡的小妖只修心，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而是要文武兼修，只要自己不懈努力，一定會母子團結的那一天。
一個謊言說出，就必須要另一個謊言去包庇這個謊言。一個接一個，永無止盡，始終都暴露的一天。景佳知道這個道理，但卻不得不為之。
若是說出來，姑姑一定會幫助自己。但是又能如何呢，天上人間，人間的一切，在天上而言，不過是螻蟻而已，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斬殺一切。
只會讓姑姑活在仇恨之中，以及如此，不如讓她不知道還好，讓自己一人來獨自承擔這一切。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燃眉之急，就是尋找到花離落。
這個女子是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她親眼目睹自己出世。若這事傳揚出去，自己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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