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二章 艱難的抉擇 文 / 流氓大亨
陶若虛癡癡地望著前方,整個人已經有些麻木,梁烈此時站在陶若虛的身後,默默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個神秘的電話已經將先前所有的佈置化為灰燼,眾人各個心中皆是十分清楚,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神秘人決定著陶若虛的決定,而他的決定又同樣決定了整個事態的展。說白了,最終關係到的還是自己的命運。
人生在世,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撒手人寰的一刻,就是一部奮鬥史。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會付出很多,每個人都會有坎坷與挫折,奮鬥或許並非是唯一的出口。但是如果少了這一點,那麼人生就會變得空蕩和不完美。當人們成功地達到自己的目標的時候,那一刻的思想境界就是左右人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命運由別人所掌舵。
即便是已經和陶若虛稱兄道弟的梁烈,也同樣不是如此。
梁烈抖了抖自己大衣的衣領,緩緩走到陶若虛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些事情並非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您現在功臣名就,無論是地位還是財富,都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可是您想過沒有,這一切的根本在於什麼?就在於您這一路來的的拚搏,在於您的汗水鑄就了現在的成功。但是,這一切都太過順利了,如果您此後因為某一步路程從而走錯了,那您想過沒有所導致的將會是一個難以想像的結果。」
陶若虛掏出香煙,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繚繞的青煙,淡淡回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或者直接炮轟監獄,從中打出缺口,將損失降低到最小?可是梁兄,你想過沒有,人這一輩子機遇有很多,我的上位雖然匪夷所思,但是我同時也承載了許多的壓力。當時的情況你是不瞭解的,我同樣十分為難,因為我所邁出的那一步如果出現了一絲一毫的差錯,那麼將會給我帶來難以估量的災難。我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那是那一次我卻很幸運很冒進地走出了一步,沒有那一步,就沒有我現在的一切。這是我慶幸的地方,可是同時所帶給我的災難也是許多的。
雷辟榖死了,但是雷辟榖身後還有龐大的勢力團伙,他們就像是陰魂一樣迂迴在我的身側。他們的神出鬼沒,讓我防不勝防。先是刺殺我,隨後是綁架我的女人,現在更是將這所有的罪責完全堆積在我父母的頭上。他們是無辜的,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不能因為我所犯下的錯從而讓他們為我承擔這種痛楚。
為人子女,贍養是一種義務,解救更是一種責任。我不能袖手旁觀!」
梁烈一聲歎息:「作為朋友,我支持你的立場,也為你的孝心而感到敬仰。他們終究要什麼?不再追究法律責任?還是減刑,甚至完全赦免?人心都是肉長的,難免會有自私的一面,你不必要去在意那麼多。或許,這一次的赦免也是給彼此一個贖罪的機會也說不定!答應他們吧!」
陶若虛淒然一笑:「答應他們?如果他們只是要這麼一點要求的話,我不會多說一句廢話,很可惜他們沒有。他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完全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回事兒!」
梁烈眉頭皺了皺:「哦?那他們究竟想要什麼?又究竟怎樣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你不妨和我說說看。」
陶若虛深深望了梁烈一眼,他心中很是矛盾,大口大口抽著香煙。他不知道應不應該選擇信任梁烈,一個剛剛接觸不到二十四小時的人,就讓自己掏心窩地將所有的一切托盤而出,這似乎太過瘋狂了些。也絕對不是陶若虛的作風。可是正像是他所說的那樣,人有時候總是要拼一次才行,或許梁烈真的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那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陶若虛猶豫半晌,隨手一彈指間的香煙,淡淡說道:「很多事情,我們因為太過在意他的表面,從而讓我們對他的內在失去了一些本質的認識。我不妨和你說一段往事吧!曾經,我因為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品味相投的公子哥。起初,我完全不瞭解這個人,只是覺得彼此性格很合得來,從而結為知己。後來,我出了事兒,他竭盡全力地幫了我,並且因此承擔了難以償還的人情。
他並非是一個熱衷仕途的人,但是因為我,因為那一次永遠償還不了的人情,他最終選擇了這條道路。這是被逼的,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有個很有權勢的父親,在一次政治鬥爭中,幾乎就要淪陷為亡國奴。而這個時候,我卻成長為一個很有能力的舉足輕重的人物。甚至,我的能力幾乎可以左右整個戰局。面對他的請求,我別無他法。或許這只是一種義氣!
好在,我順利地幫著他的父親渡過難關,同樣的,我也得到了難以想像的回報。可是,當這種生死同盟的關係因為時機的轉變徹底改變的時候,我突然現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是愈的深遠了。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很苦悶,終於有一天我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很可能是因為我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恐懼,我的游刃有餘讓他有了一絲危機感。雖然我一直在竭力保持低調,但是這終究顯得是如此無力。對此,我毫無辦法。
有一天,突然在我身邊生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所有的矛頭都完全指向了一點,那就是我的腦袋。有人想要我的命,但是很讓人感到納悶的是他們完全來自不同的領域。有恐怖分子,有職業殺手,更有僱傭軍,還有一些神秘的家族。他們的出現,使得我產生了重大的危機感。於是我開始處於被動防禦的狀態。
我並不想一味的通過自保,從而去證明些什麼。說句掏心窩的話,我並非是一個特別愛好政治的人。我可以鐵血無情,但是永遠學不會政治家的陰狠毒辣。天生我就沒有嗜血的本性,這一點我真的無能為力。但是,當我現我的自保與讓步壓根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的時候,這一切都已經晚了。我被逼到了一個死胡同,現在的我就身處在一個死胡同中。
我能分明地感應到,只要是我死了,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會結束。我的愛人,我的孩子,我的父母,所有愛我的人,所有我愛的人,完全可以獲得重生。他們依舊可以享受到眼前的一切榮華富貴,甚至更好。而代價則是我這個一家之主犧牲掉自己的生命。梁兄,您覺得,我應該如何是好呢?」
梁烈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分析陶若虛的話,怎樣去闡述自己的觀點。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緘默,那樣等於無形中拉開了自己與陶若虛之間的距離,最終的結局就是自己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當然也不會因此而可能走向真正的榮華富貴。
二個選擇則是將自己與陶若虛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在他身邊充當他的謀士和智囊,為他的指點江山出謀劃策。選擇這一點,他所面對的將會完全不是現在的人生,那可能是波濤洶湧,也可能是風雨泥濘,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從此飛黃騰達。這兩種選擇甚至會影響到他的幾代人,對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謹慎再謹慎!
人與人之間永遠沒有打不開的門,當然有時候或許緊閉房門,這樣的話有不良企圖的歹人永遠不會衝撞到自己的家中,從而對自己大肆破壞。可是與此同時,自己也將完全失去可以欣賞外面的花花世界的機會。
怎樣打開折扇門,怎樣在這個自己所營造的精緻的小家中找到一扇窗欞,這真的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梁烈嘴唇蠕動了下,猛地,天空中所閃過的一絲月華逝入了他的眼中,那一刻,他能分明地感覺到什麼叫做月朗星稀,什麼是雨過天晴。
他顫抖著說道:「每個人走向絕境的時候,都應該去想著怎樣柳暗花明。車道山前了,不轉投是不行的,更何況即便是墜入懸崖,自己的坐騎也同樣會粉身碎骨。為何就不能改變一下路途,換個方向呢?如果可以,還是掉轉方向吧!」
陶若虛舒了一口長氣,梁烈的話他已經完全聽懂並且領會。他已經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樣才能去做到最好的柳暗花明。擺在眼前的唯一一條路,無非就是主動出擊!當然,勝負各半,究竟誰輸誰贏,那也還是待定的事情。
陶若虛緩緩朝著梁烈走了過去,重重在他肩頭拍了兩掌,說道:「梁兄,今晚你的話我會記住一輩子。無論生死,還是勝負,我都把你當做是我最好的盟友!他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我從這裡走出去,走到他們的陣營裡!看來,我定然要孤軍深入,他們才肯善罷甘休了!」
「啊!什麼?他們竟然親自要您充當人質的角色,將軍閣下,您知道這所帶來的將會是怎樣沉重的後果嗎?」
陶若虛笑了:「那你覺得,我還有的防守嗎?我已經喪失了最後一塊領地,如果再不能打開局面,最終所受到影響的只能是我自己!我意已決!」
說完陶若虛當真轉身就走。他眉宇間的殺氣十分沉重,在慘淡的月色中,顯得如此蕭殺死寂。然而,是否每個人都不會犯錯,他們的自以為是是否又真的會給他們帶來一種別樣的喜悅?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